擎朗目送王如平离开,他微微有些头疼。手按在太

“你没想过,杀死罗宏伟的动机有什么?”江守言懒洋洋的靠在软椅上,“罗宏伟六十八岁了,他还能再活几年?是,我承认,凶手的手法很巧妙,也许差一点就可以逃脱…但是你不觉得太麻烦了吗?这里是郊区,罗宏伟又喜欢一个人出去走走,装成意外杀人会更简单不是吗?”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想过。最离奇的是遗嘱根本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罗宏伟不止一次的说过不会把遗产留给自己的孩子…”

“难道是他妻子?”

“我觉得不像。罗宏伟简直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杜眉不是傻子,她不可能看不出来。如果因为这5%去杀人太不值得了。而且遗嘱针对杜眉的部分,根本就是诅咒!你想杜眉今年才多大?如果她想要遗产就必须在这房子里住到罗敏嘉十八岁…我觉得罗宏伟简直是在逼她净身出户。”

江守言想了想,“我去查查那几个人的财政状况,可能有人急需钱才下了杀手。”

“好。”项擎朗点头,“我想跟肖律师联系一下。我总觉得罗宏伟突然改遗嘱肯定事出有因。”

“你住在这几天就没发现什么?”

项擎朗靠在椅子上,“我发现我的家庭很幸福”

江守言笑,“你才知道。”

说话间。杜眉推门进来。

项擎朗坐好,刚要开口。杜眉打断他。“我晚上要出去。展鹏同意让我先跟你们谈一谈。”

“好吧。你最后一次见到罗宏伟是什么时候?”项擎朗重复同一个问题。

“肖律师走了以后。大概是一点半,我看太晚了,就过来问问他怎么还不休息。”

“他当时在做什么?”

“他说他在看他的遗嘱。”

项擎朗愣住,“他说?”

“是。他看到我进来,就很得意,抖着手里地纸说,‘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我不会让你好过地!’”杜眉秀气的鼻子皱着,像闻到什么让人作呕的气味。

“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哪知道?”杜眉瞟个白眼,“他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变态!道貌岸然,虚伪的要死!你看所有人都以为我为了钱嫁给他,他从来没给他的孩子们解释,当初可是他死乞白赖的求我嫁给他!”

这倒是个大新闻。

“怎么回事?”

杜眉长舒一口气。“不瞒你说,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本来在他们酒店做服务生,没多久我听说罗敏嘉因为身体不好,需要一个看护。我上中专的时候学地就是幼儿师范,觉得这是个机会,怎么也比在酒店里累死累活的好,而且罗家提出的报酬确实不错。我想试试看,就过来应征…罗宏伟一见我,就决定聘用…老实说,不仅是他的孩子们。连我也很吃惊。要知道当时应聘这个工作的很多人都比我条件好的多…”

“接着我照顾罗敏嘉不到两个月,罗宏伟突然向我求婚…你能想象吗?”杜眉不可思议地摇头。“我那时才二十三岁。他已经六十五了!我到现在都记得他求婚的样子,他手插在裤兜里。就站在这个窗口,”杜眉指指书房的窗户,“不可一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一眼!他说,‘你嫁给我。’就好像老板对员工说,‘你被解雇了’一样…”

“可是你还是决定嫁给她。”江守言忍不住说。

“我能怎么样?”杜眉不高兴的说,“他那么有钱。女人这辈子总要嫁一次人,最起码他可以让我衣食无忧。”

“你继续说。”项擎朗说。

“接着我就和他结婚了。他的孩子倒还好,对我还算客气。就是他…

过这么可恨的人!”杜眉的脸红扑扑的,“我也不怕他跟我结婚以后就没碰过我!我都觉得他是不是想娶个花瓶回来?不仅这样,他对我总是冷嘲热讽,句句针对我,不停的说我爱慕虚荣…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当初不是他非要娶我的吗?”

“你没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你?”

“我不知道!他不说。我们结婚一年以后,我实在受不了,决定和他离婚。他说我现在走,一毛钱也不留给我…”杜眉咬牙切齿,“我知道你们怎么想,觉得我是为了自由杀了他…告诉你们,我才没那么傻!罗宏伟根本不管我外面是不是有男人!我在这个家地用处就是一个花瓶,他才不管这花瓶是不是被人摸过,只要还在他家里放着就可以。”

“这么说,你确实在外面有男人?”项擎朗没想到杜眉会这么坦白。

“那又怎么样?”杜眉挑衅地瞪向项擎朗。

项擎朗哑口无言。反观江守言,更是目瞪口呆。想必已经想到之前在路边遇到的那对热情男女,其中一个就是杜眉。

“呃,王如平说那天晚上你和罗宏伟吵架了,为什么?”

“说起来这个我才来气!”杜眉气呼呼地说,“莫名其妙!他叫我去书房,拿着手里一张破纸嚷嚷,说什么他发现了我做地好事!我还纳闷呢,我外面有男人的事从来也没瞒过他,他突然这么说,好像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地事一样。”

“那张纸上写的什么?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没那兴趣,他也不是第一天发神经,我都习惯了。吵了两句,我就回去看电视了。”

项擎朗倒很有兴趣。王如平说的那封信,杜眉说的那张纸…上面到底有什么?

“你继续说吧,一点半左右你见到他在看遗嘱,接着发生什么事?”

“接着?接着我就走了,难道要我再挨顿骂?”杜眉说的理所当然。

项擎朗挑高眉毛,“照你说的,罗宏伟不喜欢你,你也不在乎他,你们结婚以后没有过夫妻生活…对吗?”

杜眉点头,“是。”

“那么罗宏伟几点睡觉应该不是你关心的事,为什么一点半你要去问他怎么还不休息?”

杜眉脸色变了,半晌才说,“怎么也是夫妻…”

项擎朗没有做声,冷冷的看着她。

杜眉东张西望了一会,才讷讷的说,“其实是因为…我,我知道那天她见过肖律师,我想应该是遗嘱的事,所以我想偷偷过来看看…是啊,我知道!我知道他不会留多少钱给我,但是看看总可以吧!”

“你知道他把遗嘱藏在哪了?”项擎朗有些吃惊。

杜眉指指书架最上层,“就那本书,他藏在那里面的。”

“你怎么知道?”项擎朗站起身转头一看…《新帕尔格雷夫法经济学大辞典》…这是什么书啊?

“我,我趁他不在,翻出来的。”杜眉黑着脸,“我知道他没有用保险箱,这破地方我找了好几个月,谁能想到藏在书里…”

项擎朗决定不深究这个问题,“那天晚上你找到了吗?”

杜眉不耐烦的说,“我不是说了吗?他当时在书房拿着遗嘱,我还找什么?”

“他在书房你还进来找?”

杜眉突然抓狂,“他没开灯!”

她恼羞成怒,“你们有完没完?反正我没杀他!”

项擎朗细细的看她,好像从她的脸上就看出是否撒谎,过了一会才说,“你见过郑紫云的照片吗?”“没有。”杜眉冷冷的说,“听说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