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厅堂门外,一盆黑色的木炭上,跳动着些许活泼地火苗,一蹦一跳,似乎也在为两位新人庆祝。

秦轩携手钱如玉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来到火盆前。看到火盆,秦轩不解地将目光投向杜兴文,只见杜兴文轻咳一嗓子,高声道:“新娘起脚迈火盆,凶煞夺门遁千里。从此相安又无事,日子红火情如蜜。来来来,请新娘跨火盆——”

秦轩闻言,不禁心头一阵腹诽:穿着长裙,你让跨火盆?眼见钱如玉有意上前,脱口而道:“杜大哥,玉儿身穿长裙,跨火盆是不是……”毕竟是自己大婚,不吉利的话,秦轩也不愿说出口。

杜兴文瞥了一眼秦轩,没有搭理他。心细的杜慧珍急忙走上前,帮着钱如玉挽起长裙下摆,伸手微扶,轻声指挥,便安全的跨了过去,秦轩见此也无话可说,绕过火盆,赶了一步,又和钱如玉相随。

方走几步,秦轩又看见一个马鞍,不由得心中嘀咕道:古人真是麻烦,结个婚嘛,至于这么多繁文缛节么?有了方才跨火盆的经历,秦轩直接弯腰挽起钱如玉的长裙下摆,便扶着钱如玉准备迈过去。

一旁的杜兴文见此,心道:我这司仪还未说话,急什么急!连忙张口呼道:“红木雕得红马鞍,新人情成新佳缘。一朝平步轻轻过,来日必能平平安。请新娘跨马鞍——”

杜兴文话方说完,秦轩二人已经走到了一个方柜面前,杜兴文疾步跟上,不待秦轩有动作,直接又道:“玉足轻轻起,花香处处闻。上得新成柜,终为富贵人。新人踏上方柜——”

来到大堂门口,秦轩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感慨道:结婚难,难于上青天!

走进大堂,在杜兴文和房玄龄的劝导下,太宗与张老夫妇三人坐在堂中胡椅。秦轩二人男左女右立于堂中。

杜兴文呼道:“新人准备,一拜天地日月星。”

秦轩和钱如玉徐徐转身,跪地齐拜三下。

“二拜高堂圣祖宗。”

二人又转过身,对着张老三人行三了次大礼。

“三拜夫妻永同心。”

秦轩方欲跪地,察觉到秦轩有动作的钱如玉,轻轻开口道:“轩哥哥,莫动!”只见钱如玉颔首向秦轩施礼,起身又道:“作揖还礼!”

秦轩一边作揖,一边心中嘀咕:这不科学啊,明明是一起对拜的啊!

杜兴文高喝一声:“礼成——新人入洞房——”

听到此言,秦轩心道:终于要结束了么!

内堂,也就是所谓的洞房。钱如玉端坐炕沿,秦轩立在一旁,杜鹃、环儿、小翠,三个丫头一人端着一个木盘站在新娘跟前。

杜鹃先向前迈了一步,笑道:“轩哥哥,掀盖头!”

秦轩侧目,看见木盘中,红绸布之上放着一杆秤,心道:这个我当然知道,称心如意嘛!喜滋滋地拿起秤杆,轻轻挑起钱如玉头上的盖头。掀起盖头,秦轩傻眼了,心中暗道:这又是什么情况,怎么玉儿还拿着一把破扇子挡着脸呢?

环儿一蹦上前,含笑而道:“公子,一看你就不懂,这叫却扇之礼!”

秦轩闻言,心中嘀咕:咋又冒出个却扇之礼?微微一笑,询问道:“又有何说法?”

环儿微微仰头道:“往常呢,都是新郎官给伺候的丫鬟一些喜钱!”

秦轩闻言,脱口而道:“红包?”

环儿不明白秦轩之言,摆手道:“不过,今日公子若是想让我家小姐放下罗扇,就必须作一首诗!”

秦轩也不含糊,心道:都被刁难半天了,也不在乎这一首诗了。稍作思考,开口吟道:“莫将罗扇遮秀色,且让春风看花容。想来清香醉东君,必然惊艳如芙蓉。”

钱如玉徐徐放下罗扇,露出精心打扮的容颜,秦轩猛然一看,黛眉如墨,朱唇似火,脸作玉盘,眸比星辰,一时间秦轩不由得有些呆了,心道:不化妆似一朵荷花,这一化妆玉儿瞬间变成一朵娇艳的玫瑰了。

察觉秦轩一直注视自己,钱如玉微微颔首,脸色渐渐泛红,不觉有些羞涩。

一旁的小翠见秦轩愣住,出言道:“公子,莫看了,今夜有得是时间,现在赶紧行合卺之礼!”

秦轩回神,尴尬地轻咳一声,询问道:“合卺之礼?”

小翠将手中的木盘向前一探,解释道:“就是这个啊!”

秦轩侧目看见酒壶,心道:不就是交杯酒么,至于说得这么文绉绉的嘛!伸手端起两杯,递给钱如玉一杯,二人胳膊交叉一环,仰头而尽。

礼成之后,秦轩坐在一旁的胡椅上,暗道:婚礼终于搞定,累死我了!

小翠见秦轩坐在房中,提醒道:“公子,你该出去陪酒了!”

秦轩闻声起身,不情不愿地走出房间。

宾客虽少,却都是好饮之人,折腾半天,喝得醉醺醺的秦轩才被放行,一走三摇地回到婚房。推门而入,打了个酒嗝,出言道:“玉儿,今日我万分高兴!”

钱如玉见秦轩有些发醉,关上房内,走到秦轩跟前,轻声道:“轩哥哥,我也十分欣喜!”

秦轩看着钱如玉妩媚的模样,酒劲上头,邪火上升,直接将钱如玉搂到怀中,吻向钱如玉的娇唇。

钱如玉娇羞万分,睁开秦轩,轻声嗔道:“轩哥哥,你嘴里酒味好大!”

“好啊,玉儿,这才完婚,就嫌弃轩哥哥嘴里有酒味,小心轩哥哥家法伺候!”秦轩借酒壮胆,在钱如玉娇柔的声音诱惑下,只觉浴火蔓延,起身再次抱住钱如玉,伸手便揉捏钱如玉的翘臀。

钱如玉只觉浑身酥软,直接瘫倒秦轩怀里,娇喘道:“轩哥哥,玉儿……玉儿知错了!”

看着钱如玉微微崛起的丹唇,秦轩直接将钱如玉横抱起来,转身走向炕边。

钱如玉双手搂住秦轩的脖子,羞答答地将头倚在秦轩肩头,娇态丛生道:“轩哥哥,玉儿怕!”

秦轩见钱如玉羞得脸颊红潮蔓延,眉宇流波溢出,迷人的神情让秦轩不觉欲望翻腾,下体不觉间坚硬如铁,一柱擎天,支起帐篷。走到炕沿,秦轩轻轻地将钱如玉放到炕上。

钱如玉双眼正好不偏不倚的看到秦轩长袍突起,微微一怔,心跳猝然加速,双手下意识捂着如火般的脸蛋,支支吾吾道:“轩哥哥,你——”羞涩至极,实在难以道出口,猛然转过头去。

秦轩见此,哈哈笑道:“你我已成夫妻,难道你还怕轩哥哥么?”

钱如玉俏首狠狠地往下低去,结结巴巴道:“轩哥哥,我——”

秦轩直接脱掉长靴,跳上炕去,抱住有些发颤的钱如玉,附耳轻道:“玉儿,时辰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钱如玉耳朵发痒,转身趴到秦轩怀里。“轩哥哥,那你——待会要怜惜玉儿!”

秦轩闻言,搂着钱如玉躺倒炕上,坚定地回道:“那是自然!”

钱如玉依偎在秦轩怀中,酥胸不经意间轻轻蹭到秦轩身上,加上一股淡淡的芳香之气,秦轩顿时再也忍耐不住,翻身而上……

一旁的红烛闪着柔弱的烛光,微微摇曳,炕边的墙上模糊的一对黑影也随之摇摇晃晃……

次日,日上三竿,秦轩才迷蒙地睁开双眼。侧目而视,身边躺着初为人妇的钱如玉,秀发间清纯的脸蛋,眼角处依稀可见些许泪痕,瞪着水汪汪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秦轩。

秦轩转身轻轻地在钱如玉脸颊上一啄,开口道:“玉儿,昨夜我……”

钱如玉伸出纤纤玉手堵住秦轩的嘴,柔声道:“轩哥哥,没关系的!”

由于伸手的缘故,钱如玉此刻酥胸半露,看得秦轩不由得又生出一**望,想到钱如玉初经人事,生生压制了下去。“玉儿,你还好吧,一会要给伯父伯母敬茶!”

钱如玉微微起身,脸上一丝疼痛的表情一闪而过,秦轩看在眼里,心中不住地暗骂自己:都是你,昨晚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知道疼惜一下玉儿!

良久,在秦轩的帮助下,钱如玉终于着装完毕,略显僵硬地跟着秦轩,径直走向张老房间。

张老和杜慧珍早早便起身坐在房间正中胡椅,等候着秦轩二人敬茶,眼看晌午便要过去,张老有些不耐烦,道:“之豪,总不会不知道今日要敬茶之事吧!”

杜慧珍轻轻回道:“之豪和玉儿终于结为夫妻,难免要贪睡一些,况且昨日兴文好像曾告诫过之豪!”

张老摇头打趣道:“莫非二人昨夜睡得太晚?”

杜慧珍闻言,触怒道:“你何时变得这般不正经了!”

张老方欲回话,秦轩二人徐徐而进,早就在一旁守着的小翠,欣喜地急忙去沏茶。

片刻之后,小翠端着木盘走了进来。

秦轩伸手从木盘中端起一杯,敬给张老,跪地拜道:“侄儿恭祝伯父身体健康!”

张老哈哈而笑,接过茶杯,喜眉笑目道:“好好好!”

接着秦轩又端起一杯,敬给杜慧珍,开口道:“侄儿祝……伯母青春永驻,愈发年轻!”

杜慧珍笑道:“之豪的嘴真甜!”

秦轩径毕,钱如玉端起一杯,柔声拜道:“侄媳请伯父喝茶!”

张老欣喜地接过茶杯,转头从方桌上拿起一块玉佩,道:“来来来,玉儿这个送于你!”

紧接着钱如玉又端起茶杯对杜慧珍道:“侄媳请伯母喝茶!”

杜慧珍接过茶水,从手上摘下一个玉镯,笑道:“此玉镯乃是我祖奶奶当年送于我的,今日便交给你了!”

秦轩见此,耷拉着脸,心中不悦:也不说给我个物件,真是的,好歹我也是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