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沉重的心情,老K参加了第二天的综合测试。

说综合测试,那就真的是相当综合的测验。从体能到精神到学习成果,全部都在考核的范围之内,所以这个测试要持续四格利郎天。

第一天是笔试,考察这两个月来在军队里的学习成果。不过老K觉得,这其实大约是洗脑成果的考察,因为考题有一半是关于库里特家族的“伟大光荣”传统的。这类题目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压力,因为教材都是电子版,在别人埋头背诵的时候,他则是分离出一小支思维触角,把分发给自己的教材上的内容给吸收了。

事后他有点感叹,幸好教材是人手一份给到每个人手里,而不是像这里一般学校那样,都是通过终端从总服务器上读取。否则他侵入到服务器里直接吸收,大概会造成黑客入侵一样的效果。

之后一般的兵士会进行一天的精神力考核和两天的体能考核,而老K则接到了特别通知,他所要参加的是两天的精神能量测试和一天的基础体能考核。

考核期间艾塔没有尝试过和他联系,大约是怕影响了他的状态。老K一直记着艾塔对自己的期待,但是除了文化理论的东西他可以有把握考到最高分,对于其它两项测试却不清楚最终的录取标准是什么。毕竟虽然也可以尽力去做到最好,但有时候,录取者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主观原因而舍弃表现最佳的,反而选择只是表现上佳的。

老K也有过念头是不是先去尝试打探一下,后来还是放弃了。一方面是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一定信心,另一方面则是事情到了现在,他更需要谨慎,绝对不能冒一丁点的风险。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反正仲裁所其实只需要军部发生混乱就可以,所以,或许更换一下谋杀目标也是可行的。但这一定需要认真仔细的观察和搜集情报,然后才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三天的考核量说大不大,但也决计不算小。所以整个测试完成之后,军中会放一天的假,允许大家自由活动,甚至可以上街。而老K则把这一天的时间花在了完善他自己的计划上。

前夜艾塔在他们结束了所有测试之后,晚上又偷偷的和他联系过,但是晚上的时间并不够老K从艾塔那里打探到所有他需要的情报,所以他问了小孩儿是不是有可能在第二天留出比较长的时间,艾塔给了他肯定的答复。现在他坐在大食堂附近的假日咖啡厅里,装模作样的喝着饮料看书,实际却在等艾塔的联络。

小孩子看来是真的十分在意他这个朋友,并没有让他等多久,精神波就出现了。

“嗨。”

这是艾塔现在最喜欢用的招呼语。在军部里,通常的招呼语都是工工整整规规矩矩的您好,像这样随意的打招呼方式对于小孩儿来说,实在是新奇有趣。

“哈罗。”

“咦?这是什么意思?”孩子的好奇心很容的一下子就被激发了。

老K笑的很温和:“这个和嗨差不多,比较正式一些。”

小孩儿学了一会儿就丢开了:“这个不好玩儿,我还是喜欢嗨。”

“呵呵随你。”

小孩似乎有点兴奋:“你要和我说什么?我跟图尔大哥说我今天状态很好,想练习一下,所以我可以在实验室里多待一个小时,也就是总共两小时,够不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老K觉得小艾塔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虽然自己想要问他话的目的确实不寻常,但这种事情并不能直接告诉小孩儿。

“没什么,应该够了。其实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作为朋友我想多了解你一些,可以吗?”

无论如何,艾塔依然是老库里特的儿子,而且年纪虽小,也已经有了星将的头衔。星将这个职务并非是世袭的,而是需要通过最高神圣法庭的资格审核。按其他人对待军部的态度,艾塔的头衔是走后门而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老K觉得还是不要随便把对方当小孩子的好。

对于老K的提议,小艾塔显然十分同意:“当然可以!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些,你是怎么学会控制你的能力的,你曾经用这种能力做过些什么,这些我都想知道!”

老K只觉得心里一颤,就知道不能小看这小孩儿,他说的虽然随意,但如果自己真的讲了出来,那么身份也就彻底暴露了,自己之前一直在隐瞒某些东西的企图自然也会一览无遗。

“我有老师,你知道,其它种族的精神能量操纵者。”

艾塔的情绪一瞬间低落了:“哦……我怎么忘了呢……”

一句习惯性的“抱歉”还没说出口,小孩儿却突然振奋起来:“我又说丧气话了,这习惯真不好!要是被大哥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嘿嘿。”

老K也被这突如其来孩子气的话给逗乐了:“总觉得你和图尔少帅很亲近,有兄弟真好,少帅一定个是十分正直可靠的人……”

明显这是艾塔所喜欢的话题之一,他马上就接口:“你说的没错!大哥最可靠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神圣法庭不愿意授予他中将的头衔。如果是二哥还情有可原,可是大哥的话,他确实配得上啊!”

“你这么说图布少帅,他要是听见了,肯定不开心。”老K半开玩笑的提醒道,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艾塔是不是乐意讲讲关于图布的事情,毕竟这是今天自己要打探的事情里最重要的一件。

艾塔出乎意料的配合:“不开心就不开心,反正他从来也没有看我顺眼过。要不是大哥在,他肯定想把我赶出去吧。”

“为什么?他不也宣誓要辅佐你,将来也会效忠于你的吗?”

图尔和图布两兄弟在老库里特宣布艾塔的存在之后不久,就宣布放弃继承权,一心辅佐他们的这个弟弟,这是有宣誓仪式的。并且每一个士兵都被要求反复观看当时的录像,这是宣传库里特家族团结的一个重要教材。

“呿,做戏谁不会。”

老K表现的十分震惊:“那是假的?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那家伙想的东西从来和别人不一样。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这世界上只怕没有谁是有存在价值的。你不知道,”艾塔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我曾经有天晚上偷偷尝试让精神能量独立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去了家族墓地,你猜他去干什么了?”

虽然看不见,但老K觉得艾塔似乎打了个寒颤,他连忙问:“他去做什么了?”

“他一个人在墓地里,用鞭子抽打我母亲的墓碑。”

老K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行为有任何意义吗?就算不乐意自己多个竞争对手,那么想办法把对方除掉才是比较正常的想法吧?去鞭笞对方母亲的墓碑,这要多扭曲的心理才会这么做。

“我讨厌他,”艾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恨意,“他不正常。他肯定恨不得我死,可惜有图尔大哥在他不能如意,所以他只能拿我母亲的墓碑出气。我的妈妈明明是被老库里特强迫的……那个老混蛋!说什么基因复制是简单的技术,实际上那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临床检验!我的母亲是死在手术台上的,而图布还不愿意让她安息!”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老K很诚恳的道着歉,心里却在掂量。今天这些情报里似乎有很多可以说明问题的内容在,他必须想办法让艾塔平静下来,然后才能再询问更多。

同时他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人还是要杀,任务也可以考虑继续下去,但是目标要由他自己来决定。有些人,是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乐意看到对方逍遥的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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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毕

格利郎的事情快要暂时告一段落了,然后,老K得抓紧去解决掉故事刚开始时候那点儿破事……嗯……

这里应该还会回来的,毕竟按他的能力,一直缩在利阿斯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