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8章 盘底细
芳华离开没有太长时间，至少灰轻言的这杯花汤还只是喝了几口而已，就见她回来了。
不过她并不是只有1个人回来，而是领来了一个同样穿着打扮和灰轻言一样的人。
“客官，这位是我们店中的管事先生，您的要求，奴婢已经告诉他了。“
来人没有客气，芳华刚介绍完就直言不讳道：“这位客官，您说要用四大基础功法之一的功法典藏来兑换‘聚意丹’可是当真？”
“当然！”
“那我能不能知道，您要用那部功法典藏来兑换‘聚意丹’呢？”
“我得先知道你们准备怎么兑换？之前芳华姑娘告诉我，功法典藏可以兑换相应‘聚意丹’若干的。”
“呵呵呵，您这就玩笑了。我们的‘聚意丹’兑换功法典藏，的确可以多兑换。只是客官您拿出来的只是四大基础功法之一，这就......”
灰轻言根本不等他笑着把话说完，就直接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是我冒昧打扰了，告辞。”
来人似乎没想到，灰轻言居然是这么一言不合就要走人了，急忙解释道：“客官先别着急，我没说不能兑换呀？您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
只听这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已经是上了年纪。从对方的身上能够感觉到神意的波动，而且声势强烈。
显然，这位管事人的修炼实力并不弱。力泉应该还没有激发，顶多也就是外士巅峰的程度。
可灰轻言却浑然不当回事儿，慢慢的坐了下来，静待对方继续说。
来人干笑一声，稍稍顿了顿才道：“我们无中楼说话算话，许出去了承诺，自然不会随意更改。守信，是我们的立足根本。
“只是在此之前，我们也的确没有人想到过，会有客官您这样拿出四大基础功法的典藏来兑换东西。因而给您照常兑换，而且是1部典藏兑换2颗‘聚意丹’呢！”
说到兑换2颗“聚意丹”的时候，来人满满都是自矜的语气，彷佛灰轻言沾了多大的便宜。
但实际上这个兑换的标准，究竟是谁占便宜谁吃亏，全都没有准确的答案。
也正是因为此事在无中楼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先例出现，才让芳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去向上汇报。
“现在，条件我们给出来了，却不知道客官您要拿出来兑换‘聚意丹’的，是那部功法典藏？”
对于能换来2颗“聚意丹”的结果，灰轻言还是很满意的，当下也不再兜圈子：“便是《八宝拳》了。”
这是灰轻言目前修炼最早和时间最长的功法，早就已经进阶到了巅峰。按照法则，他可以撰写至少5部功法秘本或至少12本功法学书。
当然换成功法典藏的话，就只能撰写出来1本。超过限度，就会造成本身功法修炼的境界跌落。
这种结果，那可是任何修炼者都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来人听到《八宝拳》的名字，眼睛稍稍一亮。这可是四大基础功法中，攻击力最强的一部。不知道修炼到了巅峰境界，又会是怎样的威力。
当下便点点头，笑道：“好，那便说定了。芳华，你这就引这位客官上去交易室。”
芳华含笑答应下来，就准备转身请灰轻言跟她向外走的，谁料灰轻言却有些尴尬的坐着没起来。
“嗯？怎么，这位客官可是还有什么要交易的吗？”来人不免有些奇怪。
“不不不，我只是今天先来转转。谈好了条件，改日再来完成交易。”
灰轻言肯定不能说，我现在还没有把《八宝拳》的功法典藏撰写出来呢！
来人略一停顿，倒也没多说什么。只给灰轻言施了一礼，便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又是芳华陪着他，继续向他介绍其余的商品。但灰轻言只是虚晃一枪，并没有多做表示。
等到这杯花汤喝完，灰轻言便起身离开。期间并没有有兑换什么，芳华也始终保持着微笑，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灰轻言也没有问价格，直接给了芳华几个银盾作为谢礼。
当然灰轻言的心中是有些滴血，但又不愿意露出任何破绽引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去。
芳华既没有拒绝，也不曾推多嫌少，完全微笑着收了下来。临走之时，还又用她饱满的真心跟灰轻言的胳膊上好一阵热情摩擦。
只看她那恋恋不舍的样子，真以为灰轻言和她有着什么深情厚谊或海誓山盟也说不定。
等到她送着灰轻言从离开通道出去，很快就收敛了全部的表情，默默退回了一处静室当中。
“这人什么来头？可有线索？”
静室之中，早就有人坐在那里，头也不抬的记录着什么。听到芳华进门，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继续忙活手中的事儿。
芳华稍稍回忆了片刻，才道：“看他的外在打扮，分明不是环山城的本地人。便是放眼整个永乐郡，我都不曾见过这样的装束。
“说是奇装异服吧，又带着几分特别的风雅。尤其那些衣服的材料，我近距离接触过很多次，都没有摸清楚是什么。
“有些像毛料，但又比较紧致，彷佛绸缎般润滑。摸上去手感很好，感觉透气性应该不错。至于手工，更是精湛无比。
“能做出这样的衣物，怕不是一般人家。但具体来历，还是很难说清楚。他说话的口音，多少带着点水峦郡的味道。
“可是细细听来，又不是那么正宗的水峦郡口音。而他之前面对花汤时候，却又显示出来了一定的素养。尤其他有些动作，
“明明不是正规的花汤礼仪，但他却完成的颇有几分章法。很明显，那不是毫无目的随便乱来的动作，应该是蕴含着一定的规矩。
“只是奴婢从未见过，无从分辨。说话谈吐方面，肯定是受过相当的教益，不像寻常人家出身。对待奴婢的亲热，也很礼貌。
“既没有太过急色，也不曾完全无动于衷。心性平稳，做事很有章法。对女色诱惑，不抗拒，但也不会太过沉迷其中。
“最后的出手也很大方，毫不犹豫的便给了奴婢5个银盾做随礼。这样阔绰的出手，定然是在家中习惯了的。因而奴婢的的判断，
“此人应该是家境甚为优越的贵族子弟，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对一般的诱惑，大约是看不上眼的。具体来历应该是南海国人，
“还经历过大场面，不怎么轻易的暴露情绪。对了，他在看见‘聚意丹’的丹方时候格外激动 。应该是冲着丹方来的，换‘聚意丹’应是临时起意。”
灰轻言根本没有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被人分析了这么多细节出来。
当然，若是知道的话，怕还是感到有些开心不已。证明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白费心思，还真的起到了掩饰效果。
静室之中的人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就把芳华所说的这些全都记录了下来。
“嗯，那么临走之时和你约好下一次再来兑换‘聚意丹’的时间了吗？”
“没有。”芳华摇摇头：“奴婢还撒娇着向他问过，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无中楼。可是他根本没接茬儿，只是笑了笑。”
“倒是个谨慎的性子。对了，你有没有判断出来，此人的修炼水准，大约是在什么境界？”
芳华有些蹙眉，仔细想了想后才不太确定道：“不是很清晰，有时候他身上的神意波动还若有若无的，判断起来很难。”
静室之中的那人微微一晒，向后仰坐，饱含笑意道：“总要给我个准确的答案吧？你这么说，我怎么记？”
芳华咬了咬嘴唇，白了一眼后才道：“至少是星士水准跑不了的。月士嘛......不好说，但也有可能。”
“好，那便是星士和月士之间的水准喽。哎，这好端端的，又冒出来了个奇怪的客人，真是麻烦。”
芳华没有搭碴儿，示意没有继续要说的话后便离开了。
很快又有人来到静室里面，拿起了刚刚做好的这份记录来，仔细浏览了一阵：“唔......原来如此。”
原先记录的人则仰靠着座椅上，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来精神。等到来人看完了记录后，才道：“五哥，看出来什么没有啊？”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身材纤长，面目俊秀，彷佛女子一般。
但是开口说话却极为干涩，嗓音听上去就好像是被刀子刮过一样，和他精致的面容五官搭配起来，极为的不协调。
“这能有什么看出来的？不过是粗略分析一把，有备无患罢了。”
“哎，五哥，你说这人能不能真的拿出来《八宝拳》的功法典藏呀？我实在很难相信，有人会修炼那玩意儿到巅峰境界！”
“哼！大惊小怪。这世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人没有？我们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就未必没有比人去做。”
“可那是四大基础功法哎！在整个修炼史上，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先例呀！不是想不到和做不到，而是根本就没有意义呀！
“就算把《八宝拳》练到了巅峰境界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还能长出朵花来？再怎么修炼，那也只是四大基础功法而已。”
可他的抱怨却很快就被来人打断，干涩的嗓音说出话来，丝毫都不客气。
“不要胡说八道！任何功法，只要练到了巅峰境界，都会展现出不同凡响的威力。你真以为，巅峰境界的功法只是发挥出12成的威力吗？”
“怎么？还真的能修炼出一朵花来？”
“哼，那可比一朵花儿，要可怕的多呢！你整日里不肯专心修炼，又能知道些什么！这人再出现，给我多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