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不耐烦地走到员工面前,突然伸手,一个椭圆形的结界就展开来了,员工们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她就已经收起结界,淡定的回到了吧台前,美美地享用了一口咖啡。

余佑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切,傻傻地问道:“这就……完了?”

“咖啡味道不错。”玛丽安答非所问,然后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惊讶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想到他的手艺还不错。

余佑当然知道她在惊讶什么:“我可是给你用了店里最好的原料!你知道这一顿得花多少钱么!”

玛丽安并不在乎钱不钱的:“只要我想,要多少钱便有多少钱。你想要钱么?”

余佑更加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你……你你,要抢劫银行么?”

“低俗。”玛丽安发觉,他们两个人根本就说不到一起去。

余佑擦拭着吧台,发现员工们看玛丽安的神情又变得奇怪了。

她们三三两两的凑到他的身边,问道:“老板,这个可爱的小萝莉是谁?什么时候来的?和你什么关系?怎么穿得那么奇怪?是玩cos的?你最近怎么经常和玩cos的人走在一起?上次还有两个帅哥来着?”

她们的问题,仿佛倒了带一般。

好不容易用老板的权威打发她们走掉了,余佑惊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消除了记忆,就这么简单,你不是想让我这么做么。”玛丽安美美地喝了一口咖啡,一脸的满足。

可是他还是一脸的惊讶:“我只是有那么一个奢望,没想到真的可以?!”

“你肯定知道真的可以,不然哪来的奢望。”玛丽安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怎么可能。”余佑拿起一个咖啡杯,用一块干布子擦拭了一下:“我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猥琐大叔

。”

“猥琐这件事情倒是真的。”玛丽安吃完了三明治,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我说,你给的量完全是给小孩子的,而我,你知道的,并不是什么小孩子。”

“你就直接说,再给我一个,有那么麻烦么?”余佑嘟囔着,但还是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到另外一边,给她弄了一个三明治,放在了她面前的盘子里。

他刚回去,擦拭了一个咖啡杯之后,就想了起来:“啊,对了,好像他们都能看到你……”

“嗯,昨晚为了让老太太看到我,吃了一粒药。难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么?”玛丽安觉得,这是她这几年来,说得废话最多的一天了。

平常在亡者之国里,没人敢跟她说一点废话,不过现在看来,偶尔有几个人和自己说说话的人感觉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她现在的心态完全就是在放大假。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满意地抿了抿耳朵的发丝,说道:“云琰和云枫的显形药是你给的?”

“嗯。”余佑整理好了吧台,把围裙拿了下来,走到旁边墙边挂着的小镜子旁,整理着头发。

玛丽安拿着三明治,并没有咬第二口,她疑惑地问道:“药是谁给你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余佑显然没有一点儿想说得意思。

玛丽安心里也明白,所以没有追问,蹙了蹙眉头,马上就又伸展开来,接着吃她的三明治了。

不过余佑的动作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转头看了他好几眼,他一直在往头发上喷着什么。

玛丽安问道:“你在做什么。”

“打扮。”余佑精心地做着发型。

玛丽安不理解:“打扮?那不是女孩子的事情么?”

“哎,现世早就不一样了。什么男孩子,女孩子,男人,女人的,分得哪有那么明显

。打扮啊,爱美啊,再也不是女人的特长了,男人也可以嘛!再说了,有种歌都唱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他还特意地模仿了刘德华的强调,接着说道:“所以说,男女界限哪有那么明显。”

这时候,刚好走进两名客人来。

一个女生挽着另外一个女生的胳膊。

她们找了临窗的位置坐下。

可是有个女生的打扮和男生没什么两样,还剃着平头,染着黄发,带着耳钉,穿着很朋克,而挽着她的女生,则穿着粉色的吊带小裙子,化着浓妆,带着变色瞳。

要不是玛丽安是合格的医生,恐怕她根本就分辨不出来,那个穿着中性的到底是男是女。

她似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唔,的确是不那么明显了。”

其实余佑的意思是,现世不管是男是女都有爱美的权利了,不是只有女生才可以打扮,见玛丽安误会了,他也懒得解释,就随她去好了,反正她也在这边呆不久的。

玛丽安吃完了早餐,安静地坐在吧台边上,看着来来往往地各色各样的人。

有情侣过来约会,也有妹子专门来看余佑的。

余佑整理好了打扮,面带微笑地去跟那些妹子打交道,人也变成了非常nice的大叔。

这让玛丽安蹙着眉头,不屑了很久。

她不想看店里,就望着店外来往的人,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午抽了空档,余佑跑到旁边的超市,买了新的床垫和床单,被子。

水玲珑为了睡着舒服,买了很高端洋气上档次的床垫,一个就要一万多,余佑刷卡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床垫马上就被送回了家。

云枫把小狐狸雄拎起来放到了水玲珑房间的沙发上,它可爱的伸了个懒腰,用爪子梳理着脸。

紧接着,云枫轻轻地把水玲珑抱了起来,尽量地不要弄醒她,然后他们一起站在了旁边的洗漱间

余佑和云琰立即把带血的床垫放在了一旁,换上了新的床垫和被子,还一再的叮嘱玛丽安,千万不要再这么折腾了,耗时耗人还耗钱啊!

玛丽安抱着肩膀,把头扭到了一边,一幅老娘看心情的样子。

等一切都换好了以后,云枫轻轻把水玲珑放回了**。

新的问题来了。

带血的床垫怎么处理。

直接扔了么?

趁着没人赶紧动手?

余佑打开门,看了看走廊,没有人。

他赶紧招呼着云琰和云枫,抬着床垫往外走。

就在他们把床垫抬到客厅的时候,对面的老太太把门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余佑愣了一下,立马顺手把门关上了,把他自己关在了门外。

老太太出门扔垃圾,见余佑站在门口有些奇怪:“你们又在折腾什么?我刚才听到有人来送东西,挺大件的。”

“啊……对,是个新床……啊,对,是新床……小姑娘在这住一段时间,买了张新床……”余佑解释着,为了这个老太太,可着实杀死了他不少的脑细胞。

老太太按下了电梯按钮:“嗯?新床?你们也太能折腾了,睡一张床或者沙发不就行了么,至于买张新床。哎,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得节省。”

“嗯……是,是,婆婆教育的是。”余佑对着老太太稍稍点了点头。

电梯快到了,老太太看了余佑一眼:“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没三十五六,也得二十七八了,不要带着那帮小年轻瞎胡闹,你得负起责任来才行。”

“嗯……对,对

。”余佑面上微笑着,心里都要气死了。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了,老太太上了电梯,余佑转身敲门。

一进门,他就气哄哄的:“我说你们两个死神,能不能看看对门那个老太太什么时候能够消失,昂?她也太烦人了!”

云琰和云枫还扶着那个带血的床垫站在客厅,等余佑站在那里捶胸顿足的发泄完,云琰看着他,指了指床垫。

余佑这才想起那个床垫还没有处理,摇着头:“不行,就凭那老太太的多管闲事的劲头,如果我们把床垫扔下去被发现了,她一定会报警的。那时候,我们有十六张嘴巴都解释不清楚。”

“那怎么办?”云枫挠了挠头。

他刚问完,就听见水玲珑的房间里传出了动静。

她迷迷糊糊地,一只手放在头发上,抓了抓头发,轻轻说了句:“头好痛。”

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幸好水玲珑并没有睁开眼睛,确定她不会起床之后,余佑着急地说:“嗯……你们开个门,把床垫扔到亡者之国算了。”

云枫拍着脑袋:“好注意。”

说完就要开门。

云琰拽住了他:“床垫上面的血是水玲珑的,这样真的好么?”

云枫挠头:“额……那怎么办?”

大家把头转向了玛丽安,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她总得给个解决的办法吧。

玛丽安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想,耸了耸肩,无所谓地一扬手,再次打开了一个结界:“喏,烧了。”

“……”全部男人对着她扬起了大拇指。

就这样,三个男人在结界里,焚烧着床垫和床单,被子,就差开个篝火晚会了。

从结界里出来,他们咳嗽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