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射的人还挺多,以至我都怀疑那把弓是不是要被拉断了,无奈来射箭的那些人,十有**,都是连一只孔雀眼也射不中的,有的甚至连靶都没射中,个个弄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没什么看头的,走了。”我渐渐觉得无趣,眼睛一瞥,看见放奖品的台子上摆着把匕首,鞘上刻有精美的花纹,看着挺别致,不由地偏头多看了几眼。

“想要么?”李世民忽然问了句。

“我……”我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已经走上去向那摊主问道:“只要射中孔雀眼就能得到那把匕首么?”

摊主用精明的生意眼光上下打量着李世民,“那匕首是头奖,必须同时射中两只孔雀的四只眼睛,才能得到。”

這不是强人所难嘛,不止我听了不满,连围观的人都哄了一声。

李世民却不多话,抿唇一笑,扔了块碎银给摊主,转身拿了弓,取了四支箭,走到黄线外。

我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担心了。早听说李世民善骑射,今天我倒要见识一下。

他先拉了拉弓,又伸指稍微弹了弹弦,而后眼不眨、气不喘地瞄准,他拉弓的动作很标准,极有气势,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只见他右手一松,箭就离弦而去,正中一只孔雀眼。

“厉害!”人群里立刻暴出一片喝彩声。

李世民微微一笑,再次拉满了弓,弓响,箭鸣,放出第二箭,旋即,又张弓,再发第三箭、第四箭,一箭快似一箭!

只听“噔噔噔”几声,剩余的三支箭,箭无虚发,分别射中一只孔雀眼。

“真是神箭!”人群里再次暴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给你。”李世民快步走回我身边,将那把匕首放在我手里。

“谢谢……”我轻抽出那把匕首,只见刀口光滑平整,刀体隐隐泛着银光,显然是锋利异常,我放在手里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好一会,才把它收到靴子里去。

我左右瞄了下,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拉着他走到隔壁的书画摊前,“我可不想占你便宜,再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

“哦?”李世民笑吟吟地看着我,“你想怎样?”

“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一指边上挂着的香囊,问道:“请问,怎么样才能得到那个香囊呢?”

“画两张画就行了。”摊主笑着说道:“不过,两张画要同时画。”

“也就是说,两手要画出不同的画了?”我挑了挑眉。

‘明……“李世民看我皱眉,就捏了捏我的手,”要不……“

“好,我画。”不就是双管齐下么,以前也试过的,再说我学了十几年的画,应该难不倒我的。我一挽袖子,接过毛笔,蘸了些许墨汁,一沉思、一低吟、一挥毫。

那画就在我的心境深处游荡、凝聚,在笔尖奔腾、飞跃,墨色深浅疏落,胸中磅礴气势一吐而出,洒然纸上。

“呼……好了……”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笔。

“好,好,画得好!”摊主盯着那两副画,连声叫好,“一支笔画出残梅的‘惨淡冬色’,憔悴干枯。另一支笔画出傲梅的‘润含春泽’,生机盎然,真是浑然天成,灵动之至。”他转身摘下那个香囊递给我,“公子,這个香囊归你了。”

“多谢。”我道了声谢,接了过来,低头仔细端详起来,這香囊做得很精巧,朱红底滚着银边,下摆缀着三色丝线编成的流苏,上头还系着一个月牙型的玉,细密的针脚,和谐的配色,显得精致高雅。

我拿起来闻了闻,有一股幽雅的清香,很好闻,我把它递给李世民,“送给你了。”

“這香囊针脚细密,以‘锁绣法’织紧,绣功精妙,用的又是上好的红绸,如此讲究,确实是稀罕物。”李世民看了看,也凑到鼻子前闻了下,他笑着说:“里面填的香草是江离和辟芷,传说屈原的衣服上洒的就是這种香料。”

“你喜欢就好了,你送我匕首,我赠你香囊,這样我们也扯平了。”我看他喜欢,心中也坦然了,“我不会女工针线,所以绝对做不出香囊来,但我赢一个回来给你也是一样。”

李世民将香囊放在手里掂了掂,“我方才看你执笔、落笔,一气呵成,没有十年的苦练,绝不会有如此造诣。”

“那是当然了,还没拿筷子的时候,我就开始拿画笔了。”我也懒得谦虚,顺着杆子往上爬,“说到写字,我是比不上你,但说到画图,我却一定可以胜你。”

“呵……”李世民又笑了,他将香囊又递给我,“明,帮我戴上。”

“帮你戴上?”我呆怔了下,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可這香囊是要戴在脖子上还是要挂在腰间呢?

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挂在他的腰带上好了。可是不知是何缘故,我试了好几次,都系不上去,我有点急了,“喂,這个东西要怎么弄啊?”

李世民忽然诡异地笑了,“明,你知道么?其实香囊的风情完全在男女情事上。”

“恩?什么?”我愣了愣,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早听说古代男女喜欢用香囊来定情,不会是真的吧?想着,我不由面上一红,“听你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