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在梅花丛里左躲右闪,想打飞我手里的剑。

我知道他天生神力,一旦我的剑碰上他的手绝对会被震飞出去,所以我变招非常快,就是不让他碰着。

李元霸一个闪身,绕到我的身后。

我已经来不及转身了,暗暗吐纳运气,仅凭感觉判断出他移动的方向,无须目视就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去,這一剑上带着十足纯正的太极真气。

李元霸倏地停住身形,伸手一抓,正抓住我的剑身。

我也不往回夺,只暗暗运气,与他僵持着。

只听李元霸大吼一声:“松手!”

我顿时觉得仿佛是有千军万马从自己手里夺剑,那力量大得几乎要扯断我的手臂,我再也抓不住了,只得松手。虽然立刻撒手了,但我还是被那股巨力弹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明,你没事吧?”李元霸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扶我,“我,我不是故意,我刚才一急……”

“别担心,我没事……”我半坐起来,抡了抡胳膊,还好,并没有脱臼,“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没事就好……”李元霸一愣,“我刚才,我刚才叫你明呀。”

“明是我的名,你不能直接叫的,”我把脸一板,“你年纪比我小,要叫我明哥哥,知道不知道?”

“为什么不能叫你明呢?”李元霸不乐意了,“而且我觉得叫明比较顺口。”

“长幼有序,”我问他:“小子,你几岁?”

他老实地回答:“十三岁。”

我无可奈何地叹气,“我快十七岁了,论年纪,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哥哥。”

“你有十七岁?看着不像啊。”李元霸摇摇头,“我大哥、二哥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很高大了,而你又瘦又小,容貌比一般姑娘家还漂亮,怎么看都和我差不多大……”他可能觉得這么说有点不妥,抬头看了我一眼,倒也没再往下说了。

我被他這么一说,心中一惊,陷入了沉思。

来到這个时空已经有一年多了,我虽然也长高了2、3厘米,但是以男人的标准来看,我还是太矮、太瘦了,又没有男性特征,确实很容易被人识破女儿身。身高虽然没有长高多少,但是我的女性特征却越来越明显,最初的时候,我的身材平平,直接穿上长袍也不怕有人看出破绽来。但這半年里,胸部却开始长大了,我只能用布条将胸部绑平,手一触到,不免会带来疼痛。在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憎恨身为女儿身所带来的不便,尤其是可以轻易看出性别的胸部。

难怪李世民轻易就揭穿了我的女儿身,唉,原来连李元霸都觉得我不像个男人,看来我這个男人扮得确实失败。

李元霸看我叹气,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明,你刚才说你快十七岁,那么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古人说的生日都是算农历的吧?我随口答道:“恩,是啊,我的生日是季冬二十二。”

“那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季冬二十二……”李元霸忽然叫了起来,“怎么会這么凑巧呢?”

我倒是糊涂起来了,“你说什么凑巧?”

“我二哥的生日也是季冬二十二呢!”李元霸一拍大腿,“我二哥比你大几岁,你们虽然不同年,却是同月同日出生的。”

不会吧?居然這么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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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李元霸约我到府外的后山见面。

可我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他人影,刚想掉头走人,身后忽然传来几声马嘶声。

我回头一看,李元霸牵着一匹马站在我身后,只见那马毛色纯白、四蹄生黑、十分神骏。

“喜欢么?”李元霸喜滋滋地问我,“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喜欢!好马,好马!”我不由看呆了,伸手想去摸摸它,那马却忽然长嘶一声,抬高前蹄,不让我靠近。

“你个死畜生,还敢放肆!”李元霸看了大怒,抡起拳头就要打它。

“不要,不要打它!”我赶忙制止,以李元霸的神力,那马被他這么一打,不死也得残废,“让我来试试。”

我慢慢地从后面靠近那马,趁它不备,伸手抓住马的鬃毛,一提气“噌”地窜到马背上。

那马吃了一惊,提起前腿,猛蹬后腿,长啸一声,大半个身子都直立起来。

我紧抓住它的鬃毛,双腿夹紧马身,可还没待我平衡好,那马前脚迅速着地,两只后脚又是向上一踢,我被他高高扬起,幸亏抓得牢,才没被甩飞出去。

“好,好!”李元霸为我拍手叫好,“明,你很行嘛!”

我却是有苦自己知,耳边、脑中都是呼呼的风声。這马花样百出,前踢、后蹬、左摆、右晃,我完全身不由已,只能随着它起伏摇摆,被它掀得东倒西歪,就像在暴风雨中颤抖的树叶,惊险万分。

“明不要怕,我来救你!”李元霸终于看出我有点不妙,赶忙挽起袖子冲上来帮忙,他大吼一声,“啊呸,好你个畜生,我让你撒野!”说罢,他跑上来冲着马头就是狠狠一拳。

只听那马闷哼了一声,我就连人带马飞了出去。

我一看,完了,心说,你這是要救我还是要杀我呀?就算我摔不死也得被這马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