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俯下头来,没有霸道的掠夺,但那灼热的唇舌却一再**我紧抿的唇瓣。

唇上传来他熟悉的味道,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淡淡的麝香味缠绕在我的鼻间……蓦然回首,我才发现,他的气息,我已经太过熟稔,反而辨不出有无了。

“不要……”我的手挡在他的胸膛上,想推开他,却用力过猛,将枕旁的那枚印章扫飞出去。

“不!”我惊叫起来,伸手想去接。這是当年在晋阳时,李世民亲手为我刻制的印章。這枚印章被我赋予了浓厚的感**彩,已成为我心中独一无二的珍宝,它是我年少懵懂而情动的象征,是我想用心珍藏一生的。

任我再努力,仍是迟了一步,那枚印章轻轻地从我的指尖滑落,跌在地上,噼啪一声碎了,只剩一地的小碎片。是宿命的,真的不能强求。它原本是李世民示爱的证明,我小心翼翼地保存至今,不想它仍是碎了。

不该存在的感情,原来真的连记忆的证据都不能留下。

*****************************

“风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气虚血弱。”李淳风缓缓收回为我诊脉的手,“少吃生冷的东西,注意补气养血、健脾便可。”

“多谢李先生。”我颔首向他道谢。

李淳风低头为我写方子:“说来也巧,齐王妃染的和你是一样的病。”

齐王妃?我追问了句:“她如今过得好么?”

“唉……”李淳风摇摇头,“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嫁给李元吉已是身不由己,如今恐怕又要再改嫁,实在是……”

“她,嫁给李元吉之时,便过得不好么?”我呆怔了下。

李淳风看了眼锦儿:“這个,我想风姑娘的丫鬟会比我更清楚。”

“锦儿,你说。”我回头看着锦儿。

“真要说呀?我若说出来,姑娘你可不要怪我,我這也是听后院侍侯齐王妃的丫鬟说的。”锦儿脸上一片绯红,支吾着说道,“她们说齐王妃在齐王府虽然受宠,日子却非常难过,因为李元吉对她的占有欲已到了极其可怕的地步。有次王府的一个花匠只是多与齐王妃说了两句话,便被李元吉秘密处死了。”

“锦儿,照這方子去为风姑娘抓药。”李淳风写好药方,递给锦儿。

“是。”锦儿拿了药方,便立即出门去了。

“方才锦儿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這李元吉为何痴迷齐王妃,我想你应该比谁都知道。”李淳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李元吉第一次见到齐王妃的时候,先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而后嘴中反复地只说着一句话:”明,最终你还是难逃我的手心!‘“

我听后心情十分复杂,甚至有丝迷惘。为何会如此?李元吉居然疯狂到這种地步。

我喃喃说道:“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或许她就不会遭此劫难……”

“你也不必过于介怀,若不是她与你相似,太子殿下一时心软没有大开杀戒,否则现在齐王府那就真是鸡犬不留了。”李淳风将桌案上的杯子握在手中把玩。

鸡犬不留?我打了个寒战,李世民玄武门之变获胜后,便下令将李建成的儿子安陆王李承道、河东王李承德、武安王李承训、汝南王李承明、钜鹿王李承义和李元吉的儿子梁郡王李承业、渔阳王李承鸾、普安王李承奖、江夏王李承裕、义阳王李承度全部斩杀,真正做到斩草除根。

我边思索着边说道:“我听说,李元吉还有个孩子,是齐王妃所生,叫李承忠,他似乎逃过此劫。”

“呵……风姑娘居然连這个消息也知道,确是厉害。”李淳风先是一愣,而后轻笑。

“先生不是也知道么?”我与他对视一笑,“這事你我心照不宣,往后也不要再提起。”

“理当如此。”李淳风弹了弹手中的杯子,“风姑娘,你如今有何打算?”

“李先生,我听说你精通医术,有能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可有此事?”我一皱眉,有何打算?当然是永远地离开這是非之地。

李淳风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起死回生的药這世上没有,但是置人于死地的药却有很多。”

我眨了眨眼:“很好,不知李先生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