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哦,我這想起来,左边的头发被削掉了一大撮,“没关系,反正它很快就会再长的,我的头发长得很快的。”

“你的头发确实长得快,我记得最初见你的时候,你的发只到耳边,如今已齐肩,都可以挽成髻了……”他轻轻地撩着我的发,慢慢地抚上我的脸庞。

感觉到他掌心的温暖,所以我没有推开他,半敛着眸任他将我拥进怀中,“是啊,想我最初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呢。”

“呵,我冷酷无情么?初次看你,你清冷的目光看着我,那时我就在想,无论如何都要救你……明,你是如此的细致,让我起了奇异的感觉……”他喃喃道,手在我脸上游移,手上的厚茧划过我的皮肤,有点痛。

“秦大哥……”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目光温润如水。

被他這样盯着,我忽然觉得脸有点烫,气氛竟好像有些暧昧。

“秦大哥,你最近怎么好像有点……”我忽然有些词穷,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有点怪怪的……”

虽然他还是像往常那样关心着我、呵护着我,但是,他看我的目光却有了变化,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

“是么?”秦琼似乎不以为意,松开了环着我的手臂,“你不是累了么,快去休息吧”

“哦。”我应了声,乖乖地脱下靴子躺到**。

秦琼解下外袍,躺到了我的身边。

我已经很习惯他睡在我的旁边,所以很自然地闭起眼睛休息。

但是,我却无法入睡,我的脑海里不停显现出李世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心脏就会止不住地狂跳呢?

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吧?

因为秦琼最终还是投到他的帐下,成为他手下的大将。

等等,事情似乎有点不对?

照《隋唐演义》所说,秦琼救李渊那会,李世民的年纪应该还小吧?可是我看见的他却已经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来到這个时空,我只知道此时是隋末,却从没详细去计算过到底是何年何月。

想到這,我忍不住问秦琼,“秦大哥,如今是何年月?”

秦琼估计感觉有点奇怪,顿了下才回答道:“大业十二年。”

大业十二年?那就是说隋炀帝已经当了12年的皇帝了。

具体年份我是记不清了,但是隋炀帝也就做了13、14年的皇帝,這么说,他的大限不是要到了?

还有,我记得书上说,追杀李渊的那伙人就是杨广派去的,那时候杨广还只是太子,没当上皇帝呢。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于是又问:“秦大哥,你认识二贤庄的是单雄信么?你知道瓦岗寨么?”

“当然知道。明,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秦琼很平静地回答,“当今皇上杨广弑父篡位,听信奸臣,大兴土木,四海皆有不平之声,眼看天下就要大乱,我也不想再做什么捕快了,只想快快投入义军,为国为民,出一份力。”

“大丈夫理当如此。”我敷衍了句,继续苦想着。

這样说来,秦琼不是马上就要投奔瓦岗寨了?那李渊应该要起兵造反了吧?

我越想越头痛,怎么我现在所经历的事情和我所知道的历史对不上号了?

我转念又一想,我看的可都是《隋唐演义》、《隋唐英雄传》這类书,這都是戏说成份很浓的,估计和真正的历史差得很远呢。

退一步说,只要李世民当上皇帝,成为唐太宗,這一条大主线没变就行了,其他的再怎么变,估计影响也不会太大。

我想通了這一点,就开始觉得困意袭来,意识模糊,不一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九章一块石头引发的血案

第二天一早,秦琼和我用过早饭,就押解着人犯上路了。

我们赶了大半天的路,来到一个小镇,這个镇虽然小,却地灵人杰。到市集时,已接近傍晚,集上人声鼎沸,车马辐辏的,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人们的讨价还价声,汇在一起,十分繁华热闹。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這么热闹?”我边看着,边问秦琼。

秦琼应道:“我也不知。”他话音刚落,街上的人群忽然蜂拥着往前挤,好像想看清什么新奇的景致似的。

我们两人正纳闷着,忽然听见有人高叫一声:“玉玲珑在前面搭台唱戏了!大家快去看啊!”

原来今天是有名角要开口唱戏了,难怪街上人這么多。

我正想着,那受了吆喝鼓惑的如潮人群已经向着我们這个方向蜂拥过来,我和秦琼一下就被冲散了。

人实在太多了,那声音就像那潮水拍打暗礁,我在人群中间就像是飘在海里的一棵小水草,只能随着那大流晃荡来又晃荡去,被挤得东倒西歪的,脚步踉跄。

原来這个时候的人就有崇拜偶像的热情啊!瞧這架势,丝毫不比21世纪的明星演唱会逊色。

我抱着头,奋力挤出一条血路,终于从那大流中解脱出来,蹲在角落里不停喘气。

太可怕了。

再多挤个30秒,估计我就得缺氧倒下了,這时候又没有120急救,说不定我的小命就這样没了,那可就冤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