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金**营里!

金大昊已得到情报,得知天洛昨晚已将粮草送达山滨!他马上召集将士,重新开始商讨对策。book./

不过这一回不同,大家心情都很平静,都觉得楚旸在手,就算是暻丰亲自来也没用!除非他们放弃他,否则古桑必定会做出妥协!而且现在金大昊并没想吞并古桑,他的目标是北疆!先赚够资本,稳住自己的皇位!得了北疆,古桑国如若不老实,想要再吞并那更是轻而易举了!

大家的盲目乐观倒是让心细的曲勇有一丝不安,他想到昨夜之事,紧皱着眉头道:“殿下,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古桑国万一放弃楚旸,那我们得作好打硬仗的准备呀!”

金大昊却诡秘的一笑道:“曲将军,放心!本宫自有办法让他们打不起这场仗!”

“太子殿下,您还想派黑风族行动?”

“这你就别多问了!本宫自有办法!”

曲勇还想说,但见金大昊自信的样子,最后还是没再追问下去。

金大昊突然问道:“对了!本宫倒是忘记了,楚旸的伤势怎么样了?”

问是楚旸的伤势,曲勇道:“伤势不太乐观!楚旸的手臂很可能保不住了!”

“怎么有这么严重?”金大昊听后一惊,如果让古桑国知道这个情况,那他们还会救这个断臂太子吗?搞不定借个理由来报仇!

“郎中说他能保住性命已不错!这手臂想要接上去……几乎不太可能了……”

“什么?!林清昨晚不是说他没事吗?”

林清听后吓得连忙跪下道:“殿下,昨夜末将也只知他无生命之忧,并不知晓其断臂之事!”

金大昊沉下脸继续问道:“那女子是怎么回事?她是如何混入军宫的可查清楚了?”

林清吓昨手心只冒冷汗,忙小心回道:“查了!可是都找不到那女子说的那人!而军中又有十几万人,一时间也难找到……”

金大昊言道:“曲将军,我看你军队得好好整顿整顿了吧!竟然让一个弱女子混进军营,还差点坏了本宫的大事!”

曲勇自知自己罪不可恕,忙跪在道:“是!末将有失责之罪!愿受责罚!”

“算了!此事本宫先暂不追究!今后若再发现军中有陌生人,格杀勿论!”

“谢殿下宽恕之恩!”

金勇的妹妹本是金大昊最为宠爱的皇妃,故也无意想去为难他。便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俩人这才站起身,不敢再作声。

金大昊摆弄着手中的玉指,心中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女子是什么人?竟会不顾生死来救楚旸?”

“回殿下,听楚旸叫她湘盈!如果末将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古桑大将倪得升的女儿倪湘盈!长得倒还真不错!前次我就听说她曾跟着楚旸一起去接圣女入京,没想到这回她又来了!”

金大昊听后脸上浮起莫名的笑容道:“哟,倒是个痴情的女子!倪得升的女儿?好!好好照顾着,将来或许还用得着!”

“是!”侍卫忙应声。

林清忙上前轻声着问道:“太子殿下,那我们这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呀?”

“静观其便!离本宫给他们的时间不是还有几日吗,你们就好好地观察他们的举动!”金大昊说着,眼神微微地眯了眯,阴声怪气道,“还有都夺王爷!他这回去天斗峰也吃了个哑巴亏,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呀!如若他私自进攻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问题你就问曲将军吧!哈哈哈……”

金大昊大笑站起身,牵着大熊正欲离开,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啦!”

“何事如此大呼小叫?”

“古桑国正在阻截墓山上的水源!”

“什么?!”大家听后都大吃一惊!谁都知道这可是几十万人的水源!如若上面一堵,没有足够的水,就连煮饭都成问题啊!

刚刚还得意的气氛,一下子被抛到九宵云外!金大昊阴沉着脸道:“走!随本宫去看看!”

众人连忙都随着他走出营帐,一同往墓山口走去。

事不出天洛所料,小金国失水后,非常惊恐。他们欲往溪水取水,不想遇到古桑军队的顽强抵抗。俩军相持不下,只到天色渐黑,无奈之下各自才收兵回营。

这下金大昊坐不住了,下面的将士也慌了神!

“殿下!咱们现在这点水只够再吃上一二天,如果再取不到水,留在这里的话大家不被冻死也会被渴死呀!”

“是呀,若在春季那山泉到还有涌出,可如今这冬季,都干涸了!”

有一大汉,楞头楞脑地走上前道:“我看咱们还不如用楚旸换水得了!如果他们不肯!索性就把楚旸杀了!再跟他们硬拼了!”

“大胡子!不准说混话!”曲勇不紧不慢,显得异常冷静道,“咱们至少还有一二天的水喝,可有人今天就喝不上水啦!比咱们还急呢!我看说不准这墓山断水,还是好事呢!”

林清不解道:“曲将军,你想到什么了?”

曲勇看着金大昊道:“太子殿下,我们这次跟古桑打仗的目的是什么?”

金大昊听后,灵光一闪,笑道:“曲勇高见呀!只不过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咱们想到的他一定也全想到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让他想不到的!不费一兵一足心甘情愿地交臣服!”

“殿下!曲将军!你们在说什么呀?我们怎么都听不懂?”

林清也明白了,对着那大胡子笑道:“大胡子你若能听明白,那人家也不叫楞头青了!”

众人听后都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曲将军!你下去部署吧!如若真能成功,或许大家还能来得及赶回家吃个年夜饭!”

“是!末将遵旨!”曲勇得令,便带着林清等人退了下去。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不作声的黑衣老人问道:“太子殿下,我们的计划还需要继续进行吗?”

“一切照旧!”金大昊端起茶杯,略有所思,诡异地笑了起来。

“汪!汪!汪!”大熊的叫着跑了进来,将金大昊唤过神来!

“大熊!你怎么又来啦?”

跟在后面的士兵忽匆匆地赶来,擦着汗水,喘息道:“殿下恕罪!大熊从昨晚上就一直叫个不停,早上小的放它出来溜溜,不想它它挣脱绳索,飞奔着直跑来找你!……小的用马追也追不上!大熊真是太厉害了!”

看着大熊伸着长长的舌头,“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紧贴着耳朵,脑袋不停地蹭着金大昊的身上。

“大熊一定是昨夜看到这里的灯火,担心本宫的安全!虽然是条狗,但比人还忠心啊!”金大昊不无宠爱地抚摸着它,端上自己的茶杯,心痛道,“大熊!来!喝点水!”

“汪!汪!汪!”大熊好像是在感谢主人的恩赐,随即低头喝起来水来!

边上的士兵看得暗暗惊讶,都是说这大熊是神犬,没想到还真很懂事啊!难怪金大昊视它为心甘宝贝哪!

金大昊与大熊正在玩闹的高兴的时候,突然又有人进来道:“禀报殿下!都夺王爷的人马与我们的人马为水源争起来了!”

他并没有以前那么紧张,却兴致勃勃地对大熊道:“走!大熊!跟本宫一起去看看都夺王爷!”

“汪!汪~”大熊便随着主人一起走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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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洛站在墓山头上,远望驻扎在对面山头的小金**队。楚旸就在那里,听说昨夜有人救他,而他却受伤了,伤得重吗?这时候他最需要人照顾,金大昊对如何对待他?

“你在想太子吗?”雪无痕从身后走了上来。

西边一抹红云淡淡地吻着大地,一座座冷冰冰的山头拖着长长的影子,一个叠一个,忽明忽暗,就如此时天洛心头的那些理不清的思绪一样。

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定出了什么事!”

“所以你才写书信亲,明天亲自去会见金大昊,对吗?”雪无痕冰冷的话语中带着愤怒。

天洛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慢慢地转过脸,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闪如初升的明星,埋没在他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中!她轻轻地开启双唇,忧伤道:“他有危险,我不能不管他!”

“你去更危险!如果金大昊将你扣押,你让古桑几十万大军怎么办?你让楚尔泰他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不!即使我真有危险,古桑还有你!”

雪无痕一愣,不解道:“……什么意思?”

天洛的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慢慢地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努力平静一下泛起的波澜,从身上取出二样东西,黄色的香囊与玉玦,双手递到雪无痕面前。

“这俩样东西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

雪无痕接过后一看,惊讶道:“你这是……”

“其实你早知道凤姑可能就是你亲娘,不是吗?”

是的!至卫鸣凤进来后不久后雪无痕就从她疯言疯语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他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多想!因为皇子的身份是他一个杀手不可想象的事情!他更不愿意相信卫凤鸣会是自己的母亲!

他的目光慢慢地阴沉了下来,冷笑道:“我没有爹娘!我只是一个孤儿!只因为一个香囊而认定我就是他儿子,那也太可笑了!这件东西或许是别人的!”

“你一直这样认为,所以对凤姑的态度才会不冷不热!可是……”天洛顿了顿道,“你应该还记我走之前见过叶贵妃吧,那次她告诉我一个秘密!当年,她并没有直接杀害那孩子,在用油灯照看时不小时将灯油溅在孩子脸上!孩子大哭,怕引人注意便想将他掐死。忙令人丢弃在宫外的梨花林中!不过,那回来的宫人道那孩子突然起死回生,把她给吓回来了!早上再派人去看,却早已不见踪影……而且她还告诉我这个孩子最为明显的一个特征!这或许连卫鸣凤都不知道!那就是那男孩子的左腋下有一块青色的如弯日一样圆的胎记!”

说到此处,雪无痕呆如木鸡,目光中不是惊喜之色,而是零乱一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天洛继续道:“当初在破庙里为你敷神树叶时,我见过这块胎记!总不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都发生在你身上吧?”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雪无痕声音突然变得愤怒起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这一切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天洛知道他此时复杂的心情,无奈道:“本来我是想等这场仗结束,帮你治好脸上的伤后再告诉你这一切……可是……可是我怕果真我此去万一真的回不来了,你可以利用你的身份稳定军心!不管出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守!”

雪无痕冷笑道:“凭什么?!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又怎么样?我只知道我无父母,从前是!现在也是!……这二十几年来,我不顾别人的嘲笑,任凭被人歧视,一直勤奋苦练习剑,只想成为一名顶尖杀手!……突然,莫名奇妙的告诉我,我的父母是古桑国的皇帝?!这不是太可笑太可笑了吗?……哟,我明白了!你是为了救太子,怕古桑失守,才想出这个办法来的吧?”

“不是!”天洛深邃目光盯着,严厉道,“这是给你机会证明你的存在与实力!雪无痕,你若错过这个机会,将来一定会后悔!你只有得到别人的承认,才可以立足!而只有拥有无上的权利,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好了,有些事情我会帮你处理,楚尔泰是可以说服,但齐耳是楚旸的心腹之臣,想要让他承认你,我还得费些心思!你好好想想,到底做一个人人可恨的杀手,还是做一个人人敬仰的皇子!”

天洛说完,转身离去,丢下雪无痕独自发愣:她在说什么?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到底想干什么?……杀手?皇子?

太突然,却又似乎早有注定!紧握着龙玉玦,脑子里混乱一片!

西阳落尽,橙色的余辉依依不舍地褪去,只留下一片黑暗与静寂将他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