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把军队拉了出来,无疑是给铁尔的忠实信徒注射了一支兴奋剂,让他们更加的有恃无恐。大声叫嚷着“圣战”“为战神而战”的口号,更加频繁的袭击远行之森的一些小部落。

肯特大军的出现,立刻就让远行之森紧张起来,马上封锁所有的路口,严加盘查进出的兽人,唯恐有奸细混进远行之森。

肯特部落和远行之森的中间地带,大军云集,火药味十足,战争一触即发。

但是冬天马上就要到来,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冷,远行之森的犬人不大相信道格拉斯会在冬季到来之时发动一场大战。而且道格拉斯本身就是犬人,他又怎么会进攻犬人的大本营呢?

因为这样的想法,远行之森分裂成了两个阵营,一派认为道格拉斯只是想虚张声势,不会发动战争。一派则认为道格拉斯在征服了深芜沼泽之后,野心极度膨胀,肯定会征服临近的远行之森。正因为他本身就是犬人,所以才会更加希望征服远行之森,由一个犬人来统治犬人的大本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而且道格拉斯是神子,肯定要和远行之森的神子施伯伦展开战斗,这是命中注定的对决,谁也无法逃避。或许这才是战争的真正原因。

正因为大家都知道两个神子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认为战争一定会发生的那一派才渐渐占据了上风。

在远行之森的长老会议上,作为神子的施伯伦当然不会示弱,声色俱厉的大声叫喊着:“我们从来没有袭击过肯特的车队,这是无耻的栽赃,是卑鄙的陷害……”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在这里开会的每一位长老都已经意识到了:所谓的袭击车队事件,很可能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仅仅是道格拉斯制造出来的一个借口。但是现在追究战斗的原因根本就没有意义,应该做一点真正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如何面对战争。

施伯伦愤怒的大喊着:“道格拉斯的犬人当中的叛徒,他背叛了远行之森,真可耻的!”

文森特长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施伯伦,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你就算在这里骂到天亮,肯特的大军也不会后退半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为战争做准备。”

“对,我们马上发布战争动员令,做全体总动员,小小的肯特部落肯定不敢面对远行之森的犬人大军,我们一定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施伯伦只是发出一些慷慨激昂的声音,却拿不出真正具有建设性的建议。

文森特长老暗暗摇头:施伯伦把肯特说成是一个小小的部落,这显然是非常荒谬的。一个小小的部落就可以征服广袤的深芜沼泽,就可以打败强悍的斯内克族?或许以前的肯特确实是个不值一提的小部落,但现在绝对不是。

现在的肯特,已经成长为一股拥有非常强大战争潜力的势力,连分裂的圣殿都非常在意这股势力。道格拉斯不仅吞并了深芜沼泽,还拥有精灵族作为盟友,不管怎么看,实力都不比远行之森逊色,而且有可能更加强大一些。

几乎所有的犬人长老都认识到了局面的严峻,也一致同意做最前面的战争准备。但很快就发现,远行之森并没有准备好迎接一场大的战争,很多军用物资都严重欠缺。而且一些边远地区的军队根本就无法在短时间内调动过来。

所有的长老都不得不沮丧的承认一个事实:虽然越来越冷的天气对处于进攻状态的道格拉斯非常不利,但远行之森也没有做好战争准备。战争一旦爆发,结果很难预料。

“我们可以寻求雷因族的帮助,只要我们顶住了那个叛徒的进攻,我们的盟友马上就会赶过来支援!”

施伯伦终于说出了一句让在座的每一位长老都感觉庆幸的话语:远行之森还有雷因族作为强大的后盾。

作为黄金种族,并且一度统治整个兽人帝国,雷因族狮人的实力是非常强大的。建造主神格努须的神庙,也是因为雷因族的主导。虽然远行之森还没有和雷因族缔结正式的盟约,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指望那个强大的盟友了。

但是,这种乐观的情绪仅仅只持续了片刻,因为很快就有一个消息传来:去联络雷因族的船只已经被鱼人族俘获,如果不能及时足额的缴纳一笔费用,鱼人族将把那些被俘虏的犬人全都交给道格拉斯。

现在的兽人大陆上,烽烟四起战火纷飞,通往雷因族的陆路交通基本已经断绝,而且冬天已经临近了,只要下一场大雪,所有的道路就会封死。只能趁着海面还没有结冰的机会走海路。

可惜的是,鱼人族也是道格拉斯的盟友,海中的鱼人似乎对远行之森并不怎么友好。

直到这个时候,长老才惊愕的发现:远行之森已经成为一座被困的孤岛,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独自面对来自道格拉斯的压力。

另一边,在道格拉斯的领地上。

捏了捏厚实的帐篷,道格拉斯很满意的说道:“这种帐篷厚实、暖和,很不错。”

阿鲁贝里希像所有精明的商人那样,很得体的说道:“这种帐篷是用粗麻纺织而成,耐磨而又结实,而且刷了三遍桐油,可以防潮防水。在两层粗麻布中间填充碎麻絮,可以抵御严寒,可以让领主大人的军队在冬季免受风雪之苦。”

这种新式的帐篷就是阿鲁贝里希工厂里的产品,刚刚生产的一千四百顶帐篷已经运送过来,并且马上投入使用。

虽然领主大人订购了很多这样的帐篷,而且价格还算公道,但阿鲁贝里希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这笔钱。

工厂一直在生产,都是商人在贴着本钱做的,而且已经贴进去不少,几乎所有的商人都难以承受这种只有投入不见产出的生产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