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苏醒

纪流允在医院做了治疗以后,当我们两个疲惫的回到酒仙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洗漱以后,我便一头栽倒在了**,扎进了睡梦之中。

睡梦中,我竟然又做了那个梦,那个在回黎州的车上做的梦,我很困惑,为什么我又做了这个梦?那个人又是谁?

之前我以为他可能是我的父亲,可是当我听到他的声音以后,又即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的父亲的声音不会是那么沙哑的。

在梦中,依然是和现实中一样,我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个人蓦然的消失了,而我,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我感觉眉头一皱,随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入眼的竟然是一片的刺痛感,我不由得又把眼睛半眯着,待这刺痛感逐渐消失了以后,我才将两眼睁开,看去才发现原来刚刚是阳光正好照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微微一愣,在温暖的被窝里动了动身子,从里面抽出来右手,往枕边摸了摸手机,打开看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我从**坐了起来,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我可以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和给人温暖感的金色阳光,我不禁精神为之一振,揉了揉眼屎,因为刚刚睡醒起床而带来的精神上的慵懒的感觉瞬间被这极好的天气给扫的一干二净了,我长吐了一口气,拉过丢在一边的衣服穿好,然后下了床,在洗手间里细细的洗漱着。

“咚咚咚……”我正洗漱着,忽然一串轻轻地敲门声从洗手间外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稍微理了理因为睡觉而压塌了的头发。

虽说我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觉得形象上差不多了,我才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洗手间往左一拐就是房间门,我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妹子,我楞了楞,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陶梦。

这丫头好像还化了妆了,整的我差点儿都没认出来。看她这气色不错,小脸红润有光泽的,跟昨天晚上受了内伤时简直就是两个人,看样子是内伤已经恢复了。

“陶梦?”

我有些惊讶的叫道,上下的扫了一眼陶梦,她今天提着她的那个小皮包,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挺薄的紧身小棉袄,下身穿了一条显得腿细好看的黑色的打底裤,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整个人看起来别有一番气质,很有青春气息,我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还是年轻好啊。

陶梦脸上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我挑了挑眉,问道:“有事儿找我?”

“唔……”陶梦点了点头,把手里提着的小包提到我的面前轻轻地晃了晃,一脸神秘地说道:“寅哥,你猜猜里面是什么?”

闻言,我登时一愣,看着陶梦,眉头皱了皱,这丫头,又搞什么名堂呢?

“我不知道。”我看着这皮包里鼓鼓囊囊的,自然也懒得去猜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于是很果断的摇了摇头,对陶梦说道。

“哎呀~”陶梦又轻轻的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小皮包,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也跟着摇了起来,对我一脸幽怨地说道:“你猜猜看嘛~~”

我被陶梦整的这一出弄得我有些头大,不禁揉了揉眉心,心里随便猜了一个东西以后,正要抬眼敷衍一下。

却忽然看到纪流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陶梦的身后,一脸平平淡淡的沉声说道:“这里面,装的是分魂灯!”

“啊!”

陶梦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听见纪流允的声音,惊的她不禁尖叫了一声。

连忙转头看去,待看到是纪流允以后,她脸上的幽怨之色更甚了,空闲着的手轻轻地拍着小胸脯,抱怨道:“哎呀,你吓死我了,没看到我正让寅哥猜猜这里面是什么的嘛,哼。”

我看了看纪流允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但是比昨晚和今天凌晨刚刚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要好一些了。

好在他的体质好,所以现在的他看起来精神颇为饱满,如果不知道他是因为受伤而脸色苍白的话,别人肯定会以为纪流允的皮肤很白。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我的羽绒服,也不是昨晚破烂的那一件,那一件早已经被丢掉,现在纪流允身上穿着的是另一件他带来的羽绒服,好在他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多带了一件衣服,要不然还要去服装店买。

纪流允闻言,淡淡的扫了一眼正处在对他抱怨中的陶梦,平淡无奇的说道:“呃,我并不知道。”

我额头上划出三道黑线,对陶梦说道:“你来我这是还给我分魂灯的吧?”

陶梦轻哼了一声,把皮包的拉链拉开,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包里面取出了分魂灯,递到了我的面前,对我点了点头,说道:“嗯,除了给你分魂灯以外,我还有一件事。”

我两手接过了分魂灯,听到陶梦的后面的那句话,我愣了愣,一边将分魂灯提在手里,打开灯盖看了看里面的灯油,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我松了口气,又一边抬头看了眼陶梦和纪流允,然后对陶梦问道:“什么事儿?”

陶梦把皮包的拉链拉好,然后对我们两个问道:“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去吃饭?”

闻言,我和纪流允都愣住了,互相看了看。

陶梦说完这话以后,好像又咬牙切齿一样语气对我们两个不满的抱怨道:“你知道我今天几点醒的吗?六点!!我可是受了内伤刚刚痊愈好的,需要吃东西,你们两个倒好,我起床敲你们两个的门,你们两个谁都不带醒的,敲得我手都红了……”

说罢,陶梦还甩了甩手,还未等我们两个说话,她又紧接着一脸痛苦地说道:“快点吧,我快要饿死了,我从六点钟开始饿肚子,一直饿到现在。”

我和纪流允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又感觉这样是理所当然,不过,只是觉得醒的这么晚而感觉到理所当然罢了。

我问陶梦道:“那个,你不是六点钟醒的么?你可以自己先出去买点吃的,顺便也把我们两个的那一份也带过来。”

这么说,我颇有些觉得我自己有点儿不要脸了,但是这也只是在心里这么觉得罢了,表面上依旧是一幅无所谓的模样。

陶梦闻言,小脸上顿时升起一抹怒气,一副大怒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对我说道:“哼,本姑娘懒得买。”

我翻了翻白眼,什么叫懒得买?还是饿的轻啊,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饿的要死了,那还不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敲我和纪流允的门,而是先去外面买吃的。

当然,这话我并没有说出口,我干咳了一声,对陶梦和纪流允说道:“那什么,我也饿了,我进屋里穿件衣服咱们就出去吃饭去。”

“快点儿吧寅哥。”陶梦催促般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提着分魂灯转身走进了屋子里,然后从床底下轻轻地拉出一个木箱子,打开以后里面只是装着一本没有封皮的书,此外别无他物。

这书便是记载着守魂人的古书了。我把分魂灯轻轻地放在里面躺好,然后又重新合上盖子锁上,轻轻地推进了床底下,用耷拉下来的床单掩盖好,忽而不知为什么,又叹了口气。

我在**拿起我的羽绒服,一边往身上穿着一边往房间门口走,待出了房间,却没有发现陶梦的影子了,只剩下纪流允一个人在外面靠着墙孤零零的看着,我有些诧异,问纪流允道:“陶梦呢?”

纪流允朝着陶梦的房间努了努嘴,说道:“回房间去放书包了。”

“哦。”我点了点头,转身随手从房间门一旁的卡槽里取出房间卡,再转过身来时,陶梦也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了。

我把房间门关上,陶梦走到我和纪流允的跟前,两只手分别拉着我和纪流允的胳膊,说道:“走吧走吧,我快要饿死啦!”

在陶梦和肚子的饥饿感的催促下,我们三个人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然后轻车熟路的在酒仙楼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走了几分钟,便看到了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是我们三个这几天吃饭经常来的地方,所以这里的老板也跟我们三个混熟了,每次往我们面里面加东西的时候都会多加上一点儿。

今天的天气虽然看起来很好,可是那也是在温暖的房间内才这样觉得的,一出了这宾馆,我才感觉到今天的气温竟然这么的低,我穿了羽绒服也感觉跟没穿一样,还是冻得我瑟瑟的发抖,两只手冰凉。

我走在陶梦和纪流允的前面,往手心里哈了哈气,然后稍稍使劲推开了面馆的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