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场中烟消云散,围观之人也都再次围到擂台边缘。Www!QUaNbEn-xIAoShUO!cOM

擂台之上,处处都是焦黑的痕迹,甚至还有零星的火头在燃烧着。

孟浩后背焦黑,却是趴在擂台外的地面上,也不知情况如何。

杜炎则是倒在擂台上,脸色苍白,呼呼的喘着粗气,却还有着一份清醒。

很显然,这一场比试,是杜炎胜了。

“这一场,杜炎,胜。”将官高声宣布道。

“大师兄,”孟欣儿大叫一声,和孟飞、孟杰等人飞快的跑到孟浩身旁,把孟浩翻了过来,只见孟浩面色苍白,翻着白眼,不省人事。

岳斌飞快的拿了几颗丹药递了过去,孟杰接过,一把塞进了孟浩的嘴里。

虽然他对孟浩没好感,但这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孟兄,”洪刚从不远处跑来,急切的问道,“孟兄他情况如何?”

孟杰面色沉重,道:“恐怕不太好,已经昏迷了过去。”

“快,快回城主府。”洪刚招呼道,“城主府内有药师,各种疗伤丹药也多的是,孟兄定然不会有事的。”

当下,几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孟杰一把背起孟浩,奔着城主府去了。

周围的人看着几人离开,却也不如上午那般兴奋。杜炎虽然胜了,却也是消耗过度,被杜鸣带着几个人背了回去。

回到城主府,洪刚让人叫来了药师,城主府内的药师,已经到了药灵级别。身上的丹药,自然比岳斌摇多不少。

孟浩被他一通丹药塞了下去,不一会儿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孟兄他只是消耗过度,没什么大伤害,休息一段时间,便会好了,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洪刚对几人说道。

几人都是点了点头,面上还是带着一股担忧之色,不管怎么说,他们四个师兄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得知孟浩没事,几人也都松了口气。洪刚请几人去赴宴,也被几人推脱了。洪刚也不强求,便让丫鬟把几人的饭菜,送到了房间里。

晚上,几人在一起,稍微吃了些东西,便各自回房去了。

岳斌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当下,也不着急睡,而是又服了几颗丹药,坐在**静静调息。

夜深人静,岳斌的房间里,连灯也没有点,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朦朦胧胧的。

“嘻嘻……”岳斌微眯着眼睛,忽然间,一声轻笑,似是从门外传来,又似是在他的耳边响起。

岳斌猛然睁开了眼睛,在房内扫视一圈儿,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刚才的轻笑声音,岳斌却是听的真切。

“嘻嘻嘻……哈哈……”这次岳斌却是听的真切,那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

岳斌飞快的下床,走到床边,问道:“是谁?”

那声音也不避讳,立刻回答道:“当然是我老人家。”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窗外的树上射了过来,越过岳斌的头顶,落在了屋内。

岳斌转身看去,只见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这老者和他差不多高下,白须白,面色红润。尤其是那两道白眉,却有一指多长,一直垂到下巴处。老者的头顶,光秃秃的,只在耳朵上方和脑后有一圈儿稀疏的白。而他那一身白袍,却有些脏乱,有好几处大片的油渍,沾染了灰尘,变的黑乎乎的。而有几处,却是新的,看来应是刚沾上去不久。

此时这老者的双手,左手拿着一只烧鸡,右手拿着一个酒葫芦,一口酒一口肉的好不痛快。就连那浓密的胡须上,也沾染了不少油渍和酒渍。

“你是什么人?怎么到我房间里来了?”岳斌看着面前这个邋遢的老者,开口问道。

那老者飞快的在手中的烧鸡上用力咬了几口,一抬手便丢在了窗外,扬起头咕咚咕咚大喝一通,反手一抹嘴,却突然打了一个酒嗝儿,岳斌站在一两米外,便闻到了一股酒味儿。

“哈哈哈哈,我老人家就是我老人家,你这娃娃,问这么多干什么?”那老者酒足饭饱,这才回答岳斌的问题,“倒是你这娃娃,有趣的紧,不用兽魂附体,便能打败一个五阶魂力的强者。这种情况,我老人家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娃娃,你的兽魂是什么?还有你最后打那个大笨象的七拳,应该是什么魂技吧。”

那老者一边说,一边围绕着岳斌转圈儿,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岳斌听了却是一愣,心中暗道:“我老人家?这算什么狗屁名字?看这老头儿,疯疯癫癫的,又似乎没什么恶意。应该是白天在教场看了自己比试,好奇之下来找自己的。”

“我的兽魂?”岳斌沉吟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回答。

“怎么?不要告诉我,你这娃娃没有兽魂。”那老者很是急切,“快说快说,你这娃娃的兽魂,究竟是什么?还有你最后用的那七拳,是什么魂技?不用兽魂附体,就能战胜五阶魂力的高手,你这娃娃的实力倒是不错。难道你是已经进入第三阶段的高手?不会不会不会,打死我,我老人家也绝对不相信。你这娃娃不过十三四岁,怎么会有那么高的修为?我老人家修炼了大半辈子了,才不过刚刚突破了十阶的魂力,那还是我老人家天赋异禀、天资过人,你这娃娃,又怎么能和我老人家比?”

这老者看到岳斌沉吟起来,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说到后来,却是在自言自语了。

岳斌听了暗暗心惊:“十阶魂力?那可是兽王级别的强者了。他娘的,这老头看着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还是这么一个大高手,估计他一个人,单挑整座山岚城,都没什么问题。”

“也不是没有兽魂,”岳斌慢慢的说道,“不过,有也相当于没有。”

那老者听了很是惊讶,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岳斌,瞪着眼睛道:“怎么会没有兽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兽魂,你怎么会没有?哎,不对不对,你这娃娃,怎么又说有也相当于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我没有魂力。”岳斌说出了原因。

“没有魂力?”那老者又是一惊,“这倒真是稀奇了,有兽魂没有魂力?这种情况,我老人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恩,没有魂力,这倒是个麻烦。我老人家还想收你做徒弟,你没有魂力,我这一身本事,怎么传给你?”

“收我做徒弟?”这下倒是岳斌感到惊讶了,“哎,等等等等等等,你这老头儿,疯疯癫癫的,三更半夜跑到我的房间来,就是为了收我做徒弟?”

那老头眼睛一瞪,训斥道:“你这娃娃,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疯疯癫癫?我老人家可是世外高人,一般人拜我为师,我还不收呢。你这娃娃倒是奇怪,我上门来收,看你好像还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岳斌听了这话,眼睛一转,问道:“那我敢问,你收我做徒弟,我属于何门何派啊?”

“何门何派?”那老者一愣,“恩,这个问题倒是没想过,我老人家一个人自在惯了,是何门何派呢?算了,就叫我老人家派吧。”

老者大手一挥,报出了门派名字。

岳斌听了一阵暴汗,“我老人家派”?这样的名字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那我再敢问,你这个我老人家派,可有什么厉害的本事?或者什么厉害的魂器?”岳斌又问道。

“本事?”老者闻言,立刻激动起来,“本事可就大了,我老人家的本事可是多了去了,比如说这抓鸟功,擒蛇手,还有打狗棍法、莽牛冲撞……”

岳斌听了,又是一阵暴汗,感觉就像是洗了个澡一样。

“抓鸟功?擒蛇手?还……还有打狗棍法?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岳斌看着面前的这个老者,心里也对老者所说的十阶魂力兽王级别的高手产生了一丝怀疑,“这老头儿,该不是洪七公吧。不过如果是洪七公,好歹也有一套降龙十八掌啊。”

一阵胡思乱想,看到那老者还是如数家珍一般包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功法名字,岳斌急忙打断道:“停停停,你这老头儿,说的这些都是什么稀奇功法?我听都没听说过。你说你一没有门派,二没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你让我怎么拜你为师?就算是我拜师了,这拜师礼,你可能拿的出来?”

“拜师礼?”老者又是一愣,“这……我老人家逍遥自在惯了,哪会随身带着拜师礼?我老人家肯收你为徒,你倒还挑三拣四。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老人家,你的兽魂究竟是什么?”

岳斌冲那老者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走吧,我是不会拜师的,我的兽魂是什么,还有那么重要吗?我可是要准备睡觉了,你难道要一直在这儿站着?”

老者闻言,看这岳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到床边就要躺下,不由大怒,道:“你这娃娃,真是可气。我老人家要知道的事情,还没有不知道的。你不告诉我,我就偏偏要看。”

说话间,那老者身形一动,已经到了岳斌床边,伸手便朝着岳斌胸口的衣服抓去。

这一下老者突然难,岳斌也是不由大惊,急忙伸手去挡。那老者度却是奇快,不等岳斌的手抬起来,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拍,岳斌便感到整条手臂麻痒难当,再也抬不起来了。

下一刻,老者抓着岳斌胸口的衣服,已经撕了开来。

“你这老头儿,好不讲道理,哪有强迫别人拜师的?”岳斌手臂抬不起来,破口大骂,

那老者却是浑然不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岳斌胸口,双手竟然微微起抖来。

岳斌刚骂了两句,感觉到老者的不对劲,也不由停了下来。看那老者目光热切、满脸激动、身体抖,不由暗想:“这老头儿,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吧。”

“你……你……你这戒指,是从哪里来的?”良久,老者终于开口道,却说的结结巴巴,一点儿也不利索了。

岳斌不由惊讶,这老头儿刚才叽里呱啦说的挺溜的,现在怎么变成结巴了?

低头看了一眼,见那老者的目光,正停留在他胸口的虎戒上。虎戒下面,便是他那兽魂——小猫头像。

“这是别人送的。”岳斌如实回答道。

“别人送的?”听到这个回答,老者差点儿没一口儿噎死,“这戒指事关重大,你可不要信口胡诌。快说,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老者的这一番话,说的一本正经,丝毫没有了之前的疯癫模样,倒是让岳斌一愣。

“确实是别人送的,我六岁那年,有个酒鬼送给我的。”岳斌答道。

“酒鬼?”老者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着这么个人,过了一会儿,老者摇摇头道,“我老人家就是一个酒鬼了,哪里还有什么酒鬼?”

回过神来,老者又盯着岳斌胸前的虎戒看了一会儿,又摸了摸岳斌胸口的兽魂图案,自言自语道:“这是注定不让我老人家收徒弟啊,你这个徒弟,不能收,不能收,说什么也不能收了……”

那老者一阵自言自语,说道后来,言语之中却带着一股无奈和悲切,越说越是伤心。岳斌听的正摸不着头脑,那老者身形一晃,已经从窗子蹿了出去,消失不见了。

岳斌从**站起来,轻轻活动着自己还有些麻痒的手臂,走到床边,却哪里还能看到那老者的身影?

“我老人家?”岳斌低声道,“这倒是个有趣的名字。可是,这老头儿刚才还非要收我为徒不可,为什么一见到这虎戒,竟然就吓跑了?难道我这虎戒,也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想到这些,岳斌不由低头向胸口的虎戒看去。只见那虎戒静静的挂在胸口,月光照在上面,流转着一股柔和的白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