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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震颤四片的小小如同蜻蜓翼翅的金翅,飞到了牛奶的上方,小小的脚尖点开乳白的牛奶,碗中的牛奶荡起了层层涟漪,然后,他慢慢降落,靠在碗边,小脸扬起,眯起金眸,露出了无比惬意的神情。

做小人真好,一个碗就能洗澡,其实我心里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

璐璐飞到碗边给伊森按摩起来,我抓着伊森小小的衣物,郁闷无比。下次不给他牛奶了。还要给他洗衣服。

他的衣服小得跟玩具一样,我拿出水罐,在另一个碗里倒上清水,然后把小衣服小内裤放到里面涮洗。

我随便涮洗了两下拿起,然后小拇指和无名指套起他的小内裤,食指中指撑开他的小衣服放到火把边烘烤,感觉……还是有那么点好玩的,就像回到小时候,给娃娃穿衣服。

不过,现在的大女孩们也依然喜欢摆弄娃娃。我有一个同行叫紫血的姑娘,就喜欢做娃娃,给娃娃制作各种各样的衣服,然后做出各种漫画小说里的人物,她还送了一个女娲给我呢!

现在伊森不就是这样的小娃娃?还是活的。嘻嘻。

忽然间,我也有了想给伊森和璐璐做衣服的冲动,他们可是正好一公一母啊!

我立刻收起衣服回头,看到伊森正躺在牛奶里舒服地享受璐璐按摩手臂。他小小的脑袋靠在碗边,像一颗金色的小球浮在牛奶上。

很多人会有这样的冲动,喜欢把漂浮在水面上的物体摁下去,等它再浮上来,再摁下去,一直重复,乐此不彼。

此时此刻,我心里痒痒,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我蹲到床边,放下伊森干的衣服,手贱地伸出左手食指,在璐璐还没有反应前,坏笑地点上伊森的后脑,他还来不及叫,已经被我直接摁到了牛奶里。

“啊~~~~~”璐璐在旁边惊吓地大叫起来,抱住我的手指用力地拉:“快放开!刺客!抓刺客!”璐璐完全慌了神,乱叫起来。伊森小小的手臂在牛奶里乱扑腾,“噼噼啪啪”,金翅也惊慌地拍打起来,扇出阵阵凉风,溅起了层层的水花。

“哈哈,好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我这人也挺恶趣,不比安歌安羽差。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人声:“那澜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是扎图鲁。我收回了手,伊森一下子跃出牛奶趴在碗边大声咳嗽:“你这个,咳咳咳,邪恶的女人,咳咳咳……”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殿下!”璐璐惊慌失措地去看他的殿下。

伊森趴在碗沿,被牛奶浸湿的金色小辫子垂在碗沿之外,几乎跟牛奶同色的小手臂也悬挂出来,像一个挂在碗边的精美的小瓷人。

我起身掀开帘子,看到了扎图鲁:“扎图鲁,什么事?”

他手里是一团干净的纱布,他指指我的右手,目光始终不敢碰触我的视线:“我想……你是不是需要换一下……”

扎图鲁是别人心目中的英雄,而他在我面前总是分外的恭敬与谦卑。只因为当初我救过他,他便一直把我当女神一样尊敬。

其实,我救他和他救别人是一样的,虽然我跟他说过很多次,可是,他还是这个样子,而且,每次我找他说话,他就会变得非常拘谨,局促,然后匆匆找个理由开溜。

“扎图鲁,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你别把我当女神一样尊……”话还没说完,扎图鲁的目光落在我的身后:“那澜姑娘你怎么不喝牛奶?是不是坏了?”他从我身边而过,我愣了一下,赶紧转身,只见扎图鲁已经把牛奶碗拿起放到鼻尖嗅闻。

我紧张起来,看到了一旁同样紧张得双手握在胸前的璐璐。

我不出声地问她:“王子呢?”

她神情扭曲地指指那只碗,我石化了,伊森还在那碗里。

扎图鲁似是没闻出异常,把牛奶放到我面前,我立刻看去,发现牛奶里没见伊森。

“这牛奶是不是有问题?姑娘怎么到现在也没喝?”扎图鲁有点紧张地看我。他送来这牛奶好一会儿了。

我立刻拿过笑笑:“当然没问题,我只是加加热,加加热。”我左手端着牛奶碗,也挺沉的。

扎图鲁灰蒙蒙的脸露出了憨实的笑容:“原来如此……”虽然他的灰头土脸,但两只眼睛分外闪亮。如果洗干净脸,他应该是一个英俊威武的草原汉子。

正当我准备放碗时,扎图鲁忽然说:“那姑娘快喝吧,不然就凉了。”

登时!

我僵硬了。

什么?他叫我喝?

大哥,你知不知道这是某人的洗澡水啊!

orz,对了,扎图鲁不知道。

而这牛奶是及其稀罕之物,又是他为我千辛万苦弄来补身体的,最近吃得一直很差,全靠这牛奶补充营养,我怎能在他面前浪费?这样我有多对不起他的苦心?多对不起他的偷偷摸摸?多对不起他这唯一一份给我私藏的牛奶?

更关键,他没让我瘦!在如此食物稀缺额的情况下,我居然没瘦!我也算奇葩了,喝点奶就能维持体形……

而此刻,他正切切地看着我,似乎能当面看我把他送来的牛奶喝完,是他无尚的荣幸和最喜悦的事情。

我的眼泪默默在心中流,我干涩地笑了笑:“好,喝,喝……”喝你妹啊!这是伊森的洗澡水啊啊啊!!!

端起碗,我心里别提多噎得慌。嘴唇放到碗边,努力不去想伊森把牛奶洗澡,一点点喝了下去,幸好,没有怪味,反而还有一点点花香。伊森是精灵,他身上总有花香。

随着碗慢慢倾斜,一只小手伸出了牛奶,抓住了陶碗翘起的一边,我瞪大了眼睛,我说伊森怎么不见了,原来躲里面了!哦……我明白了,虽然别人看不见他,但他躺在牛奶里,牛奶会显他的形。

他的脑袋露出了牛奶,金发上流淌着乳白的奶汁,然后,我和他就在碗里,大眼瞪小眼,显然眼前的状况我们谁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