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啊,您听听是不是这回事?这次真不是我施的法,我也得有那个本事啊!”夏悲痛无比地说:“究其法术兼容性和适用面而言,渲渲这个剑仙将来都比我强!”

“嗯?”就在来到了洛城精神病院的时候,疾驰的墨阳剑突然停下,剑上传来了陈渲的自语:“这里竟然有修士?”

陈渲不明所以,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催动墨阳剑重新飞起,回到了学校之中的教师公寓.

墨阳剑左右摇摆,出龙吟虎啸之音,杀伐之意大作,一切光芒全部隐去,整个监护房间一片漆黑。

“是呀,这人都三十多岁了,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冒头的样子,真的好年轻哦,而且又那么帅……”另一个小护士小声对刚刚的那个护士说道。

其实原因是这样的,就在那蓬头年轻人跳起来念咒的时候,他的突然行动把旁边的护士吓了一跳,手中的热茶都摔碎了。

陈渲沉浮墨阳剑内的黑暗虚空,身边六道如虹黑气绕体盘旋,剑中无数妖魂朝蓬头年轻人咆哮不休,陈渲淡淡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小护士打趣道:“那你就嫁给他当个疯婆子吧!”

剑中的陈渲意志只觉得眼前一阵变化,原来绝对黑暗的墨阳剑内刹那间如在星天长夜,夜空中有三百六十五颗群星璀璨,皎然当空,天空幽蓝,白云数缕,中央忽又有两点璀璨银色星辉亮起,一道身影栩栩然浮出夜空,渐渐显为一人身形,手执洞箫,道袍舒卷,双眸星光粲然,正是精神病院里的那个蓬头青年人。

“我……”那名蓬头青年刚刚要开口,身形便在一阵闪烁之后消失了,同时他的法术也解除了。

当晚亥时,陈渲焚香沐浴之后默坐与卧榻之上,膝前墨阳剑之上无数黑光流动,任凭谁也一眼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层黑暗,正如无尽长夜。

“滚!”陈校长盛怒之下,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一个字就打发了夏。

“哪里的修士,真是麻烦。”陈渲一声嘀咕,将墨阳剑化成了一道黑虹纵横不休,剑虹所过之处,符文纷纷崩碎,可是这星光符箓实在是太多,杀不尽斩不绝,一张张符文凭空出现,那些没有被斩碎的细小符文贴到了墨阳剑上,这剑的灵活程度越来越差,速度越来越慢,威力也渐渐降低。

在陈渲此时的灵魂之眼中,这洛城精神病院被一团青光包裹,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重。

“找到了。”陈渲像个无头苍蝇似地转了老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倒霉的赵福,然后剑光一绕,赵福同志就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去你的!”原先的那个护士轻捶了出言调侃她的那个人一下,然后这两个女子闹成了一团。

黑剑摇摆似游龙,在医院里无声无息地来回穿梭,没有人注意到这柄无形之剑,除了那个正在画符的蓬头年轻人在黑剑划过眼前的时候转了一下头,但是他也就是转了一下头而已,然后接着念:“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右太阴,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吸存,元气所合列宿分,紫烟上下三素云,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回紫抱黄入丹田,幽室内明照阳门。元气所合列宿分,紫烟上下三素云,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回紫抱黄入丹田,幽室内明照阳门……”

“什么玩意儿!”陈校长余怒未消,转头对陈渲说道:“小渲,您今天晚上给我把赵福宰了!”

“想跑啊?”蓬头人突然从**跳起来,手画符箓,口念法咒:“吾是小有真王,三天师君,昔受太上神方,杀邪之文。夜行游尸,七恶妖魂,九鬼共贼,千魔成群。赫柏图兵,巨兽罗千,挥割万妖,当我者残。龙烽七烛,逐邪无閒,玉帝神咒,挥剑东西,灭凶除邪,万鬼即悬,三天正法,皆如我言!”

黑暗的特性,本来就是隐藏,这也是陈渲的依仗之处。

“岳父,您不用生气,赵福现在也疯了,这就是报应。”夏将玉册仔细收好,然后小心问道:“岳父,我可以走了吧?”

“够了!”陈校长气得是七窍生烟,前些年这名柳姓女子自杀,可是为自己找了不少麻烦,搞了半天这幕后黑手就在自己旁边!

“喂,这个病人好有趣哦,而且还不伤人。”一旁的小护士对这个画符念咒的蓬头病人还是蛮喜欢的,这人虽然疯,可是疯的有趣,而且待人和善,从来不给她们找麻烦,有时还帮她们打打下手。

蓬头年轻人画符不停,连《黄庭内景经》也来不及念了,一道道符文画出,微不可见的银色星辰光华不停地闪烁,墨阳剑前的符文也越来越多。

“是是是……”夏倒退几步,然后转身走人了。

与此同时,一道金色符文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墨阳剑的前方,裹着剑锋向上就带。陈渲知道此时已被发现,于是指挥墨阳剑猛烈挣扎,一下子削碎了符文,往上就走!

“罢了。”陈渲思量片刻,催动墨阳剑穿过青光,进入了精神病院。

突然,一点亮光在无边黑暗中闪了一闪,随后千万符箓晶光照耀四面八方,所有黑暗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的景象全部显现,而墨阳剑却不见了。

“夏!我现在以校长的身份问你:赵福(水猩猩)赵老师的神经病是不是你弄的?”在洛大办公室里,陈校长满面威严地当中而坐,陈渲怀抱墨阳剑阶下侍立,和那电视里面包黑炭升堂审案差不多。

夏老老实实地说:“我冤枉啊,这事情真不是我弄的,我只会玩火,这种法术我是不会,这事情渲渲知道啊。”

“给他打两针镇定剂!”那两个护士吹了吹被烫到的地方,然后这两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好像抽风一样的蓬头人按到**,在蓬头人大力挣扎之中,给他打了一阵强力镇定剂,蓬头青年抽搐一会儿之后就不动弹了。

“知道了。”陈渲淡淡然地点了点头,深沉的黑暗之力与凌厉的剑之力对她的性情也有一些影响,像地府一般阴森冰冷而又威严。

嗡~嗡~嗡~

“哎?”蓬头病人的画符手指突然一顿,以他“金丹”后期这差一步就能长生的道行,一个人有没有染过杀孽还是看得出来的,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点血光也无的剑修真的杀人了。不过这个蓬头年轻人愣了愣之后,又接着画符去了,只不过这次的手势和所画的图形却不一样了。

在袅袅香烟之中,墨阳剑仿佛被灌注了灵性一样,于层层烟雾中跳跃不止,随后嗖的一声,化作了一道黑光电闪而去,所过之处一片漆黑,幻有形于无形,无视一切阻隔,眨眼间就来到了洛城精神病院。

陈渲点头说道:“这事情是真的,夏除了玩火和算命之外什么都不会,我可以证明。”

观气之法极为精细,但大体一分的话,倒也简单:紫气现处,五霸诸侯;黑气现处,山妖水怪;青气现处,道门高士;红气现出,人间沙场;金光现出,佛门高僧。

“是吗?”陈校长也才勉强相信,不过他还是问:“夏啊,那你说说为什么赵福老师在你上课的时候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渲触景生情,脑中闪过了上一次夏与她斗剑之时的那碎剑一招,于是剑诀一引!

在墨阳剑之前,符箓光华大盛,一张巨型符咒以席卷天地之势而来,一下子就裹住了墨阳剑,之后符咒消失无踪,墨阳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是为黄庭曰内篇,琴心三叠舞胎仙,九气映明出霄间,神盖童子生紫烟。是曰玉书可精研,咏之万过升三天,千灾以消百病痊,不惮虎狼之凶残,亦以却老年永延……”在此时,一位看起来像是精神病患的蓬头男子正坐在**“发病”,修长的十指抽风似地在空气中乱画,就好像道士用手指头凌空画符。

“我是南方火德荧惑执法星君嘛,我走到哪里哪里多事。”夏说着话,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本玉册,然后说道:“赵福老师其实也不怎么地,我这本《荧惑星君执法录》上面记得是清清楚楚,我给您念念一些比较重大的啊。嗯……九八年十二月,赵福伙同体校同学,组成了名为‘菜刀会’的校园黑帮,成立当日为立威而砍伤两位同学……九九年三月五日,赵福伙同‘菜刀会’五名成员,强迫一名女同学与他们发生性行为,并事后拍了照片作为威胁,该女生被其威胁,被迫受其侮辱两年余……零一年五月四日,赵福重新召集其‘菜刀会’党羽,在洛城实施流氓犯罪活动,当日砍伤五名无辜受害者,抢走现金五千余……零五年七月,开始在洛城大学工作的赵福,以帮学生改成绩为名,将某一柳姓女子骗入其公寓,强迫其与发生性行为,导致该女子愤恨之下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