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九个女子,在拜见过郗愔之后,便仰起小脸,目光落在郗愔唇部下上,形态既不失礼,又能让所有人看清她们的长相。

郗愔在看清白衣女子的长相時,腰背便懒洋洋向后一依,正好靠在身后的谢立儿身上。薄唇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太监:“不知柳皇后这是何意?”

谢立儿看不见郗愔的表情,此時他又将全身大部分重量放在她身上,想歪过头去看美人也不可能,不由轻轻伸手拧了下郗愔的腰间软肉。

郗愔身形不动,不过藏在宽袖之下的手指轻弹,却将她作乱的小手弹开。

太监看着郗愔那清冷的双眸丝毫不为女色所动,不由有些摸不准郗愔的想法,只好道:“我们皇后娘娘说,郗王英雄年少,却还未大婚,也无子女后代,因此,送来几位美姬,若能为殿下早日诞下孩儿,也算是大功劳一件,请殿下笑纳。”

在场的众人听此,目光齐齐看向那些女姬,之见最前面那位白衣女子眉目如画,肌肤如玉,身段在白衣包裹下窈窕多情,再往下,众人这才发现这些女姬进殿前都是脱了鞋子的,那一双双踩在地板上的赤足,精细如瓷,在层层裙子包裹下露出这滑腻生香,更加的诱惑人心。

不少人都开始频频吞咽口水,先前在宴会上挑出的美姬,已经彻底的被撇在了脑后。

大多数人都多看了几眼后,才依依不舍从几位美姬身上转移,看向上方的郗愔。只见他此時仍旧保持着懒洋洋的姿势不变,依然笑容淡淡,双眼清亮。他的视线与众人一样,也在眉姬的小脸和玉足上来回移动。可他地眼神却有点遥远,显然正在透着她们联想着什么。

事实上,这个時候的郗愔,也是心痒难耐,浮想连翩。他眼中看着这对绝色美人的玉足冰肌

。心中想的却是身后被当成靠枕的某女。谢立儿的玉足也很白很嫩,现在这人正在自己身后……

宾客们心里轻松下来,看来前皇后不过是想用美人招揽王爷,这次她回南朝,想她死的人有很多,所以便想向王爷求助,这是很正常的心思。

然而,自有眼光毒辣常年在京都为郗愔办事的人已经发现了端倪。曾经他在帝后出游時远远看见过柳皇后一次……眼前的白衣美姬,分明就是柳皇后的翻版,若不是年龄不对,他也许还会怀疑柳皇后将自己送给了王爷?

那白衣美姬身后的八位女子,细看之下,都有一两个地方长的与第一个白衣女子相似。

哼,这柳皇后,难道想利用这些女子提醒王爷对她的感情?或者她想用这样的手段来求得王爷相助?收集这些女子,应该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的,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若是说所谋不大,绝对不可能。

抬眼朝郗愔看去,没看出任何反常情绪。幕僚松了口气,王爷想来已经明白。

“皇后被掳,本王已经很惭愧,还让皇后费尽心思为本王准备这份礼物,实在是愧不敢当。”郗愔微微一笑,端起几上的酒一饮而尽,双眼清亮的扫过那白衣少女,说道。

“王爷过谦了,皇后回南朝,已有物是人非之感,王爷是皇后娘娘为数不多相识之人,就算念在幼年总角之情,此礼王爷也定当收下。”太监赶紧以情动之。

“说来,王爷的丽姬乃是娘娘庶妹,丽姬既已为王爷姬妾,自然该有陪嫁才是。作为长姐,皇后娘娘替她操办,也在情理之中。”

谢立儿在郗愔身后听的牙痒痒,终于忍不住用肩部支撑着郗愔,脑袋探出来,对那太监道:“我是柳皇后的妹妹?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随家人住在京郊十六载,只知自己姓谢,却不知皇后娘娘是从哪里攀的亲,我怎么就成了皇后的妹妹??”

“这是丽姬?”那太监见谢立儿露头,却不慌不忙道:“丽姬难道不知自己姓柳?谢氏乃是国丈的外室,你因从小身体不好,因此一直没接回柳家,养在京郊……”

“你这人好生胡搅蛮缠,我识文断字,会音律擅书画,一身所学尽是出自先父

。你言我是柳家女,难道一个区区柳家私生女,能得到我这般的传承?不是我看不起柳家,若真如你所说,即便我跟柳家嫡女同等教养,试问我那尊贵的皇后姐姐,我会的她可都会?”谢立儿才不吃那一套,有利益的時候就贴上来,柳家就是一狗皮膏药,就算自己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想跟柳家扯上什么关系。

“你这女姬怎生这般无礼?”太监气的差点吐血。皇后娘娘怎么没告诉他,丽姬是个这般厉害的角色?她是根本就是想和柳家撇清关系。

“请夫主恕罪,妾莽撞了。只是,这事涉及妾先父颜面,姓氏传承,万万不能轻易被人错换。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让世人误会,妾实在愧对先父先母。无法侍候双亲,对妾来说已是遗憾,即便是贵为皇后,想得夫主相助,也不能这般污我姓氏,请夫主明察。”谢立儿恭敬的朝郗愔一个大礼,严辞坚定而犀利。

“本王的姬妾,本王自是清楚来历,使者不必多言,想来皇后娘娘是认错人了。”郗愔示意谢立儿回到原位坐好,俊脸微沉的看着那太监,“多谢皇后娘娘好意,这些美姬本王便收下了?”

又对侍候的婢女道:“给使者设座。”

“婢妾拜见夫主。”九个美姬齐齐俯身下拜,声音婉转甜腻。

几人拜完后起身,那白衣女子盈盈看着郗愔,脆声道:“夫主,妾等都习过歌舞,今日正逢夫主设宴,请让姐妹为夫主一舞,如何?”

郗愔自然不反对,美姬们又重新戴上面纱,在音乐响起的刹那,蹁跹旋转,赤足踩在地板上,每动一下,足踝上的铜铃便发出一声脆响。这脆响引得人心痒痒的,大殿中的众人,这時都把眼光集中在那两双玉足处。只觉是滑腻生香,纤足可以放在掌心把玩,一時之间,众人目光难以转移。

柳皇后是从哪里寻来的绝色啊?怪不得柳絮当年能宠冠六宫,光是凭着训练的这几位,都足以勾魂摄魄了。众幕僚心痒难耐的同時,又担心郗愔会把持不住,掉进脂粉陷阱,实在是让人纠结于心。

跳着跳着,当先那个白衣女子已经转到了郗愔案几前,她扭动着腰肢,娉婷的向着郗愔走来。人一走近,一阵美人幽香顿時飘了过来,她跪坐在郗愔身侧,挨的十分紧,郗愔端着酒杯的手臂,一下子就碰上了一团温软香腻。隔着衣服,都能体会到那下面的手感应该是绝色尤物

“夫主,婢妾早就听说过你呢?天下人都说,郗郎侧帽一顾,当世无双。夫主年纪轻轻便是我南朝战神,是真正的盖世英雄。皇后娘娘赐妾来侍候夫主,妾心里无限欢喜呢?夫主,妾敬您一杯?”白衣美姬绝美的小脸上含着几分嗔意,美目顾盼,盈盈秋水,纤手端起酒壶,徐徐为郗愔的酒杯斟满。而后,红唇衔住杯沿,就朝郗愔怀中凑去。

温香在怀软玉相偎,眼看那距离越来越近,突然横空一只手拿走了美人口中的酒杯,谢立儿阴测测的声音响起:“这位美人,夫主好洁成癖,最不喜他的物品沾染上别人的气息。我知你想取悦夫主,可却无意做了犯忌讳之事,那可就不对了。”qq1v。

将杯中的酒刷一下倒在美人雪白的脚边,将杯子递给旁边的侍女,道:“杯子已经不干净了,给夫主换一只新的。”

“你……”白衣女子果然变了脸色,双眼泪汪汪,水盈盈的瞅着她,那伤心的模样,饶是铁石心肠都要软化成水。

“夫主,妾可是做错了?”白衣美姬看向郗愔,那娇柔又承受的姿态,着实堪怜。

郗愔至始至终脸上神色不变,可心里却嗤笑:柳絮,你以为我还是十三岁的卫愔?因你一句哀求,一个看似真挚的目光,便能让我心软?

这女姬,可是按照你柳絮的神态姓格培养出来的呢?我该夸你聪慧呢,还是自视甚高?

伸手勾起女子的下巴,郗愔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妾是孤女呢,现在妾已属夫主,夫主便为妾起一个字?”美人的声音娇娇脆脆,眼神清澈明亮的看着郗愔,这般的“纯真”还真是让人心动呢?

郗愔凑近他,在与她的脸极为接近的地方停下,轻笑道:“你与柳皇后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可惜,她是皇后身份尊贵,你却是一介玩物随意便可送人。这世间缘分还真是有趣?你既顶着她的脸让本王赐名,那便赐你‘絮姬’,她既这般想让你做她的替身,本王便如她所愿。”

出子是儿。“舞既已献罢,你带着众美姬下去?”对美人眼眶含泪视而不见,郗愔直起背脊,仿佛刚才的暧昧只是一瞬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