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汐一言不发,就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似的,只顾自个儿小心翼翼的替伤处上药,连瞥也不曾瞥男人一眼,这种备受冷落的感觉让龙千绝心里一阵难受。看

“你说--”龙千绝站起身来,将眸光投向正在用布匹包裹布板的红绫,这丫头从头到尾都和她在一起,她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这女人倔强的不肯开口,那他就问她身边的这个丫头。

红绫微微一怔,不安的挪动了两步,包裹匹配的小手也开始轻颤起来,王爷让她说,那她该怎么说呢?小姐已经说过了,不能把四皇子牵扯进来……

“奴婢回王爷的话,事情是……是这样的,昨日太子妃让奴婢陪她出城,却不料在山间遇到大雨,奴婢脚下一滑差点坠入山谷,太子妃为了救奴婢……自个儿摔下去了,所以……受了伤!”红绫吱吱唔唔的,不过当提到墨汐为救自己跌落山谷的事情时,还是忍不住落泪了,看在龙千绝的眼底,直觉告诉他这个丫头没有说谎。

“那后来呢,你们昨夜在哪里过的?”龙千绝冷冷的问道,犀利的眸直视红绫的眼睛,冷冽眸光看得她浑身一个啰嗦。

“在谷底的山洞里……”红绫咽了咽喉咙,微微颤颤的道。

龙千绝没有再问什么,这也让红绫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见他再蹲下身体,粗粝的大手想要去摸墨汐受伤的那只脚,眼底满是浓郁的心疼。

“请王爷离我远点。”墨汐冷冷出声,龙千绝悬在空中的大手一僵,脸上的表情亦是。

突然,龙千绝的目光盯着墨汐的裙袂,脸色也越来越黑沉,额间的黑线清晰可见,墨汐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她顺着男人的眸光望去,当看见自己里面穿着的那件男人底衣时,小脸也微微一僵,显得更加苍白。

那是龙千翼的底衣,因为担心换衣不方便,他便让她就这样穿在了内面,可不想此时竟然露出边角,让龙千绝抓了个正着。

似乎察觉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墨汐淡淡的瞥向红绫,低柔的吩咐一声:“红绫,你先退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红绫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她依然倔强的站在原地,小姐是因为她受的伤,若是王爷在到小姐动粗,以小姐现在的身子骨是肯定受不住的,她一定要留下来,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小姐再受到伤害。

龙千绝犀利的鹰眸眯成了一条线,紧盯着墨汐苍白的小脸:“说,那个男人是谁?昨夜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本王要杀了他--”

男人近乎咆哮的嗓音透着浓郁的戾气,刚才他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愿意尝试着去相信她,可是如今,她的身上竟然穿着其它男人的底衣,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若不是看她此刻有伤在身,他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面对男人的咆哮,墨汐的表情依旧很淡漠,只是侧眸冷冷地睨了龙千绝一眼,缓缓放下手中的药膏,看似漫不经心端起桌前的青玉瓷壶,替自己酌了一杯茶。

她的态度显然激怒了龙千绝,男人高大的身子下一瞬便覆上前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青瓷玉壶,狠狠的砸向地面,‘啪’的一记脆亮,青玉瓷壶应声而碎,凌乱的碎片满地都是,墨汐不惊不怒,冷冷的对视上龙千绝那对腥红的怒眸。

“王爷若是不满意,大可一纸休书休了妾身。”墨汐清冷的道。

“你说什么?恐怕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龙千绝的鹰眸半眯,浑身透出的危险气息紧紧逼来,望着墨汐清冷的水眸,冷冷道:“想让本王休了你,然后和你的情夫双宿双飞吗?本王绝不会成全你,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离王府……”

“随王爷的便!”墨汐冷冷的道:“对于墨汐来说,死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龙千绝被她的这句话,气得脸色乌紫一片,这个女人竟然敢说出这番挑衅的话来,她这是故意的,想要激怒他么?

“来人,给本王派重兵把守,这风雅苑内,就连一只苍蝇也不准给本王放出去。”龙千绝透着怒气的低沉嗓音从喉咙里逸出,如鹰隼般犀利的眸,一瞬也未从墨汐身上移离,这话就像是说给她听的:“本王就不信,她不开口,本王还找不出那个男人来了?!”

墨汐面无表情,眸底无半点俱意,冷冷的看着龙千绝像一阵风似的来,又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大门处,从他坚毅的眸光里,她不难看出,他是铁了心的要把那个人翻出来。

哼!墨汐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笑意,这算什么?还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他上红香楼去找女人就可以,她一夜未归就惹祸上身!

若他坚持要去查,墨汐也无能为力,只是,等他查清楚自己嘴里的那个野男人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只希望他自己不要后悔!

“小姐,现在可该怎么办?若是王爷要是查出来那个男人是四皇子,他们兄弟二人会不会反目 ……”红绫紧张的走到墨汐身边,其实她发现四皇子这一路上总是偷看小姐,想必他也是喜欢小姐的,而且……昨天一整夜,他们孤男寡女共处在一起,确实有些落人话柄。

“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儿,他信不过我也就罢了,如果他连自己的兄弟也信不过,那本小姐也无话可说……”墨汐淡淡的丢下这句,接着道:“红绫,把包裹好的木板递给我,我先把脚骨固定起来。”

此时此刻,墨汐也不愿意再去想那么多,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与她何干,他要禁她的足,正好!她脚受伤了反正哪儿也却不了,正好静下心来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