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伦镜之光照进的是灵魂深处,因那时候云箐箐魔气被封所以自是对她丝毫没有效果,可是如今她的封印一解,魔气显露,触及空伦镜之处,手便传来灼热的感觉。    她轻轻微蹙起了眉间,随后冷冷地勾起唇角,瞥了眼手中的空伦镜,悠悠的说道:“这面镜子留着也是祸害,不如让我将它毁了吧。”她的语调微微向上扬起,那镜子似乎有感应了一般,变得越发的灼热,手中的红光一现,便朝着那面镜子劈下。    方河大惊,伸出手忽道:“不可!”    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妖孽,休得放肆!”只见一个白胡子老道飞身过来,今天本是他闭关之日,却预感到有劫难降于玉衡派,不料竟是这个妖孽登门造次。    手上的浮尘朝着云箐箐的手上一挥,一道银光闪现,往她的手上打去,那气流之强,朝着她迎面扑过来。    云箐箐暗暗一惊,这老头竟然这般的厉害。一个闪身避开,手臂上一痛,鲜红的血液自臂膀缓缓流下,她朝着迎面而来的那道银光,嘴角微微勾起,顿时拿起手上的空伦镜抵挡这来势汹汹的杀招。仙家之宝吗?她的眸子一沉,嘴角带着嘲讽看着那老道士。就算要死,我也要毁了这面镜子!    白须老道看清楚云箐箐要做何事的时候,不由得大骇,可是这打出去的气流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的。    云箐箐微微半眯起了眼,感觉到那迎面而来的气流越来越近,吹起了她前额的发丝,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随之而来。就在此瞬间,一道更为强劲的白光,突现了出来,空伦镜瞬间化为了碎片,而且生生的将白须老道的那道气流打了回去,白须老道正心下暗惊的时候,已经冷不防的被那霸道的术法震得飞出去,撞在了阶梯之上,吐出了一口血水,对于这个状况他还有些未反应过来。    云箐箐依旧毫发无伤的站着,看着手里的空伦镜碎成了碎片,片片斑驳落于地面之上。    就在此时,一道白衣从树后边缓缓的走了出来,露出他那绝代芳华的俊颜,他看了一眼白须老道,冰冷的说道:“谁敢伤害她?”那话语冰冷无温,让人在心底泛起了一阵阵寒气。    云箐箐望着那张容颜,仿若隔世,是那么熟悉也是那么陌生,心却微微的颤抖着,她喊出那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两个字:“冰天……”眼中是那抹不去的恨意。    “箐箐,你还怨我吗?”看着她的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他的心竟然是一阵阵的发疼,怎么样,怎么样她才可以不恨他。    云箐箐冷笑了一声,说道:“怨,怎么能不怨,千年前穿心之痛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我如今这般样子,也全是拜你所赐!”话语不乏冷冷的嘲讽,为他堕魔,被他所杀,这伤口是好了,却永远在心上留下了永远的疤痕,疼痛没有骤减,却是越发的深刻。    冰天听到她的话后,身子晃了晃,他说道:“如何,才能原谅我?”    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近乎请求一般,曾经高高在上的上神,你也有今天?云箐箐眯起了双眼,眼中一道冷光闪现,她冷冷的说道:“你说你把一个人杀死,再让她复活,你是让她感激你还是该让她恨你,还是想体现你的慈悲,恩?冰天上神?”她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些话语的时候,心头只有无限的悲凉。    冰天的眸子瞬间黯淡,喃喃着:“那时候……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你……”多少次在黑夜中想到自己沾满了她的血的双手,便不可抑制的颤抖,他知道他动心了,因为这个女人心动了,可是他却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    那火红的身子如此的艳丽,如此的娇小,听到冰天的话后她的身子微微一怔,心中泛上了苦楚,曾经她为了这句话她是多么的努力,为了他的一个眼神,为了他的一句话,为了他的一抹笑容,可是……一切都不同了。    她轻轻的说道:“可是若箐早在千年前已经死了……”那声音飘散在空中,那么的苍凉。    冰天的心猛然的一收,他的眸子慢慢染上了一抹红色,不敢置信的说道:“到底如何你才会原谅我!到底我该怎么做!”他喊的撕心裂肺,头上的青筋显露,云箐箐看着他的样子,微微蹙起了眉头,冰天如果在这般的心神不宁,他也会堕入魔道的。    “冰天,我们已无可能,你也莫要与我这般……堕入魔道……你该好好做回你的上神。”    他哪里在意着云箐箐所说,思绪只停在那句我们已无可能上面,眼中的血红越来越深,他冷冷的说道:“云箐箐……若箐,你怎可说的这般容易,让我爱上了你,你却那般从容的抽身要离我而去,不,我绝对不允许!”话语中带着怒意,他的胸口起伏不平,他大怒道:“是,我伤了你,沐逸轩一世我已经给了你,如果你还觉得不够的话……那么这样呢……”冰天的话语落,便快速的变化出一把剑,随后没有犹豫的插入自己的胸口,一剑到底。    云箐箐不由得心惊,她不知道他会这般的绝,也这般的狠,不论对她还是对自己。    一丝丝的血丝顺着冰天的嘴角滑落,云箐箐看着他那雪白的衣衫瞬间染上了血红,本来麻木的心开始渐渐抽疼起来,指尖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她说道:“你……为何……如此傻……”她的眼眶竟然微微发烫,似乎有什么**要夺目而出一般。    冰天扯出了一抹笑容,他说道:“我曾经伤你更深,这点痛不算什么。”鲜血染红了他的唇瓣,却是那么的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