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雨崩

我带着“鬼眼”回到北京,但是狼这种东西是无法养在北京市内的,何况狼还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招摇过市。只好放在肇福源在昌平的仓库里养着,每周我过来看它一下,偶尔还将它带到北边内蒙草原上和它练习捕猎的技巧,加深彼此的默契和了解。

我也趁机练习一下如何控制自己的灵力,经常静下来打坐去仔细感知周围的物体,但是灵力控制比我想象的难的多。以往能够感觉野兽的气息,不过只是感觉个有和无罢了,如果要像眼睛一样感知每个细微的细节,这是难上加难。

几个月下来,我也只能感受到距离我身体几公分只能的物体的大概模样,还无法感知的更精细,我这才知道对灵力的控制有多难。要说这灵力控制好像很玄妙,不过可能很多人都有过这种经历。当你完全静下来,在一个黑暗的空间内,声光都完全消失,去感觉自己与周围物体的距离可能会有这么一种情况。有时候觉得本来很近的距离拉得很大,自己与周围的事物相比很渺小的感觉;有时候感觉这种距离很近,自己与周围的东西像是融入一体一样,这种时空错位感就是自己体内灵力在变化,有人称之为气,有人称之为精神力。不管怎么样,可能有人对这种感觉很敏感,有人几乎完全无感。

这几个月,其他人也没闲着,韩冰冰查找了许多古书,翻出一堆古代巫术的介绍,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大体了解了例如苗族巫蛊、东南亚的降头术、崂山道士养鬼术、傈僳族黑巫术、青蚨术等很多巫术的传闻与历史。韩冰冰在这些历史典籍资料中发现一个问题,这些邪术都很类似,虽然形式不同,但是都与死尸,人的阴气有关。凌霄一直在锻炼自己的武艺,几个月下来变的比原来壮实了很多,刘丰衣、小平头、肇福源几个人更是直接查到了那个神秘老太婆的行踪,在贵州和湘西一带曾发现了她。

至于钱麻子、王凤仪和李雪镭依旧没有消息。

他们几个人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并没有立刻决定,而是让他们容我想几天。这几天我基本没有出屋子,就在育德胡同的四合院中静心思考。眼下仿佛所有的人都是冲着我手中的《神鬼猎人之术》来的。

首先,是王凤仪、钱麻子、李雪镭他们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仿佛有个别的政府人员参与进来,从目前的行为来看,可以确定他们做的事并不代表政府,否则我们几个到现在早被政府控制了,只能证明他们利用政府的便利条件为自己的私利行事。不过由于这几次交手他们的阴险手段暴露,所以暂时也没把我们怎么样。但是这个组织依旧让我们摸不透,他们的目的好像是抢夺我手中这本书,但是他们抢夺这本书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并没有表露出来。尤其是其中钱麻子这个人,他隐藏很深,除了他亲口承认是王凤仪的养父外,他从哪来什么身份,在王凤仪的组织中扮演什么角色都无从而知,甚至有可能他是王凤仪养父这件事也是他随口一说编造出来。王凤仪及背后的组织就已经很神秘了,但是钱麻子显然是这个秘密中的秘密。

其次,是那个神秘老太婆,与王凤仪这个组织相比。老太婆和她所控制的组织对我们来说更为陌生,最近肇福源他们积极打听,只知道黑道上很给她面子,至于其他,只知道手下很多回控制尸体的人,还有抓小孩来做一些诡异的实验。她的组织也要抢夺我手中的书,但是她和王凤仪她们似乎是敌对关系,至少在意大利的时候她们为了抢书而大打出手。

最后是竹雨婷,凌轩的前妻,她对猎人之术似乎也很感兴趣,还派竹莹到我家里偷过这本书。但是她明显不像另外两股势力那样急功近利,反而还帮助过我很多次。

分析之后三派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希望得到我手中这本书里的秘密,同时也都有一个疑团,他们得到书里的秘密之后要干什么?这本书里能得到的不过是一种武功,但是这种武功会带来什么才是关键,不会有人傻到为了武功而大杀特杀,动用这么多力量,花费这么多巨资,毕竟这不是武侠片,现实的世界的驱动力是利益,这利益会有多大?难道真是得此武功便得天下?如果是这么理解倒是说的通,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无法证实。

最好的证实方式便是问书中的幻影,我不是没有试过,但是那个幻影只告诉我要怎么练习,练习好了再来找它。看来当初神鬼猎人之术的先祖将灵力锁进这本书里的时候就设定好了程序,毕竟只是幻影不是人,无法变通。想这里的突破只有我将猎人之术修炼更精进的时候才可以,但是以我目前情况来看这需要到猴年马月。

思来想去,也只有从那三派人员进行突破,然而王凤仪他们自从印尼回来之后就杳无音讯,就剩下去贵州湘西抓住那个神秘老太婆或者从竹雨婷这边找突破口。相比之下还是后再简单。

最后我决定找竹雨婷打探消息,顺便履行之前的承诺,算一算从上次得到竹雨婷的消息还是将近半年多前,主要是看看她们那边是否有王凤仪的消息。但是刘丰衣联系竹雨婷后返回了一个令我们所有人都吃惊的消息,竹雨婷失踪了,不仅仅是竹雨婷,竹亦萱也跟着她一起消失了,竹雨婷和竹亦萱到底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想不是问题,于是决定,立即出发去竹雨婷那里去查看一下。

竹雨婷在当年离开了腾冲之后,带着竹亦萱和竹莹来到了云南西北部的雨崩村居住,雨崩地处偏远,就在藏族人的神山梅里雪山脚下。即便在如今交通发达的年月,依旧需要舟车劳顿才会到达。我们直接从北京飞到了香格里拉,然后从香格里拉坐车到德钦县,再从德钦到西当,之后这里就要徒步进入了。

在到这里之前,我想过了各种不好的可能,让肇福源给我们准备了一些武器,因为这里少数民族同胞非常多,还有一些民族保持狩猎的习俗,我们在当地买了一些老式火枪,我依旧带着我的连弩,同时这次行动我把“鬼眼”带来了,几个月下来“鬼眼”长大了一些,并且长得更强壮了,也许这次会检验一下我和它练习的结果。其他人也各自带着自己的武器,肇福源这次依旧不和我们行动,呆在了德钦准备随时接应。

从西当到雨崩大概有三十公里的路要走,这一路都是山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踩出来的痕迹。

一路上到处是碎石,所谓的路上也长着草,只是比旁边林子中的草短了那么一点。开始的路还能看出区别,越往里走越艰难,除了杂草碎石外还有深壑险崖。大部分时间,路的一边是立陡的峭壁,另一侧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时不时的头上还有落石。在跨过一个悬崖时,悬崖两岸挂着一个百米长的吊桥,吊桥没有护栏,仅有木板搭在几道铁链之上,走在上边摇摇欲坠,没有胆量的人甚至无法从这里走过。

一路上我在想村子里的人到底如何与外界联系,如此艰难的交通让我曾一度怀疑这个村子是否存在。

在艰苦跋涉了整整一天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雨崩村,村子不大,大概只有不到一百多人,在村子中打听了一下没有人听过竹雨婷这个人,说让我们去另外一个雨崩村找一找看。原来雨崩村分为上雨崩村和下雨崩村,我们这里是下雨崩村,上雨崩村还在几公里之外,由于那里海拔稍高一点所以被称为上雨崩。

我们到了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客栈住下,聚在一起分析目前形势,讨论竹雨婷到底哪去了,我说现在多想没有用,只有到达上雨崩后才能见分晓。大家也都觉得是这个理,在吃过晚饭后,大家一天的翻山越岭也都累了,便很快的睡去了。

我因为最近的锻炼到不觉得怎么累,一直在躺在**思考这些问题。我让鬼眼睡在屋里,到了午夜子时,鬼眼不但没有睡反而很精神。我开始以为这很正常,毕竟狼属于夜行动物,半夜不睡觉是很正常的,不过我感觉的鬼眼的情绪不对,它显得很紧张,而且很烦躁。我的房间在客栈的顶楼,在我察觉鬼眼的烦躁感之后,我听到房顶好像有动静。我想了一下,准备来个请君入瓮,将屋里的灯关掉,将鬼眼赶到门外趴着,躺在**假装睡去,看看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没过多久,我听到我屋子的窗户被轻轻的打开。我眯着一只眼睛,偷偷向窗子望去,月光下,一个穿黑衣服的蒙面人从窗户蹑手蹑脚的进来。他进来之后,悄悄的走到我的床前,我突然猛地起身将他按在地上,用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问道,“谁?”

他忙说,“别动手,是我!”

这个声音很熟悉,我拉下他的面罩一看,“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