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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没问题呀,瓶口上还有那个磕碰的痕迹呢。”伍子刚从卫生间出来,一脸茫然。

“这瓶子被人家掉包了,我们上当了!”老吴这话如一颗重磅炸弹,险些把伍子个轰倒。

伍子把瓶子接到手里,不用多看,只仔细瞅了那么两眼,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冒出来。瓶子的花色还是原来的花色,大小形状都一样,甚至瓶口也有磕碰的痕迹,只不过这瓶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原来那个是康熙官窑的,眼前这个是现代瓷器厂生产的。伍子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地上,十五万就这么打了水漂。最让他窝火的是对方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把东西给掉包,自己竟一点都没发觉。

“你怎么搞的,晴天白日让人家在眼皮底下掉包!”老吴有些恼火,冲伍子发起牢骚。

“这能都赖我吗,我在那里交易,你在旁边跟美女唠嗑,一点不注意人家的小动作。我们两个都加上小心,事情至于这样吗!你自己说,美女重要还是钱重要!”伍子根本不买老吴的帐,冲着老吴一顿乱吼。

老吴没有搭腔,他当时的确在跟马尾辫扯青铜器的话题,注意力根本没放在交易上,伍子的埋怨也不是没有道理

。“妈的,做了一辈子假货,今天被假货给蒙了!这帮狗日的!”老吴狠狠地骂道。

两个人风风火火赶回古玩市场,明知道找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偏偏要试试,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死心。赶到原来的地摊位置一瞧,空空荡荡,摊主和那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不见踪影。人家凭空赚取十五万,当然不会在原地等着人找后账。

伍子和老吴顿时如泄气的皮球,整个人几乎瘫在地上,十五万啊,就这么没了。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思绪混乱,走路都不知先迈哪条退。整条西大街人流滚滚,他们混在人流里犹如激流中的两条小鱼,渺小而无助。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回到宾馆,马尾辫正一脸焦急的等在大门口,不停东张西望,仿佛对二人非常关心。世界上还有人惦记自己,尤其还是位美女,伍子和老吴一阵激动,心里的郁闷消去了小半。

伍子恶狠狠瞪着躺在**的那个玉壶春小瓶,瓶口的破损正好冲着他,仿佛咧嘴冲他嘲笑。伍子一腔郁闷无处发泄,抓起瓶子就要往地上扔。被老吴一把拦住,“兄弟,冷静一点。瓶子是无辜的,留着它,也算是保留了一个教训。脑袋发热时看看它,兴许就能少上一次当。十五万买个教训,是贵了点,不过我们今天上一个十五万的小当,明天就会少上一个一百五十万的大当,说起来还是赚了。兄弟,看开点,做买卖就得有赔又赚,只赚不赔那还是做买卖吗。得了,今天的损失算我一个人的……”

“老吴,吴用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损失算你的,既然我们一起合作,就不分你我。有苦一起吃,有钱一块赚!”伍子眼神里露出一种刚毅,老吴连刀子都能替自己挡,这点损失算什么。

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那是一种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情义。吱……房门打开,马尾辫如一阵春风渗进房间。“两个大老爷们儿,吃一次亏不至于把你们打倒,为这点事斤斤计较,可不是男子汉。不就是钱吗,实在不行把这把琴买了,反正上面的秘密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

马尾辫的话让两人更加无地自容,在女人面前示弱,那不是男人的本性。老吴冲马尾辫咧嘴一乐:“你那把琴还是小心保存,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和伍子手头还有一两万,够我们用一阵子了。等我们淘几次货,多挣一些钱,然后就陪你找专家鉴定,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得把琴上的秘密给破了。”

伍子也点点头:“你放心,你的事我们一定帮你完成

。再说古琴上的秘密我们也很着迷。”

六目相对,六支手紧紧握在一起……

接下来几天,伍子和老吴拼命在古玩市场转悠,试图多捡几个漏,好弥补这次打眼的损失。上帝偏偏和他们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几天下来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收到。老吴不住地发牢骚,“洛阳这地方真邪性,所有人似乎都是古玩行家,一点捡漏的机会都不给人留下。”

又连续几天没有收获,伍子和老吴开始有些着急。他们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总共还有一万多一点,住宾馆要钱,吃饭要钱,打车来回跑古玩市场还得要钱,这么消耗下去不出一个月就得耗光。更不用说还得留一部分当淘货的本钱,本钱太少了根本淘不住大件。

伍子家自从发生了重大变故之后已经一贫如洗,根本不可能给他寄钱;老吴和父母分居已经多年,跟脱离父子关系差不多,更谈不上要钱;马尾辫自从他爷爷被绑架之后没有了任何亲人,借钱也不可能。一文钱憋倒英雄汉,这句话他们有了深深的体会,这年月,离开钱什么也办不了。秦琼那么大的英雄好汉,没钱了照样卖马,何况是伍子和老吴。

眼见困难越来越大,老吴一跺脚,“只有去找他了!”看样子他还有什么备用方案没有实施。

伍子和马尾辫同时一脸期待,紧盯着老吴惨白而极具奸相的脸,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奇宝。

老吴在洛阳还有一门远房亲戚,他爸爸的表姑的儿子就在洛阳,据说也是做古玩生意的,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古玩店。老吴应该管这人叫表叔,这位表叔在他七八岁时还去过天津,就见过这么一面。这么多年也没走动,不知道表叔还人不认识他,即便认识,肯不肯借钱还是两说。

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只有先硬着头皮试一试。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表叔家的地址。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老吴带着伍子和马尾辫赶到天子驾六古玩城,他表叔就在这里开着家古玩店。事先已打听好,表舅的古玩店叫“望海居”。

三人很快来到望海居门口,老吴在门口稍微顿了顿,整一整衣领,硬着头皮走进店里……

半个小时以后,望海居的老板钱老板已经与这个远房侄子相谈甚欢

。钱老板这老头一脸的精明像,对老吴问寒问暖,关心备至,就好像他亲儿子离家十年又回来了。越是这样老吴心里越没底,这位表叔太深沉了,喜怒不行于色,一脸的老奸巨猾。不知道自己一提借钱的事情,表叔还会不会这么客气,老吴暗暗盘算。即便是客气,有时候也分两种,一种是客气的接受,一种是客气的拒绝。不知道这位表叔客气的背后,暗含的是哪一种可能。

说来说去,老吴终于说道他和伍子被骗的经过。钱老板闻听微笑不语,等老吴把被骗的经过讲完,他开始慢条斯理地分析骗局中的秘密――

首先摊主拿一个真玉壶春瓶子把老吴吸引住,然后以偏低的价格成交,出于顾客都有占小便宜的心理,摊主开始推销另外的东西。这时候那个络腮胡子拿来一大堆装在盒子里的古董,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么一大堆盒子,很容易从中偷梁换柱。尤其是玉壶春瓶子口有一个磕碰的痕迹,这个看似很随意的细节很能蒙人,老吴和伍子都轻易地被这个细节蒙蔽,以为只要瓶子上有碰痕,就是自己看中的那个,殊不知人家已经利用这个细节做好了套子。

老吴和伍子如梦方醒,这个套子没什么技术含量,却很能蒙人。看来玩古玩这一行,随时随地都得把眼睛擦亮了,陷阱遍地都是,稍微不小心就得掉下去。

“像这种事情古玩市场每天都在发生,不光是在洛阳,全国都一样。古玩这一行有它的特殊性,吃了亏打了眼得自认倒霉。古董没有真假之分,只有仿品和真品之分。买到仿品就去消协投诉,在古玩这一行不管用。像你们碰上的那两个人,不用问在本地都有一定势力,所以,吃了亏也得认。”钱老板大有深意的对老吴说道,那语气仿佛就是长辈教导晚辈。

老吴心里一阵兴奋,看来借钱的事有门。“表叔教导的很对,古玩这一行真的是太难混了。能有表叔的一半眼力,我现在也早发了。”老吴赶紧奉承这位表叔几句。

与钱老板闲谈了好一会儿,老吴终于谈到正题:“表叔,按理说头一次见面我不该向您开口,可是我现在是实在混不下去了。一下子被骗十五万,老本全赔进去,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表叔手头宽裕的话能不能先借给一点周转资金……”

“想借钱,早说呀。表叔我正好有点闲钱,你先拿一部分,五万够不够?”钱老板听明白老吴的意思,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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