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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一番话令这位“老头鞋”目瞪口呆,他的党龄比这位年轻人的年纪还要大,作为一个老党员,对党报的认识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这让“老头鞋”吃惊的同时也大为汗颜,自己一个多年的老党员,竟然不如一个孩子!这要传出去老脸往哪搁,愧对党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培养啊!

“老头鞋”心里暗暗惭愧,不过伍子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依旧翻阅着这堆报纸。很快他又找出了另一个报头字体不一样的人民日报。这样三种笔迹的报头就凑齐了。别看这么一对旧报纸,里面承载了新中国诞生之际的多少大事啊。这一堆报纸可以说囊括了从1946到1949那段时间,中国的整个解放战争史。如果从这个角度讲,这堆报纸的价值无法估量。能集齐这一段特殊历史时期的《人民日报》的,在全国的民间收藏界恐怕超不过十个

“老头鞋”捧着一摞报纸,眼睛有些湿润,说起中国的解放史和奋斗史,他比伍子更清楚。这些报纸的分量自然看得比伍子还重。伍子最多的还是看重这堆报纸的稀缺性和收藏价值,而“老头鞋”考虑最多的则是这些报纸所承载的历史意义,以及深远的教育意义。

“小伙子,有手机吗借我用一下。”老者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一些,问伍子要手机用一下。

伍子把手机递给老者,看着自己的破手机,他突然想到自己该换一部手机了。现在不是流行能照相摄像、支持mp3、有内存卡的手机吗,自己是不是应该赶赶时髦换一部了。

伍子心里想着,老者那边已经拨通了电话,“喂,我是你爸。赶紧来接我,我在天津呢。对,天津,沈阳道旧物市场,今天老爹我捡到好东西了,到时候再跟你说,先挂啦。”

老者说完把手机还给伍子,伍子在旁边听的似懂非懂,应该是老者叫他儿子或者女儿来这里接他回去。趁接他的人还没有来,伍子帮老者把报纸规整规整,用绳子捆好,单等着有人来接他。这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市场上的人渐渐稀少,连个别的地摊都开始收起。更多的摊主则躲进阴凉里,有的则开始吃简易的盒饭或者拉面之类的。要说摆地摊这一行也不容易。

伍子抬头看看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老头鞋”说道:“老同志,现在都过中午了,不如我们在对面的餐馆吃点东西。”要换以前,伍子眼睁睁看着有漏被别人捡到,肯定一天一夜吃不下东西。现在不同了,自从两千万进账以后心态在逐渐平和,一些事情也能够坦然处之了。有钱和没钱,有时候就是不一样。看“老头鞋”激动的样子,能够成人之美对现在的伍子来说也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情。

“老头鞋”现在对伍子已经不能单单用好感来形容了,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和喜爱,现在这年头,这样的年轻人很少见啊。伍子和“老头鞋”要了几样小菜、几瓶啤酒,在这个有空调的小餐馆里坐下来,身上的燥热才缓和下来。正是吃饭的点,餐馆里人挺多,几乎没有空位,人声有些喧杂。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伍子和老者之间的对话,这样的环境反而会激发说话的**。从闲聊中伍子得知,原来这位“老头鞋”也是一位业余的收藏发烧友。家里据说有一个专门的房间存放收来的古玩。()看刚才这老头抠门的劲头,丝毫看不出他还有收藏的爱好,搞收藏可是很烧钱的

老者似乎看出了伍子的想法,满不在乎道:“别看我刚才挺抠门,那是没碰上我喜欢的东西。我要是看上那件东西,不管多少钱,非买不可,老头子我曾经花30万买过一座宣德炉。花45万买过一幅郑板桥的画……”

伍子暗暗吃了一惊,这老头原来也是一位款爷啊。不过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好像搞收藏还没入门,伍子深深的怀疑,这位老者收购的古玩能有真品吗。“老同志,相处了半天还没请教您老怎么称呼呢。”伍子问道。

“我呀,我姓俞,叫俞山。以前在北京工作,现在退休了。闲着没事搞一些古董收藏什么的。”老者很爽快地介绍道。

伍子听人家介绍完,也自我介绍:“我姓伍,叫伍三思。在一家拍卖公司工作。离这条街不远有一家珍宝岛古玩店,那是我开的。俞老先生什么时候得闲不妨去看看。”

“原来你是专业搞古玩的啊,怪不得你对收藏这么在行,来来来,今天你得好好教教我。老头子我玩了这好几年收藏,都是自学成才,缺的就是一位行家指点啊。这年头学古玩的收藏和鉴别可不容易,内行人不是知己的关系不传授,外行人又帮不上忙,只凭基本破书,根本学不到真东西。还好还好,今天碰上你小子。”俞山特别兴奋地对伍子说道。

伍子今天也高兴,觉得和这老头特别投脾气,当时也没有什么保留,把自己这些年鉴定和把玩古董的一些心得拿出来和俞山一起分享。有时候把自己心里的东西倒出来,让别人倾听,这也是一种享受。伍子越说越起劲,尤其是看到俞山一副入迷的样子,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俞山虽然搞收藏也有几个年头了,不过一直都十分业余,他十分渴望和收藏行家们交流,苦于没有那方面的朋友,儿女们管得他又严,不许他随便和陌生人来往,说现在这社会上人面兽心的人太多,尤其是倒腾古玩的,更是心机深重,花花肠子太多。还是少和这方面的人交往为好。儿女们的态度是,你不是喜欢收藏吗,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买下来就是,用得着跟被人交流吗。所以俞山搞了好几年收藏,没有跟藏友们真正交流过,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藏友。收藏的东西不跟人交流,无疑少了很多收藏的乐趣。今天碰到伍子,俞山可算过了一把学习的瘾。

伍子和俞山,一个愿说、一个愿听,相互之间有了一种知音的感觉。这时候伍子的手机突然想起,这号码很陌生,伍子拿起来接听,一个很陌生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我爸在哪?

一句话把伍子问愣了,谁呀这是,开口就找爸爸

。猛然间他明白过来,俞老爷子不是用自己的手机打过电话吗。看来这是他家人找来了。他把手机交给俞山,俞山接过来一听,还真是自己的儿子,这会儿正在古玩市场的外围呢,在打听老爸的具体位置。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停在餐馆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大热的天仍是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衬衫。小伙子显得挺精神,配上这身半职业的西装,更加显出几分干练和洒脱。伍子暗想,这就是俞老先生的儿子了,不过他这儿子也太年轻了一点,当他孙子都不过分。难道是老先生老来得子?

伍子正胡思乱想,这时候汽车的后座上又下来一位,这人四十岁上下,上身是白衬衫,下身是西裤。伍子一眼就看出来这位才是俞老先生的儿子,因为他们之间长的太像了,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脸盘,没有一个地方不像的。至于刚才那位年轻人,应该是司机了。

中年人走进餐馆,看看里边嘈杂的环境,禁不住一皱眉,脸上出现几分不悦。他直接奔俞山这边来,走到俞山身边一把架起俞山的胳膊,“爸,你怎么上这种地方来,走,咱回家。”

俞山挣扎着还想说什么,不过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架出餐馆之外。俞山即将被搀扶进汽车的时候,终于挣脱开来,扭头冲着伍子大喊:“小朋友,记住刚才那个号码,在北京啥时候得闲,咱爷俩还交流心得。”老头子冲伍子喊完话,又指挥着司机把那堆旧报纸搬上车,这才钻进车里。直到汽车缓缓离开,他还趴着车窗不断朝伍子这边看。

汽车缓缓离去,餐桌上只剩下伍子自己,他猜测这位俞老先生应该是北京某位大款的老爸,不说别的,他儿子那辆车就得几百万,还配有专门的司机。俞老先生走了,他一个人坐着也没意思,起身去台结账,收银员告诉他账已经被刚才那人结过了。伍子苦笑一声,看来结账的就是刚才那位中年男人了,这家伙进来以后始终没有睁眼看自己一下,看样子把自己当成不法之徒了。也许人家根本没有把他这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放在眼里。

回到自己的古玩店,老吴还没有回来,估计这家伙还在挑选汽车呢,伍子敢保证,天黑之前老吴绝对能开回一辆崭新的越野。伍子半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盛夏的午后很容易让人产生睡意。不知不觉,伍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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