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创世历36173年,神圣帝国历1568年。在这一年的年末,寒冷的12月5日凌晨。神圣帝国主教,原神圣帝国圣都卡昂税务司总长,64岁的兰佩琪•劳•布莱尔主教在家中的**病逝。

这个倔强而又偏激的老人最后还是没能熬过漫长的冬季,在马上要过新年的当口,永远的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整个家族最坚实的支柱轰然倒下,从此这里将是一个没有主教的主教府。这里的一切都将走向下坡路,直到另一个主教或者大主教在这里诞生。

已经破败的主教府邸被哀伤的气氛笼罩,原本就有些没落的大门束上了黑色的带子,代表着死亡的带子在寒冷的风中摆动,昭示着这一家人的痛苦。

灵堂设在一进主教府的正门正房内,此时此刻拉满了黑色的布幔,几个仆人在哭哭啼啼,为了逝去的老主人感伤,遗憾的是,死者的亲属们一个都没有落下眼泪。

这一天的下午,在兰佩琪全家翘首企盼中,也在无数次祈祷中,教皇亲自派出的慰问使姗姗来迟。

使者穿着宽大的浅蓝色长袍,那是神职人员吊唁超度死者时的标准着装,卫兵挎着长剑,分两侧驻守在冷清的主教府大门两侧,这些骑士手臂上都缠着黑纱,这是护送吊唁使者的必需穿着。

使者一进门,就径直的来到灵柩前,展开了教皇令,大声的宣读起来:“亚维亚大陆之主,神圣帝国教皇,卡夫•兰奇•多维利亚二十七世陛下沉痛下令,以主教之礼安葬亲爱的布莱尔,为此,教皇厅将郑重超度亡灵,并呈上1万金币的丧款,鉴于兰佩琪家族一直以来的忠心耿耿,特晋升布莱尔之长子为大牧师,布拉尔之次子削牧师职务,永世贵为伯爵。”

这突如其来的教皇令,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兰佩琪家族失宠似乎已经成为定局,但是竟然还晋升了一个大牧师,这无异于浴火重生。但是却明升暗降的将阿卡多的二叔贬为伯爵,这教皇令有些让人看不懂。

可惜的是,阿卡多的父亲在这次封赏中,只字未提。

就在大家云里雾里的接受封赏之时,门口的侍卫们高声唱喝道:“史洛克大主教到,缪斯大主教到。”

刚刚晋升大牧师的一家之主,阿卡多的叔叔艾伦赶紧迎接上前,而沮丧的二叔也跟着前去迎接,毕竟自己明地里是晋升了伯爵,虽然实权是一点没有了,但是终究是成为了贵族。

看见进来的二位主教,赶紧行礼,上前一步鞠躬说道:“恭迎二位大主教。”

“你父亲是个好主教,他是个令人尊敬的人。”缪斯大主教一脸的平和,带着他那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轻笑。只见他一招手,两个帝国仲裁调查厅的卫兵将一个不大的箱子抬进了灵堂,转身向缪斯鞠了一躬,就出去了。

缪斯带着白手套的手在箱子上拂了拂,笑着对艾伦说道:“这是你父亲寄放在我那的东西,你将来也会有,收好,不用送了,回头见吧。”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

兰佩琪•西多夫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仲裁调查厅收集的各种违规和贪污的罪证,如果陛下想要追查,或者稍有对帝国的不敬,这些东西将成为审判的罪证,足以因此被处死几百次。而如果神圣帝国一直没有追究,或者死者的功绩可以弥补这些小小的贪污罪证或者违规的记录,就会在那人死的时候被主管律法的大主教送来,连同死者一同烧掉,表示帝国的宽容,不再追究。

刚刚还眉飞色舞的长子兰佩琪•西多夫,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愣在那不知道如何才好,一旁的新晋伯爵也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史洛克大主教此时凑了过来,贴着兰佩琪•西多夫说道:“我的孙子最近一直念叨着你的侄子阿卡多,说是阿卡多让他在创世节上难看,你要如何管教自己的家人我并不好多言,但是圣都北区税务司副长的位置空不了多久就要安排人去上任……”随后就念叨着听不清的话语越走越远。

猛然醒过来的兰佩琪•西多夫赶忙追了上去,谄媚的表示一定让大主教满意。

此时此刻的阿卡多,并不知道,他自己的命运,被他的大叔和一个权臣不知不觉中给审判了。

一个死人的葬礼,被一群一群带着各种目的而来的人搅和得面目全非,阿卡多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因为晋升大牧师而满脸喜气洋洋的大叔,那做梦都要笑醒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死了父亲。

他看着因为成为贵族而沾沾自喜的二叔,虽然不甘心失去神职,但是可以肯定他也没有因为死了父亲而悲伤。

他看着唯一没有被封赏的自己的父亲,依然是烂醉如泥,死狗一般堆坐在那里,也不像失去了亲人的样子。

自己跪在灵柩前,胡思乱想这这些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伤不伤心,只是麻木的将祈祷用的圣牌递给前来吊唁的人们。

阿卡多自己明白他站在这里,心里小心的祈祷,为的是盼到一个3个多月没见到的人——林瑞亚。他希望林风伯爵能带着林瑞亚前来吊唁,可惜,到了当天傍晚,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而自己的那两个哥哥,则根本没有出席这场重要的葬礼,他们去参加了一场派对,一场为阿诺德皇孙康复而举办的宴会,宴会的出资者是紫罗兰侯爵,他的孙女安妮同样出席了宴会。

阿诺德和爱丽丝还有神圣帝国半数以上的二世祖出席了宴会,约翰也在其中,罗达拉姆大主教亲自为阿诺德做了祷告,庆祝他痊愈。

美妙的音乐伴随着男男女女们的舞步,让偌大的新侯爵府热闹异常,似乎没有人记得今天上午有一个老人刚刚死去。

这里的宾客们喜气洋洋,谄媚的围绕着阿诺德和他的女伴爱丽丝,只有安妮,在那么一瞬间,似乎想起了一个,在上次舞会上跳动的身影。

这一天的夜里,当喝的烂醉如泥的两兄弟回到家中的时候,阿卡多已经回到自己的小屋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