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多向侍者告假,急匆匆的离开了舞会,这舞会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酒会继续进行着,教皇和大主教们继续谈论着南部与永夜帝国的边境线,那里战火不断,让几位实权者忧心忡忡,史洛克告假,送孙子离开。

当得知那舞蹈是一个主教的孙子灵光一现跳出来的之后,几位大公爵和侯爵们也断了将次舞者买回家的打算,继续谈论着美酒,礼服,还有女人。

“够了,你个废物,我告诉你约翰,刚才你在那里挑衅阿卡多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了,平时你仗着我在外面欺男霸女,大家顶多说你是不懂事,顽劣一点,说重一些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现在你竟然公然闹到了创世节舞会上,你知道这在教皇眼中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不知进退!你个白痴!”史洛克一路骂着自己的孙子,心中也不禁怪起了阿卡多,在史洛克的内心深处,纵然他的孙子欺负人不对,但是受害人反抗却是更加不可原谅的。

“爷爷,我本想让那家伙出丑的,可是谁想到那乡巴佬不知道在哪里学了那些奇怪的舞蹈……”约翰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事情搞砸了可不是他的意愿。

“够了,你如果敢把这些解释给教皇听,那我就放你回去。”史洛克越来越觉得这个孙子让他失望了,大声训斥道。

“对不起,爷爷。”约翰低头,小声的赔了不是。

这句道歉让史洛克心情略微的好转了一些,稍稍想了一下,抬头对自己的孙子说道:“你这些天都不要去找阿卡多,更不要报复,这是命令,既然他敢让我丢了面子,这件事就交由我来处理,所以你不要画蛇添足,不要让人怀疑到我们。爷爷会让阿卡多深深的体会到,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他惹不起。”说完,满脸的阴狠之色。

“谢谢爷爷,爷爷,你可要为孙儿报仇啊。”约翰此刻也心情大好,这事爷爷出手,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弄不好,阿卡多后半生就得提前在棺材里度过了,这可是个好消息,哼哼哼。

“好了,你先回去吧。”史洛克转身回到了舞会大厅,而心情大好的约翰坐上了马车,却直奔了圣城卡昂有名的妓院。

正悠闲的向家中走去的阿卡多

“天啊,刚才那舞蹈真的好美,那男孩是哪家的?”虽然上了年纪的贵族和权臣们对舞蹈的兴趣有限,但是这丝毫影响不了年轻人之间的热情讨论。

“花痴吧你就。”另一个女孩在一旁打击她:“那个男孩是兰佩琪主教家的玄孙,就是外号傻蛋的那个。”

“他是傻蛋?不会吧,你见过傻子能跳出这么优美的舞蹈?”有人不服气的说道。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刚才他那热情的表现力,如果他献舞的人是我,我一定和他共度良宵。”一个大胆的贵族小姐陶醉着说。

“你可算了吧,你几乎每晚都要和人共度良宵。”爱丽丝郡主毫不留情的打击她,随后说道:“安妮,他好像是你的未婚夫啊,怎么不见你介绍介绍?”

“一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示爱一个巫女的男人,我哪有脸面介绍。”安妮酸溜溜的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不假,可是我还没嫁给他呢,让那蠢货等着去吧。”

“说得好。”一个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爱丽丝上前揽上了那人的胳膊,甜甜的笑道:“阿诺德,你忙完了?”

“恩,应酬终于结束了。”阿诺德懒懒的说道:“安妮,你说的对,一个向巫女示爱的蠢货,是不应该被大家尊重的。”阿诺德现在极度的厌恶阿卡多,因为阿卡多一时间盖过了自己的风头,阿诺德到哪里都是中心,都是焦点,而现在,至少在刚才,大家谈论的却是阿卡多,而自己却要给父亲面子,替这个混蛋阿卡多鼓掌。这让皇孙殿下很生气,所以帮着安妮数落起阿卡多。

既然皇孙殿下定下了谈话的基调,那么这些讨好的贵族们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于是,刚才还满是赞美声的谈话,现在满是讽刺和嘲笑。

“殿下,你是不知道,刚才那小子跳得舞,就是乡下人自娱自乐用的,土得很,可能大家都没见过,图个新鲜,才鼓掌的。”一个妖艳的女人带头说道。

“殿下是不想跟那种笨蛋一般见识,那舞蹈如果殿下也学过,自然跳得要比那个小子跳得好一万倍。”阿卡多的大哥,兰佩琪主教的长孙也在一旁谄媚道。

“大哥说得对,那小子在家里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异类,所以才整天和那个巫女混在一起!”阿卡多的二哥此刻也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们两个不错,我很欣赏你们的态度,你们兰佩琪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异类呢。”阿诺德半疑问半陈述的说了这么一句,携着爱丽丝离开。

兰佩琪兄弟自豪无比的互相看了一眼,从眼神中就能看出,他们得了皇孙殿下的青睐那种喜悦,还有对阿卡多的幸灾乐祸。

安妮至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话,她刚才在内心里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讨厌阿卡多,她刚才只是嫉妒,这么多人对自己的未婚夫冷嘲热讽让她也十分别扭,虽然这未婚夫她不想要,但是别人也不能任意诋毁,她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她自己清楚。

大家迅速的忘记了这个小小的单人舞插曲,继续着互相勾引,哦,是互相吸引的仪式,糜烂的生活给贵族圈子带来的,是无耻的交易和无耻的虚伪,今天这个充满糜烂气息的夜晚,无数的妻子勾引着别人的丈夫,而无数的丈夫搂着别人的妻子,这些戴着面具的人们,他们不关心帝国的税收让多少人饿死街头,不关心帝国的战争让多少人血洒疆场,他们唯一感兴趣的话题是今夜谁勾引了谁的丈夫,谁爬上了谁的老婆的床。

创世节舞会像往年一样持续到深夜结束,这是一年之中不多的几次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外面过夜的机会,男男女女们醉得东倒西歪,互相搀扶这离开科尔塞宫,奔向旅馆,酒店,还有自己的私密房产。

夜风,那样的冷,那样的冰,让阿卡多不自觉的收紧了领子,继续向家的方向游荡。

抬头仰望星空,糜烂的帝都啊,你何时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