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景卿眉间闪过厌恶,然而他却没有躲开,任由慕容媚儿抱住他的腰,面无表情地看向秦裴依,“你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    宫景卿的出现实在是她的意料之外,看到他们俩拥抱的身影,她只觉眼睛刺痛,心里有一股强烈的要把他们分开**。    直到宫景卿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有些怔神地看着他,他说的话也开始在脑中回响。    她很想说不是,不过开口说出来的话反倒成了,“是的。”    宫景卿体内的愤怒在喧嚣,看着她那张淡淡的脸,说着那么轻松的话,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很想就这么杀了她,那样他的心就不用那么煎熬地忍受。    他三步并做两步,理都不理抱着他的慕容媚儿,上前抓住她的肩,面沉如水,“对你来说,我就是可以那么轻易就放弃的吗?”    她抬头看着他俊美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怒气,那双漆黑的黑眸如藏着漩涡要把她给吞噬,她别过眼,“王爷用词错了,从来没有拥有,又谈何放弃。”    她说着,心渐渐地觉得冰凉,连带着语气也是冷冷的,既然说开了,那就断的彻底一点,虽然无情冷血,可是把他从她身边推开,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可是,为何还是觉得那么的痛?    气氛一瞬间就降到了冰点,她看不到宫景卿现在的表情,也不敢去看,直到肩头的那双手离开,她只觉寒风阵阵,让她全身上下都冷得刺骨。    心口绞痛得更加厉害了,不,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有了这么个意念支撑着她,连带着都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当下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跑。    转身离去的她没发现宫景卿看她的眼神是如何地炽热。    野兽受伤后总会躲到洞穴中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她现在也只想一个人待着,舔舐自己亲手撕开的伤口。    她没命地跑,王府也真是大,被她这么一跑居然还是没有尽头,她也不知道自己玩跑去哪里,直到双脚酸痛得再也跑不动,她才停下来,喘着气,随着剧烈的呼吸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捂着那个跳动的位置,她蹲下身喘息,伴随着疼痛的刺激,脑袋里的记忆也跟着浮现了出来。    在她十二岁那年,因为一次野外演习,她突然晕倒,做了全身检查才知道她患上了心脏病,那时候还是前期的病症,心脏病不能做剧烈运动,甚至不能够情绪起伏太大,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十二岁才知道自己患上了心脏病,却不知道自从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感觉到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    八岁的孩子基本是初开灵智的孩子,而她五岁时已经被送入了岛中培训,八岁的她已经在岛中呆了三年。    当她八岁那年开始时不时感觉到心口绞痛后,她偷偷去找过岛内的医生给她看过,虽然那时医生说过她可能患上了心脏病她却没有去细微地深入查询,并请求那位医生不要告诉其他人。    她不想要去在意,与其和个活死人一样躺在**接受那些冰冷的医疗器具的治疗,她宁愿继续快活轻松个几年。    没想到十二岁那年终于还是被发现了,父母经常用那种不带感情的眼神望着她,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痛心的感觉,常年奔波在外的父母于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他们甚至像陌生人一般问好,这样的生活令她渐渐厌倦,那时她就在想,或许她死了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吧!    她来到这边已经这么久了,在那边也消失了那么久了,或许他们已经认为她死了吧!    这么想着,回去的**似乎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了,回去了其实也没什么改变……    胸口的疼痛没有因为她的想象或思维飘散而减轻,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躺在冰冷的地上,她已经疼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成一团,潜意识的认为这样可以减轻一些痛苦。    以前她只要一疼以诺就会抱着她安慰她,陪着她度过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现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还有谁会抱着她安慰她?    身体突然一轻,接着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暖暖的,让她不由自主地往里头钻,想要窃取更多的温暖。    耳边还能听到几声焦急的斥骂声,那么暴怒的声音还真像宫景卿呢!    这是她昏迷前最后的一个想法。    抱着她冰凉的身子,宫景卿心一紧,见她已经陷入昏迷更是狂躁多于冷静,急切的冲向浅大夫所居住的偏院。    他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深切地恨过一个人,这个女人扰乱了他的心湖,却又拍拍屁股轻而易举地抽身,仿佛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他恨他气却又无法对她下手。    没有拥有,又谈何放弃。他苦涩,他都把心捧在手心递到她面前了,这么做还不够?    该死的女人,以为他宫景卿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甩开的?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然而,当他甩开那个难缠的女人来找她时,她却给他又来了一个重击,看到她脆弱地倒在地上,心疼的无以复加,连带着来时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了。    赶到浅大夫居住的地方,他粗鲁地直接踹开了了大门,抱着她进去。    浅大夫迎面走了过来,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明显是刚刚被吵醒,看到他手中抱着的人时,顿时清醒了许多,这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估计他会被某人恨死加,连忙让宫景卿先把秦裴依放到**。    待宫景卿放下她,她的脸色苍白,双唇也是青白得吓人,宫景卿只觉心口也被捏住了般地疼痛,浅大夫火急火燎地也跟着进来。    看到她青白的脸色,顿时脸色也跟着阴沉了,语气也不太好:“她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现在是急火攻心,病发了。”    “该怎么做?”宫景卿音色平稳,然而颤抖的手指却掩盖不了他的心情。    “出去。”浅大夫说话一贯地干净利落。    “什么?”宫景卿眸色一紧,盯着他不放。    “草民治病向来不喜有旁观者当然如果王爷不在乎王妃,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浅大夫平静地说着,淡淡的话语却直接戳中了宫景卿的心。    宫景卿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临走前说了一句,“本王命令你,一定要治好王妃。”    “是。”浅大夫恭敬地应道,心里却暗乐,在那边被踹门他不能反抗,在这边可不一样了。    为了不耽误他,宫景卿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却站在门外等候。    门内,浅大夫看着她苍白的脸,幽怨地叹了口气,有些人总是不给他轻松的机会啊!    细心地给秦裴依把了脉,他眉头微蹙,难题又来了,手中起伏,一丝青色的光芒射入她的眉间,渐渐的,她紧皱的眉间已经送开了,青白的唇也变回了正常的红润。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温和的笑脸,不就是今早给她看病的大夫吗?她有些晕眩,她不是在外面?怎么会在这里?    太多的疑问让她脑袋疼痛,她干脆开口问:“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王妃是王爷送来的。”浅大夫笑眯眯地道,对上她困惑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快得让人抓不住。    “你说王爷?”秦裴依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却在下一刻身体无力的摔下,幸好浅大夫及时扶住了她,避免她摔落地上的悲剧发生。    “王爷有说什么吗?”她问,有些神经兮兮,她突然的晕倒以宫景卿的性子应该会调查彻底吧!    “王妃想说的应该是您的心疾王爷有没有发现吧?”浅大夫淡定地朝她丢下一颗重磅炸弹,差点把她炸的魂飞魄散。    “你……”她惊呆了,望着他忘了要说什么,大脑已经完全死机。    怎么可能,上次宫里的御医都不诊断不出她是怎么回事,她还一度地放心,现在却被发现了。    浅大夫有温声细语地丢下另一颗更加重磅,“早上,我已经把王妃的身体状况都告诉了王爷了呢?”他点着下巴,说得好不无辜。    看着他的脸,杀人的视线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不是现在浑身无力,她一定会起来掐死他。    守了这么久的秘密被人揭开,她有一瞬间的轻松,不过下一刻接踵而来的可能就是更加惨烈的事了,一想到这个,掐死眼前这个笑得无辜的浅大夫的心更加强烈了,让谁不好知道偏偏让宫景卿知道。    刚刚她还对他说了那些话,现在想来就像是在自编自导的一出独角戏,可笑又可怜。    “王妃,王爷现在就在外面,草民这就让王爷进来了。”    浅大夫起身,她急忙拉住了他,现在让宫景卿进来,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怎么能够面对他,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和他开口说明这一切。    “扣!扣!”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秦裴依的心也跟着着敲门声颤了颤。    ------题外话------    月凝发现每次只有一呼求收就肯定退收,这是神马定律?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