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肉痛声中,顾畔之与郭律斜以及其随从带着那一些赌资消失了,两人找了个偏僻安静的角落数银子去了,奈何后面还跟着两个分银子,郭律斜瞪着那跟上来的文少辰与宋泽,厉声问:“你们跟上来干嘛?”

“分银子啊,我押了三百两,你说过一赔五的。”

“一千两。”宋泽伸出一个手指头冷声道,顾畔之与郭律斜一脸的肉疼,天杀的,这两人又不缺钱,和他们分个什么劲啊!

“宋泽,你宋家可是南朝第一首富,还差这点银子?还有你,文少辰,你也来凑什么热闹?”

“看来律斜兄是想一人私吞啊,其实你想私吞也不是不行,只要顾小姐解释下为何能在水中写字即可,我可好奇的很呐。”文少辰搓了搓手心,收敛了他那风流之色,对畔之反而多了几分恭敬。

“诶,上千两银子就想套秘密?你算盘打的贼精啊。”郭律斜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笑眯着眼,眉梢上扬看起来像只狐狸,文少辰忙给宋泽使眼色,宋泽阴柔的面容有些许的僵硬,随即才冷声道:“算上我的。”

顾畔之估摸算了下,宋泽押了一千两,五番便是五千两,再加上那文少辰一千两,用一个秘密便值得这么多钱,何乐而不为?顾畔之浅笑,温暖的阳光下,那黑衫劲衣衬着雪白肌肤,如散发着莹莹白光,她启唇轻声道:“我在那墨里面放了些猪油,猪油可浮于水面,故此才能在水中写字,懂了吗?”

“这么简单?”

文少辰一脸不信的样子,就连那宋泽郭律斜看着小透明红袖手中的砚台,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顾畔之眯眼笑道:“想试下吗?可以,随便给个几百两银票先。”道理浅显,但其对速度与力道掌控之力要求精准,这些人就算懂了也未必能写的出来!

“.....”

“.....”

月落西山之时,顾氏三姐妹已坐在了马车上,气氛....剑拔弩张,被人用杀人般的眼色瞪着,顾畔之因平白得到了两万多银子而雀跃的心情,也有些受影响,她倚靠在车壁坐着,眸眼轻眯,作假寐状。

“顾畔之,你与律斜到底去了哪里,你是不是勾引他!”

顾兮卉便忍不住用指尖指着她尖声质问,尖锐刺得她耳朵疼,顾梨珞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嘴角噙着阴冷的笑意,恨不得她那尖细的指甲戳破她的脸才好。

“顾兮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我表哥?”

“别一口一个表哥叫,长了一副狐狸精的脸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警告你,离律斜哥哥远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啧啧,看来你真喜欢他呢,不过....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顾畔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从头到脚将她细细打量一番,这女人哪里配不上郭律斜。

“贱*人!”顾兮卉盛怒之下,便欲一巴掌扇过去,顾畔之伸手极快的捏住了她的手腕,冷笑道:“还没学乖吗?你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顾兮卉,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辱的顾畔之吗?”

啪的一声,她反手一巴掌甩到了她脸上,顾兮卉脸被打的偏向了一边,她震惊似的看着她,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还手,顾畔之的眼极冷,眼底翻滚着让人胆寒的尖锐,她倾身向她逼近,马车本就不大,她气势打过凌人竟将她逼在角落处,她冷笑一字一句道:“别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她一再容忍并不是想息事宁人,只是不愿计较而已,她还不值得她出手,可惜这人一再挑战她的底线,实在忍无可忍!

“二妹好大的火气啊。”顾梨珞慢声道,倒没有要为顾兮卉出头的意思,她已清楚现在的顾畔之已不是让人揉捏的主,否则几日前还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如今却生龙活虎的很,这一次又出尽风头,不仅有个郭三公子护着,就连那离王也对她另眼相看。

“怎么,大姐有什么要指教的吗?”畔之眉梢微扬,气势迫人,顾梨珞冷哼一声讥讽道:

“哪敢?二妹如今不仅有了郭三公子这个靠山,就连离王也被你勾引了,我还真没看出来,自从出了那事之后,妹妹越发的**了呢。”

这话说的如此尖酸刻薄,可见这顾梨珞已因嫉妒失去了理智,连那一贯温婉的样子也不作了!

顾畔之听言竟轻笑出声,手指抚摸在她的脸上,抛了一个媚眼,艳骨天成姿态妖娆道:“大姐这是在嫉妒吗?哦,对了,今日发现大姐丰满圆润了些,腰间似乎也宽大了些,看来最近大姐娇养的不错,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姐....”

说到这,她语气停顿了下,身子前倾少许,勾唇浅笑道出那几个字:“有了身孕呢。”

顾梨珞脸色大变,手下意识的便按在了腹部,手指轻颤,对上她那幽暗的眼,竟有种避无可避的错觉,顾畔之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声音轻如蚊吟:“你可知道,十日醉?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那一日你来看我,说的话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你说,你害了我一次,我要不要加倍奉还呢?”

“你...你想要干什么!”顾梨珞面上流露惊惧之色,未曾料到她竟会如此咄咄逼人,被她那凌厉的气势压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猜呢?”她娇笑着,那覆在她手背之上的手渐渐用力,压在了她的腹部之上,那种渐渐逼近的错觉,让顾梨珞心生惊恐之意,拼命想要躲开她,却又哪里躲得掉?

“你如何散播我与人私通谣言的?你怎么逼迫夏辰晔上门退婚又转而求娶你的?你又如何对我下那十日醉的毒的?顾梨珞,你说你对我做了这么多事,我该如何对付你才好?”

她步步紧逼,那艳丽的面容似那极美的罂粟,邪美却饱含罪恶,顾梨珞只觉得心口渐渐发紧,眼前的这人似那地狱少女,要来勾去她的魂魄!

在这时,那一直轱辘行驶的马车忽然之间停住了,等待片刻之后也未见有任何反应,顾兮卉因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她身子正巧靠在外面些,欲挑起车帘,而回应她的竟是一道寒光向她劈来!

整个人都吓傻了,眼见着那剑就要劈在她身上,顾畔之眼疾手快上前一扯便将她给扯了进来,正好避过了那刀锋,顾畔之惊声问:“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来人默不作声,一身黑衣面带黑巾,直接又是一剑直接招呼过来,马车窄的很,人很难施展开来,顾畔之手袖一伸,手指之间便捏着一把极为薄的剑,她没敢上前挡,身子往旁边一避,那一旁的顾梨珞却伸手推了她一下,顾畔之一时不察人便撞上了剑锋!

腰间之处传来钝痛,刀刃从腰侧之处偏刺了进去,入肉三分,那黑衣人一愣,顾畔之却扬手,将手中的薄刃趁机刺入他的腹部!入肚七分,顺势旋转扯了出来!鲜血四溅,那黑衣人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抓剑的手紧了紧,一抽想要彻底刺入她的腹部!

奈何那刀锋却被顾畔之反手紧抓着,那黑衣人竟强悍之极,凭借着最后一股气将刀抽了出来又直插她腹部而去!而这一刻,顾畔之身子一软避无可避,眼见着那剑就要刺穿她,一道寒光划过,只听得啪嗒一声,那黑衣人持剑的手就这么直接被砍,掉落在车上,鲜血四溅!

顾兮卉像受了极大刺激尖叫起来:“啊,啊!”那样子似癫狂一般,人都快被吓傻了,顾梨珞脸色煞白,她这一手的狠辣让她惊悚!她一个闺阁女子何时见过这种阵势?刚刚因嫉妒对顾畔之下黑手,如今也不由的后怕了起来....

顾畔之忍着腰侧的痛意怒声喝斥:“叫个鬼啊!再叫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或许是她的样子太过阴狠,顾兮卉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身子却因极度恐惧而颤抖着,而顾梨珞则直接呕吐了起来,那黑衣人身子倒下了马车,帘布被挑开,露出郭律斜那一张俊俏的脸,他皱眉疑声问:“表妹,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