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喃一声,似那情人间的耳语,章氏却突然软了身子,勉强扶着桌子才站立,尽显狼狈,那人讥讽似的看了她一眼,袖口之中却突然投射出丝状般的银线,直接绕上了她的脖子!一勒,红痕尽显,那章氏惊恐似的双膝跪地,头死死的抵在青砖石上,极为恭敬道:“是属下冒犯了,请主上责罚!”

那人并未出声,片刻之后,那缠绕在她脖上的银丝却被抽回,头顶上传来他冰冷的声音:“媚使,记得你的任务,别叫孤....失望了。”

“是的,主上!”

章氏惊骇之极,连头都不敢抬,直到半响之后,再没了声响才渐渐抬头,而那人已消失了,章氏瘫软在一旁,突然像是泄愤似的打了一下腹部,这种自虐似的快感似乎能让她消了心头的怨念,从袖口中拿出一药来,喝了一口,那隆起的腹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这...竟是个假胎!

以她如此精通毒术,伪装怀孕也不是什么难事,一想到那顾文薄的老脸就觉得恶习,而那个人...章氏忍不住情潮意动了起来,那个人就算是一根指头,一个光洁的下巴,便足以让人...弥足深陷!

流光身上的蛊毒虽被解了,畔之却并未放心,这种异世的蛊毒之术玄妙的很,便让墨香去请了宋婳来,宋婳急匆匆赶来,生怕是畔之又出了事,风风火火的进房,一看到畔之忙迎了上来上下打量起来,口中念叨着:“妹子,你没事吧,姐姐来瞧瞧你,这脸色怎的还这么白?之前给你开的那些药呢,有没有吃?”

畔之心下甚暖,对宋婳温柔的笑了笑,反手拉着她的手,忙出声解释:“不是我,我没事,是我的侍女被人下了蛊毒,你来帮他看看。”

说着便拉着她靠近床边,流光面上的假面已被掀了下来,露出了他的真容,看起来极为清秀俊朗,与他惯常扮作的小姑娘相差甚大,宋婳一愣,看了半响之后,面色复杂的看着畔之道:“妹子,你这不是要成亲了吗?怎又看上小相公了呢?”

这小相公也有‘小倌’之意,流光一听,气的都快要从**跳起来了,你才是小相公,你全家都是相公!又顾及她是小姐的干姐姐,这话却只得憋在心底,啊,胸闷!

畔之听她这话,重捏了下她手掌,没好气的说:“胡说什么呢,他是流光,之前也受过伤,你还医治过他呢。”

“噢,就是那个好扮女装的小子啊,怎的又受伤了?”只要不是畔之,宋婳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不过,她对他似乎还有几分兴味的,兴致勃勃的看着他,那眼神似要将他给剥了,然后好好研究,流光下意识的抱胸,呜呜,太恐怖啦,小姐,救命!

“中了什么子母蛊毒,不过已经被解了,你帮他看看,是不是清除干净了。”畔之皱眉道,对于今日败于章氏之手这事,她郁闷的很,画卷被送出去了,她的人受伤了,还顺带收留了个小包子,这么想来,啊...亏死了!

一旦涉及医毒术之后,宋婳就变得十分认真而强势,无视于流光的羞涩,直接将他的上衣给扒了,要不是他抵死不从,差点连他裤子也给脱了。

而他家小姐竟是帮凶!还在一旁疑惑问:“你确定不脱?我之前看那蛊像虫子似的会动诶,还是让大姐仔细检查清楚,要那蛊毒没清除干净就麻烦了。”

“不...不要!”流光死死的抓着裤头,一脸羞愤欲死的摸样,肿么可以这样?要是...要是小姐一人看也就算了,可...可还有个宋婳啊,瞧那看他的眼神,额....护着清白最重要!以后再有机会,就再色\诱小姐好了。

某人羞涩的想,那抓着裤头的手越发紧了,宋婳遗憾的摇头,尖锐的手指在他上身某几处游走,又用银针插入那几个穴道上,突然一时血涌,狂吐了几口黑血,更恐怖的是,那黑血之中竟有东西在蠕动!

“好了,全逼出来了,再服几幅药就行了,这蛊毒也算阴狠了,不仅折磨人,甚至会腐蚀人的意志,使其成为傀儡,下蛊毒的人是谁啊?我倒想见识下,要能切磋就更好了。”

宋婳一脸兴味,畔之不忍直视,直接拉她走了出去,这是畔之的厢房,因流光是男子的秘密不想暴露,便让青城照料着他,但青城又哪里会照料人?他抱胸站在流光面前,看着那光洁而削瘦的胸膛,面露讥讽之色,天可怜见,面瘫男终于也会这种高难度表情了,撒花!

流光跟青城一向不地盘,十分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冷哼道:“看什么看,哼,我如今可睡在小姐的**,我看你今生都没机会了!”

睡...**...顾畔之,几个字眼组合之后,青城脑子里浮现一些不和谐的画面了,耳根子红透了,鼻尖有什么东西要渗出来的痕迹,而流光还不知死活的倒在床褥上,并顺势蹭了几下,嗅着那上面残留的香味,那姿态要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青城...怒了!

一手拎着他脚,然后朝那敞开的窗户抛去,就连整个床褥也跟着被丢了出去,窗外传来一声惨叫,随即又戛然而止,瞬间之后,那流光有突然掠了进来,就他这摸样,实在不能让旁人见了,尤其是红袖与墨香,这平常一个娇滴滴的丫头突然变成了汉子,任谁都接受不了吧?

受如此屈辱之后,流光想大骂出声,青城一个眼刀子过去之后,他就歇菜了,论武力,他与青城之间隔了十个墨香啊,除了用眼睛瞪他,再心底画圈圈诅咒他之后,似乎....啥都报复不了哇...流光果断泪奔了,小姐快来帮我报仇啊。

再说畔之这边,她正与宋婳拉着家常呢,宋婳性子极得畔之喜欢,纵然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却是活的肆意的很,对于畔之要嫁夏景容这事,她倒是给予的支持。

“那样的人物,嫁过去不会吃亏的,不过得抓紧了,还指不定有多少小妖精惦记着呢,要不然,姐再传授你几招御夫术或是床第之道?对了,我这里还珍藏着几本春宫册,你要不要?”

对于如此彪悍的对话,畔之彻底的想跪了,她这认的干姐姐,真的不是穿过来的?不是说古人矜持的很吗?

“不...不要了,这些..这...我都懂得。”畔之尴尬的忙拒绝,宋婳则略显遗憾道:“这样啊,那以后有不懂的就问姐我啊,成亲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个大礼,看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说到这,她的眼底似有水光闪过,畔之心微揪紧了,拉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宋婳眼色微红,突然抱住了她,低声道:“要那人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治他!”

“恩...”畔之应了一声,鼻腔内有些酸涩,这才算是她娘家人,她也是真心为她着想的,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她的事情,宋婳都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办,这种情分实在让她感动。

“还有你身子,得小心调理着,让墨香再去我那拿点药来,这几日我要出去一趟,有事情的话,就告诉医馆那小子一声,不过你的成亲之礼,我一定会赶到的。”

宋婳细声嘱咐着,她真将她当亲妹妹看,也尽量护着,人一生碰到个这么想要掏心掏肺好还真不容易,这丫头看起来精明,实则也是重情的紧,又总受伤,真让人心疼。

“好。”畔之点头,傻兮兮的笑着,在她面前,她相当的温顺也很听话,哪里还有一点平常的精明强横?之后宋婳又细细嘱咐了几句之后才走,畔之目送她离去,心底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一回头,便见青城静站在门口处看着她,那眼神...深幽之极。

“额...怎么了?”

畔之下意识的问,青城眼色一变,显得十分冷然,沉声道:“流光正发疯呢,把你的被子都扔出去了,还有,你欠我的宅子什么时候买?”

这俨然一副讨债的架势,畔之一听,心咯噔一下不知该怎么反应了,果然...青城大人对宅子的执念超越了一切,不过...流光怎么突然发疯了?

“放心,我出嫁之前一定将这事搞定!”

畔之信誓旦旦道,青城嘴一抿,脸一寒冷哼一声,直接尥蹶子走出去了,畔之有些莫名其妙,她得罪他了?这可不妙,青城若罢工,以后她还怎么狐假虎威啊.....

一想到这,畔之整个人都不好了,绷着脸进了房间,就见流光瑟瑟发抖的抱着身子缩在**的角落,那被褥....不见了?!畔之脑子一懵,急声问:“怎么回事?!”

流光一见她这摸样,心下一哆嗦,直接跳下床跟花蝴蝶似的撞进她怀里,并一边假扮柔弱告状道:“小姐...青城那混蛋欺负我,嘤嘤嘤....”

“他怎么欺负你了?”畔之被他紧抱着浑身僵硬,说起来,流光的身量可比她要高,因惯常扮女人,他会一种密功,可缩骨将身量缩短,而他的真实身高则比她要高上大半个头,这么假装柔弱的窝在她怀里,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