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朝着这边走来,冷溪竟然身体绷紧得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只是傻站着,呆呆的看着他飒然的身姿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片寒威,一步步向她临近。

在擦身而过之间,她的手臂突然被握住,随即传来一个力道,将她的身子拖得向后趔趄了一下,然后她被他拉着朝着警察局外面走去。

他的力道很大,握得她的手臂都红了一圈,冷溪吃疼的皱了皱眉,但是不敢挣扎。

看他这个样子,好像很生气,刚才冷康跟他说了什么?难道那夜的人真是冷康,冷康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冷家的人那么依赖他,那么信任他,要是那天在酒店的一夜真是冷康的话,他会毫不保留的告诉他吧

冷溪开始心慌,想到是冷康,她的头皮都开始发麻,浑身惊凉起来。

被他生拉硬拽拖到外面,陵寒突然用力一甩,冷溪毫无预兆的被甩到跌在车门上,浑身骨头被摔得生疼,她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喊疼,陵寒健硕的身子就压了过来,强势的将她抵在车门上:“你到底是从哪出来的!啊!”他低吼,狭长潭黑的眼布着猩红,怒气溢满眼眶,仿佛要吃了她一样可怕。

“什……什么……”冷溪古泉般的眼水盈盈的看着他,那闪动的水光无不昭示着她的害怕和胆怯。

她真不明白陵寒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是从哪出来的,什么意思啊?

陵寒咬牙忍了忍,眯了眯眼,脑海里回荡着冷康刚才嘲讽的话:“……何泉那女人的小野种冷溪会替我作证的,我冷康不会被姓陵的打垮,更别说你陵寒,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你跟冷溪那丫头不过是一丘之貉,都是野种……”冷康冷眼,挑衅的看着怒气溢上眼眶的陵寒。

陵寒错了错牙,抵住她的力道更大了,冷溪被他压迫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弱弱的叫了一句:“陵……陵寒……”看着他愤怒得快要失去理智,眼里的猩红越聚越浓,冷溪不禁有些心疼,有些胆惧,想要唤回他的理智。

陵寒的呼吸因为怒气而沉浮,冷溪的声音将他目光的焦距积聚在她脸上:古泉清澈灵动的眼,密梳般的睫羽,搭配得天衣无缝,果然很魅很勾人,精巧的鼻翼,杏红的小嘴,巴掌大的瓜子脸倾斜而下,果真美得倾国倾城。

呵,还真是20年前何泉的翻版,他怎么没警觉出来呢?她就是何泉的女儿,果真是个小野种!

陵寒突然自嘲一般嗤笑一声,脸上浮现邪肆的笑容,笑得群魔乱舞,颠倒众生,他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以暧昧的距离,磁性缓慢的语调说:“跟冷康上床是不是很爽?”

冷溪瞳孔一缩,心一下子降温到冰度。

他阴邪讽刺的热气继续吹拂在她耳旁:“难怪和我做的那夜你哭了,原来你只给冷康服务,呵……要到警察局说明你们是如何激烈如何恩爱,然后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上头版头条吧!嗯,不错的想法,去吧!不打扰你们热火朝天……”

话落,冷溪惊得呆若木鸡的身体被他推离了他的车子,冷溪呆愣的朝后踉跄几步,脑海里还在回荡着他刚才的话,陵寒的车子就已经发动,在她眼前绝尘而去

他的话震惊得冷溪全身惊凉,浑身疼得麻木,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真的是冷康,那个人真的是冷康!冷溪的身体摇摇欲坠。

陵寒对她失望透顶了,陵寒厌恶她到要将她撕碎的地步!

呵,当心中的爱面临支离破碎的现状,残破不堪的身体时,原来会这么痛。

冷溪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爪子狠狠的揪扯,牵动血管,疼得血肉模糊,她突然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该怎么办,未来的路在她面前比眼泪还模糊,她渴望的温暖,她向往的爱,她一颗诚挚的心在这一刻就像泪眼看到的世界,湿润一片,模糊扭曲得不成形。

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恸,放声哭出来,奶奶,溪儿该怎么办,她不能嫁给冷康,因为冷康是她法律上的哥哥,她不想被人指着鼻子唾弃谩骂。

一想到陵寒,心中的痛楚更加浓重悠远了,如果不是心里装着他,她不会如此在乎他的看法。

奶奶,你怎么没有早一些告诉溪儿,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很痛,如果她早知道,她就不会迷恋他片刻的温柔,不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他。

可当爱情来时,谁能挡得住呢……

“滋……”一个警车在警察局门口急促的停下,白奕承下来,神色匆忙的跑过去:“天也没热得到缺水的地步啊!你怎么哭得跟救济苍生似地。”他担心的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冷溪。

冷溪随着他的力道站起来,突然而来的一个怀抱,此时冷溪孤零的心只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让自己不会那么无奈孤独得仿佛快要死去,她竟然一下子抱着他,靠在他的胸膛,哽咽的哭得泣不成声。

白奕承没想到她会抱住自己,身子僵了僵,而后放松下来,小心的抚她的背,替她顺气,她这个样子让他的心也跟着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