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承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来找陵寒

。他想清楚了,爱一个人,不一定就要占有她,看着自己爱的人痛苦,是自己的自私而不是爱。

他曾经说过,要守护她,只要看着她的侧脸有笑容就好,可他偏偏爱到了骨子里,爱到想要得到她,自私的想要占有溪儿才造就了那一晚,造成了溪儿和陵寒的误会。

没有陵寒在身边的溪儿就像离开了水的鱼,每天看着她失神的样子,艰难的呼吸,恍如隔世的面容。白奕承心里也难受得窒息。

在陵寒办公室门前站了站,他伸出手敲了门,没什么可犹豫的,里面立即传来陵寒醇厚的话语,“进来……”

那两个字传出来,仿佛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的心,白奕承稍愣,不禁现出一抹苦笑,他和陵寒昔日是交好的兄弟,一直不拘礼数,有着兄弟之间最为纯粹倜傥,调笑的随意,而现在他们变得如此生疏,距离越拉越远,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隔在了他们之间,再也无法做到无拘无束的面对了。

白奕承走进去,陵寒显然是有些意外,但他神色依旧沉稳,除了一点邪肆的冷酷之外,毫无其他无关紧要的表情,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是谁,便又垂下眼眸继续看文件。

“溪儿生病了。”相思病。白奕承直切主题,紧紧的盯着陵寒,明澈的眼溢着一层对陵寒的恼怒,但却是隐忍的将情绪平淡化。

陵寒真的做得太绝了,溪儿离开陵家后他从来没有去看过她!

“你可以走了……”听到白奕承的话后,陵寒翻文件的手顿了一下,不过这只是闪电般的停顿,快到让人扑捉不到,旁人看到的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看文件的脸边漂浮出他的话。

他竟然这么无动于衷!溪儿为他都茶不思饭不想了,他却是这个满不在乎的态度!白奕承本着好好来说话的脾气一下子冲溃,怒了起来,他顷刻间怒瞪了眼,一把拍在陵寒的办公桌上,怒道,“陵寒,你别太过分!”

陵寒顿了顿,难得停下手中的工作,优雅的靠在靠背椅上,挑着眉看着白奕承,虚抬了一下手道,“怎么过分了,我对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么?说说看?”

白奕承被陵寒这副散漫挑衅的态度刺激得吸了一口冷气,瞪着陵寒的眼眸微闪了一下,刚才的怒气也被他强制着憋下去不少,陵寒的话里有话,他这是在讽刺他白奕承跟溪儿做了见不得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没想到陵寒真的还在耿耿于怀,因为这个不原谅溪儿

白奕承呼了一口怒气,软下了口气算是妥协,他今天来本就是要解释清楚的,他不想看见溪儿的泪水,看着她消瘦下去了,直起了身子,白奕承瞥了陵寒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说道,“对于上次在白墩大酒店的事,是我有乘人之危的想法,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溪儿她是无辜的,她以为我要抓你,来找我替你求情,但我们真没发生什么事,我没动她。”言尽于此,白奕承说了他该说的,等待陵寒回答。

“所以呢?”陵寒嘴角溢着漫不经心的似笑非笑,醇厚磁性的话语,悠然而道,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新闻。

白奕承的怒点顿时又被踩到,他真想冲上去揍陵寒一拳,但他没有,他知道他该说的已经说了,就算他揍了陵寒也不会改变陵寒的主意,况且他也不想溪儿回到陵寒身边。只是……只是他舍不得,舍不得溪儿的眼泪,看着她总是哭,他的心也疼得找不到边际。

想到溪儿,他还是忍下了所有冲动,将自己来的目的说完,“所以你没必要将溪儿赶走……”没人能知道亲手将自己爱的女人往别的男人身边推,那种痛的滋味有多深有多残忍,却还要强装无所谓的将她推开,白奕承的心像被一个夹子夹住,不断的在缩紧。

陵寒不屑的淡笑一声,“对于一个对自己男人一点自信都没有的女人,你觉得还有留在身边的必要?她的男人在她眼里就是那么不中用?连一个小小的警官都必须害怕?真是可笑,这样的女人乘早丢了,我劝你也别废心思,为这样的女人不值得。”陵寒撩唇邪笑,笑得那么无情。

“陵寒!”白奕承气得龇牙咧嘴,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提起一股气正准备冲上去揍陵寒,这时突的一下,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刺刺的踹开。

杜绍熙啪嗒啪嗒的跑进来,神色焦急看了白奕承一眼,然后伏在陵寒耳边紧张的说了些什么,只见陵寒的脸色立即沉冷下来,狭长的眸子寒霜大作,站起来,一身凌烈之气拔腿剑似地冲了出去。

……

医院里,冷溪坐在门外紧张的等待。

刚才冷妮摔了一跤,一直在喊痛,救护车推着她就推到了急诊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冷溪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在急诊室外面焦急的踌躇一会儿,她便坐下来等了。

“医生,我姐姐她怎么样了?”见到医生推门出来,冷溪急忙过去询问,由于担心,她下意识的朝着急诊室看了一眼流产手术室五个大字一下子刺激了一下她的眼球。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继续看,依旧是流产手术室几个字!她一下子心惊,刚才太着急没看清这是什么手术室,现在看到那几个红色的字眼,她简直惊愕得说不出话,也扎得她害怕。

“哦,你姐姐没事,只是动了……动了胎气,孩子大人都没事,我们以为孩子保不住了所以先推她来的流产手术室,以防万一大人有危险,不过看来已经没事了。”医生似乎看出了冷溪的疑惑,及时出言给出解释,在说话的时候,医生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的不自在仿佛在遮掩着什么。

冷溪心惊流产手术室几个字,也没发觉医生的不对劲,反而医生的话倒也让她松了一口气,“哦,那谢谢你,没事就好……”低低的说,心却是别样的沉痛。是,她很生气很嫉妒冷妮有了陵寒的孩子,每次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会疼,可是那毕竟是陵寒的孩子,就算是别的女人怀上的,她……她也舍不得看着他有事。

医生点了点头,似乎不想多呆下去就走了。

“姐姐,你出来了……”片刻失神的冷溪回头就看见了冷妮走出来,她走了上去,想要扶冷妮。

而她伸出去的手却被冷妮一把握在了手中,大力的带了带,带得她靠近冷妮的肩膀,冷妮嘴角噙着淡雅的笑容,与冷溪的头交错着,仿佛是姐妹之间热情的拥抱,感谢冷溪对她的关心,而那含着笑容,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一把冰冷的刀,恶毒得能将人打进地狱。

“溪儿,你永远是肮脏的女人,被人卖被人伦,被野男人糟蹋第一次,被人转手继续卖,你注定上不了台面,永远在灰暗的肮脏里面沉沦。”冷妮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溪儿的第一次不是给的陵寒,而陵寒却仍旧留溪儿在身边做他的情人,她嫉妒,她怨恨!

冷溪的心,猛的一沉,却听到冷妮淡笑一下,用那淡雅的声音继续道,“你永远只能被玩,靠着你那人尽可夫的身子,靠着你的美貌耍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绑住男人的身体,却不知道男人终究有玩腻的一天,貌再美也会枯萎,再也挑不起男人的一丝兴趣,尤其是像陵寒这样的男人,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又岂会为你所动容?”

冷溪的脸霎时煞白得惨淡如雪,那一刻,被冷妮雅致的笑容照耀得浑身狼籍,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辱难受感,她很想甩冷妮一巴掌告诉她,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

!她不是肮脏的,不是靠皮相缠着陵寒的!

可是她却全身被刺激得疼得惊愣在了原地,浑身的肌肉疼得颤颤发抖,脑海里害怕到恐惧,害怕陵寒也是这么看待她的,害怕以往对她的种种温柔,陵寒真的只是因为对她的容貌感兴趣。

毕竟她也清楚,她跟陵寒欢爱的时候,她已经在酒店失去了第一次,而要了她第一次的那个人,她到现在还不敢确定是谁……

冷妮含笑着走开了,走了几步,回头来看见冷溪那惨白的模样,她勾起一抹自得的笑容,眼里划过阴狠,低低的咒骂,“贱人!”

冷溪身躯一震,站在那里,明明是三十几度的温度,而她却仿佛置身冰窖,周身冰寒,冷得全身哆嗦。

而此时,她站在流产手术室边愣了神,冷得打颤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即将走进流产手术室因为害怕所以哆嗦。

“冷溪!”

“啊!”

突然她的手臂被一个遒劲的手掌一把拽住,猛地朝后拽去,把她甩离手术室的门口,大力得要将她的身子甩得飞起来,急切的仿佛晚了一秒她就进去了。

冷溪吓得一声大叫,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惊慌失措的回头,看到陵寒的脸,那一瞬间心提起来,仿如隔世的女孩见到晨曦一般眼前绽放了希望,心中一酸,不自觉的眼里含了激动的泪,动了动唇,正准备叫他,而她的希望还没升起来,就被他甩来的一张纸脆生生的掐灭!

“你怎么这么残忍!要打掉孩子是吧!没钱养!好!这是一千万,带着你的野种滚出我的世界!”陵寒掐着她的手臂怒得在颤抖,将一张支票大力的甩在她脸上,狭长的眸子气得通红,脸颊触动着对冷溪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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