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进山
后来我们出山之后，到达于田县城我们才知道，这次地震震级超过7.3级，算是和田地区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地震了。房屋毁坏就不用说了，但是被地震夺去的生命就有几百人之多，这属于伤亡惨重的数据了。不过我们现在顾不上这个了，因为我们要急着进山。
在这天数位长老又来找我们：“这次雪山中的神明提前发怒了，是不是嫌我们献祭完了，但是真的还没有到时间。”
其中的一个说：“是不是可以这样，为了平息神明的愤怒，我们可以提前进行献祭啊！”
其余的人还没有说话，但是强巴平措激动的上前喊道：“不，绝对不行！”
我拦着强巴平措：“献祭的事情不着急，不过我倒不不认为雪山上的神明发怒了！”
“为什么这样说？”其中的一个老者问道。
我回答：“昨天的神鼓的声音你们应该都听到了吧？都听到了，很好！因为听见神鼓的声音，我们才都走出帐篷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发现了地光，也就是地震的前兆，接着才摘掉地震就要来临了。我们发出了示警，这样大家才逃过了一劫。”
几个老头雪白的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好易通说，然后那个为首的老者才说：“神使大人说的对，这的确是山上的神明眷顾我们，提前给我们的预警，让我们逃过了这一劫。但是亘古相传，只要是神鼓响起，就是必须要献祭的时候啊？”
我见强巴平措又要争取些什么，我拦住他：“这件事情我看这样，我们决定明天就要进山。如果幸运呢，我们就能够遇到你们说的神明，到时候我会和他谈一下，让他们把这种鬼活动仪式给取消掉。如果说我们不幸运，没能从大山中走出来。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绝对不会阻拦！”
几个老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可是这总需要一个时间吧，要是你们总不出来，又没有被天神们收回去，一直住在那个永恒的国度，我们还要一直等着吗？”
我顿时被这群老头的想法给气乐了，不过不是和这群老头斗嘴的时候，免得有人说给我欺负老年人，我只能说：“十五天，就十五天！在十五天之后，不管我们出没出来，你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对不会阻拦！”
老人们相互对视了一下，纷纷点头，然后除了那个为首的老人外，其余的人都离开了。
“你们真的要进山吗？”这个老人问我们。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这个老人见我这样子回答，什么都没有回答就离开了这里。
强巴平措问我：“万一我们真的回不来，他们真的要把她献祭吗？”
我依然没有从正面回答：“其实我们就算不来，这件事情迟早还要进行的，你依然是要接受第二次这样的痛苦。在这个地方，官员其实是说了不算的，而是你们的那些所谓的长老长者。他们可以做到一呼百应，理由也很简单，一个人换的五十年的太平，怎么想都很划算，何况还不是自家的孩子。所以其他人一定会支持他们的，你怎么反抗都没用。”
唐云馨这个时候也说：“就算是你帮助你的女儿逃跑，这也无助于是。你们祖先还有你们所遇到的现实是，你们根本离不开昆仑山下这一块狭长的地方，要是他们真要找你们的话，一定会找得到的。还有就算是你的女儿成功的度过去这一关，但是肯定是有其他的人家的孩子代替，那样你的良心上过的去吗？另外要是因为你一个人，让这上千人死去，恐怕你的良心更过不去！”
强巴平措不再说话，退出了毡包外。
唐云馨见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就问我：“这个时候进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吧？”
万俟珊珊也这样说：“地震过后，余震不断！现在进山，一路上都是雪山冰川，很容易遇到雪崩的。”
我笑着说：“恐怕昨天晚上的那场地震已经把所有松动的雪都给震下来了！至于余震，你们想想看，从昨晚上的大地震后，有过一次余震吗？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路肯定要比想象的难走了！”
徐平站起来说：“不管怎么样，反正这次我们是赢定了！”
我笑着说：“不错，正是需要这样的气势。”
第三天的早上，强巴平措已经收拾好了物资，五只牦牛身上装着我们此行的必要。之前强巴平措跟我说过，要是他一个人进山的话，一只牦牛驮着东西就够了。但是我们不能确定我们这次要在大山中滞留多长时间，起码要按照十天来计算。既然是十天了，那么必须要带够十五天所生活的物资，这是我们数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得出来最好的理论。
我们之前在于田巴扎上采购了足够的食品，唐云馨利用自己的关系从军队得到了不少的药品。帐篷还有御寒的衣物以及氧气瓶，登山装备依然少不了，虽然说我们这次没有打算要爬山。枪支弹药也是少不了的，这也是属于保命的工具。
雪山上是别想用任何的现代化交通工具，这可不是万俟珊珊他们家在瑞士阿尔卑斯山的滑雪场，上面会有索道供我们使用。我们只有选择牦牛，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这要是在青藏高原上其他平坦的地方走的话，也许马匹会用的上的。
牦牛是高寒地区的特有牛种，草食性反刍家畜。牦牛是世界上生活在海拔最高处的哺乳动物。适应高寒生态条件，耐粗、耐劳，善走陡坡险路、雪山沼泽，能游渡江河激流，有“高原之舟”之称。
牦牛全身都是宝。藏族人民衣食住行烧耕都离不开它。人们喝牦牛奶，吃牦牛肉，烧牦牛粪。它的毛可做衣服或帐篷，皮是制革的好材料。它既可用于农耕，又可在高原作运输工具。牦牛还有识途的本领，善走险路和沼泽地，并能避开陷阱择路而行，可作旅游者的前导。
牦牛也是雪域高原的象征，是雪域高原文化的象征。在藏族人的神话中，天地万物就是有牦牛创造产生的。藏族创世纪神话《万物起源》中说：“牛的头、眼、肠、毛、蹄、心脏等均变成了日月、星辰、江河、湖泊、森林和山川等”。这是藏族先民对其所崇拜的图腾牦牛加以神化或物化之后，驰骋其丰富的自然想象能力而产生的必然结果。
这五头牦牛可是强巴平措家的一半的财产了，剩下的就只有那几匹马和那些羊了。为了我们是抱定必死的决心进山的，所以一定要安排好一些事情。背着强巴平措，我让唐云馨偷偷的塞给了他妻子一些钱，这些钱足够这个家庭过上一段不怎么紧张的日子了。我们知道强巴平措跟我们进山，很可能也是回不来的。虽然他说过自己造就安排好了身后之事了，但是我们也希望我们能够为他做一些我们可以做的事情。
本来强巴平措的儿子想要跟我们去的，但是被我们给强行拦下了，这个家庭的不幸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在给他们添加不幸了。
吃过早饭，五个人牵着五头牦牛缓缓的朝着山上走去，后面是向我们来到别草场上的人。
徐平不明白我们威慑噩梦一直要高处爬，就问万俟珊珊：“珊珊，昨天晚上不是说要从什么山口进去吗，我们为什么一直往高处爬。这不是还是在爬山吗？”
万俟珊珊笑着我说：“不是山口，是垭口，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去垭口是不用爬山了？”
徐平一边赶着牦牛一边说：“垭口不是山口吗？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听说过，在进行一些先进性教育的时候，时常提到那些奋战在西域边疆的同志们。那里就说他们在一些垭口进行驻扎巡逻的，说是两山之间的一个大缺口，那不就是一处低的地方吗？”
强巴平措则对徐平解释说：“垭口，垭口也是在山上的！”
徐平不太明白：“既然是在山上，怎么还要垭口？”
我只能给他解释：“垭口在《辞源》里的解释是‘两山间的狭窄地方‘，即连续山梁的一块平坦上相对较低的位置,也可以说是高大山脊的鞍状坳口。虽然说这是一处山体上面的缺口，但是仍然是在大山之上。简单的说垭口就是连续山梁的一块平坦上相对较低的位置，也可以说是高大山脊的鞍状坳口。”
“既然这样还叫什么垭口，干脆还是叫山得了！”徐平抱怨说。
唐云馨比较有耐心：“当地人不是为了登山而登山，他们只是要翻过垭口，用最短和最省力的路途进山和出山。垭口也有翻越的意思，藏语中也有快速通过的意思。对吧，强巴平措大叔。”
强巴平措脸上难得有轻松的表情：“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