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常江天刚施展出速度、威力超人一等的剑法时，着实吓了伊水一大跳，不过伊水接下来并未跟其他人那样沉浸在震惊和绝望中不可自拔，很快调整心态，陷入思索之中。

常江天看起来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武者，或许习武资质很好，但绝对未达到顶尖资质。如果严格论起来，赵氏王朝的众人，说不定很多人的习武资质，都比常江天强。那么常江天为什么可以施展出比文季高明数倍的剑法呢？

原因自然是中界，这里是中界，常江天从小到大所处的地方就是中界。

虽然伊水对中界了解不深，但并不妨碍他做出判断，第一个原因是中界空间中无处不在的玄气，常江天从小到大都在充满玄气的空间内生活，对玄气的亲和力显而易见比小地的人强得多。

第二个原因，或许中界有什么特殊的施展玄气的方式，从而使得常江天施展剑法的速度比文季快，威力比文季强。常江天老是说差距，或许这就是差距所在之处。

“常江天的剑法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就是速度快几倍，威力大几倍而已，如果文季的速度和威力提升到常江天相同的层次，那么相信文季可以轻易打败常江天。”伊水心中暗道，可惜文季不可能有任何提升，他倍受打击之下，心已经非常乱，不可能看出其中的奥秘来。

伊水可以看，尤其是常江天似乎要猫戏老鼠般地与文季纠缠下去，让伊水看得更加真切。伊水不单用双眼紧紧地看，还将所有神识都凝聚在常江天身上，因此他将常江天的一招一式看得清清楚楚，可惜这些招式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最多也是凡级超阶武技的水平，连凡级极品都达不到。

“如此看来，一切的奥秘都在常江天运行玄气的方法上。”伊水很快将问题集中在一点，一直以来他神识探视，都是探视对手的一举一动，从未有过探视对手的体内功法的运行状况，不过此刻他倒可以试一试。

接着，伊水将神识再度凝聚，不再关注常江天的出招，而是凝聚在常江天身上，企图深入常江天体内。

可惜伊水失败了，或许他的神识有类似这样的功效，但现在他的修为太低了，再者双方距离有点远，想要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让神识进入对方体内，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或许当伊水的手接触一下常江天的身体时可以做到，但现在肯定是无法做到的。

不过伊水并没有放弃，他将神识一遍又一遍地扫描常江天的身体，终于有所发现：“咦！常江天似乎无时无刻都施展着玄气，以他的玄气量，不可能支持这么久啊？”

常江天刚刚说过，他才晋级玄境入体期三个月时间，那么就算他修炼速度很快，也转化不了一百零八穴的多少个窍穴。如此一来，按道理玄气应该很快施展完，改为凡境的内功真气来施展才对，可是刚刚伊水探视的感觉，却是常江天体内玄气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时刻施展着玄气。这么就说明常江天真的有一套独特的玄气运行方式，才能让体内的玄气持续不断。

想对了方向，接下来伊水的神识探视更能发现问题：“常江天施展出来的玄气似乎不多，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点，而且还同时施展着内功真气。那么他应该是将玄气和内功真气混合着一起施展。”

顿时，伊水看穿了常江天的奥秘，原来常江天并未将玄气全部施展出来，他只是将玄气拉出细细的一道，然后将其融合在内功真气上，使得内功真气蕴含着玄气，如此一来使得速度增快许多，威力增强许多。

接着伊水越看下去越觉得真相就是这样。玄境入体期的武者，因为体内一百零八穴并不是全部充满玄气，因此当玄气不够使用的时候，就用凡境的内功真气来代替。那么玄境入体期入门、或者小成的武者，在玄气不足之时使用了内功真气，结果施展出来的实力仅仅比凡境武者强一些，根本没有本质上的变化。

文季就是这样，此刻他表现出来的实力比起凡境时的实力是强了很多，但明显可看出没有本质的进步。

但常江天就不一样，任何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常江天早就超越了凡境。至于其中的奥秘，伊水现在已经看出来，常江天有着一套将玄气细化融入内功真气的功法，如此使得他表现出真正的玄境实力来。

原来这就是常江天口中所说的差距，中界丰富资源使得他们学会很多小地根本没有的功法武技。不过，这样的功法武技就算给了文季等人，文季等人也不一定能修炼得好，因为他们没有生活在中界的人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玄气亲和力，修炼起来肯定事倍功半。

伊水就没有这样的问题，天生神识使得他对玄气的亲和力，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因此哪怕他不知道如何细化融合玄气的功法，也足以轻易将体内玄气细化融合。但问题是，他体内一百零八穴除了十八个窍穴充满玄气之外，其他窍穴空空如也，他反而没有储存窍穴之中的内功真气可以使用。

“没关系，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修炼方式，那么我可以将玄气细化融合在先天化玄功施展出来的内功真气上，如此应该也不会弱到哪里去。此外我的左手还有苍岑之力可以融合进去。”想通了这一切，伊水立马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虽还未进行尝试，但他坚信，现在的自己，足以对付之前的三个自己。

就在这时，常江天猫戏老鼠终于玩腻了，“唰”地一剑刺中文季持剑的右手，顿时文季长剑落地，再无继续动手之力。

文季败了！

他身上大大小小数十处伤，败得极其惨烈！幸好这些伤都不重，常江天目的在于羞辱，而不是杀人，要不是文季早就被杀死了。

但是文季身上受的伤再多，也没有他的心被伤得重。此刻他双眸黯淡得犹如末日来临，幸好他还能保持着一分理智，要不然换成其他人受到如此打击，说不定会拔剑自刎，以死了结此次羞辱。

常江天获胜后，他带来的上百人发出疯狂的嘲笑声，不断地打击着赵氏王朝的众人，伴随着这些嘲笑声，他们越来越兴奋，仿佛正在做着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此时，要是有第三者站在一旁观看的话，很容易以为这一群人似乎在其他地方受到猛烈打击，然后对着更为弱势的赵氏王朝众人疯狂嘲笑，从而取得自身心灵上的安慰。事实或许就是这样，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们会那么高兴、那么兴奋呢？

“真是无趣！还以为你的实力会强一点，让我玩久一点，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真让我失望。”常江天摇摇头，表情似乎非常失望地将长剑收起来。当然，如果仔细观看的话，或许可以从他眼角之间看出蕴藏着的一丝高兴，他能打败文季，还是很高兴的。

随后，见到文季站在那里，头低得差一点掉到地上，常江天觉得羞辱得还不够，于是继续打击道：“真是废物！你作为你们这些人的最强者，都这么废物，那其他人肯定更加废物。”

常江天不提最强者还好，一提最强者，顿时让文季猛然想起自己之前败给伊水一次，已经不算是众人之中的最强者。于是他猛地抬头，随即朝着身后望过去，从众人之中找到伊水的身影。

只见伊水此刻并未有任何羞愧之类的表情，相反从伊水脸上可以看出浓浓的自信。如此做派在已经羞愧沮丧到绝望地步的众人之中，显得多么鹤立鸡群。

顿时文季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不理前面还在嘲讽自己的常江天，不理对方还在肆意嘲笑的上百人，拖着布满剑伤、血满全身的身躯，缓缓走向伊水。

常江天微微愣了一下，但并未阻止，他顺着文季的目光也同样发现了伊水，顿时有些明白文季想干什么。

赵氏王朝的众人也愣了一下，随后他们转身过来，很快也看到站在队伍最后面的伊水，很快他们从伊水脸上的表情，也明白了文季想要干什么。

“伊水！”文季走到伊水面前，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你能够对付他吗？”

对于文季走过来，伊水同样感到很意外。之前在文季刚被打败的时候，他心中的确浮现站出来对付常江天的冲动，自己一方被羞辱，伊水也是同样感到非常愤怒的。但他最终还是按捺住这个冲动，因为他心中刚刚想通的方式还未经过尝试，并不清楚是否真的能够对付常江天，于是他选择日后再来报仇。

对于今天受到的羞辱，伊水并未太放在心上，他早就知道中界对待小地的态度。他的心态比较好，觉得自己努力修炼，以后修炼有成了再来报今天受到羞辱之仇也不迟。

但现在，文季以非常惨烈的模样走向自己，顿时让伊水心中触动很大，他没有思考，很快说道：“不知道，也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