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心想,石弟弟,没想姐姐在你心里,还算有点位置。她从怀里掏出一件做工精巧的小玩意,轻轻地在脸上来回摩擦。呓语道:“石弟弟,听说这不知名的东西是你打小就带在身上的,姐姐虽然想还给你,可又不舍得。你就送给姐姐吧!”说完,脸上淌满泪水。她想,我和石弟弟既然无缘,便留件他小时的玩物,作为纪念也好。

如果此时小石头清醒,必然知道这件所谓的小时玩物,其实就是前世空间的通讯工具——移动手机。

便在这时,邓蓉蓦地发觉小石头浑身好烫,好烫。简直和刚出笼的小屉包无甚区别。这下惊惶不已,把手机放入怀里,转首四望。寻了个木盛器,也不管原本派什么用场,急速跑到门边小河,舀满水,再奔进屋子。

不曾想,这会的小石头在**缩紧了身子,颤抖着四肢,在那直哆嗦,显然是觉得寒冷的缘故。

无奈放下木盛器,又把他抱紧。其时,小石头似乎恢复了点神智,道:“邓姐姐,我冷,我冷……”经许久的盘恒,囿于邓蓉的纯阴气息不断从他的肌肤毛孔里侵透进去,以致体内的修罗阴罡越发盛沛,非但攻得纯阳剑气节节败退,更连焚阳刀息也是岌岌可危。至于适才的浑身发热,实在是两股真阳气息回光返照的一击。

邓蓉心慌手乱,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小石头牙关打颤,声音发抖着道:“火,火,我要火……”

邓蓉一怔,瞅着桌上油灯,有了主意,连忙到外寻了不少柴火,在床边点起一个小火堆。可即便这样,小石头的折腾依旧没完,仍在那一个劲地喊冷。蹙眉余,邓蓉毫无法子,一人呆呆地伫在边上,几欲哭将出来。想她原为华山派的大小姐,父亲死后,则继掌门之位。虽没千呼百诺,但也从没服伺过一人。此刻的委屈和无奈,自然可想而知。

看着小石头倏青倏白的面色,耳里听着他悲惨的呻吟,内心阵阵抽搐,直是怜疼万分。

双手猛搓,无计可施下,猛地思起一念。迅即脱下外衣,罩在他身上。余裕,看小石头似乎安定一些。还没来得及绽笑。陡见他眼眉凝霜,浑身瑟抖,简陋的板床随着他的震动,响起难听的嘎吱声。这会,邓蓉再不缓待,心想,只须让他暖和,那些什么世俗礼仪,名节贞操,皆可抛入云霄。

一狠心,索性抽去腰间丝带,爬上床,把小石头紧紧地搂住;随即敞开衣衫,露出里面的冰肌玉肤,直接与他裸逞相对。刚一**接触,一股冰寒顿时袭来,直冻得她冷澈透骨。但念着小石头的伤势,她却依然咬紧牙,硬生生地挺住。寻思着,这样的话,多半可以让他暖和一点。

小石头大吃一惊,他原本神智半醒,但陡然见着罕美**,竟自悚然而震。忙道:“不、不……不可以,邓姐姐,不……”

与此同时,大股的纯阴气息涌入他体内。修罗阴罡得此良助,顷刻如虎添翼。迅时,便气势汹汹地扑向已是苟延残喘的纯阳剑气。囿于气息不稳,骤暴骤伏,口中之语戛然而止。但他心里偏是明明白白,如灯悬心。寻思着,这可如何是好?邓姐姐为了我,竟连名节也不要了。那我岂不负疚?

抱着小石头,感觉着他在自己怀里的颤动,邓蓉居然欣慰无比。

只是他鼻中粗重的呼吸,喷在自己柔嫩的胸前,有种拂痒的感觉,一阵阵电流般的感觉遍布浑身。绮思联翩里,不觉周身酥软,愈抱愈紧。也不知过了多久,听着屋外秋风怒号,河水流潺,邓蓉竟无半点睡意。自恋上小石头那一刻,她便很少睡眠。至深夜,总是翻侧难睏,漫漫长夜泪湿枕。

此刻躺入她怀抱的小石头兀自呓语,虽仍在颤抖,不过比先前好上太多。间或,还响起低低沉沉的呼噜声。

她不知道,这会的小石头体内却是翻江倒海,半刻不得安宁。三股真息此起彼伏,你攻我伐。

随着时辰愈久,得到邓蓉纯阴气息襄助的修罗阴罡越发强盛。鼓奋勇,完全消灭了纯阳剑气。照理说,纯阳剑气既灭,小石头自当痊愈。然原来的修罗阴罡与焚阳刀息本就是互相奈何不了,才在他体内相安无事。之后,在华山幽谷虽经初步融合,但并未悉数消除隐患。此时,阴罡既得奥援,又刚刚吞噬了纯阳剑气,岂肯轻易安稳。旋即挟余势攻击起焚阳刀息。

其时,二人胸对胸,腹对腹,双手互相搂紧,盘膝跪坐于榻上。无意中恰是符合了道家合籍双修的姿势。

要知道,即便换了另一个身怀修罗阴罡之人,想在邓蓉身上吸取玄阴之气,也惟有照此势修炼。而且,倘若邓蓉心中老大不愿,修得的成就,势必大打折扣。目下,二人姿势吻合,邓蓉又是心甘情愿,不仅心神敞开,更而情丝挂虑。那小石头得到的好处当真是极天之广。

寒气不断侵袭,体内冷感通过神经传入他脑海。不经意的便照修罗阴罡的口诀心法呼纳吐息。一时间脑中情景杂汇,万象纷逞。仿佛乘流光,策飞御,凌驾六虚,贯涵苍穹。正徘徊茫昧时,经络内的纯阴真息已在周身翱翔。原本可以与它相颉颃的焚阳刀息变得很希微,很衰弱,畏畏缩缩地收伏在一处狭角,根本不敢与其一争长短。

当年闻人离传功就已让小石头的修罗阴罡几臻圆满,之后历经磨难,诚未刻意修炼,却最终勉勉强强进入了天罗史上少有的身怀八层不死修罗阴罡的圣宗行列。且也对他说过,若能遇得身具玄阴体的女子,万万不能放过。小石头虽没刻意去找,但今日重伤之危,却是福缘天降,错打歪着地与身具玄阴之体的邓蓉合籍双修。

过不片刻,体内阴气愈炽。浑身周穴连衍数十玄关。养气士每一进阶,都要贯通玄关。有的易破,有的则需旷日持久。是而,有些修道人或是练武人便会闭关养息,以求突破。而且,玄关也有灵关、幽关之称。灵关为真阳之交,幽关则为纯阴之合。常练阳气者多遇灵关,身怀阴气者不言而喻必是幽关。

但像小石头如此,骤遇数十玄关的却是从未有过之事。即使数遍古往今来的所有典籍,也没这样的记载。

体内时而光明如日月照耀,时而昏黑如天地俱墨。

在此几如雷轰电亟的环境中,一道极阴极寒极纯的真息偏如光延。在他的感受中,真气之高可冠盖九霄,真气之旷也可笼罩八隅,其速迅乎电驰,令人匝舌。逢幽关而下沉,遇灵关而上游,方而不矩,圆而不规。真正是胞胎元一,范畴两仪,直可化身千万。

便在这时,邓蓉察觉他体温转暖,面色泛红,当真欢喜不胜。原道他必死无疑,因而定了生死相随的主意。殊不知,否极泰来,从极度失望改而情势大好。不过,她又想,待他痊愈伤复,还会理我么?适才闻他呓语,他心中似乎另有倾心人儿。况且,我如今与他裸逞相对,说是为了救他,但他醒来后,会否认为我原就是个随便女子,只是寻着借口的与他亲近?

念及于此,不免怯怯。

突然间,屋外响起一声狼嗥,惨厉凄切,紧接着,枭鸣虎咆,鬼哭幽嚎,在这漭漭旷野上,此起彼伏。愈到后来,屋外仿似有千百只野兽,在撕咬,在拼杀。其间临死的惨哮,爪趾的碰撞,夹杂在萧瑟的秋风里,传入单薄的茅屋。

邓蓉悚到极处,芳心暗暗叫苦。目下小石头昏迷不醒,自己也体弱力乏,若有猛兽袭来,势必无幸。不觉中,把小石头愈抱愈紧,寻思着,如野兽来了,便让它先吃自己好了。

又过不久,屋外打斗渐息,不像起先那么猛烈,只是零零落落的嘶吼咆哮。

“砰”的一声,屋门蓦地弹起,直直地撞来。就在即将砸到邓蓉一刻,忽然,又向后疾飞,犹如被人拉扯着,向屋外飞去。

如此古怪情景,邓蓉错愕难当,只是把小石头抱紧,心道,即便我粉身碎骨,也不能教他受伤。随即朝外看去。但见离屋子数十丈之外,有两只如人大,如人高的光球,旋转不停,忽上忽下。屋门吸至光球处,顿时化为齑粉。与此同时,一条红影向两只光球冲去。

又是“砰”的一声,炸出无数火焰。

借着火焰照耀,终让邓蓉看清外面到底为何物?那两个光球,原是一条巨蛇的眼睛。她只看见蛇头和部分的蛇躯,那蛇实在太过巨大,竟然见首不见尾。而那红影,也殊为可怖。居然是一只怪异的红色老虎,说是老虎,是它的头和身体以及四肢较像,但它獠牙直暴,有如两把弯刃,插在血盆大口上;头略呈三角,而且毛色古怪,与寻常老虎殊异。

邓蓉左思右忖,都猜不出这样的似虎异物,到底该叫什么?

两只怪物在屋外的林子处,斗了良久。忽而斗的远远,忽而与茅屋只是近在咫尺。似虎的怪物每一扑击,总是发出风嘶火吼的咆哮;而那巨蛇偏是柔媚宛转的低鸣。每每撞击,都激出无数火焰,好像屋外埋着遍地的火药地雷,被他们一一踏响。

便在这时,远处夜空里射来一道金影,只是晃得几晃,就已到茅屋近处。那蛇、虎两头怪物,见又有怪物到来,顿时罢手息斗,分左右而卧。而那刚来的金影,邓蓉也看得清楚,原是一头金毛狮子,大耳方嘴,面部圆润,看样子倒是挺和善得。

静默半晌,蛇虎既不相斗,狮子又蹲在屋门口。邓蓉莫名的浮起一念,这狮子难道是来保护咱们的?随即便为这个发噱的念头,感到好笑。她毕竟不敢冀望于狮子不吃人。只是看那狮子双肱抱曲,神态怡然,分明是一副守家卫主的形态。又让她忍不住的如是思忖。

巨蛇“啪”的一下,用尾扫倒几棵大树,忽而口吐人语:“喂,小狻猊,你不护法佛门,来这做甚?”

原来这所谓的金毛狮子便是小石头在幽谷里带出来的小狻猊。它本跟在冰清身边,蓦觉东南方有修道人修炼元神的迹象,感觉还挺熟悉,于是便出来瞧瞧。一看之下,还真料中,这袒露于妖怪群里修炼元神的果然是自己那傻不愣登的主人。

要知道,人修道可以服食妖丹鬼婴,增加自己的修为;同样,妖怪修炼也可以吞噬修道人的元婴或元神增强本身的功力。是而,修道人别说修炼元神,固然修炼元婴,一般也均在自己的洞府。而洞府的周围,也密布无数仙家秘阵,以此抵御那些心怀不轨的妖魔鬼怪。

小石头不懂这些暂且不说,他受伤之下骤遇邓蓉这么个修道的宝贝玄阴体,且本身又身怀阴寒至极的无上**修罗阴罡。巧不巧的二人为了取暖,又成道家双籍合修。再加上小石头本身元神便已略有火候。如此毫无防备的在旷野中修炼,几如是一盘大餐端在那些妖怪们的面前,极尽诱惑。

所以,邓蓉起先才会闻到屋外有许多野兽在搏斗。如今的一蛇一虎,只是打跑了其余的觊觎者而已。

巨蛇问了之后,不听小狻猊回应。恍然道:“哦!你这家伙大概年幼,还不会说人话,是罢?”倒是被它猜中了,小狻猊虽然身为神兽,出身就不同寻常妖怪,等于是兽类中的贵族,但确实不会说人语。

红色老虎忽道:“婊子蛇,你跟它罗嗦个屁呀?咱们先合力杀了这小子,然后再享受那元神的滋味。”说完,尚且不忘匝匝嘴,对即将吃到嘴里的元神,馋涎欲滴。

听到两头怪物忽然口吐人语,邓蓉匪夷所思,怀疑自己是否到了阴间?浑身哆嗦,只觉骇怕到了极点。

巨蛇侧过大头,对红色老虎道:“死鬼,你竟敢骂我?”

红色老虎吼了几声,道:“我叫你别罗嗦,有错么?咱们从濮阳迢迢千里地赶过来,不考虑如何吞噬那修道人的元神,却在这与个不会说话的小狻猊唧唧歪歪。”

巨蛇冷哼一声,道:“死鬼,我要你提醒啊?这小家伙虽然没长大,但它的实力足以对付咱们中的一个。我问你,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红色老虎一愣,道:“你是青龙之后,自然你先上。”

“哼!你还是白虎之后呢,怎么你不上?”

两头怪物在那竟是吵起架来,反正没谁肯先上来独自对付小狻猊。自己搞得活累,好处却让别人得去,而且,弄不好,自己还要送命在小狻猊手上。毕竟神兽的档次可不是他们眼下这些落难者可以应付得了。听他们在那吵闹,邓蓉终于搞明白了它们的来历。

两头怪物原是五帝之一颛顼墓的守护兽。颛顼帝是华夏上古五帝之一,也是黄河流域文化的发扬者,死后葬于京都濮阳。颛顼帝一生钻研天文,对星象极为精通。死后,在墓内创北斗七星二十八宿图,并留下青龙白虎守墓。孰知,两神兽千年相处,日久生情,诞下这么两头怪物。可惜的是,颛顼帝死后升天,为西极天皇大帝,得知守墓的两头神兽竟干出此等丑事,一怒下斩龙杀虎,又剥去两头龙虎后裔的神格,让它们沦落为妖物。

邓蓉直听得骇然张嘴,久久不能合拢。

红色老虎道:“我不管了,咱们先一起干掉这头小狻猊,然后再平分元神,怎么样?”

巨蛇阴笑道:“平分元神?你说笑吧?那修道人的元神本就是刚刚修炼出得。如能独吐,倒可借此升天,可平分的话,至多增些修为,却不能恢复神格。吞了又有何用?”

红色老虎道:“那你说怎么办?”

巨蛇道:“乖弟弟,那元神不如让姐姐吞了。等姐姐升了天,再在天皇大帝面前为你求求情,说不定你也否极泰来了。”

红色老虎思忖余裕,道:“婊子蛇,你又耍我。那天皇大帝如今只知道喜欢那些长翅膀的人儿,咱们去了多半无用。一旦你升了天,想必也不会去投靠天皇大帝。”

巨蛇有些恼了,愠声道:“死鬼,那你说怎生是好?难道就眼睁睁地瞧着?”口吻诚然凶狠,但语气里颇有女性的撒泼意味。邓蓉是愈听愈奇,至如今,惟有大叹造物之奇,不可思议。

红色老虎走到小狻猊面前,故做和蔼地道:“小家伙,你虽不会说话,但我晓得你能听懂。咱们打个商量,你让条路,让咱们吞了那元神。以后在天上见了,咱们承你的情,说不定还能成为好友。何必为个人类在这斗死斗活的呢?”

小狻猊眼睛眯缝,口微启,甩甩大耳。

红色老虎大怒,道:“你真不识相?”

小狻猊被它说得烦,吼了一声,肥硕的爪子上下换个方位。这一随随便便的动作却吓得老虎不轻,朝后蹦远,蓄势以待。等许久,不见小狻猊的有异动,它才知是误会了,很是讪讪。值此一刻,夜空上忽然传来一声雕鸣,一道金色巨云由天而落,其势惊天动地。

巨蛇见之,大叫道:“死鬼快跑啊!大鹏金鸟来了。”说着,也不待红色老虎回应,自个儿腾起妖雾,倏地消失在原地。跟着红色老虎也是红光闪现,没了踪影。

待巨云落地,邓蓉定睛打量,原是一头金色的巨鸟。翼若垂云,背若山丘,在那一站,却如威武凛然的大将军一般,说不出的英姿焕发,神俊超卓。小狻猊朝金鸟点点头,随即脑袋耷拉,放在爪子上,竟是睡起觉来。而大鸟端站笔挺,双翼垂胸,如卫士般守在门口。

看到这里,邓蓉恍若梦境,眨眨眼,再往外看,那一狮一鸟仍然伫在原处,没动半分。

如此,晃眼间竟是七日光景。

在这七日里,小狻猊与大鹏金鸟小禽始终护在门口。至于那条巨蛇再没来过。毕竟传说中,大鹏金鸟日啖百龙,是个连龙都能吃的神兽,又何况它这个被剥神格的类蛇妖怪。岂非羊入虎口,有来无回。只是它们并不知道,小禽虽属大鹏,但祖先的神奇早已随着血缘的淡化而趋弱。况且,它如今尚年幼,论实力最多和小狻猊差不离。想要吞吃巨蛇,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事。

小石头浑然不觉身外事,经络内的真息倏忽间三阴三阳交,倏忽间任督交,又倏忽间心肾交、乾坤交;数十个幽、灵皆有的玄关在这七日里被他一一通过。值此一瞬,当真是吹呼成冷雾,唏呵化寒云,嘘咽之间更是头现青色薄暮,隐约似一童形,成盘膝状。不过每当这会,一人正承受痛楚,另一人却在遐思翩翩,如此异景,自是无缘得见。

两股真气的交战中,小石头从没醒来一刻,浑身忽冷忽热,即便体温正常,也是沉迷不醒。

为帮他取暖,邓蓉每日均与他坦裸而拥。饿了到河里抓些小鱼烤烤,疲了便与他同榻而眠,俨然成了夫妇。其间,幸喜没什么人来打扰。连妖怪都不敢来,别说是人了。不过她第一次出门捕鱼,最为忐忑,也不知一狮一鸟会否伤害自己。直到步出屋门,再安然的走回,邓蓉才完全相信,这一狮一鸟果真是保护自己二人的。

这一日,天光大亮,朝日已临东方。金色光芒透过茅屋四周的漏隙洒满桌子、木床、地面……

看着依旧昏昏入迷的小石头。英俊的脸颊被阳光勾勒得更加神武而阳刚。邓蓉极是爱惜地抚摩了数下,轻轻把他挪开,合上衣襟,走下床来,尚未及束上腰带。

小石头悠然醒来,柔声道:“邓姐姐,谢谢你!”原来他外表看似未醒,其实心里却是明明白白,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俱是了之于心。几日来,眼见邓蓉为了自己,可谓万般辛苦。是以,刚一醒来,即由衷感激地道出谢意。

这句话比千万句甜言蜜语还要管用。邓蓉瞬时秀颜淌泪,虽依旧以背对他,但心旌温暖,直觉几日来的辛苦付出一切都值了。小石头一骨碌翻身坐起,用手抚着她香肩,拉她回身,望着她还没来得及拭干的泪水,满含歉仄地温声道:“只是太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