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凌初听还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愣了下,可细想了想,便马上想明白了,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你···你就不能腼腆一点,怎么说这种话···”

“腼腆是什么东西,我没见过。”祁可雪看着他火烧云似的脸却一点也不在乎,随意的说道,而那样子却让沈博凌不禁一窒。

“我怎么就认识了你呢。”沈博凌叹了口气,不过还有句话他没有说得出口,他这辈子就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有她这样子,虽然说她嫁过人,可就算是嫁过人的女子也不敢当着他一个大男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吧。

“后悔了啊,不过后悔也晚了。”祁可雪看他苦着脸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现在就看我们两个谁能改变谁了。”

沈博凌刚刚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憋在那里,刚刚缓了过来,又听了她的话,心里更是郁闷,因为自他们认识以来他就没有改变过祁可雪一丝一毫,每每都是她来改变自己的啊。

小娟听了两人的对话,她是在这青楼之内长大的,哪里听不懂祁可雪的话,这才仔细打量起祁可雪来,“原来公子还将小娟也骗了过去,您装的可真像,要不是仔细看还真被您瞒过去了。”

“假的又怎么样,只要给你银子,我猜你恨不得天天又假的上门吧。”祁可雪听了也不在意,竟边笑着边轻佻的勾起小娟的下巴,一付纨绔子弟的模样,如果其他人看了还真会以为她是个来此寻欢作乐的纨绔公子。

“公子说的极是,小娟最喜欢陪公子这样的了。”虽然知道祁可雪是女人了,可她的话说的对,只要给了银子,管她是什么人,见祁可雪的动作丝毫没有避开,反而笑着贴了过来,很是配合起来,虽然知道她是女人了,却丝毫没有顾及。

让沈博凌看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哎,你说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说来我听听?”

祁可雪看他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不禁说道,“我看以后你天天陪着我出来,看你这样子我就能笑得更开心了。”

“我才不自找罪受,如果真的天天看着你这样,我得少活多少年啊。”沈博凌马上拒绝,看着一个女人调戏另一个女人,他没有晕过去还真是奇迹。

与此同时若岩却也一直在打量着祁可雪,自发现她不受自己歌声的影响,此人便引起她的注意了,也许这是她难得遇到不受她影响的人,不得不注意起来。

虽然之后似看也不看那个方向,但其实没有一分不在观察着那里,注意着那里的动向,此时见到祁可雪调戏身边的女人,却不禁更加的慎重起来,觉得此人不但在歌声之中不受影响,反而还谈笑自如,让她不禁多了几分探寻,心中也更加的谨慎。

此时各丫鬟已经将笔墨拿到各桌上,不管是楼下大厅还是二楼雅间之中的人,都急着写了起来,似抢先一步写完便可以赢得青睐一样,之后又都恭恭敬敬的交到丫鬟手中去。

祁可雪的房间内当然也有人送来了纸笔,沈博凌没有阻拦,心里既然知道阻止无用,还不如让她写完,这么多人,其实中不乏才子,祁可雪也不可能被选中,到时死心了也就可以回去了。

他反正是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来过这么多次的青楼,就数这次最难熬,真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让他以后都不敢再来啊。

祁可雪顾不得他想些什么,在桌上写了起来,可刚刚起笔便让沈博凌心中一阵赞叹,先不说其他,就是这手字也让刮目相看了,之前相处的时间里一直没有年过她的手笔,此时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便没想到祁可雪让他来了个小惊讶,“你这字到是不错啊,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底下不来吧。”

“没事的时候练着玩的。”祁可雪不在意的说道,其实哪里有十几年这一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不用做别的了。

因为杀手除了要手好的身手之外却也要能静得下来,要不那些机会是怎么来的,而当年的那些孩子哪里静得下来,所以组织里便会想一些办法让他们练习,至于这书法就是其中的一种。

祁可雪当然便也就会了,而且她的性格是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所以便专攻了一段时间,直到练出了这手好字,没想到到古代还派上用场了,可这些话却不能对沈博凌说,便也只是轻松的回了下,继续写下去。

沈博凌刚想继续说些什么,脸色却一下难看起来,要说出的话也憋了回去,而身边的那个丫鬟不知祁可雪的身份,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忍着心中怒气让她将整首诗写完。

看着丫鬟走出去这才脸色难看的指着祁可雪,“你···”

“好了,别你你你的了,你这话天天都说,不累吗?”祁可雪见了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突然觉得你年龄不大,可心理年龄都可以当我爹了,只要我做点什么出格的事,你就马上跳出来。

听了祁可雪的话,沈博凌气得更是不轻,可被她的话一堵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别生气了,我们出来不就是玩的,弄那么严肃做什么。”祁可雪也不能把他惹急了,便解释着说道。

沈博凌见她难得低头的哄他,到是也舒服了不少,可心里却还对刚刚的那首诗耿耿于怀,坐在那里一声不出的生着闷气去了。

这回就连小娟也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祁可雪,刚刚的诗她也是看了的,如果不知道她是女子,那写出这首诗来也算不得什么,可此时知道她的身份了,再见此,不禁也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就算是她与若岩不合,可也不禁对此有些生气,可眼前这人可是她今晚的衣食父母,哪里能得罪,再说她又不是若岩,说下又不会掉坏肉,所以想通了后也只剩下好奇了。

看了看祁可雪,想了想还是以之前的称呼,“公子还真是太坏了,不知道若岩姑娘看到之后会不会来找公子算账,公子可要小心了。”

“那不是正合我意,你们想啊,这么多人都写诗,其中不乏才子在里面,想要脱颖而出,那就一定要特别才行,要么特别的有才,要么特别吸引人,特别有才我是不可能了,生下来就没带那东西,所以只能特别吸引人了。”祁可雪摇头解释道,“要不凭什么这么多人就会选上我啊。”

“原来如此,公子这手段到是也新鲜。”小娟听了不禁笑了出来。

“那你也不能如此。”沈博凌叹了口气,“看来你的想法我永远也猜不透,连写首诗都这么理由。”

此时雅间内两人在惊讶着,刚刚自台上下来的若岩却自丫鬟手中一个个的拿过诗词来看了过去,却似乎每一个都没满意,看过之后就放下再也不看一眼。

终于轮到了祁可雪的诗,而那个丫鬟却脸色变了变,“若岩姑娘,这个还是不要看了,怕是要污了你的眼,怎么会有这种人。”

“上面写的什么,让你吓成这样,你这么说我到是真的要看看写的是什么。”若岩听了不禁向她看去,可看了她的表情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那丫鬟当然知道若岩姑娘与其他青楼女子的不同,所以开了开口却没有说出来,没想到自己的阻拦反而坏了事,到是引起她的兴趣。

“拿过来吧,又不是你写的,用得着吓成这样,一群酸秀才还能写出花来不成?”若岩见了不禁笑了笑。

丫鬟不敢再反驳,马上将其递到了她的面前,却马上低头不敢再看去,一付深怕一会真的起了风暴波及到自己样子。

“这字真是不错,到是有些大家风范,只不过虽然霸气实足却带着些许的娟秀感觉,到更像女子的字迹。”先是看了眼上面的字迹到是眼前一亮,品评着上面的字,而一旁的丫鬟却低着头一声也不出。

若岩到也没有怪她,接着看起诗来,轻笑着将上面的诗词念了出来,“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而随着轻柔的声音刚刚落下,室内霎时鸦雀无声,没有要再敢说话,若岩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脸色变了变顿时抬起头来,“这是哪个厅的人写的?”

“是二楼东面梅字厅的,里面有两个公子,却只有一人写了诗。”丫鬟不敢隐瞒,马上说了出来。

若岩沉默了下,马上想起是哪个房间,这回去不惊讶了,脸上却露出深思,却下意识的问道,“是他们?”

丫鬟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只是不时的看她一眼,真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

本以为她会一气之下将那首诗撕个粉碎,可却没成想她轻轻放到桌上,沉默了下转头看了看几人,每目光所到之处都不敢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