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雪含笑点了点头,又向她解释道,“这刺史虽说正管辖赵太守,可两系对持也不可能完全都以他的意志为准,我们暂时停业,他便对我们无可奈何,所以先不用跟他明着对付。

就算我们不去找他,那太守也会尽量为我们周旋,毕竟我们现在的利益已经绑到一起了,如果他连我们都保不住,那脸可是丢到家里去了,更别说到时损失的还有他的利益。”

“相信姐姐也不会只把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吧,要是只指望着他,我们真是一两个月也没有再找到过多的情报,总不能停那么久吧?”褚立月听了她的话不禁笑着反问道。

“这你到是猜对了。”祁可雪见她如此敏感,不禁点了点头,“不过这就没你的事了,得上你沈大哥出马,肯定比我们去的效果好。”

褚立月听了也不再多问,转头看向十三号,“十三,你可听到了,我们接下来什么样,可全靠你了,你可得好好办啊。”

“请放心,十三一定竭尽全力抓到刺史的把柄,好一举搬到他。”十三号听了马上低头说道,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而这点上祁可雪到是挺满意的,毕竟做情报的人就要不喜形于色。

可她不知道的是十三此时心中的震撼,对于一方的刺史也可以说算计便算计,且一点害怕的表现也没有,虽然刚刚接手了一组的情报工作,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势力的冰山一角,可却也从中看到了组织的强大,和发展的速度,知道自己这次没有跟错人。

而刚刚见两人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的说着这些事,看似不过是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他心里真的很感动,至少从这里便能看得出对他的信任,这让刚刚加入进来的十三心中异常的感动,不禁话语之中又带了几分真诚。

“知道就好,下去吧。”褚立月听了点了点对便不再多说。

看着十三的背影,祁可雪却突然开口问道,“他怎么还没换回自己的名字,还叫代号?”

“他自己要求的,他跟钰儿他们不一样,并不是走丢,而是被自己父母卖了的,他是家中的长子,因为揭不开锅所以只他卖了,心中一直有些愤愤不平,对父母抛弃他的行为也有些怨恨。

我之前问过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要了,他说既然父母都不要他了,那他也不需要这名字,他要做一个全新的人,想将过去的事都忘了,再也不想回去,所以只要做十三就好了。”褚立月解释着说道。

“他的能力怎么样?”祁可雪再次开口问道。

“能力没得说,只不过人有些木讷,天天除了有生意需要他的时候基本就自己呆着不怎么说话,不过对自己的手下到是驾驭的不错,自他接手了这一小组的情报工作,到是都出色了不少,所以能力方面还是不错的,而且够忠心,这点上我考验过他的,没有什么问题。”褚立月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可以想像她对这些都是熟记于胸的。

“像这种人其实是把双刃剑,如果驾驭好了,就是把好的利器,比任何人都要可靠,如果驾驭不好便是伤人也伤已了。”祁可雪听到褚立月的解释后便下了结论,对这十三到是有些担心,只不过也是一闪而过,因为也是相信褚立月的能力,不会连一个情报的小头目都管理不好,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提醒她一下。

“我明白的姐姐,他的性格有些古怪,不过虽然是有不说话,但心中却比谁都明白,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心中都清楚着呢,虽然有些记仇但更知道感恩,谁对他好了他会记一辈子的,我们现在对他有恩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拉了他一把,如今又对他委以重任,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好好的为我们做事的。”褚立月笑了笑,看似这些跟十三没有什么关系,但却是在说出自己是如何收服他的。

“这些你处理就好。”祁可雪点了点头,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既然已经定下来,那你就马上向其他的分店也传达下消息,休息这几天也不要闲着,多弄些新玩意,等再开业的时候要一下把这些人都抓回来。”

“是。”褚立月马上答道。

至于益州刺史那里,祁可雪当然不可能只指着那个太守,她从不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虽然不是一个派系,但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硬跟他对上,她当然还有后招呢。

没等到第二天,沈博凌便已经出发,连夜赶去了益州的上庸,也正是那刺史所在的地方,他要暂时先稳住他,当然也要有些筹码才是,但祁可雪相信,不等沈博凌到上庸,她的筹码便会来了。

‘雪卫’的情报的确很准,当天晚上褚立月才刚刚派人通知了各处水云间的分店关门休息,全体人员也撤了出来,才过了一个时辰,直接来自益州的官兵便包围了这里,可看到已经人去楼空的水云间,就算是带队的头也不禁诧异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吴校尉,我们怎么办,刺史的命令可是抄了这里的,可现在人去楼空我们抓什么人啊?”看着这里明显不是正常景象的样子,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有些担心了,看着那紧锁的门反而不敢进去了。

吴校尉听了也看了看眼前的水云间,没有了往日的喧闹,更没有了来往的客人,与其他的青楼对比起来,到是显得有些诡异。

可命令已经接到,自己总不能不战而回吧,咬了咬牙便下令道,“冲进去,就算是没人也要搜,都给我砸了。”

“是。”众人听了马上大声答道。

“慢着。”正在众人要冲进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阻拦了众人的脚步,而一队人也随之跟着跑过来。

吴校尉转头看去,不禁脸色一变,他虽然是刺史派来,可毕竟也只是个校尉,见到此人也不得不低头,“卑职见过赵太守。”

“原来是吴校尉,不知这深夜前来本官的管辖之地有何事要吩咐,还是我这个太守太没用,让吴校尉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来了?”来人正是赵州郡的太守,早早接了祁可雪的派人来的通知,正等着他们撞上门来呢。

“禀太守,卑职是奉刺史之命来此搜查谋逆的。”吴校尉听了,到是也不惧怕他,不卑不亢的大声回答道。

“哦,谋逆,这本官怎么没有听说,具我所知本官的辖区一向太平,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哪里有谋逆一说,吴校尉想必是误会了吧。”赵太守听此,脸色却有些难看,心里不禁想到,他们果然是冲着水云间来的。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卑职只不过是奉命办事,有没有谋逆,也只有搜过了才知道。”吴校尉抬起头朗声说道,也许是觉得反正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显然赵太守是要插上一手的,早也是得罪晚也是得罪,到也没什么区别了,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水云间,“只不过这些人到是狡猾,不知哪里提前得了消息,竟然空空如也,不知这算不算此地无银。”

“哼,看来你是怀疑本官了?”赵太守冷哼一声,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卑职不敢。”吴校尉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可表情上却没有一丝不敢的意思。

“我还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既然是奉了太守之命,可有令牌?”赵太守不与他多做纠缠,直接问道。

“令牌在此,请太守查看。”吴校尉听了,便毫不犹豫的将令牌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