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杏眼一眯,见秦澈丝毫没有发觉,动机不纯的问道:“那表哥当年娶那女子,难道真的对她有意不成?还是说现在真心的喜欢上了她?”

近了,近了,赶快回答,赶快回答!!!!

秦澈终归不负所望,“当年娶她,是碍于父亲,表妹为何要明知故问,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水,蓝水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只是今生我们终究有缘无份,既然娶了静茹,我自然是要担起责任。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怜月看着秦澈身后女子面色苍白的脸,心里很是快意。伤害了我的蓝姐姐,我怎么容你快活,表哥也真配合,如今都听到耳里了,你满意吗?不管你满意不满意,我是很满意。

那弱不禁风满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女子,两眼黯然无色的直勾勾的盯着秦澈的背影,梦呓着:“你说……说的都是真的吗?”

秦澈在声音响起的第一刻便唰的一下回过头,看到背后的人,有些意外的问道:“你不是回房间休息吗?”

女子却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追问着:“是真的吗?你对我只有责任?”眼中深埋着点点希冀,但终究在秦澈的不语下慢慢熄灭,惨然一笑,“我其实都明白,只是仍给自己个留个念想,总以为,时间长了,你或许会忘了她,终究还是我痴心妄想了。”

看着娇妻摇摇欲坠的模样,秦澈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其实……”

女子依旧满眼柔情的看着秦澈,“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懂。”然后又摇摇晃晃的向怜月等人施了礼,“打扰各位了。”

说罢,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脚下却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仅仅走了几步,便已经踉跄了好几下。

那背影,看得怜月都升起一丝愧疚,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秦澈,明明知道怜月是故意的,但责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明明知道现在追过去,会让表弟表妹对自己的误会更深,但终究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脚步,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留下,便快步向那票票欲坠的身影追去。

天边晚云渐收,漫天琉璃,怜月看着披着余晖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嘴角挑起一丝不屑,“心口不一!”

乔秩闻言赞同的点点头:“恩!恩!连自己心里到底喜欢谁都不清楚,确实可怜。”

脸月心里本来就不爽,如今被他这么一说,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看来你挺在行啊!”语气说不出的怪异。

“那是!”乔秩洋洋得意的甩了甩头发,“怎么可能逃过本王地火眼金睛。”

“是啊,逍遥王爷的花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真是如雷贯耳。”怜月很没好气的回道。

“咳咳……”尚还飘在云端的乔秩被这一句话硬是踹了下来,本来这个名声自己也不在意,可不知怎的从眼前的人嘴里说出,便有一种说不明道不真的意味,稳下心神,道:“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分析。”

怜月一直觉得眼前的人很是有些不学无术,而且就像牛皮膏药一样,索性由着他跟着说去。

“其实,以我的经验来看,那女子刚刚一定是装的。”乔秩一开口就顺利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以我对女子身形的研究……咳咳……了解,那女子并不该是这般若柳扶风的样子,我对这事多少也知道些,若当真是这样的性子,那落在你姑母手里这么多年,冷嘲热讽下,早就郁郁寡欢卧床不起了。如今,不就依旧好好的,还将秦澈抓的死死的。”

怜月回想刚刚姑母毫不留情面的呵斥时她便是这副模样,仿佛一个不注意便要倒下一般。本来,怜月还以为那是姑母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如今听乔秩一说,看来还是自己误会姑母了。

这会反而收起了听听看得心思,与一样若有所悟的大哥对视了一眼,倒有几分请教的意思,“王爷的意思是……”

乔秩对他们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慢条斯理的分享起自己的见解,“她这分明是在装可怜,这也不怪她,谁让秦澈那小子就吃这一套,你们刚到河洛府可能还不知道,这小娘子靠着这副娇弱的模样,没少挑起你那姑母、姑父、秦澈间的争吵,你们那个表姐为了这事,专程千里迢迢的回来,只为教训她一下。”

怜月觉得自己实在还是太小看那李静茹了,表哥的温婉贤良可是出了名字,性子那是顶顶的好,至少在怜月有限的记忆力,她对下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能让她都忍耐不得的,确实是个人物。

“如今,也只有秦澈那小子还被她迷惑着,旁人可都是看得清清的。你以为刚才为何那么凑巧,秦澈会和我和秦府台一道,还不是她在你姑母这受了委屈,变着法子的把你表哥往秦府台办公的地方拐,想要再挑个事,刚好我与秦府台一道,这才作罢。刚刚估计是听到风声,专门过来再恶心你们一把的,没想到却被月儿妹妹抢了个先。”

乔秩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随着又夸了一句:“还是月儿妹妹的道行深啊。”

不过这句话,听到怜月耳朵里怎么也不觉得是在夸自己,不管乔秩分析的是真是假,怜月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个分析,看来这个李静茹还是如当初一般不安分,怜月觉得,刚才就那么放过她,是在是太便宜她了。

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如果她再出现在面前,怜月倒不介意好好整治整治她。

不得不说,乔秩的分析还是很有见地的,这会儿就有人验证着他的话。

秦澈满心愧疚的掺扶着手边的人,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个……”乔秩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你刚刚听到的”

“夫君,不必解释,我知道也一直都明白自己为何才会嫁给你,”李静茹娇滴滴、柔弱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用手帕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珠,强颜欢笑道:“我还是那句话,若你当真放不下蓝小姐,我可以做妾,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就行。”

秦澈被她说的心酸,也知道自己此生和蓝水已经无望,蓝水要的是一生一世一代人,自己,呵呵,拿什么去争取,还不如珍惜眼前人,“茹儿,放心,我的妻只会是你!”

李静茹满是欣喜的含泪看着秦澈,梦呓着,“夫君!”言罢,轻轻的靠在秦澈的怀中,美人在怀,秦澈将烦心事远远抛开,双臂将怀中人紧紧环在怀中,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温暖。

李静茹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嘴角绽放出一朵最美的笑容,眼睛却不知看向何处,那目光,哪还有半点温柔可言。

秦府外的街道上,怜月现在的脸绝对可以用“墨黑”这个词来形容,而岳令钧的拳头早已握的紧紧的,只有乔秩脸色略显讪色。

“喏,那小女子就是王爷刚刚看上的。”

“看她的穿戴也不像缺钱的样子,怎么会这么不顾名声。”

“那姑娘太可怜了,真希望她能悬崖勒马”

“……”

此时,本来路上的行人就多,怜月觉得现在每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是同情就是鄙视,以前是听过乔秩的大名,但真的没想到是这样一副场景,怜月甚至看到,有一个中年妇女在看到乔秩的第一刻起,就推着身后的女儿就近进了旁边的店铺。

不过这些目光中也夹杂着一些迷恋羡慕嫉妒,不过很少,大多是些年轻的女子,看来,还是禁不住乔秩外貌的诱惑。

怜月的忍耐终究是在路过一幢装饰华丽的建筑前爆发了。

“哎呦,这不是河洛王嘛,今天怎么不来寻我……”

“是啊,你都不知道奴家多想你……”

“就是……就是……”

怜月看着乔秩被一团杨红柳绿围在中间,浓重的香粉味强烈的刺激着她的嗅觉,就连岳令钧身边都围着两个,丝毫不管他怒视的目光,眼看他就要动手了,怜月满是怒气的上前推开两人,拉起大哥便准备走。

但被她推开的人就不乐意了,“哟,姑娘那个楼里的,抢生意竟敢抢到我翠微楼门前了……”

怜月一听她竟敢把自己和她归于一类,很不客气的上前,甩起右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很快就将所有人地目光吸引了过来,乔秩连忙拨开身边的莺莺燕燕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啦!”

怜月一见这个罪魁祸首,也顾不得身份,劈头盖脸的就吼了回去:“怎么啦!你问你这些相好吧,王爷既然这么忙,也不要在跟着我们了,我们就不打扰王爷的雅兴了,回见!哦!是再也不见。”

说罢也不知怜月做了和手脚,本来见她动手,将他们围里面的翠微楼的护院均是膝盖一痛,跪在了地上,怜月连看都没看一眼,抬脚就离开了人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