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心里早就吧唧吧唧的小手拍的红肿了,自己这个大哥做事真是越来越合心意了。接下来就想让大哥表演一段时间吧。

在怜月的示意下,紫竹和青峰等人保持着距离远远缀在后面,乔秩见状,也对自己的随从打了个手势,饶有兴趣的看着怜月。

怜月假装着四处打量秦府的风景,其实心却一直挂在身旁的大哥和表哥身上,眼里雀跃的火苗兴奋的跳跃着,什么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现在在她眼中都是形同虚设。好戏终于开眼了。

“与表哥一别数年未见,不知表哥婚后过的可好?”单这一句听似莫不经心的一句话便让怜月眼中的火苗燃到了最大。

秦澈自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所在,很是尴尬的回了句:“都好,表弟你呢?”

怜月心里简直笑开了花,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拐,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撞上来,倒省了这边好多事。

“我,我自然不如表哥有娇妻在怀,也就马马虎虎。”依旧是轻描淡写却一针见血。

秦澈这边明明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却依旧硬着头皮寒暄道:“表弟如今也不小了,怎还未成亲。”

这话一出,连一直旁观的乔秩看向秦澈的目光都有些无语。

他们哪里知道,秦澈现在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本来因着往事,他在怜月兄妹前就有些抬不起头,现在巴不得赶紧离开,脑子里都冒烟了,只能本能的岳令钧问什么他答什么,然后再顺着岳令钧的问题答下去。

岳令钧看着眼前的表哥,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厌恶,自己哪点比不上他,哪点不必他好,为何蓝水偏偏心里只有他,为何自己不早生个两年,这样最起码蓝水不会将自己只当弟弟对待,连带着语气都有些冷,“表哥真是说笑了,我若成亲必是两情相若才可,这可不是随便找个女子就能做的事。”

岳令钧的话,深深的触到了秦澈的痛处,泥菩萨还有三分香火,更何况他堂堂一位七尺男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冷嘲热讽,脚下的步子也停在原地,语气凌厉的问道:“表弟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直在看热闹的怜月见他语气不善,也不想大哥继续和他这般不轻不重的说下去,索性接了话茬,颇有些无赖,“那么简单的意思你都听不懂,当真不是我认识的秦澈表哥了,还没听说过人结了婚是会变傻的,如今竟让我碰上活生生的一个例子。”

怜月的这一段抢白将秦澈噎的脸色通红,声音都有些抖动:“你……这话什么意思……”

“都告诉你了是字面上的意思了,难道你还要特意向我证明一下你真的变傻了不成。”

“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乔秩终于忍不住了,不顾形象的击掌大笑起来,“幸亏本王今天来这一趟,要不然当真是要错过一场好戏,精彩……实在精彩……”

秦澈对着自己表弟表妹的冷嘲热讽,心里尚可忍受,当并不代表对其他人也可以,“王爷,这是我与表弟表妹的私事,劳您回避一下!”

这等热闹,乔秩怎么会放任错过,“什么私事公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继续,继续!”

秦澈被他一打段,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表弟表妹有何话尽可直说,实在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怜月强忍着想要给乔秩两脚的冲动,好不容易勾起的兴师问罪的氛围都被他给破坏了,是该进入正题了,“王爷,你还是回避一下!”

“为什”乔秩看着怜月雾气腾腾的双眼,硬是将后面的那个么字又咽回了肚子里,摆摆手,“祖奶奶,怕您了,我回避,回避!”

怜月心里本来就正为蓝姐姐委屈,如今假装流泪还不简单,可怜的逍遥王爷的命脉被怜月卡的死死的,哪还有半点逍遥可言。怜月见他果真服软,眼里的雾气一收,指着视线内一丛正开得姹紫嫣红的牡丹,“那请王爷先到那边赏会儿花吧。”

乔秩现在有点同情即将面对狂风暴雨的秦澈了,如果可以从头再来,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和秦澈统一阵营,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他只能去赏花。

待乔秩走远,怜月这才开口:“表哥,我暂且称你一声表哥,不知表哥可承认是我们的表哥。”

秦澈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自然是!”

“那是不是还如当年那样,若有人欺负我们几个,表哥依旧会打抱不平。”

“自然会的!”

怜月要的就是这句话,“那敢问表哥,你为何要与他人勾结欺负我们。”

怜月的这句话说得让秦澈有些迷糊,自己何时与他人勾结了,眼露疑惑的等着怜月的下文。

“当年月儿虽说年少,但有些事却是记得一清二楚,我现在口中的我们当然也是包括我的蓝姐姐的,表哥应该也同意吧。”

秦澈听她提起蓝水,脸上滑过一丝歉意,默认的点点头。

怜月趁机乘胜追击,“那为何刚刚表哥如此护着欺负蓝姐姐的人,当年若不是她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蓝姐姐何故伤心那么多年,”怜月越说心里越是不平,“还有你,也是帮凶,当年为何不坚持,看今天的场景,你当真是当时就移情别恋了,还是你当年根本就在在戏耍蓝姐姐。”

秦澈的神色随着怜月的质问也越来越痛苦,“当年的事是有隐情的,那”

岳令钧心中的怒火也被怜月一句一句的点燃,如今见秦澈还要狡辩,话都没让他说完,挥起右拳便向他脸上招呼过来。

秦澈现在心里正是混乱的时候,一时不察,挨了个正着,嘴角都被这一拳头打裂了开来,红色的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怜月知道大哥心里有气,但从没想到他会动手,本来她的方案里若是秦澈没有丝毫悔意的话,随后自己再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个黑手,当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但怎么着也要让他不好过一段。

如今倒被大哥这一拳头吓住了。

但岳令钧好像一拳还不够,另外一只拳头紧跟着又挥了过来,秦澈又怎会乖乖在挨一拳,身手敏捷的躲过,“表弟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动手?”

岳令钧见一拳不成又挥一拳,“什么意思,就是拳头上的意思。”

秦澈连躲几拳,见他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索性变躲为抓,牢牢的禁锢住岳令钧的双臂。

怜月还从未见大哥如此失态过,反应过来后,已经是现在的状况,表哥秦澈的半边脸已经被打得青肿,嘴边挂着擦了一半的血,大哥的双手被表哥牢牢禁锢的身前,目若喷火的瞪着表哥,语气也很不善。

“你到如今还在狡辩找借口,真不明白蓝水到底喜欢你哪点,任你伤了这么多年。你狡辩,你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明明是那么温婉开朗的女子被你伤的少言寡语,若不是还有月儿,我估计都见不到她的笑容。她那么痛苦,凭什么你这般郎情妾意。”

秦澈心里的不快被他这一拳也彻底的打了出来,“你以为就她痛苦,我不痛苦。当年我也反抗过,她不是也放弃了。婚都结了,我还能怎么办,这么多年我受的折磨少吗?母亲回岳家我一次也没跟着原因是什么,母亲对静茹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你们都以为我过的轻松。”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是,我承认,但是这么多年的惩罚也够了。”

“那蓝水呢,她受的苦就不够吗?”

怜月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你一言我一言的互不相让,想劝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招手让青峰们过来将两人分开,乔秩也趁机溜了回来,悄悄凑在怜月耳边,问:“怎么打起来了,好戏越来越好看了。”

怜月对着他脚狠狠的踩了两下,警告他不要兴灾乐祸,乔秩被她踩的呲牙咧嘴,却又对着她不好发作,强忍着要俯身去揉脚的冲动,小心的活动着遭殃的脚趾头。

怜月也不搭理她,看着依旧梗着脖子的两人,叹了口气,若是大哥没有爱慕蓝姐姐,或者是表哥没有当面维护那女的,或许两兄弟还有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可能,如今这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当然,怜月是毫无疑问的站在自己大哥一边的。

“表哥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如今你哪是受惩罚,明摆着妇唱夫随,不挺好的吗?大哥动手是不对,可他这一拳明显是在为蓝姐姐抱不平,难道这一下你不该挨吗?”

本来还梗着脖子的秦澈一下就泄了气,头一下就耷拉了下来,“当年确实是我负水儿在先,若还不解气,就再给我几拳。”

岳令钧的眼中闪着危险的神色,“水儿也是你配叫的吗?”

“是……”秦澈低着的脸上满是苦笑,自嘲的道:“我现在哪还有这个资格。”

这时,乔秩轻轻拉了拉怜月衣袖,怜月不乐意的瞪向他,却见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怜月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一道纤弱的身影正走在秦澈背后的路上,急匆匆的像这边赶来,哇咔咔,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