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那语气都是在告诉乔秩,勇擒巷我是去定了!

“好了,我在宫中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现在就去。”怜月直接将乔秩无事,宠溺的看着眼中的失落已经被惊喜取代的乔恪。

乔恪连忙点点头,他就知道,小姨一定和别人不一样。

看着两人的背影,乔秩便知道以怜月的性格,自己是绝对不可能阻止的了的了。便也只能跟上。

路过宇文凌汐时,怜月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也没有精力去注意乔灵的脸色,还是那句话,相较着乔恪,他们这边的额事已经被怜月排在了后面,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精力去当个尽职的媒人。

刚好,宇文凌汐这边的麻烦也算是解决完了。

虽然不知道怜月这是要干嘛,但是宇文凌汐本能的选择了跟上,后面就紧缀着乔秩,一下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乔灵一个。

在没有人的时候,乔灵本来还挺直的背一点一点的弯了下去,抱着腿蹲在大厅了,就这样静静的待了好长时间,才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只在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而这边,怜月在乔恪的带领下,站在了一个有官兵看守的巷子前,越来越觉得乔恪能进到这个巷子绝对是得到了某些人的默许。

来的路上,乔恪已经将他发现这个巷子的来龙去脉给怜月讲清楚了。怜月现在关心的是那个将乔恪带到这里来的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小姐,我们真的要进这里吗?”等在宫外跟上怜月的紫竹脸上有些忐忑。这个地方看着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尤其是守卫的官兵一个个都凶巴巴的。

在她们的后面,自然是乔秩和宇文凌汐以及他们的随从,还有三个板车,板车上放着新鲜的蔬果瓜菜和简单的生活用品。

这些都是乔恪用手中的银票买的,买药材的时候,宇文凌汐还帮了不少的忙。

“月儿妹妹,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些东西放下让官兵送进去就可以了。”乔秩再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进,当然要进!”显然怜月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打算,回头看着乔秩道:“你如果不想进,就在这里等着我们。”

语气中没有丝毫的鄙视,来的路上怜月已经想清楚了,乔秩之所以不让自己来这里,一定有他不能说的理由,而且看乔秩的反应,这个地方他应该来过,既然这么排斥,一定是这个地方给他留下了不好的记忆。

或许这些记忆还是乔秩不愿想起的,所以怜月才会这么说。

然后目光又落在宇文凌汐身上,询问道:“你要进吗?”

“你进我就进。”宇文凌汐的回答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却让怜月心中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乔秩僵硬着身子,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巷子,最终也没有说出留下的话。

门口的守卫显然是认识乔恪的,所以怜月一行人并没有受到阻拦。

进入巷子后,开始的一段距离,整个巷子都出奇的安静,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居住一般。但是随着一点点的深入,怜月渐渐的已经可以听到远处人说出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整齐的读书声。

乔恪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宅子面前,冲着怜月点点头,“小姨,你等一下,我进去和他们说下,他们平时不愿见外人。”

怜月虽然心中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听乔恪说这个地方他每个月都要来两次,这样算的话,乔恪来的次数也不少了,从来都没有出过事,这次自然也不会出事。

怜月松开了乔恪的手,看着他推开面前的大门,走了进去。

从门口看,门后的庭院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这个季节本来就没有多少落叶,所以这个庭院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在庭院尽头的破旧的回廊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正三三两两的坐着,看到走进来的乔恪,脸上的慈爱并不像作伪。

但是当目光落在怜月一行人身上时,就有着深深的防备和敌意。

怜月看着乔恪走到一个老太太面前说了几句话后,那老太太眼中的防备就掩藏了起来。对着乔恪点点头后。

乔恪便冲怜月开心的招了招手。

怜月脸上挂着笑容走了过去,虽然只是几步路的距离,但也足够怜月来打量这个老太太。

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有些发旧,但是却十分的干净,一头已经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绾在脑后,用一直木簪固定。鞋是最普通的黑面白边的布鞋。

最让人不可忽视的是她整个人所表现出的雍容大气,实在不像是一个自小在勇擒巷中过了一辈子的人。反而比较像是大户人家的老太君。

“罪妇见过岳小姐。”声音也很洪亮,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怜月也礼貌的回了礼,这个勇擒巷好像并不像乔秩形容的那般瘆人,若不是外面有人看守,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宅院。

只是怜月有些好奇,入目看去好像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怜月很好奇那些年轻人去了哪里?而怜月的这些心思,显然是没有逃过那老太太的眼睛,也不知乔秩对她说了什么,这老太太对怜月格外的客气。

怜月猜想一定和那些银票有关系。而怜月的猜测也是正确的。

对老太太而言,在这里已经呆了一辈子,穷日子也过过,如今脖子都埋在土中了,对物质真的没有太大的追求。

可是月初的时候,乔恪带来了无车的书籍和一个教书先生,让巷子中的孩子可以识字,老太太怎么能不感激,而乔恪的这笔钱正是怜月给乔恪的见面礼。

乔秩就是说了这个缘由,这老太太对怜月的态度自然要好一些。

“孩子们都在后面的宅子里读书,其余的人正在忙着收粮食。”

怜月眼中闪过诧异,读书声她刚刚又听到,倒是不觉得奇怪,可是收粮,这里明明是西京城,附近的也都是宅子,去哪收粮,难道勇擒巷并不像乔秩说的那样,里面的人是不能出去的?

倒是乔恪显然要惊喜许多,“那些粮食已经熟了吗?”然后拉起怜月,“小姨,我带你去看看。”

“慢点!”

后面的人自然是要跟上的。

这里没有人注意到乔秩僵硬的身子,尤其是路过这个老太太时复杂的眼神。

一路走过,怜月看着周围已经掉漆的柱子和糊了又糊的窗户,便知道这边人的生活状况绝对算不上好。

出了一个门,又进了一个门,怜月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个院子里,除了中间的房屋外,空余的地方全是金灿灿的谷粒,原来粮食是可以这么种的。

而里面的人也注意到了门口的恐惧,或许是乔恪个子太低的缘故,麦田里的人并没有看到乔恪,只看到了怜月几人。

所有人的眼中先是一怔,然后便挥着手中的额镰刀奔了过来,仿佛怜月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在同一时刻,怜月便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线被挡的严严实实的,三个背影,怜月自然是认得的,最娇小的自然是紫竹,而两外两个则是宇文凌汐和乔秩,只是看到宇文凌汐的背影时,怜月竟然有种错觉,仿佛站在那的人是暗冥一般。

等怜月再次可以看到前面的景象时,便只见十几个面露恐惧的人雕塑一般的站在麦田中,手中的镰刀已经不见了踪影。

同样吃惊的还有紫竹,怜月没有看到的她可是看到了,真没想到那个木杉的身手竟然这般好,自己都还没有动手,他就全部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