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怜月可以说过的莫名其妙,夭夭、蓝姐姐和大姐竟然破天荒的都没有事情做,而是陪在怜月的院子里。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不过也有让怜月放松的事情,那三个平时准时点卯的,今天也没有过来烦自己,是一个时辰是这样,三个时辰是这样,一整天下来,怜月就有点觉察到不寻常的地方了。

但是她们又好像约好了似地,每次怜月开口想要问下府里发生的事情,都被蓝水和怜玉巧妙的转移话题,一直到睡觉的时候,怜月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而从怜月院子里出来的三人确实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夭夭,夸张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又活动了下四肢,可怜巴巴的看着怜玉道:“玉儿姐姐,我们就这样天天把月儿姐姐留在院子里吗?这样肯定瞒不了多久。”

怜玉的眉头一直紧蹙着,回头看了看怜月的院子,似是松了一口气的道:“过了这两天就好了,外面地就交给钧儿,相信以我们几家的势力,瞒下这么个消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又看着旁边脸上的担心丝毫不比自己少多少的蓝水,拍了拍她的手道:“这一段妹妹一定要寸步不离的陪在月儿身边,毕竟暗冥去后,罗刹殿肯定还是要换殿主的,这些消息就算我们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保证整个霓裳帝国没有一个人讨论这件事,更不能保证月儿不会听到。”

“我明白怎么做。”蓝水真希望她们现在都是大题小做,但就算是有一点的风险她们现在都不能疏忽。

“好了,都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有蓝水在怜玉还是很放心的,而且现在青峰、青岭、青丘、青峦四个人都守在怜月院子的四周。

屋内怜月将紫竹叫到了跟前,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打听出来了吗?”

紫竹茫然的摇摇头,也很是疑惑,“紫竹今天刚走到王府门口就被拦了回来,而青峰几个紫竹更是没有见到,只是少主和二少爷一直在忙碌着什么?”

听紫竹这么一说,怜月就更加怀疑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且是和自己有关的,不然大姐们不会这么的紧张。

怜月虽然这几天总是往万象楼跑,但是自己大姐每天雷打不动的进宫,怜月还是知道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大姐将乔恪暂时放下,而陪自己一整天。

这个答案几乎都不用想,怜月心里那是很清楚的,出于对大姐们的相信,怜月目前并没有出去一探究竟的打算,大姐们这么做肯定是有他们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保护自己。

夜慢慢的降临,怜月将刚刚写好的信又重新看了一遍,待其干透后,整齐的折好,装入一个信封中,封好放在书桌上。

这是写给父亲的信,明天就交给大哥让他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回去,怜月很自信,父亲一定会让自己如愿。

抱着这么一个美好的憧憬,怜月渐入佳梦,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夜色中的未央宫中,乔秩脸色莫测的听着身边太监的汇报,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握了又张,张了又开,低沉的声音哪还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宇文少主那边有什么反应。”

那小太监的头低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略显柔弱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里响起,“只有宇文少主身边的长随出面,据他说,宇文少主正在研制新药,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祥云楼呢?”

“祥云楼出现了许多的生面孔,对外已经宣布暂不营业。”

乔秩一双微翘的桃花眼略微的眯了眯,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彻查罗刹殿殿主的死因,另外还有接替的人选,好了,退下吧。”

“是。”小太监弓着身子退出了大殿。

乔秩的脸上先是纠结的犹豫不决,然后便被满满的关心覆盖。

透着大殿的窗柩,看着躲在乌云若隐若现的明月,心也跟着惆怅了起来,这个人真的就这样身陨了吗?到底是谁下的手。

会不会是父皇?

乔秩的手猛的握紧,想着昨天父亲给自己说的那些,真的不得不让乔秩怀疑。

若真的是父皇做的,那自己又该怎么面对月儿妹妹?乔秩第一次有点后悔在父皇面前承认了自己对怜月的感情。

若知道父皇会这么做,乔秩绝对会将这段情深深的埋在心底。

但是乔秩也没有办法去找父皇对峙,毕竟父皇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父皇无论做什么,他的初衷都还是为了自己。

乔秩不敢想象当月儿妹妹知道这个消息时,会是多么的伤心,她一定会泪流不止。

但是乔秩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还是夹杂着一丝雀跃的,这丝雀跃让乔秩觉得自己很不堪,就像一个小人。

但还是忍不住的去想,若是真的没有了暗冥,那么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然后不期然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白衣身影,脑子中的旖旎,便犹豫风吹过一般,消失殆尽。

嘴边挂起一丝苦笑,就算没有暗冥还是有宇文凌汐的,只要他们的婚约还在,自己就决不允许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明明知道怜月现在是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但是乔秩还是压制下自己心中的冲动,呆在宫中,应该是自己目前最好的选择。

心里又在默默的念着,宇文,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畅月楼的书房外,柴梦晴一身紧身黑衣,将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出来,紧紧的贴在书房外的树枝上,外人看去,她就像是树干的一部分。

柴梦晴已经收到了岳家的消息,心里虽然对怜月担心,但是更多的却是对暗冥的惋惜,她现在出现在这里,目的却是宇文凌汐。

柴梦晴自听到这个消息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中透着许多不寻常的地方,暗冥做任务时可是从来没有失手过的,除非患了什么绝症,绝对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丧命。

柴梦晴觉得这件事情的突破点还是宇文凌汐,直觉告诉柴梦晴,这件事情一定与宇文凌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自从潜入畅月楼后,她就灵敏的察觉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氛围,尤其是这个书房外面,光是潜在暗处的守卫就有五人之多,而且书房内也透着古怪的地方。

书房内宇文凌霄身子僵硬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脸部的表情也已经麻木,他知道就是这一天的时间,以秦伯的办事效率,暗冥身亡的消息绝对已经传到了岳家。

这件事情,父亲连自己就要防着,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这样的动作,宇文凌霄已经维持了一天一夜,他从来不知道父亲竟然在自己的身体下盅,而以自己的医术竟然从来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宇文凌霄心中也有一点点的心灰意冷,第一次怀疑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自己对父亲而言到底是什么样身份的存在,到底是儿子还只是一个工具棋子。

秦伯笔挺的站在宇文凌霄的身侧,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对于家主的命令他只有执行,从来不会有质疑。

窗外树上的柴梦晴看着窗纸上映出的影子,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一阵风的来临,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功夫总是不负有心人的,夜风仿佛受到了呼唤,微分在吹过柴梦晴身边时,空气中便多了一点别的东西,这东西无色无味,而风也似在帮柴梦晴的忙一样,竟然夹杂着这些粉沫,在院子中打了一个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