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水和紫竹自然看出了怜月的为难,相互对视了一下,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四个人就这样在房间里僵持着。

清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带起窗边的纱幔,撩动着屋内飘忽不定的心思。

而一墙之隔的屋外,乔秩来回走动着,视线总是不离开怜月房屋的那扇轻掩的门,心里一刻也静不下来,宇文怎么进去那么长时间还不出来,难道月儿妹妹病情没有好转吗?不想还好,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乔秩按捺不下,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宇文,月儿妹妹到底怎么样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

他进来后这一问,倒是顺利的将宇文凌霄从愣神中拉了回来,宇文凌霄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意,竟然就这么站在怜月的床前就跑神了,他将缘由归结到关心过度的大哥身上,语气淡淡的道:“病情已经无碍,好生修养一番即可。”

乔秩闻言视线落在斜倚在**怜月,果然见她脸色好了许多,转瞬眼里的关心就退去,换上了一贯玩世不恭的态度,看着**的怜月道:“月儿妹妹可真能折腾啊,你若再不好,你那大哥可是真的要在下个渡口转走官道了,本王岂不是也要遭罪。”

怜月白了他一眼,回道:“没人强迫你非要和我们一道,你可以继续坐你的船,明明是自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我们一道。”

狗皮膏药……死皮赖脸……屋内的几个人明显的看到乔秩的脸抽了几下,虽然怜月形容的也没有错,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也有点太伤人了。

宇文凌霄心里很是赞同怜月的形容,有时候乔秩确实是有些死皮赖脸,但和乔秩接触已久的宇文凌霄心里可是很清楚,玩世不恭这些都是用来迷惑和麻痹有心人的表象,真正的六王爷可没有这么无用。他的死皮赖脸可是只针对真正在意的人。

宇文凌霄心中警钟大作,看来真的需要替大哥做些什么了,虽然他对乔秩的人品很认可,但现在乔秩的样子就有些关心过度了。

乔秩可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被宇文凌霄关注上了,语气轻佻的提醒怜月,“月儿妹妹,虽然你说的都是事实,但女孩子说话不能这么毒蛇的,要温婉些,尤其是宇文还在这。”

说完冲怜月眨了眨眼,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怜月被他的表情气的手痒痒,当即手一翻一根银针就冲着乔秩飞了过去。本来只是想要警告一下乔秩,想着自己现在内力还不能用,便用尽了全力,但刚出手就发现体内一直没有动静的内力竟然恢复了正常,心里一凛,想收手已经不可能了,急呼道:“小心!”

伴着她的声音,银针就像没有任何阻力一般穿透了乔秩阻拦的玉扇,依旧气势不减直接穿透了乔秩身后的木门,紧接着外面就传来的一声惊呼声。

怜月也被自己这一针弄了个措手不及,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发射银针的右手,然后心里一急,忽然意识到刚刚门外的声音貌似是夭夭的,难道夭夭被自己伤到了,心里就更乱了套,冲着门外喊道:“夭夭你没事吧。”

却没有人回答她,怜月这下就更害怕了,眼睛也开始积蓄泪水,想要挣扎着去看个究竟却浑身无力,反应过来的蓝水一个箭步就打开门冲了出去。

同时,梦初晨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没事,只是被吓了一下。”

怜月听到一下就瘫坐在**,长长的松口气,一脸愧疚和懊恼的看着打量着扇子的乔秩,心有余悸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秩将目光从玉扇上收回,一双桃花眼往上一翘,道:“我知道,但我这把扇子月儿妹妹准备怎么办呢?”说完上前几步将扇子摊在怜月眼前,“我这可是天蚕丝扇面,而且你的银针从哪穿不好偏偏要从美女的脸上穿,这回破相了,你要怎么补偿。”

怜月还真一直没有注意过他扇子上的图案,如今定睛一看,原来扇面上绘着四位风姿卓越的美女图,而其中一个绝色的脸蛋细看之下确实有一个小洞.

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着扇面既然是天蚕丝制成的,怎么能这么容易被穿透。

怜月显然想到了这一点,质疑道:“你不会被人骗了吧。这真的是天蚕丝。”

乔秩的脸有些黑,他早在银针飞出的那一瞬,就感觉到了危险,便想用扇子将那银针挡下,也不曾想过自己的宝贝扇子会因此受损。

现在还被怜月怀疑自己这把扇面的材料,这扇面的天蚕丝可是他前年在天山游历时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绝对不会有假的。

若质疑的不是怜月,乔秩绝对不会这般忍气吞声。正当他想要再反驳几句时,怜月的目光却移向了门口,脸上的关心比刚刚对自己更盛几分。

梦初晨进屋后看着屋里的几个人,脸色不是太好,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目光在乔秩和宇文凌汐(霄)两人身上徘徊不定。

刚刚那么强劲的内力可是就差一点就伤到了夭夭的。

梦初晨压根想都没想此时虚弱不堪的怜月,反而关心的开口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伤到。”

“没……刚刚那个是我。”怜月看着梦初晨的眼神,赶忙老老实实的交代事实。

梦初晨的眼中闪过讶异,倒是跟在身后的夭夭推开乔秩跑到怜月床前,“你说这个银针是你射出去的?”夭夭晃着的银针可不就是怜月的嘛。

怜月抿着嘴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这么大威力,没有伤到你吧。”

夭夭挫败的摇摇头,气馁的问道:“你是不是突破第三层了?还是生了一场病就突破的?”

怜月一想貌似还真是是这样,不然怎么解释刚刚的那一幕,无辜的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夭夭的脸就垮了,而梦初晨和蓝水的眼睛则亮了起来,这碎玉经在隐宗内可是出奇的难练,据隐宗文集记载,以前练此功法的不是半途而废,就是进境缓慢,像怜月这样三年就练到四次层还真的没有。

而且碎玉经的分歧线也在第四层,到了第四层后身体内前期积压的磅礴的内力才能真的为其所用。

前几天夭夭突破到第三层后,梦初晨就发现夭夭的内力浓厚了不少,但能调动的却只有十分之一。

如今,怜月竟突破了那道枷锁,他是真的为怜月开心。上前拉过闷闷不乐的夭夭,安慰道:“你迟早也会突破的,急什么。”

夭夭扁扁嘴,没有反驳,但心里就不一样了,能不急吗,自己现在都要变成月儿姐姐的二嫂了,可是武功还赶不上,那不是太丢人了嘛。

夭夭将手中的银针递给怜月,怜月收好后,对着夭夭道:“我比你先突破那才是天经地义的,现在又落在后面了,你不是更有动力了吗?”

夭夭依旧提不起精神,突发奇想道:“难道突破第三层是要生场大病才行。”

惹得一屋子人苦笑不得。梦初晨任命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摊上这么个人到底是福是祸。

站在旁边的宇文凌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怪不得那丫头内力那么深厚,原来是和功法有关,改天真成大嫂后,也许能借过来探讨一番。还有隐宗的换颜丹,也可以好好琢磨一番。这个消息也要赶快告诉大哥才行,也不知道和大哥有关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