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从南宫凛的角度看去,那就是言紫兮正背对着他,半褪衣衫,奋力地扯下那原本用来束胸的绸缎,此时言紫兮那光洁而线条优美的后背被南宫凛尽收眼底,那美人半解罗衫的模样,实在让人遐想无限,饶是南宫凛素来自诩定力非常,此时也不自觉地起了一些生理反应。

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作为一个刚驱除了体内催情毒物的正常男人,一睁眼就看到如此这般**裸的诱惑,着想有些让人吃不消。

纵使南宫凛其实早就知道言紫兮是女儿身,此时也险些心猿意马。

不过,还好,南宫凛不是那些浪荡的登徒子,好歹人家也是名门正派的年轻少侠,虽然心思狡猾了些,但是君子的风范与道德却是有的。

他虽然不知道那丫头在搞什么名堂,但是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念头,赶紧又闭上了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心里却是在揣测着那家伙究竟想干嘛。

方才南宫凛醒来的第一时间已经确认了自己此时的所在,看起来倒像是一间破庙,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不过看了看自己如今的处境和所在地,南宫凛的心中忽然对言紫兮多了几分好感。

看来,她还不算太笨,而且,还颇有几分仗义仁慈之心。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纵使南宫凛闭着眼睛,也能听出,对方这是在向自己走过来。

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鬼使神差地,南宫凛竟是紧闭着双目,继续装晕迷。

这时,忽然感觉到额间一阵冰凉,似是有什么浸着水的东西在替自己擦拭着额间的汗粒,那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让南宫凛原本有些燥热的身体骤然舒缓下来,一股透心的凉意从头顶直落脚心,竟是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这时南宫凛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那家伙跟布条较劲,是为了给他降温?

身体不自觉地一怔,心中骤然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是感动还是尴尬,感动的是,这丫头倒是心细,尴尬的是,这用来给他擦汗的布条竟然,竟然是她用来束胸的....

一股莫名的燥热嗖地一下又窜上了南宫凛的小腹,方才刚刚逼出体内的毒素似乎又回流了一般,南宫凛此时,可真真是难受得紧,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就是形容的南宫凛此时的处境。

他此时只能紧闭着双目,试图调息纳气来平息自己体内乱窜的火苗,全身僵直,竟是动都不敢乱动分毫。

而此时的言紫兮却仿若故意在跟他作对一般,竟是开始不断地撩拨起他周身那似乎一触即发的欲火。

当然,那是站在南宫凛的角度,若是从言紫兮的角度来看,其实言2傻也很无辜,她在替南宫凛擦了汗之后,将那蘸湿的布条折了折,平放在南宫凛的额间,想继续替他降温,却忽然感觉到南宫凛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僵直。

言紫兮自是不知道南宫凛已经苏醒过来,而且还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她以为南宫凛体内的毒素发作了,心里有些着急了。

下意识地又伸手探了探南宫凛的鼻息,确定他的呼吸还算正常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这原本是个很寻常的举动,可是要知道,此时的南宫凛身上的五感都是比平日要敏感一百倍,一嗅到言紫兮身上那股子少女独有的淡雅的馨香,差点让他在一瞬间破了功,若非南宫凛有着非同常人的定力,言紫兮此时怕是早就被扑倒在地,哭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此时南宫凛头上的汗又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言紫兮想了想,再摸了摸他身上的热度,心想,他该不会是太热了吧?瞧这烧的温度,还浑身滚烫。

于是,在挣扎了半晌,权衡了利弊之后,自以为是地决定帮南宫凛脱去外衣降降温。

这可把南宫凛给坑惨了,当他感觉到对方的手忽然在自己的腰间摸索,似是在解自己的腰带时,南宫凛整个人僵硬得如石头一般,心想,这丫头疯了不成?!她想做什么?!

又想起了之前初次相遇时被对方揩油的情形,心想,这丫头不至于吧?难道想趁他之危?他堂堂江湖上人称绝刀的南宫少侠,竟是要被一个女流氓用强?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就在南宫凛心中正在挣扎自己究竟是应该立刻睁开眼阻止她乱来,还是该顺势将她给办了,让这无法无天的丫头吃点苦头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言紫兮自言自语道:“这究竟中的是什么毒啊?怎么烫成这样,会不会被烧成傻子啊?干脆把他弄到河里泡着得了。”

南宫凛一听这话,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丫头原来是想替自己降温,他在心中悲戚地想,姑奶奶你若是离我远一点,我这温度立刻就下去了。

可是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南宫凛此时只能继续苦逼地调息纳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顺便念着道德的紧箍咒,压抑住内心那最原始的冲动。

这丫头,真真是女魔头啊。

霎时南宫凛忽然觉得,这言紫兮简直比之前那‘红篱鬼母’还可怕,那个女人顶多是用毒物和魔功来迷乱人的心智,只要定力非常,一般都不会有大碍,但是这丫头完全不按理出牌的思维和直率的举动,简直能坑死人啊。

古人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矣,真真是大实话啊。

南宫凛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女人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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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当南宫凛好不容易平静了自己的心绪,让自己终于恢复如常的时候,却发现身上一沉,他试探性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言紫兮竟是半倚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也是,这一日发生了大多腥风血雨的事情,对她来说,也的确是辛苦了。

南宫凛小心翼翼地试图起身,那熟睡中的言紫兮却似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自己的靠枕在移动一般,她下意识地将头靠向他的胸口,蹭了蹭,不满地咕噜了一句:“别动~”

那迷蒙的声音让南宫凛下意识地又僵住了,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慢慢起身,背靠着墙,让她倚靠在自己怀中,动作极其轻柔,似是丝毫不敢惊扰她的美梦一般。

一缕夕阳的余辉从那破庙早已破损不堪的顶部投射下来,淡金色的光芒柔和地打在两人的身上。

而言紫兮此时倚靠在南宫凛怀中,蜷缩成一团,睡得一脸安详。

鬼使神差地,南宫凛竟是悄然地伸出手来,修长的指尖在言紫兮的耳根处摩挲了一阵后,轻轻地撕去了她面上的人皮面具。

言紫兮原本的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就这样展露在他面前,她的表情是那般地惬意,那长长的睫毛就算是在睡梦中,也在微微地颤动,唇角微扬,看样子是在做着什么好梦。

天地在那一霎似是变得悄然无声,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

南宫凛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份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平静。

自他五岁投入天一派,十三岁踏入江湖起,这十来年便一直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过活,原本以为他的人生就该这般快意恩仇、叱诧风云,却没料到,在这样一个落日黄昏,他却忽然觉得自己竟是有些累了、乏了,竟是有些向往宁静的生活,虽然他知道,那样的生活,对此时的他来说,亦是奢望。

壮志未酬,又岂能奢望更多?

可是,此时他望着怀中安然入睡的女子,心中忽然无可抗拒地泛起了一丝从未有过地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