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元靠在后车座,喝酒的时候,那位健谈的出租车司机,本身平常搭载客人,来来往往,自然很清楚各种事。

比如,关于道上洪门和莫家门的事,他同样很清楚。

“兄弟,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你是外地人的,看你是年轻人,应该也喜欢听道上的事。”

邹元只是喝酒,没有回话。

“听说莫家门势力,真的要打过来的时候,怕是这里的洪门分堂势力,根本抵抗不了,魏舵主可能很快过来,但是,他相比起张舵主的实力,还是差了不少。唉,如果不是张舵主下面那三个吃里扒外的叛徒背叛,张舵主也就不会死去。”

“如今道上也就不会变得那么混乱,我在夜晚开出租车也安全一些,这道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

看到邹元还是没有回话的时候,那名出租车司机问道。

“兄弟,你是那三个龟孙子,是不是应该挨千刀,天诛地灭?”

“是吧!”

邹元迷茫地说道。

邹元嘴角带着那一丝丝的嘲笑,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痛苦,有没有比得上阑尾炎发作的时候痛苦?

现在不管是道上的,还是其他普通人,都觉得他们三人应该死去。

邹元知道,自己是想要死去。

但是,不是那么容易。

“兄弟,就在下车,前排就是那家是很便宜安静的旅馆。”

邹元从车上下来,将一沓百元大钞扔给对方的时候,在那名出租车司机,有些奇怪邹元这个人。

明明看起来,邹元有些落魄狼狈,身上怎么会带着那么多钱?

不过,既然如今邹元扔给他,出租车司机也就开车离开了,算是刚才和他聊天的费用。

邹元提着那个空酒瓶,准备往那家小旅馆走去。

没想到,在那家小旅馆不远处,外面有一家大排档,现在有一群人,正在那里喝啤酒吃夜宵。

邹元对这点不奇怪。

但是,听到那些人,居然在那议论张忌的事。

“我说那个张忌在道上那么多年,连何聪都比不过,他也就是浪得虚名而已。如今道上所有人,都把张忌的死推到那三人身上,怕是因为看不惯那三人背叛自己舵主而已。”

“呵呵,张忌都老了。”

“何聪很厉害吗?听说原来就是一个老师。”

。。。

邹元拿着那个空酒瓶过去,一脚将那名讨论张忌是不是浪得虚名的年轻人的凳子给一脚踢到倒在地。

“你他妈干什么?”

那名年轻人和其他人奇怪看着满身酒气的邹元。

他们觉得自己不认识邹元这个人,怎么也就惹到他了?

“你们说我不是人都可以,但是你们不能随意侮辱张舵主在道上的威名。”

邹元将那个空酒瓶,直接扔在地上看着那些人说道。

本来那名年轻人和周围那些喝酒的小混混,觉得很奇怪,但是看到邹元那张脸,再想起邹元刚刚说的那句话,立刻猜到眼前这个人,正是邹元。

但是,他们觉得很奇怪了,既然邹元都背叛了张忌,又何必在乎张忌死去在道上的名声如何?

“呵呵,我看那三人早就投靠到了何聪那里,现在邹元那么做,不过是何聪的诡计,表现他自己大方而已。”

看到邹元离开的时候,他们又聚在那里说道。

虽然他们只是洪门的外围成员,但是他们就是看不起那种背主求荣的道上的老大。

邹元进入那家小旅馆住下的时候,没有再理会外面那些小混混的讨论,在那家小旅馆里,让老板娘找来一顿丰盛菜,全部都吃下去,然后在那安静的房间里,直接睡了十多个小时,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时间,这个时候,他也恢复了精神,不再像这半个月来那么颓废。

他本来就是很厉害的武者,再吃饱喝足睡足的情况下,相比起普通人,自然是更加容易恢复过来。

邹元拿起一沓百元大钞,递给那位笑眯眯的老板娘,不管那位老板娘如何热情挽留,直接离开那家旅馆,找到淮安的长途客运站,再上到前往扬州的路。

邹元在夜晚的时候,来到扬州城的旧城区,在他来到那家快要倒闭的打铁铺那里,按照他自己的要求,花钱让那位打铁铺老头,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打造一把精钢的大刀。

。。。

淮安。

自从谢询这位淮安的洪门堂主被孙齐杀了之后,这里没有再设新的分堂堂主,平常都是副堂主和执事一起管理。

在魏文豪从合肥分堂过来的时候,其他分堂的副堂主的地位,自然比不上魏文豪的地位。

可以说,如今张忌死去,洪门中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魏文豪本人。

魏文豪和分堂那些负责人说了一下,回到分堂堂主的房间里的时候,站在大镜子面前,发现四十多岁的他,如今两鬓的白发,已经很明显了。

很明显,这一年来,洪门发生种种的事,让他觉得精疲力竭,他也不知不觉中感觉到自己比原来老了十岁不止。

“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现在魏文豪看了一下洪门下面分堂的势力图,脸上的皱纹更多,过了一会,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

看到魏文豪沉吟不语的时候,那位年轻人说道。

“魏舵主,我觉得如今徐州分堂有孙堂主在守着,只要洪龙头离开温州城回到南京城,那么洪门上下齐心协力,还是能够除掉莫家门的,洪门和道上很快也就会安稳下来。”

“小赵,现在时势不同了。唉,当初何聪带着那些莫家门势力,能够在徐州钟鼓街道上杀了张舵主,如今莫家门的成员的士气提高了许多,他们的武器刀具相比起以前,和洪门相差不大。相反,如今洪门依然是争斗不断。”

魏文豪叹口气说道。

这让他想起了叶楚天那位年轻人,想起那位出道不长的年轻人,他知道如果叶楚天不是被洪青漕和赫连权发他们逼得那样,有叶楚天这位洪门年轻的核心在帮忙,即使是莫家门的势力发展再大,魏文豪觉得洪门同样用很大的机会除掉。

但是,那些都是如果。

这可能从洪青漕他们的自私,从叶楚天的做法,功高震主的情况下,已经注定了。

“魏舵主,你说的不错,如今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说话的那名年轻人叫赵长海,他父亲叫赵沙朗,原来是跟着张忌的。

可以说是张忌下面的副将,但是知道张忌那晚败给何聪,死在那晚中的,尽管被安全救出去的赵沙朗也在不久,郁郁而终。

赵长海一个人孤单单的情况下,他找到了魏文豪,将情况告诉了他,算是投靠了魏文豪。

赵长海不和他父亲相反,并不善于武力,相反在计谋方面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