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我们从没有见过面。

宗政龙帝知道殷梓涵心里有很大委屈,可没想到她会委屈到的地步。

这用什么低级烂借口来安慰自己这只是愚人节的玩笑,就太愚蠢了。

隐约间,宗政龙帝感觉到了什么。

“梓涵,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只是心里不舒服。”殷梓涵偏开头,想躲避开被宗政龙帝看到的惶恐。

“我已经道过歉了,如果不够,我继续给你道歉,虽然还会让你认为我道歉的没有诚意。”

宗政龙帝这句话的最后,有一股不能言的压迫力。

殷梓涵咬咬牙:“那你就不能道歉的让我认为有诚意吗?”

“我做不到。”

殷梓涵心口抽疼了下:“宗政龙帝……”

“想知道为什么吗?”

殷梓涵缓缓迎上宗政龙帝的冰蓝眼睛,两人的目光对峙很久,殷梓涵再次露出了“束手无策”的表情。

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弧度:“这次你又打算用你犀利的词锋来回击我对吗?”

“……”

“反正每一次都是这样,无论再多不占理的话,你也能把它理所当然的掰直变得,最后变成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对吗?”

“梓涵,你一直认为我都在巧舌如簧,巧取豪夺?”

“不然是什么?”

“……你不愿意?”

“我应该愿意?”殷梓涵轻淡的笑着。

宗政龙帝冰蓝眼睛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深沉,一字一顿。

“梓涵,我一直以为你明白我所说的那些话,看样子是我想错了。”

宗政龙帝这心寒意味明显的话,令殷梓涵更加难过。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梓涵,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是我哪里做错了,或者是你在用这种方式抗议不想和我亲热?”

“宗政龙帝,为什么你只会想到这种恶心的事情!”

“恶心?”

她一直把他不善言辞表达爱意的方式,称之为恶心?

宗政龙帝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胸口,里面某个地方突然抽疼了下。

他体会到过很多种疼痛,被子弹穿透枪伤的疼痛,被刀子割开皮肉的疼痛,被人拳头暴揍的疼痛,被人抛弃冷漠的疼痛,强烈思念她而引起的疼痛。

却唯独,第一次尝到这种身体没有丁点儿伤害,却有疼的感觉。

第一次尝到什么叫做——心寒。

梓涵啊梓涵……

宗政龙帝嘴角逸出一丝浅淡的弧度,用手揉了揉还在泛着抽疼的胸口。

“梓涵,真正该道歉的人是你,还是我?”

“……也许,我们双方都该道歉。”

宗政龙帝笑的浅淡:“我没错。”

那保护伞几十多条人命,是谁的错?

——难道是他们全部都该死吗?

殷梓涵怎么也无法接受接受这样他这样的回答。

“果然,有权利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即使错也有理所当然的理由对吗?”

“梓涵,我手里的权利就让你那么看不惯?”

如果不是你手里的权利,我那些同伴还会死吗?

殷梓涵几乎要脱口而出这句话,可喉咙又像被一只大掌给无形扼紧住——无法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