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吗?那不如一试吧”,蓝景瑜的语气中很是不屑,大家都这么担心宁皓天,他可不怕,上次要不是他刚好不在群芳楼,肯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师兄,你不听我的劝告,终会后悔的”,女子说完便拂袖而去。

蓝景瑜冷哼一声,却是不理会她,待那女子离去后,他便往丑丫房间行来。

丑丫连忙拉高被子蒙住脸,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蓝景瑜走进来便看见这一幕,不由觉得好笑,他们二人吵得这么大声,她哪能听不见。

他走近前,用力把她的被子掀开,露出藏在里面装睡的那张如美玉般的脸,跳跃的烛光让它染上一层红色,更显娇俏,不由让人想一亲芳泽。

丑丫一直在装死,直到蓝景瑜坐在她床边时才假装醒来,睡眼朦胧地问:“蓝少主有事吗”?那声音也略显沙哑,仿佛刚刚睡醒。

蓝景瑜好笑地说:“没事,但是我担心你半夜会害怕,放不下心来,所以今夜决定与你同寝”。

丑丫听这话,连忙往后缩去,边摆手说:“蓝少主三思,我这人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脑子不好使,性格也不好,你千万不要因为误了大事才好”。

“什么大事?你是说我应该把你交给我义父”?

丑丫说:“我是说你应该坚定把我当成普通的人质对待,当然,人质是不能随便用刑的,还有也不能侵犯,否则我这人质不完整了,到时王爷便不会如你们所愿”。

她这话只是想提醒蓝景瑜不要损坏人质的完好性,但是听到蓝景瑜的耳里变成了,她在提醒他宁皓天的厉害。

于是他怒不可抑地抓起丑丫往他房中走去,并说:“今晚我倒要看看我动了她的人是什么后果”。

丑丫一看势头不好,他这是处于癫狂状态,很难沟通。

她被蓝景瑜扯着,扔到他**后,他随即也压了上来,正好与丑丫四目相对,丑丫柔声叫道:“蓝少主”。

这声音软糯脆甜,竟如甘泉一般,让蓝景瑜心中一软,也放了软了身子看她。

丑丫专注地看他眼睛仍是柔柔地说:“现在,你去睡觉,快去”。

蓝景瑜服从地点头,从丑丫身上下来,自己爬床盖上被子睡觉。丑丫松了口气,发觉这一招还有用后甚是得意,拍拍手站起身来。

可她还没高兴多久,却见蓝景瑜霍地坐起身来,一脸怒色地翻身而起道:“一时大意,竟又着了你的道”。

说完便向丑丫扑来,丑丫身子一动,立刻离他二米远,让蓝景瑜扑了空。

蓝景瑜一动,又欺身而来,丑丫又是一闪,跳到他的玉石桌上。

蓝景瑜勾唇一笑,一脚劈下,玉石桌顿时被劈成两半,幸好丑丫身形够灵敏,早已飞至丈外,她看到这么好的玉石桌被劈开,不由心里暗骂蓝景瑜这个“败家子”,这翠绿色的玉石晶莹剔透,看上去定是价值不菲,居然为了抓个人便生生毁了。

丑丫落地的距离已经离门口很近,这时只要她轻轻一跃便可逃离此地,她不禁有些心动,回头看了门外一眼。

蓝景瑜笑道:“走吧,你尽可以走出这里,只是你的哪些手下以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丑丫愤而说:“蓝少主,我敬你是条汉子,才跟你以朋友相称,不曾想你竟是只乌龟王八蛋的种,不但拿我要挟别人,现在又拿几个弱女子来威胁我”。

蓝景瑜被她骂完不怒反笑,道:“你怎么说都好,反正你老实安份地呆着,你便不会有事,她们自然也会安然无恙”。

丑丫低头静默不语,她心里自然知道只要自己老实呆着她们就不会有事,因为玉铉宫的目标也是她而已,所以,是她连累了阿兰她们。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说完抬脚便走。

“过来”蓝景瑜说。

“啊”?丑丫抬头望他。

“我说过来”他轻柔地说,仿佛刚才的两人的打斗只是一场梦而已。

丑丫走过去,来到他面前看着他眼睛,蓝景瑜想起之前的教训,只看她脸并不看她眼睛。

之前劈掉的翡翠玉桌曾是他花重金买来的,因爱那通透无垢的玉质,所以他一直很喜欢这桌子,但是相比眼前这张如玉般娇嫩的容颜,那桌子毁了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他伸手抚上丑丫脸庞。

丑丫立刻抽身向后退去,避开他的触碰。

蓝景瑜挑眉问:“什么意思?你有心上人了?难不成真是那个残废王爷”?

丑丫心里暗骂道:你才残废,你全家都残废!她讪笑着说:“不是的,我喜欢的是我大师兄”。

“唐靖渊?他其貌不扬,有什么好的”?

丑丫“嘿嘿”笑了两声,说:“就因为其貌不扬我才喜欢,我觉得我还是适合配其貌不扬的,长得太好比较危险”。

“你是说你不可能喜欢我”?蓝景瑜高声问。

丑丫很想对他坦白:我真的不喜欢你这种小白脸类型的。但是,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说实话。

“蓝少主英俊潇洒,英俊倜傥,又是玉铉宫少主,自是要跟名门闺秀匹配,将来好当你的贤内助,而我除了有点姿色之外其余一无可取,尤其这脑子还不好使,所以你还是另择佳偶吧”。

“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蓝景瑜一句话把丑丫嘴堵得死死的。

“可,可我已经是大师兄的人了”。丑丫希望这最后一句话能斩断他的幻想。

“你说什么”?蓝景瑜上前握住丑丫双肩,脸色扭曲煞是难看,这是暴风雨来临的信号。

但丑丫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阻止暴风雨的来临,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真的,我出发前往东宁之前已经由师傅做主许配给了大师兄,而我们两个终熬不过**,已经偷吃,成了大师兄的人了”。

蓝景瑜的眼睛由黑转红,温度相当之高,他一伸手,掐住了丑丫咽喉,眼里的温度似要把丑丫融化掉。

丑丫毫不慌乱,淡定地与他对视,如剪水般的眸光一直滲进他眼中的火焰中去,一汪柔水淋湿那熊熊火焰,蓝景瑜渐渐地松开了手。

“去睡觉,今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你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记住,你喜欢的是你的师妹”。

蓝景瑜点点头,呆滞地走向他的大床,拉上被子睡觉。

勾魂咒再次催动,这次很成功地对蓝景瑜施了咒,他一觉睡到天亮,中途也没醒来。

丑丫终得一夜好眠。

然而第二日起来,蓝景瑜又是一副温有礼的模样,照常找她品茗吃饭,吃饭时还不时为她夹菜。

对他的殷勤丑丫采取退避三舍的态度,深怕自己不经意间的一个温情动作引起他的误会,但是,这些都丝毫不影响蓝景瑜对她的热情,让丑丫好生郁闷。

时间一到了晚上又是老调重弹,他一来纠缠,丑丫要嘛温柔以待,用糖衣炮弹迷惑他,以便在他动情时心理不设防对他施咒,或者是用语言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后对他施咒。

总之,一到晚上丑丫便很累、很头疼。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五天,直到那天中午蓝景瑜被传唤去见他义父。

“给那丫头喂药然后放她回去”,戴着面具的男人沉声说道。

“为什么”?蓝景瑜惊讶地问。

“宁皓天摧毁了设在京城的‘追魂楼’和‘群芳阁’,死伤了很多手下”。

蓝景瑜心里一惊,看来他还是有些小瞧宁皓天了。

“义父,宁皓天既不肯拿舒城来换人,摆明了根本就是不把这丫头放在眼里,我们放不放凌姑娘想必他也不太在意”。

“错”鬼面人打断他的话,他放话了如不交出人定踏平玉铉宫,所以,我们暂时把人放了,只不过记得给她喂上‘含春引’再放”。

“含春引”?这不是就是让太子失去性命的药物吗?义父要下在凌姑娘的身上?

鬼面人看他沉吟不语,问道:“听到我的话没有?赶紧去办”。

“是”蓝景瑜躬身告退出来。

从小到大他唯义父是从,义父让他做的事情他都会做得干净漂亮,但是,唯独这才,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下了“含春引”的人是无药可救的,最终只能和与她一起交、欢的人力竭而亡。

蓝景瑜心事重重地回到别院,丑丫站在门外望天,思索着如何逃离这里,便见蓝景瑜失魂落魄地回来。

与他对视的一瞬间,丑丫看见他眼里的痛惜和悲伤,这眼神是看那种将死之人才有的,丑丫生生打了个冷战。

发现丑丫在看他,蓝景瑜连忙转开眼去。

丑丫假装刚才在研究树上的两只鸟,问他这是什么品种的鸟?能否吃?

蓝景瑜打起精神回答了她后,便让人把树上的鸟用弹弓射下来,说是晚上烤给凌姑娘吃。

丑丫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没想那小鸟因她的一句话带来了杀身,只能默念一段“往生咒”为它超度。

晚饭,当那道焦黄的烤小鸟摆在她面前时,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因为,除了怀着对小鸟的愧疚外,她还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既不属于肉香味,也不属于调味料的香味,她曾在太子殿下的灵柩旁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