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刚才出来前大家说好了要给你留地瓜的,谁也不许多吃”。负责烤地瓜的三师兄看出她的担忧,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

“嗯”丑丫放心了。但刚抬起左脚,突然间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师傅呢”?

“里面呢”,五人同时指着里面回答,瞅见丑丫皱着的眉头,他们立刻反应过来,“不好”五人齐齐跳将起来。

六人同时一旋身进了偏厅,地面上留下了六个脚尖旋转出来的小坑。

偏厅中间一张大饭桌上,正中端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手捧着地瓜埋头大吃,那摆放地瓜的碗里已经空空如也。

因胡子占去了脸部的三分之二,无法判断其年龄以及样貌英俊与否。

“师傅”六人同伸出左手,指向师傅青云子手中的地瓜,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可见这确实出自名门大家的训练之下。

青云子用袖子扫了扫大胡子上面粘着的地瓜碎末,用手指指着自己,一副懵懂无知之态,那表情尤招人恨,非常欠揙。

六徒弟恨恨地想:世界上最可恨的事就是我们都知道你在装,你也知道我们知道你装,可你依然坚持继续装。

“地瓜,师傅,丑丫她……”三师兄指着他还吃剩下半截地瓜,又指了指丑丫,向他示意。

“哦,原来丫头还没吃啊?喏,这还剩一半”青云子站起身来,双手捧着半截地瓜走向丑丫,眼神里对她没有抢地瓜的歉意,但很有还她的诚意。

丑丫退后一步,避开他那满是地瓜渣的脸,低头看着地面说:“为人弟子尽当以侍奉师傅为上,师傅您继续吃吧,填饱肚子要紧”。

只见地面的那双鞋子已经脏的看不清本来面目,什么面料?上面有无绣花?一概不知。

她不忍目睹,只好调转目光往别处看,他衣衫下摆隐约有纹绣痕迹,而今只余下一些针线“到此一游”的暗淡凸起,它原先是何种颜色何种花纹均已不详。

“嗯,不错,还是丫头孝顺”青云子满意地点头,转身回到刚才坐着的高椅上,把剩下的半截地瓜塞进嘴里。

他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然后突然做了个弯腰的动作。

“弯腰”这个举动,对弟子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它意味着某些让人惊心动魄的事即将来临,人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接下来的行动。

青云子停下动作,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你们师叔说话间过两天就要回来”他说到这里时,弟子们又向后退了两大步。

“我想把这衣裳和鞋子都洗洗”他话没说完,“刷刷刷”几声,个个都已运功迅速逃走。

不知道谁从窗户飞出去的,撞倒了一扇窗,木窗架砸到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余下另一扇还勉强挂在窗框上晃啊晃。

客厅里顿时显得有些空荡。

“丫头,还是你孝顺嘛,你看就你愿意帮我洗衣裳”。青云子挠了挠他那络腮胡子,眼神带着赞赏。

丑丫暗自叫苦,她能坦白说自己反应比别人慢了半拍,门和窗都已经被师兄们占用了,她实在是无处可逃吗?

好吧,认命吧!她就是一倒霉蛋!

“师傅,请您回楼上房间,把衣物褪换下来,然后从窗口扔下来就行了,我就在楼下面接着”。

如果让她站在这里闻他褪下鞋袜的脚,她一定会马上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大黄那么威猛,闻过师傅的脚后两天吃不下饭,师兄们给它最好的骨头都不吃,一张嘴就往外吐白沫。

“甚好,为师这就上楼去,你且稍待”。说完蹬蹬瞪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