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亲亲老婆AA制 倾城祝福,盛世婚礼 大结局

“哥,你这样不对。”燕子挣扎着,想下来,可容谦的手,似乎钢铁般固在她腰上,怎么也挣不开。

洛少帆一个闪身,正好挡住办公室门口,细长的眸子,隐隐闪烁火焰:“容谦,燕子已经三十岁了。韧”

“三十岁又怎么样?”容谦淡淡反问,“三十岁也是我妹妹。”

“……”洛少帆脸儿抽了抽,“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女人。”

“是呀,哥,我是洛洛的女人,你不可以拆散我们!”燕子尖叫着。

洛洛的女人?容谦唇角扯了扯,这语气,压根不是燕子平时的语气。容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斜睨洛少帆:“看来,你拐女人的水平,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洛少帆笑了笑:“不客气!”

容谦颔首:“你确实不客气!”

“哥,你可以客气点儿。你们已经不客气很多年了,应该客气了。”被扛在肩头的燕子拼命摇头。呜呜,哥这样把她扛回去,不会真地把她送到哪里,然后让洛少帆找一辈子吧!

那怎么可以奋!

这会儿,跟在后面的乔云雪也到了。

“容谦,我们谈谈。”洛少帆这头低得还是好多滋味。但一想到燕子,也就不由自主低了头。

“以后再谈,别让大家看着好笑。”乔云雪指着外面,瞧人家孙秘书看得可有味儿了。

看到孙慧饶有兴味的表情,洛少帆挡住门的手,不知不觉松开,细长的眸子,几分焦虑,却不敢用强——瞧他老婆还在容谦手上呢!

“不让开?”容谦的声音低沉沉的。

凝神数秒,洛少帆含笑让到一边:“让,谁说不让,在下就是有点舍不得大舅子。妹婿我晚上一定过来拜访。到时,请行个方便,开个方便之门。”

容谦来不及说话,燕子先欢喜地笑了:“洛洛,今晚一定要来啊!”

听着燕子粘乎乎的话,乔云雪忍不住揉了揉胳膊——虽然已经阳历五月底,她忽然觉得到了腊月的天气,寒得鸡皮疙瘩一大把。

“一定。”洛少帆扬高声音。

可这时容谦早就走远了。燕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乔云雪没有马上跟上去,她静静凝着洛少帆:“真领结婚证了?”

“真领了。”洛少帆含笑看着她,“云雪,我和燕子不能当一辈子闺蜜。对我不公平,对燕子更不公平。”

“但你们悄悄领证,对容谦不公平。”乔云雪凝着他,“燕子是他的**。你把他的**带走了,连说都不说一声。就为这个,容谦有理由让燕子一辈子看不到你。”

洛少帆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云雪,容谦的**是你。”

眸子一热,乔云雪静默了。爱情和亲情,怎么能相提并论。

“你晚上过来再说吧!”乔云雪轻叹,“司徒澜愿意给你开门再说。”

“希望得到云雪的帮助。”洛少帆含笑的眸子,有淡淡的无可奈何,“云雪,这都是情不自禁。我以前绝对想不到,我会有一天喊你大嫂。”

“……”乔云雪默默别开眸子,“你喊得不尴尬,我听得尴尬。”

她转身向外面走去。

“我希望得到云雪的祝福。”洛少帆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十分真挚。

乔云雪停了停,没有回答,又大步朝向走去。

洛少帆终于收回眸光,转身回了办公室。公司的事,他如今倒确实不用担心了,现在担心的,是晚上去容家的事。

今晚如果不能进去容家,说不定,这个臭屁容谦,真会让他再也见不到燕子。就算爬墙头,他也得爬进容家。

乔云雪要进去电梯的时候,被江琼拉住了。

看着江琼握紧她手腕的手,乔云雪倒是愣了愣——洛云城不在的这几年,江琼老得太快了。

“江阿姨?”乔云雪微愕。

“来,我们谈谈。”江琼有些尴尬,但一双眸子更显迫切,她拉住乔云雪,“坐坐。”

江琼鬓边的白发有些灼乔云雪的脸。平心而论,就算她当年对她不假辞色,但也是太在乎自己儿子的缘故。复云雪现在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多少理解江琼的患得患失。

因为,乔云雪也觉得,自己一对宝宝也是世上最漂亮最可爱的,谁也比不上。谁要害她的宝宝,她一定跟谁拼了。

不知不觉坐到一起,乔云雪浅浅绽开个笑容:“江阿姨现在还在公司帮手?”

“还不是那两个老不死的在捣乱,我早退休了。”江琼情不自禁叹息,“云雪,我是郑重和你道歉。”

心中一动,乔云雪没有作声。看江琼这情形,是十分接受燕子。

江琼瞅着她,眸子湿润了:“燕子这丫头,因为她的身体,我在今天以前,多少是不乐意的。可是你瞧,她多识大体。为了少帆,为了龙基,第一次主动出现在公众面前,悄悄召开记者招待会

tang。我都感动死了!”

“哦。”乔云雪静默。

看她平静,江琼有些尴尬:“但实话吧……少帆相过那么多亲,云雪才是最适合少帆的那个……”

“阿姨,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乔云雪别开眸光。

“我提这事,是和云雪表明我的歉意。”江琼哽咽了。

乔云雪凝着她。

“云雪,我们以前有调查过那起车祸。”江琼艰涩地别开眸子,“是他大伯的主谋。这车祸不是为了对付你,而是对付少帆。为了龙基,他们要少帆的命。我和少帆发誓,绝不能让他得逞。他想要龙基,我们绝不能让龙基落入他们手中。这是公道,也是为了心中那口气。我时刻提醒少帆,绝不能让龙基落入他大伯的手中。云雪,如果说少帆对不起你,更是我们做长辈的对不起你。少帆不坐稳龙基董事长的位置,迟早一天会被人害了。你和少帆谈恋爱的时候,龙基不安稳的因素太多,我不能让少帆有任何行差踏错。”

“哦……”轻轻一个字,乔云雪没有更多话。毕竟,这些事已经久远。而她,现在夫妻相爱,儿女成双,比较容易淡忘那些不开心的事。

“我真心悔的,就是苏青兰找上门来的那次。”江琼抹着眼泪,哽咽着,“这时的龙基,比以前已经好多了。少帆也明白心中的最爱是你。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接受了苏青兰。我就是要让他大伯知道,就算他害少帆,我们还有天鹏。他害也没用,龙基后继有人。现在想想,我多后悔呀!我放弃了最后一次机会。”

乔云雪没有作声,显然,江琼不知道,洛少帆最后还放弃过一次她。但显然,洛少帆放弃的原因,却还是江琼说的——不能让龙基落入洛家大伯手中。

洛家,一直不太安稳。

“现在,他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江琼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万万没想到,少帆这次居然中意燕子。我知道云雪尴尬,可是,求云雪了,给他们一些祝福吧!”

乔云雪沉默不语。

“云雪,你不祝福他们吗?”江琼声音渐渐小了,心中的不确定,让她显露焦虑之色。伸出手臂,似乎要拉住乔云雪,可看着她淡淡的神色,又缓缓缩了回去。

“我要走了,容谦还在下面等我。”乔云雪站起身来。

“云雪……”江琼急了。也站了起来,焦虑之色几乎覆住整张脸。看到乔云雪要迈开步伐,江琼忽然身子一矮,跪了下去,“云雪,就算我求你了!”

“江阿姨,你……”乔云雪大吃一惊,一把托住江琼的胳膊,“你这是干什么?要是少帆看到,他得多难为情!江阿姨,你起来!”

“云雪,你就答应我,祝福他们!”江琼鼻子一酸,泪珠滚落,“云雪,我江琼何曾求过人!”

乔云雪托着她,就是不让她跪下去:“江阿姨,他们已经领证,我祝不祝福,有什么关系?”

“你祝福他们,他们才会真正幸福!容洛两家的恩怨,希望你能帮着解呀!”江琼哽咽着,“要不然,每个人心里都有阴影。云雪,你现在幸福,要是能分给少帆和燕子一些幸福,那多好呀!”

她不知道洛少帆他们会不会有阴影,但她心里确实有点阴影。不是太压抑,但一想起,有郁闷……乔云雪无奈地瞅着这个一心护子的母亲,忽然松手,转身离去。

她不能给江琼保证。

因为,对洛少帆和燕子的祝福,她确实有点说不出口。这不仅仅是洛少帆和燕子的原因。如果没有洛海华,她可以祝福。

她没有回头再看江琼。

飞快踩进电梯,下楼,看到容谦已经带着燕子离开。一楼大厅的前台小姐交给她一个钥匙:“容先生说,请容太太坐宝马回去。”

看来,容谦是急着把燕子先逮回去了……

坐进宝马,乔云雪好大一会儿没移动半分。

容洛联姻呀——

好久好久,乔云雪才回过神来,她踩上油门,回家。

平日宁静的容家,此时却有些喧闹。司徒澜的咆哮,几乎震得别墅地动山摇。

但是,他并不是在恨燕子恨铁不成钢,而是在骂江琼生不出好鸟来,把他纯真的女儿拐了。容谦看着司徒澜发飚,无可奈何!他还真没本事把一个怀恨的老人劝服。

“爸,小心身体。”乔云雪也只能这样劝着。

洛云城死了,许多事,反而再也改变不了。

“气死我了!”司徒澜压着心口,大步向楼上走去,“我天天守在门口,看那个小子怎么拐我的燕子。”说到做到,司徒澜搬了把椅子,坐到燕子房门口。

“爸——”容谦和乔云雪啼笑皆非。这样能么?

燕子确实有三十岁,不是孩子。

想了想,乔云雪敲门,试探着喊:“燕子,我进来了?”

“嫂子,不许进来。”燕子生气,“你们不许我见少帆,我也不见你们!少帆是我爱的人

,是我的老公,凭什么我不能见他?”

“你现在不能出现在洛氏。”乔云雪轻劝,“等龙基股票稳定再说。”

龙基股票稳定的时候,洛家大伯应该已经从龙基出局了。大局已定,这老狐狸也只能徒叹奈何!

“洛氏是少帆的,凭什么我不能去。”燕子气咻咻的,可思路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我需要少帆,少帆也需要我。我们是一体的。你们不许打扰我。等你们什么时候让我见少帆,我就什么时候出来。”

“……”容谦拉过乔云雪,“让她独自安静下。”

晚点等她平静下来,再跟她谈,会明白的。

“不能闷在房里。”乔云雪依然敲门,“嫂子和你谈谈。”

“我好好的,不要嫂子劝。”燕子的语气,认真得不得了,“嫂子应该去劝劝云岩,快点和向红枫沟通。等过几天,向静的案子一开庭,向红枫就会回美国了。云岩到时哭都来不及了。”

这丫头,这时比任何时刻都精明。

乔云雪丧气。容谦的脸,仍然淡淡的,转身回书房了。

“唉,燕子!”司徒澜感慨。他合上眸子,打算就在燕子的门口坐住不动。

别墅里恢复宁静。乔云雪下楼来,交待方姨一声:“方姨,每过一个小时送点吃的给燕子,看看燕子。”

这会儿,司徒澜和他们夫妻,全部得罪燕子了,大概也只有方姨这个局外人,还能和燕子交心。

“云雪,我明白。”方姨多睿智的人,笑了,“容先生哪里真会对燕子不好。大概也是担心燕子。燕子会明白的。”

因为早几天前就答应青青和悠悠下午去游湖,乔云雪出去了。

但不管怎么说,容谦没松口,燕子就气闷。司徒澜守在门口,倒和没守一样,燕子连眼睛都不会朝外面瞥,似乎真铁了心,和家里人冷战。

事实上,燕子正在想办法出去。

看了看三楼的高度,燕子伸伸舌头——她这小身板,可挑战不了三层楼的高度。

有来电,燕子拿起来,嘟起小嘴儿:“洛洛,哥棒打鸳鸯。我出不来啦!”

“等我晚上过来!”洛少帆平稳的声音,不经意就让她的心儿安稳了,“我会和容谦好好谈谈。燕子,我们偷偷结婚,他生气才正常。”

“可是——”燕子眼睛有些酸,“我答应了天鹏晚上去接他,一边开家长会呢!少帆,如果我第一次就食言了,天鹏以后都不喜欢我了。”

原来她急的是这个,眸子一热,洛少帆只觉一颗心,瞬间装得满满的:“我会通知家里的阿姨去。燕燕,我会和天鹏解释。”

“可是……”她怎么可以对小天鹏食言嘛!第一次答应小朋友的事,绝不能食言。

“等我。”洛少帆的声音,温和轻缓,“我最多六点就过来。燕燕,我们一起和容谦谈。”

“那……好吧!”燕子说。可是,坐在那儿,想着自己的事儿想着洛天鹏那双细长的眸子间,对她的企盼,那颗心儿,再也淡定不了。她得想办法,赶去开家长会。

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她拉开-房间门。

司徒澜如临大敌,站了起来:“燕子……”

“我上洗手间。”燕子说,大摇大摆地从司徒澜面前经过,去了洗手间。

看不出燕子有什么异样,司徒澜又看他的书,一边坐守。

燕子不两分钟就回了卧室,支着腮帮发呆——唉,爸坐在门口,她怎么出去?来到窗口,看着三层楼高,燕子不由眨眨眸子——她的小心脏,可应付不了这么高。

习惯了安静的燕子,司徒澜坐在门口一下午,也不觉得异常。方姨每一个小时都会送点东西上来看燕子,也没发现异常。到了快五点的时候,方姨开始给大家做晚饭,不再上来。乔云雪带着孩子们也回来了,看到司徒澜依然在门口坐着,便带了孩子们去拼智力游戏。

终于,夕阳的余光映上红墙。

洛少帆来的时候,正好六点。如他所料,他进不了容家的大门。不过没关系,他把车开到围墙后面,刚好停在水泥柱子旁边。然后踩上车顶,就跳进去了。

等保安听到防盗铃声过来时,洛少帆已经坐在容谦面前:“我要见燕子!”

“燕子在楼上。”容谦面色淡淡,万年不变的不疏不亲的态度。

这么痛快?洛少帆反而一愕——其实自从燕子从美国回来之后,容谦就一直这么不冷不热。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反对还是赞成,真邪门!

洛少帆果然去了三楼。看到司徒澜,洛少帆唇角扯了扯:“爸——”

“你爸是那个没人味的洛云城。”司徒澜怒,声音大得很。

然后,吼过的五秒后,大家都诧异地看着燕子的房门——房间里的燕子怎么没有声音?燕子才不会让洛少帆这样被吼!

洛少帆一下子推开-房门:“燕子?”

房间里空荡荡的。

“燕子?”司徒澜惊诧莫名。他一直没动,怎么可能看丢燕子。

答案很容易就出来了,燕子居然胆大包天,用自己几条长裙子串成长绳,滑到二楼,从画室里跑出去了。

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溜出别墅的。

“洛少帆——”一直淡定的容谦,这会儿怒了,一把抓住洛少帆的胳膊,一拳头就打了过去。

洛少帆也没有时间计较拳头,早打电话:“王老师,有人来接天鹏没有?”

“有啊!”王老师说,“天鹏他妈咪过来开家长会了,两人刚刚离开,应该快到家了。”

洛少帆挂了电话,无奈地看着容谦:“燕子去接天鹏了!”

“哼!”容谦货真价实的鄙夷。父子一起拐他妹妹,不怪燕子这么容易被拐!鄙视!

乔云雪从宝宝房间里探出头来:“燕子的宝马,还在下面。我去接吧!”

容谦颔首,眸色变厉,凝着洛少帆:“我们是得好好谈谈。”

“确实。”洛少帆含笑,“我特意过来找你谈谈。”

两个大男人,看起来都平静,可火山马上喷发的感觉,非常强烈。两个地产界多年的对头,默契地先后进了书房。

乔云雪开着车去接燕子去了。

可不到十分钟,容谦的手机就急促地响起,传来乔云雪焦灼的声音:“洛家的保姆没有接到燕子他们。马上报警,燕子带着洛天鹏上了辆出租车。那出租车不对,我现在正跟着。你记住车牌号……”

一切都陷入混乱中。容谦一边报警,一边大步下楼,洛少帆紧紧尾随而上。分头去堵车。

那辆出租车确实不对。外形是出租车的样子,可出租车司机居然戴着大墨镜,而且把车开向相反方向。

一开始,燕子和洛天鹏兴高采烈,没有发现异样。等发现异样,已经上了车。而这车拐向郊区。

“你想干什么?”燕子急了。

可没人回答她。司机似乎是个木偶,不关心她的话。最后,他们被带到交区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锁起来。然后,那个司机离开了。

乔云雪下车,忽然微微一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洛海华什么时候跟在她后面?

心口有点窒息,乔云雪无视她的存在,悄悄潜进工厂,她自认为掩饰得很好,可没想到,刚打开燕子那间房的门,只觉背后被人一推,整个身子都往里面趴去,正跌倒在燕子身上。

“嫂子?”燕子大吃一惊,却立即响起第二声惊呼,“洛姐姐你也来了?”

乔云雪愕然转身,却发现洛海华居然也被推进来,然后,门被锁了。

她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原来有人在暗暗守着。

“妈咪,干妈,姑姑。”洛天鹏礼貌的打招呼。

燕子轻轻抱着天鹏,微微摇头:“现在好了,我们都不知道这是哪里。”

拿出手机,乔云雪拨号码,可过了半天,她默默放下手机:“你们打电话试试。”

洛海华和燕子这才匆忙拨电话。

“没有信号。”燕子声音涩涩的,“这个地方居然是信号死角。”

就是,这是桩预谋的行动。这地方是信号死角,偏离大道,旁边也没有居民,根本无法求助。

“唉——”洛海华轻轻叹息。显然,她在后悔刚刚没早点打电话回去,告诉方位。

乔云雪默默站开,离洛海华远些。

正说着,有人进来。可洛海华似乎还真有两下子,把人打出去,反而把门往里面反锁住,不让人进来。

见乔云雪远离自己,洛海华涩涩地别开眸光:“好歹我也练过防卫工夫,多少能帮点忙。”

乔云雪已经拉着燕子到一边去了。可瞅了燕子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长长的叹息。

“嫂子,我知道错了啦!”燕子哽咽了,“可是,如果你们不逼洛洛和我,我也不会上别人的车了!”

乔云雪紧紧凝着燕子的脸儿。那张纯净的脸,不知什么时候浮上淡淡的忧愁……这是她不知愁的小姑子么?眸子一热,乔云雪紧紧拥住燕子:“傻燕子,你还看不出来么,你们结婚了,可容谦一句生气的话也没有。你哥是愿意你们在一起的。只是,洛少帆必须要拿出十二分的诚心,风光把你娶回去才行啊!他有责任打动爸的心,让两家的恩怨消释。”

“是吗?”燕子眸光灿亮,可那喜悦,只是瞬间的事。小脸儿又耷拉下来,“可是嫂子不乐意。”

心中一塞,乔云雪默默抱着燕子,声音轻轻地,只有燕子能听到,“燕子,我讨厌和洛海华做亲戚!非常讨厌!”

燕子先是愕然,慢慢的,她紧紧搂住乔云雪的脖子:“对不起,我误会了,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乔云雪轻轻搂住燕子,“燕子,听到你和少帆在一起,我确实心里不好过。那是

说不出的感觉,有种淡淡的失意。也不看好洛少帆,能在洛家面前好好保护你。但是,看到你昨晚的举动,鼓起勇气站在媒体面前,我想了一天……”

乔云雪笑了,淡淡的笑,声音低低的:“燕子,我看开了。这世上的缘分,太神奇,想躲都躲不了!”

燕子轻轻笑了,也轻轻地搂住嫂子,另一臂,轻轻搂住小傢伙。可她眸子一闪,笑了:“洛姐姐本来也是去接天鹏的吧!真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洛海华脸上浮起淡淡的尴尬:“看在你昨天帮少帆的份上,我也不能让你被人害。”

乔云雪静默,心底涌动,是的,燕子昨晚那个举动,不止救了龙基,更不知不觉改变了许多格局。如果不是燕子,今天江琼也不会那么动情,和她推心置腹……

燕子轻轻叹息:“到底是谁要这么干?我得罪谁了……不过,嫂子,我终于明白了,哥为什么不许我接触媒体。”

瞧,她才面对媒体不到一天,人就被拐了。而且,现在这情况,压根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情况吧!”乔云雪轻轻拥紧燕子,“时间拖得越久,你哥他们就越能找到我们。”

“可是,那些人把我们扔到这里干什么?”燕子困惑,“他们应该把我们绑起来才像话嘛!”

“也许,他们看到我们人多,打乱了他们原来的计划。”洛海华淡淡地。

乔云雪静静地看着窗外:“也许,事发突然,他们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不管了,我得等洛洛来救我。”燕子闷闷地看着不锈钢门窗,知道出逃无望,她默默抱紧洛天鹏,哄着小朋友,“好啦,妈咪保护你,别怕!”

本来郁闷,听到燕子这娇娇的声音,却偏偏透露几分霸气,乔云雪倒笑了。

洛海华也在笑。

笑声相撞,两人不约而同地交换个眼神,又飞快别开。

燕子看着两人尴尬的场景,拼命想话儿:“洛姐姐,舒渔呢?到底回来没有?”

“回来了!”洛海华的声音,淡淡的惆怅,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看着的是乔云雪。

“回来了?”乔云雪轻轻重复着这三个字——舒渔回来,不可能不来找她。可是舒渔至今未露面。

洛海华平静地看着窗外:“他在画画,说要闭关一个月。”

乔云雪没再作声,如果是为画,这倒是舒渔的作风。就算是以前,舒渔都会闭关几个月不出来。她当初从西藏回来的时候,正值舒渔闭关的时候。否则,也许她真会和舒渔合伙结婚。

只是合伙而已。她对舒渔,一直停留在闺蜜阶段,永不逾越。可是洛海华呢,到底对舒渔是什么感情……

天色已经暗了,这里没有灯。幸亏是夏夜,有点星光。洛海华把手机掏出来,设置好亮屏,放在那儿,权当一个希望。

“洛洛……”燕子喃喃着,“你得快点找到我们啦,要不然,你老婆孩子都饿死啦!”

乔云雪轻轻拥住燕子。燕子一直娇养,何曾受过这样的惊吓。还能这么安静,应该是洛天鹏的功劳。因为小天鹏的存在,激起燕子的母爱,也激起那种独一无二的勇气,她必须坚强地保护少帆的儿子。

母爱无愄。

容谦和洛少帆跟对了方向,却没办法跟对具体位置。出动了警方,但要及时找到,就不容易。

洛少帆的车,忽然来个180度的大转弯。

“怎么了?”这么重要的时刻,洛少帆怎么可以退后。容谦皱眉打电话。

“我去找他们。”洛少帆的声音,隐隐焦虑。早一点找到她们,早点有希望,可绝不能盲目寻找,那只会担搁时间。

容谦挂掉电话,深思数秒,在下一个转弯处,也倒回180度。

两人先后进了洛家大伯的家。

看到洛少帆,洛家大伯似乎一惊。看到容谦也尾随进来,洛家大伯的眸子,闪烁得格外厉害。

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位来是……”洛大伯声音倒还镇定。

容谦先笑了:“我专程拜访洛老,要不要开个房地产公司。我们京华关心新生的房地产公司。”

容谦语气淡淡,洛大伯却有了汗意——容谦这意思,想在这里开-房地产公司,就别想得罪他容谦。

容谦淡淡一笑,他的话已经说完了。下面的事,洛大伯自己看着办。

洛少帆显然没有容谦这般淡定,他直接挑明:“大伯,好坏都在大伯一念之间。”

“少帆……”洛大伯微微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有客人呢!”

“不算客人,是亲人。”洛少帆倒洋洋笑了,“不管这人承不承认,我都是他妹夫。”

洛大伯的脸微沉,却什么也没说。

“我终是给大伯留了退路,可显然,大伯不需要我留。”洛少帆语气微凉,“如

果大伯不想负刑事责任,知道怎么做……”

洛大伯拧眉看着他。

洛少帆细长的眸子几乎眯成一条缝,眸光冰冷:“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他随意从口袋中拿出张相片,声音凉薄:“这种事,本来一揭穿,大伯罪无可赦。可毕竟是我大伯,我不想恩怨代代相传,但如果非得逼我,那么,只好摊牌。”

容谦听着微愕。

亲人间的是是非非,自古以来就难以界定。有些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洛少帆对于这件事,采取隐忍态度,在他的立场上未必错,但终究对不起云雪。

洛少帆定定凝着大伯,声音冰寒:“现在,那可是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大伯一定知道怎么做!”

说完,洛少帆毫不留恋,转身向外走去。

容谦也出去了。

洛大伯久久地凝着那张相片,那是他当年付款给人的场景。那个接受款项的人,是他当年雇来毁坏乔云雪刹车的人。

“等等——”就在洛少帆跨过门坎的瞬间,洛大伯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也许,她们只是去哪里玩玩,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回家了。”

“多谢大伯提醒。”洛少帆淡淡笑了。他知道,洛大伯会放人。

两人一直出了大门,洛少帆才凝着容谦:“承认你是我大舅子,有那么难?你不觉得,我们联手,所向无敌?”

“你既然知道是你大伯干的,为什么不替云雪要公道?”容谦淡淡地问。

“这是云雪和你结婚后,我才得到的线索。”洛少帆平静极了,“时隔五年,又没有人证,如何胜诉?”

原来,洛少帆也是虚张声势,也实施三十六计了……

淡淡惆怅,洛少帆瞅着穹空:“这张相片,估计也能让他一辈子寝食难安。这世上,有哪个做过亏心事的人,能睡个安稳觉!”

有理!容谦踩上油门,早回去了。

确实,不久后,燕子她们全部回来了。

燕子比洛天鹏还早扑进洛少帆的怀抱:“洛洛,我饿死啦!来,我们一起吃饭。方姨做的菜,又好吃又有营养,还能安神。真的,一点也不骗你。不过你得快点,我哥吃得太快了。他可不会留给你。”

容谦的手,揉上额头——这是他矜持的妹妹么?这是疼爱三十年的妹妹么?

太伤感情了……

“吃了饭,赶紧回去。”容谦大步走向餐厅。

洛少帆有瞬间地错愕,倾刻恢复,然后也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向餐桌:“燕燕,我们一起吃。”

“爸爸,妈咪,你们不能慢点吗?”洛天鹏有意见。

燕子笑嘻嘻地眨着眸子:“天鹏,得快点啦,要不然,火腿肠都要被青青和悠悠抢光了。”

乔云雪站在后面,脸儿抽得颤颤的——这到底是谁的家?

连她青青和悠悠的火腿肠,都有人来抢了?

正在这时,司徒澜下楼的脚步声停住了。他脸色铁青地看着大厅里热闹的人群。

大厅慢慢静默下来。

正好又有门铃声。

燕子嘻嘻哈哈地接了:“哪位……让她进来。”然后,她默默瞅着司徒澜,“爸,江阿姨找你。”

“不见!”司徒澜怒。

“我已经让进来了。”燕子想了想,忽然小跑着来到楼梯上,抱住司徒澜的胳膊,委屈极了,“爸,你想,洛少帆把我的便宜都沾光了,我不嫁给他,磨他一辈子,这可太亏了。”

她忽然停住,瞅瞅洛少帆,然后一把拉住司徒澜往上跑,一直拉进画室:“爸,你想,如果我嫁给他,洛家的财产就是我的了。洛云城要是知道他辛苦大半辈子的财产全是我们容家的,得气得从土里跳出来。”

司徒澜拧眉。这主意是不错,但是……

爸,你快点心软啦!燕子扭屁股儿:“爸,你想,洛少帆要是娶别人,得给洛云城留多少个孙子,那太便宜他了。洛少帆就该娶我,他洛家以后就只有洛天鹏一个后代,你看看,多划算。洛云城在地底下都恨。”

司徒澜的脸,经过青线橙黄绿蓝紫的交替之后,最后恢复平静。

其实就是一句话,燕子想嫁。而且是已经嫁了。

唉!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句轻咳。燕子知道是江琼,她踮起脚尖,攀住司徒澜的脖子,亲亲他的脸,然后转身跑了。

江琼尴尬:“亲家公!”

“谁是你亲家公!”司徒澜恨。

江琼转身:“都进来吧!”原来她后面还跟了几个人。

司徒澜皱眉:“不许进来……”

他的声音忽然停住了,一双眸子定在那对明朝大花瓶上。价值千万的兰花瓶。价格是小事,而是真正难得。一对兰花瓶,北京故宫那对都比不上面前这对。

更难得的是,他是古董鉴赏家,一生就爱这个。司徒澜

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江琼把人叫出去,让他们回家,把门关紧了。她打开送来的礼物:“这张吴道子的名画,我是托了所有亲朋才得到的。这都是我们收藏多年的珍品,特意送给亲家公。价钱是小事,但愿亲爱公看在我江琼的心意上,请接受。”

司徒澜挣扎得厉害,不舍古董,亦不肯放开心结。

江琼鼻子一酸,如果这几种东西都不能让司徒澜放开心结,那她真没办法了。心中一急,她居然扑通一声跪下:“亲爱公,如果我还把他爸从地底下拉来道歉,我会这样做的。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改变过去。你就不能看在燕子的幸福的份上,放下一点儿。”

司徒澜惊愕地看着江琼。好久好久,他别开眸光,有些不服气:“洛云城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是娶了你!”

江琼一愣,热泪盈眶——司徒澜这是可以谈了的意思。

“起来吧!”司徒澜不屑极了,“让小辈看到,象什么话!”

“谢谢亲家公。”江琼含泪笑了——她就知道,司徒澜总有被感动的时候。

如此,甚好!

对洛少帆这个女婿,司徒澜似乎默认了。洛少帆带着儿子过来,容家上下都不亲不疏的样子。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两家关系近了些。那就是,那张相片果然生效了,洛家大伯天天对着那张照片,终是良心难安,成了最大的心病,这一早高血压爆发,中风了。

听说,现在除了能躺在**动嘴吃东西,别的功能全部失去。

这比死更难受。

而洛家小叔,凭一人之力,而且一直当惯了大哥的跟屁虫,这会只怕再难东山再起。

“恶有恶报,时候未到。”乔云雪感慨。

最让人吃惊的是,久久没有消息罗博居然打电话贺燕子:“恭喜!”

燕子倒愣了:“罗博呀……”她能说什么。罗博居然这么大度。

罗博微微尴尬:“只要燕子不嫁凌云岩,我都开心,也恭喜燕子!真心祝福!”

燕子明白了。好多感慨,但不肯把这段话记在脑海里。健忘更幸福!

可是谁也没有提起,要给燕子办酒席。燕子有些受打击,没人祝福的婚姻,果然有些单调。

“有本事领证,自然也有本事替自己办婚宴。”容谦冷哼。可爱的妹妹被对手悄悄拐走,一生的耻辱啊,别提多别扭。

洛少帆当这些话没听到,倒在那儿和燕子一唱一和:“燕燕,是在酒楼呢,还是在郊外?”

“我要去教堂。”燕子说,“才有新娘的感觉。”

任两人嘟囔,容谦当没听见。

“大哥参考下!”容谦不搭话,洛少帆沉不住气了,“这婚礼一定得举行的。燕子可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容谦起身,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话:“我和云雪都没办,急什么!”

洛少帆气得拍腿:“容谦,总有一天,我会掐死你!”

旁边,乔云雪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接,却激动得语无伦次:“舒渔,是你吗?”

洛少帆不由自主递给容谦一个眼神——你情敌回来了!

正暗涛汹涌,乔云雪已经拿起包,飞也似地向外跑去:“容谦,舒渔说他新画了好画,画了整整一个月才画完。我去看看。青青,悠悠,看干爹去啦!”

青青和悠悠一齐来,母子三个还真跑了。

容谦霍然起身,万年不变的脸,起了微微的怒色。二话不说,跟上去了。可他出来时,只来得及看云雪的车尾巴,卷起尘埃。

乔云雪在飚车。多少年没见舒渔了?四年?五年?

那是她最好的闺蜜,可以和他说任何事的闺蜜。舒渔,你真回来了?

来到油画街,远远地就看见舒渔在那儿。乔云雪这才真正相信,舒渔回来一直不出头,确实是一直在画画。夕阳画廊门口,正摆着巨幅油画。这幅油画,有两米宽,六米长。

舒渔,果然成了大气磅礴的油画家。

停好车,她不看画,只看着舒渔,看着那一头长发,看着那粗犷的脸,乔云雪的泪,悄悄滑落。

舒渔,成了国际知名油画家,可还是那个舒渔。笑容还是那笑容,脾气还是那脾气。

如此,甚好!

舒渔的存在感如此强烈,使乔云雪直接忽略掉旁边的洛海华。

乔云雪慢慢下车,笑了:“舒渔,你怎么可以把画摆马路中间?”

“哈哈——”舒渔大笑,“这送人的,当然得摆出来。”

“送人?”乔云雪愕然,“送谁?”

舒渔的脸,涌上薄薄的红:“云雪,你结婚那么多年,我还没送礼物呢!”

乔云雪才停住的泪,又悄然滑落。他一去经年,却把这事挂在心头数年。一回故土,连照面的工夫都没有,原来是忙着给她补结婚贺礼!

她把青青和悠悠拉到面前:“乖,喊干爹!”

“干爹好!”青青和悠悠可灵透了,立即眉眼弯弯,喜得舒渔哈哈大笑,一臂搂住一个,眼睛红红的,却说不上话来。

“把画收起来,我要以后慢慢看。”乔云雪笑着。哪能在大马路上秀画呢!真的很不安全啊!

正说着,只要有轿车开来的声音。

“车——”洛海华惊吓,“画——”

电光石火间,乔云雪扑到画前面。

幸好,车停了。画还好好的,乔云雪长长地吁了口气。

“海华……”身后,却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

乔云雪一震,缓缓转过身来。她惊骇地看着面前的情景。

车是停了,洛海华冲到马路中间,挡住车。但车速太快了,惯性让车接着前进一米,撞到了洛海华。她白色的裙子下面,正淌着血。

血?

乔云雪一愣,飞快把舒渔拍醒:“快点送医院,别伤着孩子!快呀——”

这女人,明明有了身孕,居然跑去马路上挡车。她隐约想起,自己当年也做过这种事,不由一阵后怕。乔云雪站都站不稳了。

“孩子?”舒渔愕然,“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

“快点!”乔云雪重重的一巴掌扇上舒渔,总算把舒渔拍醒。抱上乔云雪的车,赶忙去医院。

乔云雪也跟了上去:“妈,看着青青和悠悠……”

紧张的急救中,舒渔一分钟也站不住,似乎要把长廊都踩平。

乔云雪瞪着他,摇头:“舒渔,你太疏忽了,她居然有了身孕,你也能不知道。”

“她一直说她吃避孕药。”舒渔一个粗犷的男人,泪光闪闪,“我一直相信。她说,她只喜欢我的画,不喜欢我的人!”

“傻舒渔!”乔云雪泪如雨下,“哪会有个女人,为了画而跑遍全世界。她当然只会为那个画家。她那么骄傲,当然不愿意先承认爱你。她说避孕了,你就相信?”

“我……”舒渔哑口无言。听她说避孕,他懊恼还来不及,为着男人的那点自尊心,哪会去追求真相。

时间过得好慢,但终于,洛海华还是被推了出来。

舒渔紧紧跟着进了病房。然后又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打探情况。

“还好!休息两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医生冷冷凝着舒渔,“你这老公怎么做的,都快三个月身孕了,居然还不知道。还让她去撞车……”

乔云雪没跟去问医生,她沉默着坐在洛海华病床边:“有孩子,应该告诉舒渔。他照顾你,是他的义务。”

洛海华默默别开眸光:“他从来不说要孩子,我不能强迫。但……我老了,再不要孩子,说不定真的不能要了。”

“你不会想怀了这个孩子跑吧?”乔云雪默默看着她。这么傲气的女人,什么事都敢一个人干。

“是的。”洛海华说。

乔云雪轻轻叹息,如容谦所说,洛海华就浊洛海华,傲气第一。如果不是因为车祸,她也许怀着孩子,悄悄离开舒渔。

“画没有生命重要。”乔云雪轻轻摇头,“如果你真有什么事,会陷我万劫不复。”

洛海华没做声,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沙哑着:“这是他最喜欢的事幅画。我不能让它毁了。”

“但舒渔只是想送给我。”乔云雪提醒。

“我管他送给谁!”各海华喃喃着,“它是他最喜欢的。为了这幅画,他每天就吃一餐饭,饿了就喝水。我不能让它毁掉。他最喜欢的画,一辈子只有这么一幅。”

鼻子一酸,乔云雪默默别开眸子。好一会儿,她平静地看着洛海华:“我会和舒渔好好谈谈,你们应该举行婚礼了!”

“你不记恨我了……”洛海华绽开个笑容,充满无奈。

乔云雪缓缓起身:“你和舒渔一样疼爱油画,值得舒渔的真爱。你们是世上最合适的一对。错这这家村,再没这家店。我……先走了!”

乔云雪没再去看洛海华,但第二天,她专程去了最大的珠宝城,买了对钻戒送给舒渔:“身外之物,你不喜欢,就拿这戒指去求婚好了。求婚戒指是必须的。”乔云雪说。

舒渔没有拒绝。他要的,是云雪的祝福。如今得到了,便没有心结。对于洛海华,他算是现在才真正认识到她的个性。

这样一个刚烈骄傲的女人,他舒渔,值。

更何况,他要当爹了——干爹再好,终不如亲爹的感觉好啊!

乔云雪避开这一对,也懒得看燕子和洛少帆天天跑容家秀恩爱。她这才记得找向红枫。

向媛上午开庭,证据确凿,影响极大,终是判了极刑。

乔云雪下午找到向红枫,一起去了沉香咖啡厅,订了沉香咖啡厅的九号位置。

那是整个咖啡厅最隐秘的位置。

“谢谢你找我。”向红枫

倒出乎意料的豁达,“乔姐,云岩跨不出那一步,不能强求。”

“不,我找你,是为了你的心。”乔云雪紧紧凝着向红枫,“我想要句真话,你真的能放下手云岩?你真的如此理智?”

向红枫默默垂了头,好一会儿,她笑了:“乔姐,你一定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宁可孤独,也不会去强求爱情。我渴望,但不强求。如果云岩真已放下曾经的爱情,那么我宁愿去找爱我的人,或者,孤身一人。”

“我明白了。”乔云雪点头,悄然叹息,“云岩一定爱你,要不然……也罢,如果你觉得感觉不到云岩的爱情,我也不多说了。我不能拿你的幸福做赌注。”

“我下午的机票。”向红枫浅浅笑着,“先去北京,明天就到美国了。这里的一切,迟早忘记!”

乔云雪静静地打量着她,终在她眸底找到寥落。

她爱云岩。深爱。

可惜……

可是,看着向静文静淡定的模样,乔云雪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这窄窄的空间,安静得不得了。

正在起身告别,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洛海华的:“容谦,我和舒渔,决定移民欧洲,下次,真不知道何时回来了。”

乔云雪身子一僵。她完全没想到,容谦和她,还会一起来喝咖啡。

“这样正好!”容谦淡淡一笑,起身,“走吧!”

“这咖啡,我请了。”洛海华的声音。

容谦平静地从钱包掏出20元:“各自的咖啡——aa消费吧!”

洛海华不由后退一步,挤出三个字:“我们也用得着aa制?”

容谦长眸透着特别的光芒:“你有舒渔,我有云雪,自然要aa制。你我就此陌路人生,以后,你只是燕子的老公的姐姐。”

“唉……”洛海华眼眶红了,“可惜,你终究不爱她。这婚姻,委屈你了……”

容谦淡淡一笑,唇角扬起淡淡温柔:“不委屈。我爱云雪,深爱……”

“呯”地一声,玻璃杯碎落在地。那咖啡杯,是乔云雪的。咖啡厅的地板上,溅起一地棕色**。乔云雪如坠云雾——容谦和洛海华说他爱她,是真的么?好虚幻的感觉。虽然,她知道他爱她,也习惯了他默默的纵容和爱,可当真当众听到,那感觉,汹涌澎湃……

清脆的声音,咖啡厅里每一个人都听到了。洛海华一惊,她慢慢转过身去,瞬间心思浮沉。

别样的感觉袭上心头,容谦大步走向隔壁。抱起那个泪汪汪的小女人:“老婆——”

附身深拥,情不自禁深深吻住。原来,一句话,可换得她如此浓情……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喜悦地瞅着怀中的泪美人:“瞧,我们心有灵犀,都请外籍华人来喝咖啡。”

她特别的情绪外露,让他神采飞扬,喜不可抑。洪亮的声音稳稳地响彻整个咖啡厅:“大家尽情消费。今天沉香咖啡厅所有消费,我容谦请客!”

“耶——”咖啡厅里响起欢呼声。

一双双或祝福或艳羡的眼睛,痴痴凝着面前一对璧人。颀长内敛的男人,美丽可爱的女人。天生一对,地上一双!

他再度深深吻住她。

洛海华茫然……

舒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海华,我们一起去看看机票,看哪天更方便去欧洲。”

“乔姐,我走了。”向红枫又尴尬,又羡慕。

“不,我和容谦一起送你离开。”乔云雪赶紧起身,拉了容谦,陪同向红枫回了水乡花园。

然后,和凌云岩一起送向红枫和白靖去机场。

“云岩,你真不爱她吗?”乔云雪最后问弟弟,“我觉得,你爱的就是这种女人。”

凌云岩摇头:“姐,不是当年的感觉。”

摇头,乔云雪拿起他的护照看着,无限感慨——感觉会变的呀!

一直把向红枫送到机场,送到验票口。可就在向红枫转身的时候,一个莽撞的孩子冲过来,把向来小心翼翼的向红枫,撞到旁边的栏杆上,两力一撞,向红枫落地。再也爬不起来。

“谁家的孩子,没人管吗!”凌云岩怒喝,一把提起那个孩子,然后,紧紧搂住向红枫。

不知为什么,乔云雪忽然就落泪了。

不是那当初的感觉,可爱情的感觉,能失去多远!

“云岩——”一声哽咽,向红枫紧紧搂着他,“这一辈子,我注定得摔倒无数次,你扶这一次,又有什么用……”

乔云雪默默伸出胳膊,把弟弟的护照,伸到凌云岩面前。

看着护照,凌云岩一把接过,另一臂却搂紧向红枫。

向红枫的泪珠,轻轻滑落。她把头轻轻落上他胳膊,就如当年,清华校园的树下,两人相依相偎。

白靖慢慢合上眸子,缓缓转过身去:“我可以聘请你当白氏副总经理,但试用期

只有半年。半年没搞定,自觉闪人!”

凌云岩眸光灿亮,他飞也似地向售票窗跑去。最终,三人一起进了验票处。

瞅着三人的背影,乔云雪知道,弟弟一定能过试用期。

乔云雪和容谦,平静地坐上车。

房车向前慢慢移着,乔云雪的目光,不知不觉落上路旁的婚纱店,淡淡的惆怅——娃都那么大了,两人都没有正式的婚礼,连婚纱照都还没有呢……

慢慢顺着她的目光,容谦看向婚纱店的美丽婚纱。他的唇角,慢慢弯起来,把她慢慢搂入怀中。

到家了。

书香门第绿草青青,红砖红瓦,风景如画。宝宝们是其中最美的风景。宝宝们清脆的笑声,盈满了整个家园。

“嫂子,我要是也能生宝宝就好了。”燕子又是羡慕又是忧伤,“可惜我有心脏病。”

乔云雪轻轻拥住燕子。

燕子却轻轻笑了:“听说钱涛也出差了?副总裁大人神秘兮兮的,连个行踪都不让我们知道。”

正说着,洛少帆带着儿子来了。洛天鹏立即和容家两个娃玩成一块。

乔云雪看着,绽开温暖的笑容。如此甚好!

燕子起身:“嫂子,我帮你招待客人去。”燕子朝洛少帆走去。哈哈笑着,无限美好!

乔云雪揉揉眉心——这丫头,明明招待自己的老公孩子,还说帮嫂子招待客人。跟着洛少帆,这丫头越来越可恶!

洛少帆却在激容谦:“唉,容家的千金没婚礼,太丢人!”

容谦拧眉:“聘礼都没有,结什么婚!什么时候,拿来你二成股份给燕子当聘礼,我什么时候给你办结婚酒。”

二成股份?

好,容谦,你狠!他真要给二成股份,龙基就真成京华的了。

可是,神奇的是,第二天,洛少帆大摇大摆地来了,神采飞扬:“容谦,聘礼到。”

“哦?”容谦倒愕然,洛少帆真啥得下血本。

洛少帆哈哈大笑:“容谦,我加了两成股份给燕子名下。可以办婚礼了。”这下,他给了聘礼,又不是给京华,多好!

“你现在还剩多少?”容谦不动声色。

“四成。”洛少帆得意洋洋,“这样,我还是最大的股东,你第二,燕子第三。你休想牵制我的龙基。”

“很好……”容谦淡淡一笑,“当初收购你大伯他们的股份,我是以燕子的名义。所以,现在燕子的股份是四成半。”

乔云雪也笑了:“洛少,恭喜龙基易主。现在龙基的老板,是我家燕子。”

“燕子?”洛少帆傻眼,可立即又手舞足蹈,“哈哈,我就喜欢听燕子的,听一辈子,又怎么样!”

“咳——”懒得听这么恶心的话,容谦挽着老婆离开。任某人自己笑。

乔云雪明白了,他明明担心燕子出嫁,身子弱被人欺,所以才留成个小剩女。但现在可以放心了。

如此,甚好!

有来电。乔云雪笑着接了:“舒渔,注册了吗?注册了就好……什么时候的飞机?”

“我已经在机场了。”舒渔笑了,“记得我的画,顺便别忘了我。”

“好的。”乔云雪鼻子一酸,哭了。

第二天。

燕子悄悄跑了过来:“嫂子,好郁闷,哥不给我办婚礼,我准备离家出走,我要去西藏旅游,你要不要一起去?别担心我的身体,好着呢!”

“好呀!”乔云雪喜悦极了,“我正怀念,容谦又太忙,这会正好有伴儿。”

正说着,容谦跟上来:“两人鬼鬼崇崇地干什么?”

“没有没有。”乔云雪眉眼弯弯,“容先生多虑了。”

她当然不会悄悄地去,她要光明正大的去。她想念西藏,想念自己梦开始的地方。那是她和容谦初见的地方。

阳历七月,正适合去西藏。

容谦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乔云雪这才蹑手蹑脚地出来,找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下:“容谦,我去西藏了。基于aa制,一人管一个娃。所以,我把唯云带去,醉雪就归你啦!好好做奶爸哦!”

带好行李,乔云雪抱了儿子,和燕子一起跑,扔下两个给不出婚礼的老公不管。

书房里,容谦倚着窗户,含笑凝着那两个飞奔的身影。

“为嘛我觉得,我们都被抛弃了。”洛少帆轻轻叹息,“你居然让她爸建议她去西藏……”

容谦冷哼:“想要婚礼就闭嘴!”

西藏火车站。

乔云雪抱着唯云,看着熟悉的地方,愉快地笑了。想当年,她多么落魄地来这儿。

如今,绿叶成荫子满枝。

“好地方。”燕子赞美着。

乔云雪朝着西藏的天空挥舞双手:“我回来了——”咧开嘴儿笑

,泪水却哗哗地流。

“走吧,要不人家都等久了。”燕子牵着唯云,大步向前走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

当年在西藏整整一年,天天都来布达拉宫,可乔云雪却从来不知道——气贯苍穹的布达拉宫,原来也可以如此瑰丽。

旅游旺季,旅客不绝。而且整个广场,居然都是红艳艳的玫瑰花和郁金香,连绵不绝……

甚至,那里有两个高挑的年轻美眉,穿着隽永的旗袍。看上去和燕子般漂亮,比空姐更有气质,正含笑弯腰,送给每一个游人一朵红玫瑰,并奉送一句:“祝君幸福!如果你喜欢,请在那边的长画上,签下您对新人的祝福!谢谢!”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美眉,这么好的祝福。谁不接受这支热烈的玫瑰,并在那道人工长板上,签下对新人的祝福呢!

“嫂子,我去看他们在干什么。”燕子跑了。

乔云雪抱着玫瑰,闻着余香,含笑向长长的油画走去。

她在长长的油画上写上:百年好合,情比金坚!

然后,她搂过唯云,握着儿子小小的手,在上面写着:只羡鸳鸯不羡仙!

一只修长的手臂向她伸来。

云雪仰首——好高的男人,她都快倒栽过去了,才看到他的脸。

长长的眉,长长的眸。宽宽的额头,宽宽的下巴。西装笔挺,灼亮风华。

怎么是她的老公大人?

“恭喜新娘没迟到!”钱涛调侃着,“我半个月的努力,总算用上了。”

新娘?她么?

似梦非梦,乔云雪只觉身处幻觉,小脑袋不能用了。

这明明是一桩预谋。她好象又上他的当了。不过,她不排斥。

“不好意思!”燕子在后面笑着,“哥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我只好暂时听哥一次。因为哥说这样,我才能和洛洛举行婚礼!”

“谢谢老婆大人对我们的祝福!”容谦弯腰,似一个绅士,轻轻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谢谢新娘的到来!”

他把一件特制雪白婚纱,轻轻披上她的肩头。一片火红玫瑰中,她立即成了最炫目的新娘。

她扯开唇角想笑,可泪珠却哗哗滚落。她永远也没有想到,他会给这么独特而又美好的婚礼给她。

阴谋,夺妻,洛海华,种种,全远远而去。

他的爱情如他的人,沉稳内敛,愈久弥香。密密地裹住她一辈子。

耳边好多好多祝福。这不是最豪华的婚礼,但显然是拥有最多祝福的婚礼……

不过,好象缺了什么……乔云雪蓦地抬头:“燕子呢?”

“在那。”他含笑相告,“洛少帆就是个趁火打劫的,硬要带着燕子到我们婚礼上来分一半地盘。”

可不,燕子不知什么时候也穿上一袭白色的婚纱,飘逸非凡,比她乔云雪更美。

可是燕子很伤感呢:“为嘛那幅画是哥和嫂子的祝福,我们就没有?唉,舒渔太坏了,只送嫂子画,不送我们。你是他大舅子耶,他居然不送你画,下次k死舒渔。洛洛,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真的好配角耶!”

“就算是配角,也是世上最般配的配角,最幸福的配角,这有什么关系。”洛少帆捏捏她粉红的小脸儿,“瞧那边,一人一支粉郁金香,是我们的。还有,路过的人,每人会替我们捡一颗红豆!瞧,你哥嫂他们才没我们这么满满的爱恋。”

“红豆收久了会被虫子吃了。”燕子轻轻叹息。

洛少帆好笑地揉揉她的头:“红豆是玛瑙做的,虫子吃它,只会崩掉它们的牙齿。”

“这还差不多。”燕子笑眯了眼,“洛洛就是如此高大上,我的眼光就是这么准,太美了!”

喧闹中,广场忽然静下来。容谦沉稳的声音,响在布达拉宫广场:“让我和我的妻子乔云雪,感谢我们的媒人。”

他们有媒人么?

乔云雪傻傻地抬头。她看到一个镜框,里面一片大红。大红的中间,是两张小小的火车票。

那正是当年他们相遇时,她和他各买的那张。

可是,她的那张已经送给那个孕妇,怎么可能出现在他手中?

容谦拥紧她:“这张火车票,我足足花了百万的人工物力,才把它找回来。”

耳边好多好多掌声,连绵不绝……

掌声中,他四平八稳的声音响在布达拉宫广场:“我爱我的妻子。希望每一对aa制夫妻,都和我们一样——相爱一百年!”

她哭了,小脸儿哭得皱了起来。泪眼蒙胧中,她看到洛少帆正和燕子深吻。洛天鹏正捂着脸儿,从指缝中看着他的新妈咪。唯云和醉雪,正笑盈盈做着爸爸妈咪的花童。宝贝们纯洁的笑容,有如太阳花般,阳光灿烂。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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