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亲亲老婆AA制

正午。

和大雪纷飞的北方不同,这里红花绿叶,碧海蓝天,灿烂的阳光把热量撒向大地。就算马上要到春节,这里依然是穿裙子的好季节。

海滩上到处到底是穿着裙子的妙龄少女,唱着跳着。欢快的笑声打碎了海潮的浪花,美丽畅快。再离海滩近些的地方,便是穿着各色泳衣嬉戏的年轻男女。

“原来这就是天涯海角。”舒渔哈哈大笑,一把拽住身侧纤细的女子,“云雪,幸亏你约我来,这倒是个诱发灵感的好地方。估计此行能保我明年上半年的灵感。这么好的地方,我居然这么晚才来,真是太遗憾了。”

“哦,那么夸张?”乔云雪噗哧笑了。中午的阳光太强,有些刺眼,她抬手,用小小的手掌在额头搭起凉篷,眯眼看着海天一色的绝妙好景色,看着海鸥在天际翻飞奔腾祧。

雪花再美,终是冷色。阳光虽淡,终是暖色。身上披着太阳,感受着热热的海风,乔云雪压抑了一天一夜的心儿终于慢慢飞扬起来。

正瞅着,面前一暗,乔云雪赶紧避开,脸儿却被舒渔握住。

“喂?”乔云雪赶紧推着舒渔。他想干什么呀咴?

“我看看。我们都跑了一千多里了,这五指印怎么还在……”舒渔果然弯着腰,斜着脑袋,压低身子瞅着她的脸,仔细打量着,越看越生气,“我就说,哥不好吗,你当初怎么就偏偏挑中那个姓容的?瞧他家里人都是疯子,居然敢打我们油画街的美人儿。丫头我告诉你,哥下次一看见容谦,一准把他打出去……”

舒渔絮絮叨叨的,又生气又心疼,一边放下旅行包,从里面翻药膏。

“没事。”乔云雪眨眨眸子,听着舒渔认真的唠叨,心里一暖,浅浅一笑,“舒渔,瞧,我跑了一千多晨,好不容易把那事抛得远远的,你偏偏还提醒我。真是的,不用擦药,这海风能消肿呢,保证一下午自然好。”

“胡说八道!”舒渔好笑地训着乔云雪。

“我是说真的。现在就没那么痛了。应该很快会好。”乔云雪说着,顺手把舒渔拿出的药膏又塞回去,反而拿着泳衣,四向望了望,最后笑着朝一个地方跑去,“舒渔,看着行李哈,我先去换泳衣。等我回来了你再去换。”

挤出的药膏没地方用,悄无声息地掉落海沙上。舒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依然盖紧盖子,随意铺了张报纸,在海滩上坐了下来。

果然没几下,乔云雪就拿着裙子跑了过来:“我好了,舒渔,你去换吧。我们去游一圈,把劲儿都使出去。”

舒渔摇头,转过身来看乔云雪。却不由一愣。

连体的泳衣,很保守,颜色也素,乍一看上去,还以为她要去参加国际级的跳水比赛。

舒渔的目光落在乔云雪腰上,蹙眉瞅了好一会,才伸手抓了抓她腰间的面料:“丫头,我告诉你,你的腰有点粗了……”

“啊?”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乔云雪一呆,不知不觉想起曾经是有个男人说,老婆,这泳衣显得腰粗了些……

淡淡的惆怅慢慢萦绕心头……

甩甩头,乔云雪摸摸鼻子:“冬天人会变胖啊,当然会粗些。要是比夏天还苗条,我妈会急死。”

“不对啊!”舒渔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打量着,研究着,“我发誓,丫头,你真的胖了些,丰满的女人男人倒是喜欢些,不过可惜便宜了容谦。”

一巴掌拍向舒渔,乔云雪闷哼:“舒渔你再这样不会说话,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说完,她却有些失神,舒渔说她胖了,可她听着为什么没有反感,也没有害羞。可当初那个男人说她腰粗,她恨不得变成鸵鸟,赶紧把脑袋埋进沙子。甚至有种想捂住他嘴的冲动。

甩甩头,乔云雪向大海走去。可才走了几步,舒渔大喊:“云雪,等等!”

“啥?”悠然回眸,乔云雪诧异地望向舒渔。

舒渔手忙脚乱地把旅行包扔到一边,找出画夹,嘿嘿地笑:“云雪站会儿,我给你写生。这角度特别好。放心,哥绝对不会多瞄一眼你脸上的五指印。”

噗哧一笑,乔云雪果然不动:“看在你陪我浪迹天涯的份上,我就让你画。嘿嘿,我还没拍过泳装照,所以你画的我要自己留着。”

浅浅的笑意,俏皮的神态,在阳光下格外迷人,好象雪花里的难堪和心里的郁闷,都被阳光晒跑。

是胖了些,可曲线依然柔美纤细,薄薄的泳衣下是成熟丰满的身子……

舒渔拿着画笔半天,出神地瞅着三米外的乔云雪,好半天没落下一笔。不知不觉咕哝声:“丫头,哥摸你一把好不好……”

“舒渔你说什么?”海风有些大,舒渔的声音小,乔云雪没听到,大声追问着。

“没事。”麦色的脸居然透出红晕,舒渔轻咳一声掩饰失态,拉好架势,果然认真地画了起来。

舒渔觉得自己一幅画从来没画得这么久这么细。落一笔,他都要停下几秒,审视着画儿几分,又审视着站在那儿浅笑嫣然的美丽女人。偶尔又失神小会——舒渔想起自己还是个没尝过女人滋味的老处男……

“舒渔你快点,风把脸都吹痛了。”乔云雪不由摧促起来。

脸疼?舒渔心头有了恨。

丫头,不是海风吹得疼,是脸上还有五指印呢……容谦,下次我看到你,不揍死你我就不是舒渔。

站得一身都累得弯了下来,乔云雪跑了回来,瞅着那幅才完成一半的素描皱眉:“舒渔,你确信这个地方能给你明年上半年的灵感?”

尴尬地笑了笑,闻着幽香的体香,舒渔忽然一把把她推开些:“别挡我的太阳光。”

“这是正午哦?”乔云雪瞄瞄天,再瞄瞄舒渔比自己一个头的个头,郁闷着,“我怎么挡你阳光。”

舒渔咬牙咬牙再咬牙,最后咬牙转过身:“你再不离开点,我要喷鼻血了。”

“啊?”乔云雪果然后退了些,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愕然瞅着舒渔,“这天气不会上火的呀。”

舒渔无奈地叹息,伸手摸摸她那不灵透的小脑袋:“丫头,你老是忘了哥是个男人,还是爱慕你的男人。”

“嘎——”脸儿瞬间变形,乔云雪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舒渔,“哥,我已经结婚半年了。”她以为他早没了那份心思。

被打击到彻底,舒渔抚额叹息,最后抱着画夹坐下,幽幽叹息:“没事儿,哥明白,这老处男还得继续做下去。”

长发被海风掠起,淡淡的忧郁气质,认真的神情。本来是个令人心疼同情的男人,可乔云雪看着看着,没良心地笑了:“哥,油画街爱慕你的姑娘都排成长龙了。你这老处男,真憋屈……”

舒渔又爱又恨,闷不作声。

“别闷啦!”乔云雪在他旁边坐下来,打趣着,“我明儿帮你挑个温柔贤慧的姑娘娶了。怎么样?”

明明她心里难受,脸儿还痛着,可总摆着一副笑脸哄他开心……舒渔眼眶红红的,艺术家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仰躺在地上,成了大字,摸着乔云雪的手,攥得紧紧的:“哥后悔了,当时为什么不拉足马力追傻丫头。我应该一看到你从西藏回来,立即绑去民政局。要不然现在傻丫头也不会这么痛苦,容家的人也欺负不到傻丫头身上来。都是哥的错!”

听着舒渔的自责,乔云雪眸子渐渐湿润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一眼,她就看中容谦。而且那么急着把那个男人变成老公。

结果,她看错了……

舒渔忽然坐起来,胡乱把自己的长发绑了,认真地看着乔云雪:“哥吻吻你的额头好不好?”

“嘎?”一愣,乔云雪身子向后缩了缩。

“就一下。”舒渔果然过来,飞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淡淡的惆怅,“如果他们容家不肯给云雪好日子过,丫头就回油画街。哥会好好疼一辈子,哥带你全世界看风景,画画儿。”

不可以让舒渔有这想法的,可她听着想哭。心中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弦,几乎听得到清晰的断裂声。她把脑袋轻轻依在舒渔肩头,鼻音浓浓的:“舒渔……我心里难受。好难受,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回去了。舒渔,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他是个刽子手。”

“傻丫头……”轻轻叹息着,舒渔脱下衬衣,把她肩头包紧,“这里紫外线强,小心晒掉皮。会疼。”

正要腾出长臂抱着她的小脑袋,忽然身边一空,乔云雪整个身子被一股力量拽着站起来。一个淡淡讽刺的声音传来:“舒渔,想不到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把别人的老婆拐到这里来。”

洛少帆?

乔云雪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向洛少帆身后看过去。

洛少帆都找到她了,容谦会不会来?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

洛少帆淡淡的笑意覆上细长的眸子,语气倒柔和几分:“放心,容谦估计三两天找不到这里。你们买了新加坡的机票,我也买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我们全在三亚看海。他估计去新加坡了。”

“别动云雪。”舒渔立即站起,手中的画夹从他怀中掉落,画了一半的素描也掉到地上。

洛少帆的声音渐渐没了,眸子紧紧凝着那只画了一半的像。他弯腰捡起,勾唇浅笑。晶亮的眸子移向乔云雪,看着她披着舒渔的衬衣,可衬衣下面是薄薄的紧紧的泳装。虽然是黑色,但和白皙的肌肤相衬,别有一种沉静内敛的美。因为这身泳衣,向来有些纯真的她,竟多了几分成熟的韵致。

纯真和成熟的综合,不经意就诱惑了他们。

洛少帆大胆的目光,最后落在乔云雪泳装下的双腿……

乔云雪悄悄往舒渔身后靠去。

舒渔性情中人,哪能容忍洛少帆火热的目光轻薄自小疼到大的女人。发出一声低沉的不满,整个身子就朝洛少帆扑上去了:“你这混蛋!你浪费我丫头那么多年的青春,你还敢站到云雪面前来。今天我不替云雪教训你,我就不是舒渔。”

“你疯了。”洛少帆和舒渔滚在沙滩上。

“舒渔,起来。洛少帆,你放开舒渔。”乔云雪握着拳头跳着,喊着,却不敢近拢了去。

舒渔对洛少帆的不满长达十余年,可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会儿逮着机会教训,自然不肯轻放。明明他一个文弱画家,本来不是洛少帆的对手,可拼着一身剐,便是让洛少帆占不到一点便宜。

这里的海沙是比较粗糙的那种,磨到脸上不是好玩的。不一会儿,两个大男人的脸都花了。舒渔还赤着胳膊呢,这会儿连上身都刮了几道红色的口子。洛少帆的名贵衬衫,这会儿也彻底报废了。

“住手呀……”乔云雪扑上前去。

一看见她过去,舒渔和洛少帆怕碰伤她,倒是有志一同避开她,向一旁滚去。

看着两个扭着不肯放的男人,乔云雪跺着脚,拿着手机拨了110,却不能决定是否打出去。舒渔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呀,名誉紧要……

旁边已经围有观众,也有人跃跃欲试想帮忙,可就是没人动手。

乔云雪看着看着,眸子湿润了,眼前一片蒙胧。抽着鼻子,她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数到三,你们还要打,我现在就去爬珠穆朗玛峰。一、二……”

舒渔和洛少帆神奇地在一秒之内分开了。不仅分开,还各自乖乖地爬起来整理仪容。

两个身上都挂了彩,看上去没有画家的气质,也没有总裁大人的风范。洛少帆皱眉瞄了瞄自己的衬衫,脱下来随意塞进旁边的垃圾桶。直接光着膀子站在那儿,懊恼地瞪着舒渔。

乔云雪把身上的衬衫赶紧给了舒渔。舒渔穿上,这才像个人样。

但两人的脸都花得让人生气。

咬咬牙,乔云雪把本来用来涂自己挨打的脸的药膏,挤上舒渔的脸。

“我呢?”洛少帆厚着脸皮伸手过来要。

舒渔瞪他:“你那张脸皮,还有什么可要的?”

“我这张脸比你那张脸有用多了。”洛少帆夺了药膏就擦脸。

脸儿有些抽筋,乔云雪转身就走。她得把身上的泳装换下来,省得成为导火线。

接下来的大半天,舒渔也不再画画。她一走动,那两个就一前一后跟着。都是洛少帆跟在前面,舒渔瞪着大眼睛跟在后面。似乎只要洛少帆一有动作,舒渔就把拳头砸上去。

乔云雪一坐下来,舒渔就沉默地坐在她身侧。洛少帆脸皮更厚,光着膀子晒太阳,坐在她另一边。

被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跟着,自然被观众高度注意。当太阳成了夕阳的时候,乔云雪那点初来的喜悦已经磨尽,她站了起来:“舒渔,我们去找个酒楼吧。我想睡了。”

“露营。”舒渔说。

“露营。”洛少帆说。

脸儿抽搐了下,乔云雪瞪着面前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男人,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了。

但对于买帐篷,两个男人还是合作,不一会儿,两人抱了三个帐篷回来,还挑了极好的位置安置好。天一擦黑,两人还开始自助烧烤。

乔云雪连晚餐也没有吃,在舒渔和洛少帆的目光中钻进帐篷。钻进去了,不代表能睡。因为舒渔和洛渔和洛少帆一直在外面相争。

“你先睡。”舒渔一甩长发,“我要看着你睡熟了才放心。”

洛少帆挑眉:“我正好也是这样想的。看上去不怎么样,还敢亲云雪。”

十分钟后,乔云雪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往舒渔和洛少帆面前一站,两个男人立即闭了嘴巴。

看来,她只能在海边吹一晚上的海风了。

七点,八点,连十点都过去了。舒渔还和洛少帆僵持着。十二点,洛少帆把所有的烧烤都让给了舒渔,舒渔没能撑过睡意,终于歪倒在一边。睡了。

感受着洛少帆火热的目光,乔云雪悄悄环住身子。

洛少帆搂住她肩头:“累了靠着我睡睡。雪,我会好好守护你,不会比容谦差……”

乔云雪的心思早已飘得老远——容谦……他真的去新加坡找她了么?

洛少帆的下巴轻轻压上她的小脑袋。他掬起她清滑的发丝,吻着……

轻轻推开洛少帆,乔云雪站了起来。她瞅瞅睡着的舒渔,看了看四周,悄悄向还有人的地方走去。

“云雪,等等我。”洛少帆起身跟上。

她站住了,回眸一笑:“你和苏青兰都一样,都忙着自己的人生,没把宝宝放在你们的生活范围之内。”那个可爱的天天好可怜……

洛少帆低沉地声音在夜空里响着:“但,我一直把他放在云雪的生活范围之内。云雪,我知道你对我失望,可……我并非罪无可赦。”

“我现在的生活,只有我自己。”淡淡一笑,乔云雪踢着海沙。

洛少帆站住了:“我不相信……我知道你不会再原谅容谦,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一眼?幸福从来离你就没远过。”

乔云雪也站住了,唇畔浮起个清艳的笑意:“少帆,你回去吧!我是真的想让舒渔带我好好散散心。你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你让我自己选择。好不好?”

“不好。”洛少帆伸出长臂,紧紧捧起她的脸儿,凝着她还有些肿胀的半边脸,“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找到这儿来?我就是听说容家居然敢有人打你,我去医院找你,才知道你离开了。雪,你不能留在容家。”

“我……”她淡淡地笑了,“我会选择。”

“不可以回容家!”洛少帆激动起来,细长的眸子火花跳动,“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雪,就是容家也不能。”

乔云雪默默瞅着大海。轻轻挣开他手臂:“和豪门结缘,就会有伤害。我要离开你们远远的。请理解!”

“我不能理解!我们洛家现在不会再有人让云雪受伤。”洛少帆激动地捉住她肩头,“雪,你才和容谦结婚半年,我不相信你能爱他多深。那不可能……”

她默默无语。

以为被他劝通,洛少帆一喜,附身环住她纤细的身子。

她一急,咬上他的胳膊。咬了之后才心惊地后退。可他捉得她紧紧的,眸子里浓浓的情意:“雪……”光着膀子的洛少帆弯腰抱起她,“风大,我们回帐篷。”

“放开我。”她扯破嗓子喊,“舒渔——”

她的声音被一阵螺旋浆声盖住了。

由远而近,越来越大,震耳欲聋,陷入睡乡的舒渔都惊醒了。

夜色中,一架泛着深绿的战机停在海滩上。隐约可见驾驶员在和人道别,接着从上面跳下来一个颀长的男人。他在原地张望了下,对准洛少帆的方向大步走过来。

“容谦……”洛少帆一慌,胳膊中的乔云雪滚落沙滩。

容谦过来了。弯腰半蹲着在她面前,凝着她迷蒙的眸子,他唇角缓缓扯开浅笑的弧度。

他的大掌伸到她胸前,浓烈的男人气息紧紧裹住她:“宝贝儿,真会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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