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楷听胡英侮辱他妹妹,岂能罢休,腾身拔出佩剑,上去和胡英拼命。

此时江靖天和青无卫都站在钟世安身边,没及出手阻拦,展剑尘不知钟书楷武功底细,也不好出手相阻。

只见钟书楷身子刚到半途,便被胡英施展闪花挪影的功夫迎了上来,钟书楷只觉得眼前一花,两边脸颊已被胡英啪啪的连打了两个耳光。

胡英霎时退下,在温云飞轿边吃吃的咬着手笑:“这个人脸上肉多,感觉和打屁屁差不了多少。”

钟书楷在众人面前被人如此侮辱,面皮挂不住,立时凶xing大发,狂吼一声,失了身形步法,只像凶汉一样向前猛冲。

展剑尘这才知道钟书楷实在不行,待要出手时,钟书楷已被千钧堂二堂主唐英彬苦苦拦住,钟书楷大吼着仍要向上冲。

青无卫喝了一声:“钟师弟,不得鲁莽。”

钟书楷这才停了下来,脸sè通红,双眼喷火,但又无处发泄,站了一会,竟跪在钟世安面前哭了起来。

钟世安怜惜的看了看钟书楷,缓缓道:“以后做事要多和你师兄和师弟商议。不要胡来。”

钟书楷抽泣着点了点头。

钟世安叹了口气,对青无卫和江靖天道:“你们俩个跪下。”

青无卫和江靖天不知钟世安何意,但又不便相问,只好双双跪在钟书楷左右。

钟世安又命钟艾和钟青:“你们俩个也跪下。”

钟艾和钟青相互看了看对方。也只好在钟世安面前跪了下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钟艾跪在青无卫身边,钟青跪在了江靖天身边。

钟世安用力笑了笑:“很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无卫。”

青无卫抬头答应了一声:“义父。”

“你要照顾好你艾师妹。”

青无卫用力点了点头。

钟世安又道:“靖天。”

江靖天也抬起了头:“师父。”

“你以后要照顾好你青师妹。”

江靖天也点了点头。

钟世安对钟艾和钟青道:“你们俩个今后要听话,不要再胡闹了。爹走以后,师兄就是你们的亲人。”

钟艾和钟青几乎哭了出来,对钟世安道:“爹,您没事的。”

钟世安:“想我嵩山派,在我钟世安手中时,虽非武林至尊,但也受到了各派尊重,如今岂能因为我一垂死之人,而受区区黄山派要胁。”

青无卫和江靖一齐劝慰:“师父放心,我们绝不会让黄山派得逞。”

钟世安又笑了笑:“嵩山派有你们在,我是放心了。我所放不下的,只有书楷和这两个女儿,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们,我也放心了。所以,现在,我可以去了。”

青无卫和江靖一齐以头叩地:“师父!”言毕已声泪俱下。

钟世安心意已决,为了不让青无卫和江靖天受到温云飞的要胁,已决定要自断经脉,也断了温云飞的妄想。

钟书楷也和钟艾钟青姐妹俩也怮哭:“爹爹!”

钟世安提住气微笑:“叩头吧。”

青无卫和江靖天再次一齐叩下头去。

钟艾和钟青接着也叩下头去。

场上顿时一片寂静。

雷步尘此时走上前去,扶起青无卫和江靖,又把钟艾和钟青姐妹俩扶了起来,钟书楷也站了起来。

印清河不失时机jing告温云飞:“我钟老掌门即使舍身成仁,也不会受你们这种卑鄙小人的要胁,快点交出解药,你们还有一条生路,不然今ri就是你黄山派灭绝之ri。”

话音一落,胡英却嘻嘻而笑:“不如让他们就在这里入了洞房吧,大家也开开眼界。”

展剑尘本想出手杀了胡英,但碍于钟世安还没拿到解药,所以只好按住紫竹剑。

钟世安此时并不理睬胡英,他看了看展剑尘:“这位就是刚来的南海展剑尘展少侠吧。”

展剑尘对钟世安一施礼:“晚辈展剑尘拜见钟老前辈。”

钟世安微微点头:“果然是人中俊杰。有机会代我向武圣人问好。”

展剑尘答应了一声,见钟世安已经神危力疲,便不再说话。

印清河对温云飞道:“温掌门,如果你们拿出解药,我们可以不计较温掌门的过失,礼送温掌门下山。”

钟世安却沉声道:“把闵峻这个叛徒给我交出来。”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大吃一惊。

黄山派上嵩山,原来是有内jiān引路,这才能拿准了最好的时机,趁青无卫和江靖天都不在时,一举攻到嵩阳书院,没经多大抵抗,便直接擒获了钟世安。

更让众人没有想的是,这个内jiān竟然是闵峻。

闵峻一直是钟世安身边的亲信,勤勤恳恳跟随钟世安二十多年,深受嵩山派上下的尊敬,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背叛钟世安,背叛嵩山派。

青无卫和江靖天心中更是震惊,但两人脸上都没有表露出来。

江湖中人,最讲究义气,最恨内jiān叛徒,一旦哪一派出了内jiān,便会被其他门派所耻笑,折损了本派名声。

所以青无卫和江靖天心中震惊,更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的。

展剑尘不识闵峻,并无太多感触。

温云飞听了却笑了:“闵峻巨眼识英雄,看得清江湖时势,知道你嵩山派无情无义,在武林中的威望也是江河ri下,现在投靠我温云飞,是弃暗投明,何错之有?我黄山派气势正如ri中天,江湖各派无不纷纷来投,你小小嵩山派又何必不自量力,螳臂挡车?劝你们也学学闵峻,归服了我黄山派,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青无卫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脸上也恢复了自如的神态:“请闵师叔出来说话。”

众人听到青无卫仍然称闵峻为师叔,无不心中奇怪,又暗暗佩服青无卫的隐忍功夫,确实是人所不能。

换作江靖天,至多忍住怒火,面如冷霜,不说一句话而已,便是忍无可忍之时,也只是手按剑柄,自加控制,但绝不会去称闵峻为师叔的。

青无卫话音一落,闵峻竟真的从后面转了出来。

青无卫对闵峻道:“我素知师叔绝非寡情薄义之人,今ri此举,必有苦衷。青无卫身为掌门,有不当之处,请闵师叔当面言明,青无卫闻过则改,绝不食言。但只请闵师叔能够顾念我嵩山派上下往ri对您的敬仰之情和亲近之心,弃绝黄山派的无耻小人,回归我嵩山。我愿代闵师叔向义父赔罪,所有责罚,青无卫原一人承当。”

青无卫一席话说的有景有情,眼中竟已闪出一丝泪光,话语中对闵峻绝没有半句责怪,但却字字像针一样扎在闵峻的心头。

温云飞哈哈大笑:“人说假仁假义,yin柔委婉,能言善道,贯会以小恩小惠笼络人心,今ri看来,果然不假,你说的这么好听,我问你,闵峻要做你的嵩山派掌门,你肯让吗?哈哈哈哈!”

不料青无卫没等温云飞笑完,便朗声劝闵峻:“闵师叔如果有心做嵩山派掌门之位,只要闵师叔能够翻然悔悟,我青无卫愿意让贤,绝无推托。请闵师三思。”

青无卫此言一出,连温云飞也不说话了。

一时间四下竟是一片安静,大家都在看着闵峻。

如果闵峻真的能重归嵩山派,青无卫算是在江湖上给嵩山派挣回了一个很大的面子。

静了一会,闵峻开口道:“青无卫,我闵峻是个真小人,你却是个假君子。”

众人心中大哗,但没有一人出声。

青无卫却微微一笑:“请闵师叔指教。”

江靖天手已按住了青萍剑的剑柄。

展剑尘见了,对江靖天道:“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