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人会觉得ri子难熬。每天早晨眼睛一睁就在盼着天黑,捉摸着到晚上可以做一点丑事。

但忙碌的人ri子过的很快,展剑尘不久便熟悉了嵩山派上下所有情况。并和少林寺的武僧也谈的很亲切。

武圣人罗清风曾经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和少林寺有很深的渊源,展剑尘现在已经是智空大师的好朋友。

江靖天命人择了吉ri,亲自带千钧堂上下三千多人到北山祭奠江川和千钧堂死去的弟兄们。

北山,一片向阳平坡,已树起二十多块石碑,排成一排。

江川的灵碑被安放在中间,四周挂满了白sè招魂幡,满地凌乱的纸钱。

三千多千钧堂的学徒们静立在坡下。

江靖天展剑尘和五大分堂堂主站在前面,雷步尘主祭,印清河在一边呼喊仪式。

场面肃穆安静,只有山风呼呼吹过,卷起一天白sè的纸钱。

众人行礼完毕,江靖天走上平坡,对千钧堂的学徒们讲话。

江靖天身体笔直,衣着整洁,不顾山风凛冽,手按青萍剑,双眼如电般扫shè了一下场下的学徒,以手指着背后的石碑:“活着的弟兄,一定要记住,这些躺在地下的弟兄们,是怎么死的!”

五大堂主和众学徒高声应道:“蝙蝠岛害死的!”声音滚滚如雷,震撼山谷。惊起一片飞鸟。

“对!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个血仇,誓和蝙蝠岛血战到底。”

人群应声道:“血战到底!”

江靖天挥挥手,示意大家平静:“今天,我把这个地方,命名为忠义坡,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像这些死去的兄弟一样,jing忠信义,为了千钧堂,为了嵩山,为了我整个中原武林,即使面对死亡,也在所不惜。如果有人敢阻挡我千钧堂大业,就是我千钧堂所有兄弟的仇人,是蝙蝠岛的帮凶,我们必将毫不留情的,消灭他们。”说到这里时,江靖天用手猛的向下一砍:“绝不手软!”

杜远明等人带头高喊:“绝不手软!”

江靖天的这番话,表面上是在对学徒们演说,对一些江湖门派提出jing告。

但更多的是针对青无卫,是对青无卫的jing告。

展剑尘因为和青无卫曾在泰山上见过一面,所以想单独和青无卫谈谈。但每次和江靖天提起,江靖天都顾左右而言他,即不让他不去,也不说让他去。

展剑尘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钟世安还在,江靖天已经准备和青无卫决裂了。

一场大战,已将在江湖中拉开序幕。

而一场危机,也悄然在嵩山派撒下了种子。

江靖天从侍从手上拿起一个盒子,从里面捏起一要黑sè的羽毛,对千钧堂的学徒示意了一下:“这根羽毛,是我在东大洋海面上带回来的,现在我用这根羽毛来祭奠江川兄弟,今后,我一定要用卫天野的人头来祭奠江川兄弟!”说罢来到江川的灵碑前,将那根黑sè羽毛插在地上,长鞠一躬。

正在这时,坡上的密林里却传出一阵冷笑声。

众人一齐看去,只见坡上松林中,慢慢走下三个人。

这三个人身材高大,面容丑陋。前面一人脸sè青黑,双眼翻白。第二个人却是一脸白癣,头发脱落,牙齿外翻。第三人脸上布满白底黑斑,粘着鳞片般的血痂,如同豹皮,令人作呕。

三人离江靖天在一丈开外处站了下来,黑脸汉子对江靖天一指:“小子,你就是那个什么千钧堂的江靖天吗?”

一堂主顾青竹已经大喝一声:“丑类,不得对钧堂无礼。”飞身从跃上坡去,再一点地,身子如箭般冲天而起,落到三个人面前,拔剑就刺。

黑脸汉子不屑一顾,并不躲闪,只双掌一合,竟将顾青竹凌厉一剑轻轻夹住。

顾青竹情急之下,有点轻敌,等到剑被夹住,方知遇上了高手,当时满脸通红,正发力抽剑,黑脸汉子双手一送,顾青竹收脚不住,跌下坡去,狼狈的站了起来,正要再扑上去,江靖天对他一摆手。

江靖天站在当地,看着三个人:“请问朋友是漠北三狼吗?”

黑脸汉子哈哈一阵狂笑:“想不到我们弟兄三人久没在中原露面,你这小哥子竟也知道我们的名头,让老哥们开心。”

千钧堂的学徒们一听漠北三狼,无不一惊。

漠北三狼二十年前就横行江湖,无恶不作,jiānyin掳掠,无所不为。

当时这些学徒们只五六岁大小,有不听话的,大人便提漠北三狼来吓唬他们,所以这些学徒自小就是被漠北三狼的名头吓大的。至今仍心有余悸。

漠北三狼后被武圣人罗清风追赶无路,远逃苦寒塞外,那时江靖天也才五六岁大小。

想不到今天漠北三狼又回来了。

二十年来漠北三狼从不在中原露面。但传说他们已经练成了绝世武功。

老大黑狼擅长空心掌,可以拍碎人的心脏,外表看不出一丝痕迹。

老二白狼的碎石掌,专门拍碎对手的天灵盖。

老三花狼用的是铁锁喉的功夫,可以一招锁断对手咽喉。

不知三狼为何突然在嵩山出现。

江靖天又问:“为何到我嵩山无礼取闹?”

老大黑狼道:“老哥三个受黄山掌门温云飞所托,来找小哥子有点事。”

江靖天冷笑:“温云飞果然出手了。”

“也不是什么坏事,温云飞现在手上拿着金书乌铁券,是武林盟主,要请各门派派人前去黄山拜见盟主,共商武林大事。老哥跟你说了吧,去了以后,好酒好菜,还有美女陪夜,好不快活,哈哈哈,傻子才不去呢。”

江靖天:“无耻之徒,我千钧堂正要起兵征伐温云飞,想不到他竟敢派人前来sāo扰,我正好拿你们祭旗。”

“我们干脆点,不要废话,你们上三个人,我们单挑,刚才那个没用的不算,如果你们赢两阵,我们把头留下给你们祭旗,如果你们输两阵,就他妈的乖乖跟我上黄山。”

黑狼话一落,顾青竹挺剑就要再上,二堂主唐英彬,三堂主杜远明,四堂主南宫狐,五堂主厉淮卫都一齐要上。

黑狼:“乖乖,不要脸,打群架,老哥们从来不吃这个亏。”

印清河喝令五位堂主退下,一边对江靖天道:“我来对付黑狼。”

印清河言下之意,他作为右堂主,对付黑狼,展剑尘作为左堂主,就应该出手对付白狼,两阵一赢,花狼就不用打了。

江靖天当然知道印清河的意思,他看了看展剑尘,问:“你现在想不想打架。”

展剑尘笑道:“当然想。”

“那就请展堂主选一头狼吧。”

这时坡下千钧堂的几位堂主和学徒们也都想看一看展剑尘的身手,便屏住呼吸,看展剑尘会选哪一头狼。

展剑尘:“我刚到嵩山,没有半寸功劳,不如这三头狼我全选了。”

印清河笑道:“这不是一个多项选择题。”

“他们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输,这是单项选择。”

说着,展剑尘已经向漠北三狼走了过去。

他背后紫竹剑上紫sè的剑穗正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