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天虽然少在江湖走动,但嵩山少林千钧堂钧座江靖天的名声早已远扬在外。

几个人一听,脸上就陪起了笑,想要退下去。

但当中一个黄衣服的汉子手一挥,骂道:“放屁,想拿千钧堂来吓唬老子,今天就要了你这匹马,否则别想走人。”

江靖天强忍怒火:“蝙蝠岛正在磨刀霍霍,东海大黑雕和无数的吸血蝙蝠和野狗,正准备杀人吮血,要不了多久就要对我们下手了。可你们却自家人打杀不休,一旦蝙蝠岛悍然来犯,你我无处容身事小,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那黄衣的汉子把嘴一撇,又骂:“千钧堂吓不住老子,就想拿他妈的蝙蝠岛来蒙人,蝙蝠岛来不来,关老子屁事,今天老子就要你这匹马,你给了老子,老子立马去踹平蝙蝠岛,就像踹一泡狗屎那么简单。你下来。”

后面的人被黄衣的汉子一鼓动,又起了兴头,对江靖天叫:“趁早下来吧小子,张大哥发起火,武圣人都要让三分。”

江靖天看这些人,一个个满脸兴奋,似乎面对着一堆金银财宝,随时准备像狗抢屎一样往上扑。

江靖天终于压不住怒火,“呛”的一声拔出青萍剑,一指黄衣的汉子:“现在退下,我饶你一命,再有一句废话,立时一剑穿心!”

黄衣的汉子却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种,腆起脸正要再骂一句。江靖天不等他张口,左手按住马背腾身而起,右手提剑,身体在马背上只一旋,重新坐回马背时,黄衣汉子已说不出话来。

黄衣汉子低头看看自己胸口。

一条血线正在向外喷涌。

再抬头看看江靖天,张张嘴,想说什么,一句话没说出来,便扑倒在地,后背仍在一股股冒血沫。

一剑穿心!

江靖天将剑一弹,一溜血线洒下,剑身复又光洁如新。

他还剑入鞘,冷眼扫了一下其他的人:“不管你们是哪一派,回去向你们掌门说清楚,就说江靖天得罪了。”

地上的人一看江靖天的身手,一一低了头,不敢回话。

只有一个胆大一点的对江靖天道:“我们是太阳教东方分舵的。”

江靖天一听是太阳教的人,心中一震,因为杜秀城上嵩山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但他没有表露出内心的震惊,放马从其余人面前走过,丢下一句话:“尸体收了。”

几经耽搁,只向前走了不到十里路,天已将黑了下来。

江靖天感到身心俱疲,看到一个路边店打着灯笼提供住宿,便下马进店,要了间房,吩咐小二将马喂好。

收拾好以后,自己便要了一壶清酒,一碟五香牛肉,一碟水煮花生米,坐在窗前,舒展了四肢,慢慢饮酒,心里也在慢慢想着事情。

正巧,透过窗户,看到驿道上八匹骏马飞奔而来。

马上骑着八位神采飞扬的健壮大汉扬旗开道,后面一辆金碧辉煌的豪华大车,踏起滚滚灰尘,如黄龙般一路伸展过来,在酒馆旁扎步停住。

车门一开,下来四位美妙少女,个个白衣如雪,一尘不染,步履轻盈,面容皎洁,长发仙。

酒店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喝酒。

矮胖的店主人一见,急忙放下手中活计,抢出店门,对那四位美女不敢多瞧一眼,径直走到车门边,弓身在车门外,对车内轻声嘀咕了几下,回头一挥手,店内立即出来八个打扮整齐的伙计,手中捧着jing美的食盒和上等的美酒,送进了车去,便退在一旁。

四位少女重又上车,车门一关,绝尘而去。

那八个伙计竟也从后院拉出八匹骏马,跟着去了。

众人停杯在桌,目送这一行人消失在暮sè中,这才想起叹息一声。

这叹息里有嫉妒有敬畏,也有一分不服气。

江靖天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暗自冷笑,问小二:“过去的这是什么人?”

江靖天一问,众人齐把眼光扫了过来,盯着店小二。

店小二轻声回江靖天:“这位爷是黄山派掌门人温云飞。先头已派手下到店里订下上等酒菜,自带着三位名师,在本店将饭菜做好,尽等着路过时享用,这不,那八个人跟着就走了。”

江靖天问:“他们是不是刚从泰山下来。”

“这个小的不清楚,不过看情形像是,这几天过往的都是江湖好汉,我们店里生意比平ri多了几倍。”

这里靠门边的一桌四个汉子声音却大了起来,一人大声大气叫着:“他妈的,可怜那四个女的。”

另一个就和一句:“怎么可怜了,你又没欠她们的夜钱?”

几个人就狂笑。

一个接着道:“你不要他妈的这么粗俗好不好?张口闭口就是夜钱。”

一个问:“那你说她们哪里可怜,我看着可爱的很。”

“所以这个你蠢,就因为可爱,才更可怜,你想,他们前后十六个大汉,个个粗壮如牛,她们只四个小妞,前后一合,还不被捣通!”说完四个人又是一阵狂笑,前仰后合,酒饭喷了一桌。

四边的人眉头紧皱,但没人敢吱一声,只好歪身相避。

江靖天捏着酒杯,脸sè冷青。

正这时,酒店门口却又停下两匹马,两个人甩蹬下马一前一后进了酒店,直接站到那四个人桌前,前面那人满脸黑胡子,问:“刚才是你们说话?”

四人愣了一下,一个道:“是爷们说话,关你屁事。”

黑胡子冷笑一声,拉过一张椅子挤到他们桌上,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对四个人道:“佩服你们有种啊,知道过去的是谁吗?”

四个人看着那人举动,略有怯sè,但嘴上还硬:“爷们知道,怎么啦,不就是黄山派的野种吗,爷们是太阳教的,谁怕谁。”

江靖天心中冷笑,又是太阳教的。

黑胡子问:“你不是想抬出太阳教来吓唬咱弟兄吧。”

后面的那人就跟上不停的冷笑,但手按刀柄,一言不发。

四个人见拿出太阳教的名头不管用,真的有点慌了,声音小了许多,问:“朋友是哪条道上的?”

黑胡子又喝了一杯:“我们就是黄山派的野种,别套近乎,我们不是朋友,不然老子呆会还不好意思杀人了。”

四个人脸sè一变,肌肉紧张,相互看一眼,想动手又不敢动手,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狂劲。

江靖天不禁皱了皱眉头,太阳教怎么全是这种货sè。

黑胡子放下酒杯:“不过看在你们请我喝酒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们,但我要回敬你们两杯酒,四位该不会不给面子吧。”

四人人已不再说话,汗已流下。

黑胡子慢慢道:“话都说那么多了,嘴也该干了,来,把嘴张开。”

果然一个团胖脸就张开了嘴。

黑胡子端起酒杯,慢慢递到团胖脸嘴边,突然向嘴里猛的一塞,只听啪啪脆响,酒杯碎裂,团胖脸牙齿崩落一地。

团胖脸脸sè立时疼得苍白,嘴里血肉模糊,掺和着酒水往下流,但仍然张着嘴,一动不动。

其他三个人也木然不动。

黑胡子笑了笑:“好酒量,来,吃菜。”夹起一块肉就向团胖脸血嘴里送。

江靖天看不下去,酒杯在桌上一顿,隔桌子对黑胡子道:“朋友,要么杀了他们,要么赶他们走,不要在这里影响我喝酒。”

黑胡子转脸看了看江靖天。

屋里灯光昏黄,黑胡子没有看清江靖天的脸。便起身到江靖天桌前,对江靖天一拱手:“在下黄山派孙黑胡,请问好汉大名。”

江靖天并不抬头,只是轻轻道:“我并不问你是谁,只是请你别在这里影响我喝酒。”

孙黑胡回头看看跟着自己的年青人,又端详了一下江靖天的坐姿和背后的青萍剑,对江靖天又一拱手:“孙黑胡告辞,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大步到了门外,对呆在那里的太阳教四个人道:“看在这位好汉的面子上,今天饶了你们,咱们也后会有期,记住有机会到黄山找我孙黑胡喝酒啊!”

两人说完,飞身上马,扬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