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Z市最高级的娱乐场所。某个高级包厢里,三个气质不同的男人。

“苍唯我,你想怎么样?”良久剑拔弩张的沉默之后,鹰长空冷冷地开口。他还要回去陪若水,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里。

事实上,他丝毫不认为能够说服苍唯我放弃若水。他来,不过是想会会这个人。关于苍唯我,他已经了解了许多,但从未碰面。

苍唯我冷哼一声,吸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表情,只听他冷冷地回:“这话,似乎应该由我来问鹰上校。别忘了,若水是我的女人。”

“你们已经离婚了,她跟你再无半点关系。”鹰长空眯起双眼。

“这恐怕不由鹰上校说了算。”他苍唯我想要的人,谁也别想带走!谁也不行!

鹰长空一口喝光杯中的**,站起来。“若水生是我鹰家的人,死是我鹰家的鬼。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失陪!”

在他大步走向门口时,身后响起苍唯我同样不容置疑的话。

“很好。幸若水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这一点,同样谁都不能改变!不送!”

轩辕麒眉头顿时拧成一个死结。

……

“不要!”幸若水一声尖叫,整个人从**弹坐起来。房间一片黑暗,夜静寂,只有自己的心跳如鼓敲响。

“长空,长空!”她摸向床的外沿,却一直碰不到人,然后越来越往外,咕隆地摔下了床。被子被带下床,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好一会她才挣脱出来,差点窒息。

“长空……”她低声唤着,鼻子酸酸的。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摸到开光啪一声打开。强烈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待适应了,房间里果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赤着脚跑到隔壁的房间,跑到福安的房间,又跑出客厅。没人!

“长空,长空……”她低低地呢喃,终于不顾一切地跑向门口,打开门冲出去。蹭蹭蹭地一口气跑到楼下,跑出小区门口。

悍马刚刚开进小区门口。

突然冲过来的人儿,差点把鹰长空的心脏给吓破。幸好他车技过关,及时地把车往里一拐。

“媳妇儿。”冲下来,将跌到在地的人抱在怀里。

“长空,你去哪里了,我好害怕!”幸若水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衫,眼泪默默地落。她心里好害怕,害怕像当初一觉醒来,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

鹰长空心疼得要死,紧紧地抱着瑟瑟发抖的身子。“没事了,我就在这里。媳妇儿,我在这!”

将车子落锁,由得它随意地放在小区里。抱起怀里的小女人,回到了他们的家。家门,还敞开着!

幸若水被放在沙发上,一双白皙的脚被沙子划破,染红了脚底板。她却感觉不到疼,就连长空要拿药给她上药,她也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不肯放手。

扬起头来,一脸的泪。可怜兮兮地,问他:“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你不会像爸爸妈妈那样,突然就扔下我一个人不管的,是不是?”

鹰长空轻揉地替她擦着眼泪,在她脸上印下密密麻麻的吻,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很用力。“若水,你听着。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不管是苍唯我,还是别的人,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谁要是想将你带走,我遇鬼杀鬼,遇佛杀佛!听清楚了吗?”

她咬着唇,呜咽着点头。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埋头在他颈间。

“若水,如果这是一场战争。那么,我从一开始就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所以,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从他抱着她从医院的窗口飞跃而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绑在了一起。

“嗯!”

鹰长空细心地帮她挑出了脚底的沙子,上了药,才将她抱回**。

幸若水在他的怀里,终于累极了沉沉睡去。梦里始终有一个坚定的声音,让她安心。即便如此,揪着他衣衫的手一刻也不从放开。

黑暗中,鹰长空的双眸闪着犀利的光。搂住她的双臂,坚定而又柔情万千。

安心睡吧,我的宝贝!

……

第二天,鹰长空到底是要回部队的。自从若水来了之后,他已经请了很多次假违反了许多次纪律了。

幸若水心里虽然还很慌,但她不想成为他的负累。所以依旧笑着,送他出门。看着悍马消失在视线之内。

谭佩诗将手搭在她肩头上,拍了拍。“若水,你一定要足够坚强。还有,我会陪着你的。等下我回家去收拾衣服,以后我都陪着你。”

幸若水拍拍好友落在自己肩上的手,笑着点点头。她喜欢被长空保护的感觉,但路是他们两个人的,她也得努力跟上他的步伐!那样,两个人才能走得更远!

幸若水照常上班,只不过轩辕麒安排了人每天接送她和福安。至于学校里,她估计他也肯定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因为苍唯我没有再出现。

她不会天真得以为从此就天下太平了,她太了解苍唯我那个人。只是他真的冲到了面前,她反而不那么害怕了。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总觉得屋子里有鬼,心惶惶的。可等你真的见过了那只鬼,你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除了早晚有人接送,这几天的生活跟以前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如果真要说有,那就是庄寓棋小朋友跟她越来越亲近了,没事喜欢粘着她。

这天下班,庄寓棋又颠颠地走在她身边,嘴里吱吱喳喳地说着。

快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来接他的人,非常诧异,而且眼神戒备。“首长,你今天是怎么了?”

庄奕骋哭笑不得地给了他一个毛栗子。“有什么问题,嗯?”又转向若水,跟她打了个招呼。

小朋友捂住脑袋,小脸顿时皱成了包子,嘀嘀咕咕道:“幸老师说过,一个人平常不怎么爱搭理你,忽然回头对你一笑,那肯定是有阴谋。”

幸若水闻言,差点喷口水。这话是她说的吗?她肯定没有!接收到家长的眼神,她尴尬得红了脸,也很想学他给小屁孩一个毛栗子。

小朋友却朝首长在招招手示意他弯下身来,然后手捂住首长脸上,一字一顿地说,“你肯定是干啥对不起我的事儿了,你说,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我丢下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庄奕骋微微抽着嘴角,摸摸他的脑袋。“绝对没有。不相信,那我给你立军令状?”

幸若水看着父子两的互动,觉得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很有趣。

在校门口分开的时候,幸若水忍不住对这位虚心听取意见的家长出言称赞。

“庄先生,你是个好爸爸。”

庄奕骋微怔,摸着儿子的脑袋,勾着嘴角笑了。“你们老师很不错。”

“那当然!幸老师最好了!”小家伙下巴翘的老高,似乎称赞的是他。

庄奕骋瞅着离去的车子,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眸内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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