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长空看着对面的女人,真心觉得委屈,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个医生,好像后台还不小。知道她是医生也不是他的错,特种兵嘛,三头两天都在医院里跑,见多了自然知道哪个是医生,但名字通常是跟人对不上号的。

要说鹰长空是个特种兵,没理由观察不出来若水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关键是若水对他太重要了,本来他就不是一个处理感情的能手。若不是遇上若水这样善解人意,他根本处理不好感情的矛盾。关心则乱,所以自己最强的本领也没发挥作用。

幸若水看着女孩子,微微的皱起眉头。如果说那天在除夕夜她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可以+肯定一个事实:这个女孩子喜欢她的上校!

转头再看看鹰长空的表情,心里就知道,他对这个女孩子肯定是无意的。不过想到才走了一个古筝,又来一朵烂桃花,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况且自己挣大着肚子,不是说女人怀孕的时候丈夫最容易有想法嘛,给他敲敲警钟也好,防患未然嘛。于是,她脸上的不高兴就表现出来了。

幸若水在短短的时间内心思百转,然后一伸手去拿他手里的保温桶。“你们聊吧,我先出去吃东西了。”

鹰长空手下意识的往后一闪,哪里敢让媳妇儿一个人离开啊,那简直是找死。于是也顾不得这里是公众场合,一把搂住她的腰,嘴甜地说:“媳妇儿,我陪着你。”

看也没看那个女孩子一眼,搂着媳妇儿快速离开,只恨不得刚才不迟不早就在这个时候出来,撞上了。看媳妇儿的反应,今天恐怕得有一场战争了。

幸若水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就沉默着让他搂着走。这里是医院呢,不能真的让他失了面子。不过,眼睛看向别的地方,就是不看他。

鹰长空那个心里着急啊,虽然自己的媳妇儿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可是女人嘛,吃醋都是正常的。先前还因为古筝喜欢自己,害的媳妇儿吃尽了苦头。这又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也保不住媳妇儿就想起古筝那事来,这心里的火和委屈就会蹭蹭蹭的往上飙升。

一到了医院旁边的凳子上,鹰长空殷勤地扶着媳妇儿坐下来。保温桶先放一边,抓着媳妇儿的手就表心迹。“媳妇儿,你生气啦?我不认识她,我只是受伤住院的时候见过她穿白大褂,知道她是个医生,我连她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真的!”

幸若水瞪他一眼,止住他的解释。心里,实则快笑翻天了,她也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的恶劣。“我肚子饿了,可不可以先吃东西,宝宝要饿了。”

“哦哦!”鹰长空马上开始那保温桶,狗腿的舀起一个饺子喂到媳妇儿嘴边。“媳妇儿,你吃,小心烫。”

幸若水也不扭捏,张嘴吧饺子给喊了,慢慢的咀嚼。眼睛却不看他,在四周随便瞅着。

这让鹰长空心急啊。其实本来没什么大事的,关键是若水一直表现得温柔大度,哪怕古筝那样伤害了她,她也不曾责怪过他。这会明显吃醋了,他心里彻底没底了。“媳妇儿,好吃吗?”

幸若水慢半拍似的,嗯了一声,用的是提升的语调。然后转过头,扫他一眼。也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实则是幸若水不敢开口,她一开口就破功了。说起来,她真不适合这样争风吃醋的事情。

“媳妇儿。”鹰长空很想大吼一声。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媳妇儿不舒服和不高兴。“你真不相信我呀?”

幸若水很无辜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微微苦笑着摇摇头。“我没有。只不过他们都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回变丑了,男人容易……”

“媳妇儿!”鹰长空喊一声,倾身亲她一下。“别说那两个字。我不是普通的男人,没有那么差的自制力。再说了,你一点也不丑,你那是听谁胡说八道。我倒是听人家说,怀孕的女人最美丽,我也觉得你怀孕之后更漂亮了。”皮肤水嫩水嫩的,要不是不能放纵,他恐怕每天都要化身为饿狼。

幸若水看着他紧张而诚挚的表情,没忍心再捉弄他。警钟嘛,敲敲就好,可不能过了。于是伸手微微一笑,往前一凑,说:“宝宝都要饿坏了。”

鹰长空会意,急忙接着喂食。看到媳妇儿脸上的笑容,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并在心底下决定,以后见到那个女医生就绕路走,有多远离多远。不对,是见到未婚的女人都要绕道走。

听那帮兔崽子的意思,这部队里对他有意思的女人好像还不少,他得跟他们好好的说说,不能把消息传到媳妇儿耳朵里。

幸若水其实是知道鹰长空在部队里很受女人欢迎的。他外表高大威猛英俊帅气,又是最优秀的兵,年纪轻轻就是上校了,这样的男人注定是女人爱慕的对象,一点也不奇怪。她今天来这么一场吃醋秀,也算是给他提个醒,免得以后大着肚子还有女人上门来挑衅,她特别讨厌那样的事情。

鹰长空乖乖地喂了媳妇儿吃早餐,看着保温桶里所剩无几的东西,自己两口解决了。“媳妇儿,咱们回家。”他生怕再待下去,又冒出一个女人来瞅他几眼。女人就是麻烦,当然,他的媳妇儿除外。

“好。”幸若水吃了不少的东西,刚好走走消化。

于是丈夫扶着妻子,在晨光里缓缓而去,留下了温馨的背影。

医院的某个角落,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静静而立,默默地看着他们。她的脸朝着东边,迎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她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鹰长空带着媳妇儿回到家里,几番试探,确定媳妇儿已经不生气了,这才肯回去继续训练。媳妇儿就是他的宝贝,她要是不高兴,他做什么都没心情。

幸若水也深知这一点。不管是训练还是出任务,那都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出任务,0。1,秒的恍惚都有可能将自己的性命断送了。这个认知一直在幸若水的心里,所以她从不跟他闹矛盾,哪怕有什么不高兴,也一定在当时解决。她知道,没有什么比他在任务中活着回来更重要!

这个插曲在幸若水的生活里很快就被忘记了。倒是在鹰长空那里,只要见到女人,警钟就会响。

眨眼间,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幸若水的肚子越发的大了,孩子活泼得很。现在也不跟他爹闹脾气了,父子两最喜欢的游戏就是你隔着她的肚皮手掌对脚丫,玩得大小估计都忘我了。

鹰长空在空闲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摸摸媳妇儿的肚子,一边逗孩子这里那里踹脚丫子,一边跟他说说话。当然了,他还是固执地认为,这是个女儿。

“宝贝女儿,你要乖乖的,不要折腾妈妈。等你出来之后,爸爸就会很疼很疼你了。你要是不听话折腾妈妈,爸爸可要打你的小屁屁……”

幸若水也由着他傻乎乎的,反正这么傻气的样子只有她有幸见到。有时候她也会陪着他一起玩,但更多时候她拿了书看或者看电视,让他们父子两折腾。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个小子,不过没敢告诉上校。

时间悄悄地流逝,很快连何靖文的结婚报告都下来了。他和李君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领了结婚证,从相亲到结婚也就一个月时间,果真是闪婚。

领证后,何靖文就请假陪李君回乡下办了酒席。说好了要随军的,但是李君毕竟在上班,幸若水也肯放人,但总要做一点交接。幸好年后事情不多,倒是没像往常那样折腾一个月。

就这样,李君也随君了。

幸若水多了一个伴。本来李君就喜欢自己的老板,又是他们的媒人,就更加的感恩戴德了。小姑娘每天把自己当小保姆似的,变着法子给若水做好吃的,照顾得很仔细。

幸若水知道,何靖文的家境也不算很好,他的工资还是够生活,但李君一直闲着也无聊。本来还想跟她聊聊,看能不能找个什么工作的。没想到,人家自己就有想法了。

原来,以前李君为了赚钱,在工作之余都给一些店铺绣十字绣呢。现在随军了,整天的在家,刚好重操旧业。一副十字绣赚的钱不算太多,但也不少,就是太考验眼力了。不过她人有耐心,所以倒也不怕。

多了李君的陪伴,幸若水的日子过得更加舒服了。毕竟两个人年纪差不多,本来又熟悉,能说得上话。

鹰长空也说,自从跟李君结婚之后,何靖文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的。本来李君就温柔,一心一意的对丈夫好,体贴得很。这对于经历了背叛和婚变的何靖文来说,正是大旱之后的甘露,一碰上自然就滋润了。

同时,鹰长空也对李君印象不错。不只能给自己的媳妇儿作伴,还能照顾她。本来他很不放心若水一个人在家,就怕有什么事情别人也不知道,勤务员毕竟是个男人,有时候也不方便。现在李君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两个女人三天两头的一起折腾一顿好吃的,何靖文就经常在他们家里吃饭。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跟着更深厚了。

在这段时间,还发生了另外一件让幸若水非常吃惊的事情。

顾家被查了!

具体的情况,幸若水也不是很清楚,但据说还挺严重的。顾家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如今被查了,可见犯的事情恐怕也不轻。

鹰长空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能透露,反正也没跟她说多少信息。知晓这可能涉及到什么机密,她也没多问,她本来就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幸若水给杨紫云打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里跟她说起了这件事。那端的杨紫云回了一句:“走的夜路多,肯定是要见鬼的,这个不奇怪。”

杨紫云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她的语气让幸若水很不解,杨紫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随后她又想,公公是上将,也许她的消息灵通,比自己更早知道了。这么一想,又释然了。

晚上鹰长空回来,幸若水就跟他聊起这件事。“是不是爸那边先知道了,所以告诉妈了,否则她不会一点也不意外的。”

鹰长空微微眯起眼睛,摇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

于怎么不大,鹰长空没具体跟她解释。他倒是在心里有了一个疑问,于是也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趁机问了一句。杨紫云的回答,让鹰长空心里有些感慨。

从母亲的话里,鹰长空知道,母亲在更早之前就知道顾家会有今天的。他突然想起母亲与容秀美的胡闹,后来与顾家的关系慢慢的远了。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一个意外!也就是说,母亲是知道了顾家的一些动向,所以在有意的制造事端让一切顺理成章!他和若水以及顾家姐妹之间的矛盾,被母亲顺手拈来的利用了!

这一刻,鹰长空才明白,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的不简单!

鹰长空没敢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媳妇儿,怕吓坏她了。有一个老狐狸一样的婆婆,恐怕她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幸若水也只是感慨顾家的变故,倒也没太多想。凡事有果必有因,顾家会有今天,恐怕也是种下了不该种的因,所以没什么好说的。做错了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更让幸若水在意的是,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庄奕骋还在沉睡当中。虽说还活着,但是因为深度昏迷,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如果不能醒过来,就相当于熬着等待油尽灯枯。每每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心里透不过气了。

庄寓棋只要有机会就会给她打电话,虽然没有哭,但已经不是那个活泼好动的娃娃,光在电话里就能听出来。幸若水心疼极了,却无能为力,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对此,鹰长空也很烦恼。因为他清楚庄寓棋那个小崽子在若水心里是很重要的,他不能禁止若水接电话。可每次聊完电话,若水心情都不好,让他又是心疼又是好气。

眨眼间,又过了一段日子。

这天,幸若水正在敲键盘。因为肚子越来越多,不能久坐,所以她现在写得越来越少了。不过她发过公告说自己怀孕了,读者倒是没有怪罪于她,反而经常询问宝宝的情况。

幸若水合上电脑,看到李君似乎有些羞涩,有些欲言又止,便觉得奇怪。“怎么了?跟何靖文吵架啦?”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吵架!”李君急忙摇头否认。她跟何靖文的感情好着呢,两个人的日子也是甜蜜蜜的。

幸若水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随便问而已,并不真的担心他们夫妻两。“那怎么了?”这表情看起来,委实有些矛盾有些奇怪。

李君不看她的眼睛,手揪着自己的袖子。“若姐,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

幸若水是过来人,顿时就明白了。拉着她的手,高兴地笑了。“你怀孕啦!”

李君笑了笑,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确定,所以想你陪我去医院看看。”

说起来,李君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洞房那天,那一抹落红可把何靖文给高兴坏了。前妻王淑梅不是完璧,后来还背叛了他。这在他心里种下了一个暗示性的苗子,因此对李君的清白之身可谓是欣喜若狂,也让他心里更踏实一些。男人心情好了,对情事的兴致自然就高了。夫妻两逮着机会就缠缠绵绵,不怀孕才是怪事。

幸若水真心替她高兴。对于何靖文以前的遭遇,她是挺同情的。如今娶了李君,两个人恩恩爱爱还有了孩子,也算是完满了。“你先坐着,我去换个衣服,陪你走一趟。”

李君在沙发上坐下来,连动作都小心翼翼的。怀孕了,下意识的很多动作都要放轻,那是一种本能,也是母爱的表现。

幸若水换好了衣服,把自己包裹得暖暖的,像一只可爱的笨企鹅。她穿的是一件亮色的羽绒服,看起来特别的青春。

两个女人去了医院。部队里女人少,所以妇产科排队的人不多。

检查结果确认了:李君怀孕了。

幸若水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跟当初的她一样,连话都说不好。憋红了脸,也没说出一句能够表达心情的话来,只是傻乎乎的笑。心里,肯定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何靖文。

“若姐,我太激动了。”憋了半天,总算是别出一句话来。

幸若水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拨了拨她脸上被风吹乱的发丝。“李君,恭喜你,恭喜你和何靖文做爹妈了!”

李君傻呵呵的笑,在脑海里幻想着他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越想越激动,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飞到他面前去,大声地宣告这个喜讯。

虽然化验单已经确认了,但是医生那边还有事情要交代的。

幸若水一直都不喜欢医院的苏打水味道,李君进去跟医生谈,她自己则在医院侧边的树下等她。春天的脚步虽然已经近了,但风依然冷得厉害。不过身上穿得暖和,脸上凉凉的反倒很舒服。

缓缓地将手覆在隆起的腹部,想起来年的春天,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已经会爬会蹦了。要是再厉害一点,也许还能坐起来。

微微扬起头,迎着萧瑟的寒风,绽放如春风和煦的笑容。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幸若水微微怔了一下。本来以为是病人来这里散步,一转头却发现那不是病人,而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算熟悉的面容,但是印象深刻。她无奈地想,难道又要像狗血电视那样么?

幸若水淡淡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两个女人隔着两三步的距离,静静地打量着彼此。幸若水是淡然,而对方则有着敌意。

“你配不上他。”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话里带刺。

听到这样狗血的对白,幸若水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说这话没意思,我是陪不上他。有的人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可他们的爱情或者婚姻最终破碎了。我配不上他,但是我们很幸福。”

曾经,幸若水是在乎这配不配的问题的,可现在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毕竟连鹰家的人都已经真心地接受了她,何苦还在乎别人的想法?就算杨紫云他们不肯接纳自己,走到今天,她也断然不会因为这样愚蠢的问题而放弃鹰长空。一段爱情或者婚姻能够走多远,或许会受这些外界的因素影响,但那肯定不是绝对的唯一的。

那女孩显然没有料到幸若水会这样回答,整个人都愣了。随即,眼里浮起讥诮的光芒,仿佛觉得她这样的话很可笑。“你根本不爱他,否则你不会自私的这么认为!”

“我自私不自私,不是你来评断的。况且,就算我自私,只要鹰长空不介意,哪里有别人说话的余地?”幸若水淡淡地笑着,朝她一点头,绕过她往医院走去。

没多久,李君一脸幸福的从医院里出来。走路小心翼翼的,看着有些搞笑。

两个孕妇挽着手回去,一起去菜市场,决定做一顿好吃的来庆祝。

晚上,何靖文回家看不到老婆,马上就找到幸若水家里来了。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回家没见到李君,就会往这边找,其他地方都不会看一眼。

看到一桌子的丰盛饭菜,两个男人都快流下口水来了。

幸若水端上最后的一道菜,就被鹰长空按着坐下来。她自己又端着果汁站起来,笑眯眯地说:“来,咱们先庆贺一下。”

鹰长空和何靖文都莫名其妙的,庆贺什么?

唯有李君头微低,脸红得厉害。双手紧紧地握着杯子,这材料要是脆弱一些,杯子都要被她捏碎了。

幸若水伸出一只手,揽住李君的肩头,笑呵呵地宣布:“我们的李君同学怀孕了,何靖文要当爸爸啦!”

话落,满意地看到何靖文整个人傻掉了。就这么傻乎乎地盯着李君的脸看,然后慢慢的,视线一点点的往她的腹部移动。最后好像她的腹部是磁石似的,将他的视线完全的定在那动不了。

幸若水看向鹰长空,眨眨眼,看吧,跟你一样傻。

鹰长空伸出手,伸手在媳妇儿的腰侧轻轻捏了一下。

李君等不到何靖文的回应,抬头一看,发现他就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惊愕一片。正要张嘴说什么,突然看到他一把伸过手来把她抱起来,双腿往餐桌外移了两步,抱着她开始转圈。

那一天,笑声久久没有落下。餐桌上,饭菜比任何时候都要鲜美。

幸若水和李君两个孕妇在一起,就更加有话题了。每天分享怀孕的感觉,还有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育儿经,一说就是半天,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逮着何靖文有空,李君打算请公司的人一起吃顿饭。毕竟她在公司里也很受大家照顾,结婚了还是要通知一声。之前辞职的时候也有告诉他们是因为嫁了个军人要随军,也答应了要请客的。

既然是公司的人聚餐,那幸若水这个老板兼媒人肯定是要出现的。

鹰长空虽然不放心,但是也知道不能一直让她躲在深山老林了,好歹要偶尔出去走走。就把她送到了路边,由何靖文带着两个女人一起去市里。

为了不打扰大家的周末休息时间,幸若水这个老板特意的批准了在上班时间的中午来吃这一顿婚宴。一帮人都觉得老板真好,大呼万岁。

李君和幸若水人缘都是极好了,大家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自然玩得很疯。还好他们还记得两个孕妇在呢,没敢太疯狂。

何靖文和李君的组合看起来很幸福,几个单身的女孩子都嚷嚷着要幸若水介绍。而结了婚的都大叫后悔,说要换一个。一桌人叽叽喳喳的,热闹极了。幸好他们在包厢了,否则肯定要被投诉的。

幸若水发现了,这么多人里,梅彦婷是最不活跃的一个。她虽然也在笑,但笑容有些勉强,看上去似乎有心事。她暗暗在心里想,晚上回去要问问鹰长空,陈善和梅彦婷是不是过得不好。

这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上班的人才耍着疯回公司接着未完的工作。

幸若水则偷偷地把梅彦婷给拉住了,拖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彦婷,你没事吧,好像不太高兴啊?是不是跟陈善吵架了?”

梅彦婷笑了笑,摇摇头。“昔梦姐,你多心了。我挺好的,只是看到你有宝宝了,李君也有宝宝了,我羡慕得有点失落而已。”

梅彦婷确实羡慕她们,甚至可以说妒忌。幸若水也就罢了,关键是李君也嫁了个少校,可以随军。偏偏陈善的条件达不到,她还要一个人住在租来的房子里。本以为两个人虽然钱不多,但过日子不是问题,却没想到他家里还要钱。这么一来,手里的那点钱就所剩无几了。

幸若水一想,这也是个可能,但总觉得她没说实话。扬起笑容,拍拍她的肩头。“放心吧,如果没有做措施,估计你也快了。”

“我们没那个条件,就是怀了也养不起啊。”梅彦婷勉强一笑。

幸若水怔了一下,微微皱眉。“俗话说,穷有穷养,富有富养。只要你生下来,自然就能养活,怕什么!”

“昔梦姐,我们跟你不一样了。不说这个,你回公司吗?”梅彦婷一向不愿意在人前说自己的不如意之处。如果之前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跑到z市来投靠幸若水。

幸若水知道,人一旦心里认定了某些事情,是很难改变的,也就不劝她,只是说:“钱没那么重。你要是把钱看重了,很容易不快乐的。”

“昔梦姐,我知道的。谢谢你!”

幸若水没说话。她脾气很好,但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人。她最讨厌就是你说得再多她轻描淡写,甚至柴米油盐都不进的人。梅彦婷这样的表现,让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没表现出来。

聚餐散了之后,何靖文和李君就去卖十字绣和拿新的材料了。夫妻两难得的甜蜜时光,幸若水自然是不愿意打扰的。

既然出来了,她自然是要去看看谭佩诗和谭妈妈他们的。听说,小乐乐现在更能闹腾了。在他们家里待到了何靖文来接人,幸若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部队里,已经是晚上了。

鹰长空一看到她出现,就跟大狗看到了狗骨头。喊一声媳妇儿冲过来,如果长了尾巴,这会一定摇得欢。

幸若水看到他,便忍不住盈盈地笑。这个傻乎乎的男人,总能让她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自己跟幸福的女人了。

回到家里,鹰长空伺候媳妇儿洗澡。这个过程中,免不了缠着她激情一番,解解渴。虽然中间隔着个大球,但夫妻两浓情蜜意,一番折腾之后,彼此都很满足。

幸若水由着他伺候着擦干身体,躺在被窝里,就问起了陈善的事情。“老公,陈善最近怎么样?我看梅彦婷好像情绪不太对,是不是他们夫妻两吵架了?”

鹰长空看着她,然后摇摇头。“那小子好像是有点心事,但没跟我说怎么回事。他们两能吵什么?难道是梅彦婷也学王淑梅那个女人?”

幸若水瞪他一眼。“别乱猜测。这世界上没那么多王淑梅,别把人都想坏了。有空你问问他吧,也许能帮得上忙。”

鹰长空蹭过来,委屈的啃她一口,哀怨地说:“媳妇儿,你怎么可以在我的怀里想着别的男人?”

“神经!”幸若水哭笑不得,连连在他嘴唇上亲了几下,才让他消了火。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羡煞他人。

只是他们都没料到,这还没来得及关心陈善,就出事了。

------题外话------

昨天忙到一点多才睡觉,今天脑子都是晕乎的,一直忙到现在,好歹写了一点。虽然不多,也没检查错别字,大家别骂我哈。周末好好写,补回来。